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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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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鱼和墨涟二人到达南边的时候,皆是略有吃惊,南边十分太平,没有魔兵的侵扰,甚至好似还被清理过现场,不如其他地方一般狼藉。
“这里为何是这般?”余鱼蹲下,捻起了一丝细土在鼻前嗅了嗅,土壤里面夹带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果然,这里的确还是发生过打斗的,只不过被谁处理了,除了她和师父还是有谁会来这仙踪林呢……?
莫非……
余鱼的眼睛突然睁大,也许,是他!
“不清楚。”墨涟话音刚落便看见余鱼转身疾飞,这人怎么话都没说就走?墨涟无奈,再次跟上。
余鱼不知道他在哪里,只好沿着顺序去寻找,这一路边界两处就仿佛是两极,外面荒芜一片,里面生机依旧。
这一圈下来,她有些望了,祁谷不在,谁都没有在仙踪林抵抗魔兵侵扰,也许只是巧合吧,再回到东边的时候,那些被三味真火焚成灰烬的尸体也早就被风吹散了。
“小鱼?”墨涟皱眉望着有些沮丧的余鱼:“你怎么了?”
余鱼摇头,转身边走:“墨涟,这周围已经暂时没有魔兵了,咱们回小院吧。”
墨涟两步疾走,拉住了余鱼的手臂:“你到底怎么?”
“没有,大致是到了饭点,饿了。”
“……”墨涟松开了手,跟在余鱼身后一言不发,他的表情依旧是没有什么波澜,但是心中却也猜到几分,余鱼和祁谷是在仙踪林相识的,仙踪林能进来的人不多,除了他们师徒那怕就是潇湘殿的人了,而堂堂司箐神君也定是无暇来帮他那位挚友守着这片已经快要没有救的林子。
祁谷。
他身体不是还没有完全恢复么,仙脉修复完全了吗,按理说即使是有丹玄子的调养他也不会恢复得这么快,况且潇湘殿的人将余鱼害成这副模样,他真的还愿意为祁谷修整仙脉么?
在烈日的曝晒下,红色的门漆有些褪色,篱笆上还残留了些许薄雪融化后凝结了冰,两人站在小院的门口驻足。
“我回来了。”
余鱼缓步走进小院,门上没有落灰没有蜘蛛结网,院子里的老母鸡“咕咕”叫,身后跟着一群嫩黄色的小家伙,一旁磨盘上的积雪也被清扫干净,院子里面也是被打扫了的模样,这里就像是余鱼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她走向前推开了房门。
“娘子!?”
祁谷青丝披肩,身上穿着一袭青衫,站在门前,手上抱着一床被子,那床被子是丹玄子给她去人界找的绣娘绣的,淡蓝色的绸缎上绣着各种各样的鱼儿。
余鱼的大脑一片空白,本是失望的心忽然被一种莫名的情感填满,她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祁谷的脸颊,手上的温度确定着祁谷的存在。
“祁……谷?”
苍白的面色告诉余鱼,祁谷他过得一点也不好,他的身体没有康复,却在仙踪林帮她守着这里,她忽然伸手抱住了祁谷,祁谷的身上有些硌,看来是消瘦了不少。
“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不然我父君也不会放我下界不是?”祁谷的声音很温柔,垂下的头发搔得余鱼的脖颈有些痒。
余鱼的却突然推开祁谷,神色严肃:“你骗我。”
“嗯?”祁谷装傻。
“我刚刚往你身体里面注入了灵力,你的灵脉虽然大体通畅,却是斑驳不堪,到处都是灵力泄漏的缝隙。”
祁谷沉吟片刻,绽开笑容:“还真是瞒不过娘子,娘子真是厉害啊呀。”
余鱼直接忽视掉了那张笑容灿烂的俊脸,伸手捏住祁谷脸颊两处往两边拉扯,语气凶恶:“说!你是不是自己偷偷下界的!!!”
“唔唔唔唔……”祁谷脸被扯变形,连说话都不能好好说。
余鱼“哼”了一声,收回了手:“你赶紧回你那什么潇湘殿养伤去,这里有我,你不必挂念了。”
祁谷偏头看了一眼抱臂倚着柱子的墨涟,有些酸酸地道:“是因为那个人在吗?”
余鱼回头看墨涟,墨涟冲着她抛了个媚眼,余鱼不禁一阵恶寒,祁谷敌意十足伸手将余鱼一搂,挑衅地用鼻孔看墨涟。
“我娘子。”
“我未来夫人。”
“不要脸?”
“身娇体弱小少爷?”
“你?!”
“我?”
“我是娘子师父首肯的,他亲自将余鱼托付给我的!”
“然后小鱼就受伤还差些被奸人所害,现在还丢了仙缘堕了妖?”
“##$^*^(&)*……”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火·药味相当之重,余鱼被两人夹在中间喷了脸唾沫星子,终于忍不住了,咆哮道。
“都给我打住!”
争吵声戛然而止。
祁谷讨好地说道:“娘子……他是想揩你油。”
墨涟目光停留在祁谷搂着余鱼腰上的手:“怕是揩油的另有其人。”
余鱼拍了一下自己腰间不老实的手,祁谷吃痛,将手老实地缩了回去。
“吵什么啊,我都快饿死了,你们吵吵吵,口水把我喂饱呢?”
祁谷小声嘀咕道:“你想这样也行……”
余鱼反手就在他的胳膊上拧了一把,听见祁谷“嗷嗷嗷”地叫唤,她才放开手。
“娘子,我这就给你去做饭。”说罢不屑地瞥了一眼墨涟:“没!有!你!的!份!”
墨涟摊手:“无所谓,修为到了一定程度吃不吃都一样。”
“可以,很有骨气,一会儿一粒米一滴油都别想碰。”说罢,祁谷将腰间搭着的头绳将头发一束,气冲冲走进了厨房。
余鱼一脸惋惜地看着墨涟:“一会儿有你后悔的。”
墨涟耸肩,表示自己不屑,直起身子走进屋子,坐在板凳上,从茶托上取下来两个空茶杯反过来,倒茶,一杯递给余鱼,一杯自己慢饮。
余鱼伸手接过茶杯,温温的瓷杯捧在手上,余鱼幸灾乐祸地坐到了墨涟的旁边:“我跟你说啊,祁谷做饭特别好吃,你不能吃我真是为你感到可惜。”
墨涟嘲笑道:“一个被宠着长大的小少爷会做什么?我才不信有多好吃,倒是你,你怎么知道他做饭好吃的。”
“我当然知道了,因为……”
余鱼一愣,是啊……我是怎么知道的?……余鱼向厨房的方向看去,门帘遮住了一半,她还能隐约看见祁谷在里面忙碌的身影。
难道那些记忆的碎片,已经开始潜移默化地回到自己的身上了吗?
余鱼想不明白,但是这个话题显然是不能继续下去,她站起身对墨涟说道:“我去帮着祁谷收拾收拾吧。”
墨涟没有回应,自顾自喝茶,看着外面咕咕叫的老母鸡。
余鱼撩开了厨房的门帘,被支开的窗户阳光投在祁谷切菜的案板上,他的手很快,就像变戏法似得将菜切成了细又匀的丝状,颜色一样的被堆在一起,在阳光下颜色饱满,就算是生的看上去也有几分诱人。
“祁谷,你需不要需要我来帮你做些什么呀?”
祁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冲余鱼招了招手:“有呀,你过来。”
余鱼走到了祁谷的身边,她刚想问自己可以做些什么却被祁谷突然逼到墙角。
祁谷拿起旁边的帕子擦了擦手,一瞬不转地望着余鱼,余鱼被他看的心跳加快,连忙别开脸。
“做什么。”声音很小。
祁谷一脸坏笑,很小声地回道:“想亲亲你。”
余鱼挣扎,想绕开祁谷,却被他扶住了肩膀,余鱼有些慌乱了,不敢会看那双她心中朝思暮想的双眼:“不行,墨涟在外面。”
祁谷撇嘴:“那我不管。”
余鱼的下巴被抬起,嘴唇被柔软覆盖,吮吸,缠绵在两人之间发酵,她不会抵抗也不想抵抗,也许是仅仅几个月却又像是几百年的想念吧,余鱼的手情不自禁攀上了祁谷的脖子,她的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就在两人正吻得火热的时候,锅中“噼啪”一声,祁谷连忙松开了余鱼。
“呀呀呀!差点烧干。”祁谷大叫着去看锅。
而余鱼有些尴尬转身,一手扶着额头:“你……你先做着,我出去看看墨涟在干嘛。”但是刚想溜走的余鱼再次被祁谷抓住了手。
“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余鱼迟疑片刻,还是回握住那只温暖的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