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铭心》祭大人

2、第 2 章

　　我的新娘是南国的一位公主，这是很早就沿袭下来的惯例，家族的每个族长都会轮流与四国皇亲联姻，这也是四国相互牵制的一种方法。虽然不是个最好的法子，但这确实让四国相安几百年。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殷族其实是四国中最大的秘密杀手组织。不过没有几个人知道，其实所谓的杀手组织，只有五个人。他们平时有四人分布在四国，还有一个人专门负责族长的安全。而这五个人只听命于本族族长。当然，他们相互之间也是认识的，毕竟从小同在一起受训。
　　最令我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殷洛青会是这五个人中的一个？为什么他还是专门负责族长安全的一个？现在的我只能在心里诅咒了，怪自己怎么就没早点看清他的真面目，原来他还是家族里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杀手。尽管我的接受能力很强是没错，但我还是着实被打击了一下下。以前不知道的时候，还有底气跟他斗一斗，现在看来就比较麻烦了。所幸我已经成为了族长，他能拿我怎样？
　　戴上面具固然是保险，不过我仍是加戴了一顶垂纱斗笠。也许我的做法确实有点多余，也有些问题。
　　“殷兄难道这般见外，连面目也不愿显露？”我面前的是路上偶然相遇的梵木，我们同时救了旁边这位美人，很遗憾，他不是美女，他告诉我们他叫向日。我垂下眼，向日吗，确实惹人怜爱。
　　梵木也是仪表堂堂，我很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位向日美人却总爱盯着我看?想是以为我更不错吧。为了杀死某些人可恶的好奇心，我众望所归的取下了斗笠。旁边的洛青当场就很不买账的大笑出来。要是没戴面具的话，我的脸一定是青一阵白一阵的煞是好看。
　　“梵兄、向弟是否有些失望？”我用调侃的语气说道，直接忽略了洛青的嘲讽。
　　梵木那隐隐的失望掩饰的倒也不错，向日却是闪过一道光，美丽的大眼睛捻了捻。我端起茶杯啜了口茶，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殷哥哥难道觉得向日不是个可交之人，看不起向日的身份，不愿让向日看殷哥哥的样子？”说到此，他流露出怯怯的哀伤，不等我开口又接着道，“向日也自觉高不可攀，但向日还是希望能够把殷哥哥的神貌记下来，说不定，以后殷哥哥真的有用到向日的地方。”
　　如此声色俱全，连我也有些于心不忍了，“向弟莫要伤心，殷哥哥取下面具就是。”看了看洛青，他皱眉看着我，似乎也觉不妥。没办法，都到这份上了。我揭开面具，有些尴尬。
　　在场所有人均是一愣，梵木一直呆在那，还是向日的反应比较快，连连道歉。酒楼中已有些人在窃窃私语。场面比较混乱就是了。其实揭下面具，也有我自己的原因，希望自己能够放得下。看来，我还是做不到。我尽量的低下头，头发垂下，遮住了半边脸。
　　洛青忽然拉起我。我跌跌撞撞的跟他上楼，留下发呆的梵木和正在道歉的向日。洛青在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他该高兴才对。
　　一甩手，我差点撞到墙上。堂堂殷族之长，被他摔来甩去，我颜面何存？
　　“洛青，这该是你对族长的态度吗？”我冷冷开口。
　　他完全没听我说，答非所问：“你说，你的脸是真的毁了吗？跟我说实话，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越是不想提，他越是跟我提，真是爱跟我作对。
　　“毁了就是毁了，上次你去看我，难道没看清楚，还要我怎么说？”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终于摔门而出。真不明白这么一张破脸，还有什么可看的。戴上面具，拉开门，却见梵木站在门外，看他的麽样，倒让我的心情好了不少。
　　“让梵兄见怪了，我的这个表哥平时脾气就这样，想什么就做什么的，见我如此，一时心急才------”
　　“殷兄无需解释，此事本就是我等引起，伤了殷兄，梵某是特来告罪的，请梵兄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他的语气满是自责。
　　“梵兄这是怎地来说，若是我介意的话，也不会取下面具了，实是往事令人伤感，梵兄不必放在心上。”
　　梵木将我的斗笠放到桌上。
　　“梵某家住南国木巷，殷兄有空的话，路过舍下，在下一定尽敬地主之谊，为兄尚有急事，向弟就劳烦殷兄照顾一段时间了。”
　　木巷？这可不是个普通的地方，南国最繁华地段之一。
　　“一定，梵兄有事请便。”
　　向日自从看到我的面貌，就不再像从前总盯着我看，我也落了个清静。小家伙怕是被吓到了，看他也才十五、六岁的样子，历练的这般深沉，恐怕所遇之事也不平凡。每个人都有自己倒不出的苦楚，我也不愿去探究，毕竟与我无关。
　　至于洛青的表情怪异，我也隐约猜到，那日上药不慎上成了父亲专为我调制的昙花一现。那是一种能将容貌暂时恢复一个时辰的罕见之药。此药极为珍贵，整瓶只能用上三次，被我的一个不小心废了一次。其实有昙花一现，我已经很高兴了，若是世上有能解银针之毒的，恐怕除了七色昙花，也只有这昙花一现。只不过昙花一现并不能根除毒素，而七色昙花，这世上有没有，还是个问题。估计洛青是以为父亲不忍心，就留下我的脸吧。不禁一阵苦笑。
　　算算日子，南国也快到了，一路上越来越不太平。局面一触即发，盗匪横行不断，民怨沸腾。我的心一阵紧缩，这腐朽的世道，人们见得太多都将近麻木。可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当作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