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者清》vivihana

6、杂志社恩仇

　　杂志社的大老板真的决定放弃了，收购的下家也已经找好。似乎是颜书的熟人。新老板原来并不是搞杂志报纸出版之类的，社中的编辑也没有什么调动。至于杂志的基调，等新老板视察过后再定，暂时不变。
　　这算是比较不错的结果了，至少这几个月的杂志还是很准时地出刊。
　　颜书是杂志社的主编，戚夕是艺术总监，两人关系很铁，品位想同。想不互相欣赏也难！靠着这两个人，这本《Favor》成为了一流时尚综合类杂志。半月刊形式，上半月樱版偏向于女性，下半月枫版偏向于男性。可是很难想象，大多数《Favor》的忠实读者是每期必买。
　　这种时候如果杂志社重组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早上，戚夕走进办公室，便看见同事们都站在各自的桌前忙着搬上搬下。
　　戚夕纳闷，问：“干什么呐？丢了什么东西么？”
　　策划小赵道：“刚才副社长来了，说今天新社长要来，让我们打扫打扫。”
　　戚夕看看干净的办公室，根本没有打扫的必要。想必是看到各编辑桌上摊开的资料书籍什么的嫌乱。他以为编辑部是什么地方？社长一走，该摊的还不是一样要摊出来。心里便一阵不快，道：“别理了，理什么呀！这里是工作的地方，又不是给人参观的！该干嘛都干嘛去吧！”
　　同事们都明白戚夕最看不惯别人仗着职位做什么，更何况还欺负到她头上。而且戚夕和副社长早就不对盘了，那色老头除了会怕马屁就没有其他本事。大家看他早就不顺眼了！自从有一次副社长在戚夕那里碰了钉子就再不敢到编辑部狐假虎威了。这次又来，肯定是见新社长来了，不能错过任何一个溜须拍马的机会。不来招惹戚夕也就没事，竟然指使戚夕的同事，心高气傲的戚夕哪能容得下这口气。
　　美编小吴怕戚夕得罪人，道：“小夕，算了吧！让我们理就理吧！何必又跟这种人对着干呢？”
　　“理什么？忙都忙不过来，哪有闲工夫跟他耗。大家工作吧！有什么事我担着！”
　　“我们不是怕得罪他……”
　　戚夕看着小吴急了，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们是怕我得罪他！放心吧，你们担心我还不如好好给我工作！”
　　哼，平时没见他这么积极，换新老板了，着了慌了，赶紧着再拍好马屁，以保住这个位置！不过是秋天的蚂蚱——长不了！
　　众人不由都送了口气，不再整理桌子开始工作起来。
　　看着同事们都恢复正常，戚夕走到自己的桌边，放下包。然后到休息室泡了杯咖啡，端出来坐在自己的桌子上悠闲地喝了起来，看着窗外的风景。这是戚夕一天工作开始的习惯。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笑。那个绝对是恶质的，不怀好意的笑。
　　这时，副社长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人。一脸谦恭地对着身边一个年轻人。那人不是很高，有一张娃娃脸。身上是昂贵合身的西服。
　　戚夕看到副社长的样子，从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几个月未见，看来那个老家伙又胖了。又看了看他身边那个男孩子，见副社长这么欠抽的态度，莫非这个人就是新社长？不会吧？这么个一脸小受气质的小鬼？忍不住又看了看那人，却正好对上那个人探寻的目光。
　　莫敬澈一大早就被总裁告知今天要去下属的杂志社巡视。便先总裁一步来这里安排。一来就被一头肥猪一样的自称副社长的老男人缠着。莫敬澈厌恶得听这个男人说着一些奉承的话，一路来到编辑部的门口。
　　看到里面的情形，人们都在认真地做着自己的事。
　　最里面靠窗的桌子上坐着一个女孩子，捧着杯子，居高临下地看着门口的一群人。不由打量这个女孩，不是特别漂亮，却让人无法不去注视，可能是身上张扬着的气质。普通的牛仔裤，纯棉的上衣，随意盘起的头发，特别漂亮的是双眼中闪着的神采。
　　对上她正打量自己的眼，不禁微微一笑。
　　副社长看了看戚夕，不再对着莫敬澈谄媚地笑，转而道：“戚夕，这是新社长的助理，”然后看了看办公室内各自工作的其他人，“我不是让你们打扫的吗？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戚夕微微一笑，原来只是助理啊！这副社长，对助理都这样态度，那对新社长本人岂不是要……不要逼我吐啊！然后对副社长正色道：“是我让他们去工作的！”
　　副社长一惊，道：“戚夕，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啊？只是作为总监，我有责任让编辑们做该做的事，确保杂志可以准时出版罢了！”戚夕装出惊讶无辜的样子。
　　“你是故意的！故意与我作对！让他们打扫办公室，难道不对吗？”
　　“我和我的编辑们都很忙的，没有多余时间和你一起讨好上司！在我看来，这个办公室已经很干净了，根本没有打扫的必要！”和副社长强忍着的怒意不同，戚夕像是随口说出那些让人无法反驳的话。
　　副社长像是抓到了什么破绽，急急地说：“忙？我看你很闲啊！坐在桌子上喝茶？”
　　像是正等着他说这话，戚夕笑出了声：“呵呵！我们和你不同啊！作为文字工作者和艺术工作者的我们，是需要灵感这种东西支持的！而现在我正在寻找这种东西啊！虽然像是在浪费时间，但我也很无奈啊！这实在是我工作的一部分。不过我想，对你这种卑躬屈膝已经不经过大脑反射的人来说，这是件很难理解的事吧？”
　　“你说什么？你自己看看这里乱成什么样了？难道不该整理吗？”
　　戚夕依旧淡淡地说：“什么样子？杂志社编辑部的样子啊！难不成你以为这里是家具展览会吗？比起在这里做一些吹毛求疵的指挥，我看你倒不如拿着我们的杂志请各位领导到会客室坐坐，了解一下我们杂志的特点。这里很乱吗？我倒觉得作为一个销量在百万册的杂志的编辑部，有这样繁荣的景象，作为副社长的你应该感到欣慰啊！你看到很乱的台面上的任何一张纸，都有可能成为填满你荷包的钱啊！对于你的下属没有才思枯竭你应该偷笑了！不过，脑子里装着肚子的你，是不可能明白的！”
　　本来工作的编辑们都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看着戚夕和副社长的争论。
　　戚夕的才思敏捷和伶牙俐齿是没有人敢惹的。十分了解的同事们都为副社长捏把汗！早就在新闻媒体工作中练就的铁齿铜牙的杀伤力自然不是说惯了奉承话的副社长可以比的。更何况是20岁便做上了艺术总监的戚夕？跟戚夕争论的结果就是积郁于胸口，只差吐血了！
　　只是，戚夕啊戚夕，你不要忘了，狗急了也会跳墙的。你刚刚那么损他，还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当然咽不下这口气。
　　“戚夕，你不要太过分了，不要以为有颜书罩着你，你就可以有恃无恐了！我告诉你……”
　　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是靠关系拍马屁往上爬的么？无心再听副社长胡乱的猜测，戚夕放下水杯，跳下桌子，走向门口，打断副社长的话，对门口的众人说：“各位，请到会议室休息吧！”说着示意小赵将众人带去会议室，又让人给他们泡了茶。
　　副社长讪讪的，只好随众人进了会议室。
　　留了两个小编在里面照应，戚夕通知外面的几个编辑等一下也要进去开会，便进入会议室。不去看重新活跃着端茶递水的副社长，径自坐在位子上看稿子。
　　过了会儿，莫敬澈走出去，说是新社长到了，众人都在位子上坐好，等着新社长的进入。
　　戚夕也抬起头，等着看看新社长是个什么人物。
　　颜书先走了进来，看了看在座的人，对着戚夕笑了笑。然后一个男子走了进来。戚夕差点跳了起来。是他！是那天晚上“明灯”的那个男人！

作者有话说

　　各位看官，你们还没忘记他吧！答案若是是，我就要跳楼了！这也是男主角之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