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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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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桃提着食盒回到御花园,笑脸盈盈对已经回到花园的唐一心道:“陛下,摄政王让奴婢送来一盒桂花糕,说是陛下爱吃。”后一句是杨桃自作主张加上的。
唐一心吃着剥好的龙眼,装作不在意地说:“放着吧。”
“是~”杨桃偷笑着,将桂花糕放在小几上,“咦,太子殿下……”
“跟人习武去了。”唐一心撩撩头发,不满地说。
看姬流光这么傻,小包子应该不会受欺负吧。
“对了,摄政王还说,请陛下下月初七去他府上用膳,带着太子殿下一起呢。”
“初七?”唐一心心里有些雀跃,脸上却不动声色。
“大雪。”杨桃为她满上养颜花茶,解释道。
“哦,那就下个月再说吧。”
时间一晃,世间万物进入十一月,夜间愈长,也愈冷。
姬流光时不时想去看看唐一心,只是每次还没有动身离宫,便迎来了温子仁。温子仁为了白天习武拖住姬流光,夜里写书案临近子时,好在白天挤出时间拦住他不去找娘亲。
温子仁挡下了姬流光的拜见,唐一心却也没闲着,闲暇之时跟着杨桃做一些女红,可惜她做的实在是上不了台面。偶尔也会过问前朝政事,有个大致了解。
虽然她没想插手管国事,不代表她就该不了解。
不得不说,北堂靖崆确实做得不错,方方面面,面面俱到。
可是他这样不辞幸劳的为大央忙死忙活又是图个什么呢?摄政王的年薪一千银,加上全国的商铺,做个富甲一方的商人绰绰有余。既然如此,又是为何一定要从事商政两道,很累不是吗?何况他看起来并不是有同情心的人,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这种想法是不成立的……
想来想去,唐一心得不出个答案。但她隐隐觉得此事是个隐患,她非得搞清楚不可。
可惜她一连几日没能见到北堂靖崆,没机会当面问他,心里有点小失落,也不知是因为这个疑惑亦或是没见到他。
十一月初七一早,天空飘起雪花,韩越的使臣动身离开大央。
唐一心没有去送行,倒是温子仁很早就洗漱动身去宫门口送行。
“娘亲,辰时都快过了,还不起吗?”黑色狐裘包裹着温子仁,看起来很温暖,他蹲在床榻边,拉扯着唐一心的羊绒被。
“嗯~这么晚了啊~”唐一心缓缓起身,刚离开被窝又缩了回去。
外面咋这么冷啊!
“陛下,外面下雪了,奴婢准备了厚冬衣,伺候陛下更衣。”
屋里烧着火炉,上好的煤炭没有杂质,加上香木,屋里充斥着浓郁的芳香。
“把香木撤了,味道太重,开窗透会儿气。”
又到了起床需要勇气的季节,唐一心不情不愿地下床,宫女尽然有序地为她更衣,伺候她洗漱。
唐一心有时候也在想,虽说封建制度不好,可作为古代的一国之君,没有人帮自己做这做那,这些繁复的细节哪有空自己一一去做。
罪过罪过,毕竟她可是“剥削者”啊,过年给宫人们轮班放假好了,还有年终奖金……嗯,要跟北堂靖崆说一声。
考虑到今天要去北堂府,唐一心特意交待杨桃不用给自己打扮太正式。
像北堂靖崆这种闷骚直男,就喜欢朴素骄傲的类型。
“娘亲,我们要去北堂府吗?”温子仁趴在梳妆台上把玩着摆放在一旁的头饰。
“对啊。”唐一心还想问他开心否,却觉得有些唐突,将话吞了回去,挥挥手,示意宫人都退下,“怎么了?”
“……”小包子闷不吭声。
“是不是你师父回韩越了,不开心?”唐一心调侃道,“等你再大一点也可以去韩越找他。”姬流光看起来比较傻,应该不会对儿子不利。
“孩儿已经和他说好了,再过十年去韩越找他。”温子仁抬起头,眼神坚定,“孩儿想让摄政王教孩儿武功。”
哈??唐一心愣了两秒,不知如何回答。若是现在在这儿的是温九九,一定不会同意小包子和北堂靖崆接触,不过按照她的意思嘛……
“好,娘亲支持你,可要是摄政王不愿意,那就没办法了,娘亲给你找其他的师父。”
“娘亲最好了!”小包子扑到唐一心的怀里撒娇。
下午申时,王总管备好马车,将唐一心和温子仁送上马车,目送着离开。
离开皇宫去北堂府的路程不近不远,却也要走半个时辰。
温子仁没有午休,起得又早,上马车不多久便躺在唐一心的大腿上入睡。
百无聊赖的唐一心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不知走了多久,马车突然一个急停,传来马鸣和驾车人的呵斥。
唐一心掀开布帘,斜着脑袋看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差点撞上一个老大娘。
马车路过集市,熙熙攘攘的人群确实不太方便马车通过。
天空中飘着星星点点的洁白雪花,唐一心莫名心情愉悦起来,冬天除了被窝,还有雪花这样美好的东西。
人群中一个戴着白色斗笠的白衣女子行过马车,身形高挑,身段婀娜。
挑着布帘的手僵住了,唐一心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相信,朝那女子多看了几眼,可惜她的背影与马车越来越远,已经看不到正脸。
此时唐一心早已心凉了半截。
刚才那女子,是客漪白?!斗笠和飞雪遮住视线,没能好好辨认,可那行走方式和气场,分明就是她。温九九曾视她为眼中钉,对她观察细致入微。
难道她没死,还回来了?!北堂靖崆知道吗?
唐一心捂住嘴,感觉到指尖传来的冰冷。
若是他知道了,是否会向她复仇?
十一月初七,大雪,冷得人心都染上了冰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