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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   Part 68

      一切都是有预兆的。
      乔依依所知晓,所接触的不过都是发生后的,在此之前,那年被接到太子府邸时,端倪初现,只是……
      无人知晓,更不可能放心上。
      瓷娃娃一般的她作为贾珊,作为破军星转世入住太子府西苑时,水清尚在襁褓,先天不足,自是羸弱,乔依依与他唯一的交集也不过是在贾瑚和他被放在一起养的时候,看不过眼,连着几天给他喂了些九花玉露散。
      之后便几乎没了交集。
      那时还不是忠亲王府。
      太子府内的规矩同宫里相差不离,等阶森严,水清和贾瑚给太子妃带在身边抚养,乔依依被带在太子身边,出入宫廷,再不就是暗房内练着功夫,有时,在准许下,她还会步入训练暗卫的场地,下场和人对练厮杀。
      这些都是张氏和贾赦所不知道的。
      却不完全是水清不知道的。
      他为水祚的嫡长子,自幼聪慧,天赋极佳,太上皇难免偏爱嫡孙几分,加之水珩上位…太上皇待他便更是好了几分,未放在明面上的势力或多或少也交到水清的手上。水珩也是,心疼这个因他而错失皇位的侄子,在水清稍大些后,便将他带在身边,朝事、学业和其他的教授皆放心上,手把手带着他长大。
      再是水祚自己这个当父王的,为防自个百年后,子嗣会受威胁,就这样,几股势力几乎是一股脑的交到了当时年龄还不大的水清手里,互相防着的他们并不知道水清手里一下子有了这么多东西,只还在暗自筹备。
      虽奇怪过水清这孩子的接受能力,但也将其归咎于自己教导得好的几个人,相继离世后都没察觉到这个问题。
      这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问题了。
      真正的小儿怎会如此?
      总不至于是天生帝王?
      自然不是。
      紫微星确实是水衍。
      无帝星在身,水清却有人间帝王之气,浓厚得压下水衍,反从水衍身上汲取紫薇之气,形成独有的势,自此步步筹备,登上皇位也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撇开这些玄之又玄的缥缈之物,实处上,水蓁和水静也是挑不出水清什么毛病来。这个问题背后藏着什么秘密?若某存在知晓,自是能找出真实原因。
      但他不知道。
      乔依依也不知道。
      重生?
      转世?
      异世真龙?
      借尸还魂?
      ……
      这些不是没可能。
      尤其,某存在所处的部门就是处理这些问题的。
      奇怪的点就在于水衍所注意到的,他对贾珊太过于执着了,执着的不正常。换某存在和霍骁的话讲就是近乎病态。
      他们从未真正直面接触过这类人。
      无法理解却也得承认,这类人令人讨厌的同时也免不了恐惧。
      霍骁无法想象,一手皆揽,要什么有什么的人这般执着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暴脾气女汉纸,那种类似于天方夜谭,霸道总裁小说看多了的深度中毒患者?还是……那种无法理解的……看什么奇异怪物的感觉确实让他抓狂,抱着自个媳妇的时候更是感觉整个世界观都快崩塌了,这特么都是个什么事啊?!
      霍骁不理解。
      姚澜不理解。
      乔依依更是不可能理解。
      她神经粗的堪比水泥管。
      或许,这些,神经纤细的贾瑚或多或少能理解几分,但也仅限于几分,多的,他除了觉得自己姐姐哪哪都好,值得被人这么对待也难免犯嘀咕,他和水清一起长大,自然也觉得好友当寻一个样样都好的女子相伴一生。
      前提是相伴一生的那个人绝不是自个姐姐。
      他俩一点都不搭。
      各方面都不搭配。
      但这还不能说了。
      也是憋屈。
      可憋屈的何止他一个?
      可以说,没人不憋屈。
      乔依依憋屈。
      自个搞事这么多年还是头回这么狼狈。
      某存在憋屈。
      他从未遇到过这种问题。
      霍骁憋屈。
      他和姚澜受制于水清,没头绪还得帮他天南海北的寻那个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的盾娘,他都不知道乔依依是不是找了个没人的地登出了。
      姚澜憋屈。
      换她,她也不选这么个脑子有病的!
      ……
      水衍憋屈。
      谁让他还年幼受兄长管教?
      想跑都没地跑去。

      Part 69

      执着的原因是什么?
      午夜梦回之际,水清满身透汗的起身,靠着引枕,垂着眼帘,烛光映衬下,弯弯的黑影掩下他所有的心思,周遭侍从乖顺退下后,水清半点形象都不顾及的歪在床上,看着自己的手,恍惚的想起上一世…
      好像,那时就是这个姿势,被推倒在她面前。
      和这一世,他所见到的不一样的,更为成熟的贾珊冷着眉眼,居高临下看他半响,在他以为会再经受些什么的时候,伸手扶起他。
      连句话都无的离开。
      擦肩而过的黑发让他倍感冰冷。
      但随后好起来的日子又让他的心不安分起来,暗自筹备蛰伏的他部署时总忍不住留下一两个伏笔,一两个足以推翻他整个计划的豁口,期盼着什么又抗拒着什么,就这样反复着,也不清楚在想些什么的反复无常。
      就这么磨到了造反。
      磨到了……
      登基。
      太极殿内与外界极不相符的安静,贾珊眉眼低垂,一如往常冷漠而谦卑的站在他堂弟的身侧守着,两侧托孤大臣和近臣跪服在地,殿内再无二声,好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什么达成了一样。那时的水衍和贾珊一般无二的冷着眉眼,郑重其事的上前将玉玺和其他交付给他,身侧,贾珊伴其左右,走出殿内。
      就此挥却一切,走得潇洒利落。
      就连龙袍都按他的尺寸做好了。
      呵~
      水清不知道也不想探究在这些背后,水衍充当了一个什么角色,那些看着自己做出这些事的长辈又是怎样一个想法,还有欺辱自己的那些兄弟,如今跪在下头,不甘心的在想些什么,水清都不想知道。
      他只想知道为什么?
      贾珊知道多少?
      她……
      那是水清难得退却。
      水衍却没给他机会。
      “哥,我一直知道你喜欢珊珊。”
      “我便带走了她。”
      整个皇宫,所有都留给你,唯独你在乎的,我带走了。
      这是我卑鄙之处。
      但你为了名声还是得受着。
      这就是现实。
      水衍的笑一如他这个人一般冰冷,水清抿直了唇,如今站在他面前却还是想知道那个被你带走的贾珊去了哪?
      他想知道——
      在她看来,他是什么?
      现在呢?
      水清茫然的看着帐顶,难得圆了梦,齐全了缺憾,为什么他却还是那么不安,不安的想抓住什么…或许,那个时候,他就不该为了以后而放弃的,他该将她留下,而不是重蹈覆辙的看她不知何时消失在他的生命。
      可再来一次,他怕是还会做同样的选择吧。
      一如现在,夺回皇位,回归正统……
      父王…我想您了…
      水清双眸湿润,他紧闭上眼,侧身拉过被子,抱在怀里,蜷缩在那,像回想着什么又似在谋划着什么,一样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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