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套》南左

34、羔羊

　　“不知道，但你的语气里好像很生气？你应该知道点什么吧？这真相到底是什么？”
　　林晓也是人精，被她看出了一点，
　　“真相真相，你是真的想知道？我只能这么跟你说，那个记录里，都是男人自己说的，剩下我没法告诉你了。”
　　“真话？”
　　“真话。”
　　“那也好惨。”
　　“惨？怎么说？”
　　“他倒是好，自己可以一走了之，可他的女儿怎么办？难道那样他就不自私么？”
　　听完身侧人儿的话，自己却突然很是生气地反驳了起来，我的言辞激烈，甚至吓到了林晓，
　　“不！你胡说些什么，你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是，我不知道，那我告诉我，什么才是真相啊。”
　　“我，~……”
　　还能怎么办，只好马上就失声了，不料对方依旧是追着不肯放，
　　“你们是不是判错了案子？”
　　“没有，你别乱想，案子本身没问题，证据也都是那个男人对我们亲口承认的。我只不过是可惜了，那个小女孩，一下子没了父亲和母亲。”
　　“对啊，她出去后该怎么办？她还有其他的亲人么？”
　　“记得孩子的爷爷奶奶早就没了，外公外婆倒是还活着，可有点远，送过去总感觉不太现实。”
　　“有外公外婆在那就还好，总比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要来得好一点吧，既然你说送过去不现实，那你打算怎么办？”
　　林晓问我怎么办，然而自己哪有办法，当时我曾经考虑过自己去领养，但我条件压根就不够格，以至于最后只能放弃了如此念头，
　　“不知道，或许找个福利院吧。”
　　“不行，怎么能去那儿。”
　　“那你说怎么办？把孩子送回去，送到她外公外婆那儿？”
　　这答案明显不太可能，姑且不说小女孩已经和她的外公外婆很久没见了，以及她的外公外婆更是年纪很大了，小女孩的妈妈之前是个离过婚的，年纪也不小，正是因为自己的那个身份问题，她才会选择嫁给当时还一无所有的林峰，后来再替近峰生了两个孩子，由于各种原因，她一直都没回过家，现在通过我们查明，孩子的外公外婆早就是没有能力抚养了，把孩子送过去，只会增添他们的负担，由此可见这样的做法的确不太合适，但又没有更好的，
　　“我怎么知道。”
　　“那我也怎么会知道？”
　　“可你是警察啊，难道警察不是应该去解决这类事情的么？”
　　“我是法医啊，解剖尸体的，不是治安警察。”
　　“那也是警察，你看你的臂章，不就写着警察两个大字么？还有说好的呢，为人民服务，这孩子也算是人民吧，你得为她服务啊。”
　　女孩满是一副伶牙俐齿的模样，几乎把我往死胡同里逼，最后完全没了办法，我只好敷衍着道，
　　“我想想吧，看看有没有办法。”
　　“你肯定有的。”
　　她似乎对我有种盲目的信任，让人太奇怪了，不过自己也不会傻到这个时候去问。

　　大概多数的女人都是某种的第一印象派，毕竟对于黄瓜和我，林晓的态度可是一点都不同，林晓也跟我提起过她对黄瓜的感觉，
　　“你的朋友似乎有点，不像是警察的感觉。”
　　“不像警察？”
　　那言外之意就是恶人了，我当时突然地笑了笑，一切态度转变还在于黄瓜的模样，自己也一想起来，还真感觉面前人并没有说错。黄瓜的面目的确很是不善，以至于认识的人给他特地取了他一个名号，“老大”，并且这个称呼陪伴了自己几乎一整个大学，还是最终靠我又给他改了另一个，“黄瓜”。
　　黄华和黄瓜，简直是太相配了。

　　只不过现在这个时候，自己去想那些好像开始偏题了，更还有身侧人推了推我手臂接着反问道，
　　“最好快一点，可能并不需要三天，如果没有了问题的话，恐怕立马就要出院了，……………，另外，你知道么，为什么她能待那么久？”
　　“为什么？”
　　“还记得那天晚上，给你安排了休息房间的主任么，这也是他特地下了命令多宽限了几天，不然那个小女孩早就被赶出医院了。”
　　如果这决定是那个老人家下的，我还真不奇怪，

　　“是么？那倒是不奇怪了，既然他能在前几天晚上帮我和黄瓜，那也同样会去帮助这个小女孩，毕竟她看起来太可怜了，不是么？”
　　医者仁心，但作为一个医生，能做到像他这样的，确实并不多，于是自己此时此刻里的感谢，一样是真诚无比，
　　“对了，那个病例，主任说他整理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要？”
　　“啊？！病例！”
　　我完全记不起来了，导致了现在听起来好像是天方夜谭似得，只是对于我的惊讶，面前一身白色护士装的女孩却捂嘴笑了两声，
　　“当时不是你要我跟主任吩咐下，你过几天要来取得么？”
　　是有这么一回事，倒经过对方的一提醒后，自己开始想起来了，可惜如今我早就是不需要了，因为那个时候的吩咐，还为了能破这个案子，既然现在连所谓的“嫌疑人”都已是快要被枪决了，那我拿着还有什么意思，所以自己唯有苦笑着解释道，
　　“不需要了，已经不需要了，我本来是为了案情，可现在都已是结束了，你替我向那个主任道个歉，麻烦他都这么久了还记得着，实在是对不住了。”
　　“没事，主任他人很好，不会为这件事情去生气的，反倒是你啊。”
　　“我？我怎么了？”
　　“你应该还有心事吧，过去几天里，你也消失了有一段时间了，不会是因为那几篇抹黑你们警察的报告吧？”
　　那报告的确是一件烦心的事情，特别还没有找到那个发帖的人，作为这一整个事情的源头，不管是记者或者后面的报告，我们如今最恨的，还是那个爆出问题的人，以至于网警一直都在查找，可已经那么久了，竟然找不出任何线索来，
　　“有吧，估计那个人正在偷着乐呢，毕竟这事情的发展也算是如TA所愿了。”
　　“你们找不到么？”
　　“要是真的找到了，我也不跟你发牢骚了，………………，哎，真是一件更比一件不容易啊。”
　　“你还以为你们单位里的网警应该能查到人呢？”
　　“哪有，如果对方是黑客，能力比网警还厉害的，我们恐怕怎么也查不出来吧。”
　　“那是不是，你们一辈子都找不到了？”
　　林晓不无惋惜地说了这么一句，看样子，她也知道找人这事的困难，更别提那还是在网络上了，但对于身侧人儿的疑问，我还是给了她无比准确的答案，
　　“不！一定会找到！然后弄死他！MD！”
　　愤怒于此刻里再也无法隐藏，自己“忍无可忍”地怒骂了一声，同时那也是我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找到对方，然后拖出来弄死TA。
　　可我又突然想起，好像自己今晚要过去见面的那个男孩也是计算机系的，会不会L有办法？
　　现在我是打算死马当活马医了，不管最后他有没有能力，还是先见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