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名侦探纱织》时竹

3、第 3 章

　　——谁会在意？谁还在意？
　　下意识中运转的自白，为什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话语？

　　幼小的城户纱织沉默地站立着。

　　——天哪，真该放点血来清醒清醒。
　　放血？明知划不来嘛。

　　“这么说，第一个发现现场的是小朋友你罗？”一个身材高大的警察努力弯下腰来，与纱织对话。很遗憾，即便如此，她所能平视的仍只有那撇十分经典的山羊胡。

　　“应该是这样。”纱织有些心不在焉。三月的日本，正值春寒料峭的时节。
　　林泉式的传统庭园，不独以清池碧波声名遐迩。翠筱红蕖，露台水榭，委实别具风姿。

　　“那个——对于府上发生的案件，我们深表遗憾。但是，现场的取证工作必须即快展开，希望您理解——啊！下雨了！啊！”

　　这位刑警的过激反应也并非毫无道理——当然，过激不免过激了些。在这恍惚之间的春日，初出茅庐的高积云竟已酝酿出如此气势磅礴的瓢泼大雨。此刻，空气异常凛然冷冽，无端地感人肺腑，催人泪下。

　　简而言之,城户老先生被请回客厅,而几个未成年人则同意了就近“协助调查”。

　　“我在经过直接现场时听到了异常的声音，”纱织的心不在焉仍在持续，“当时没有办法正常地打开门——如果需要考虑那种场景，观察之后倒是不难模拟。我看到那个濒死期的哥哥声带外露，好象已经没有意识了。我看到的就是这些，其他关于伯父的问题,您或许可以去请教法医。”

　　“法医？这样的思维定势可不应该有啊。你看，我也是刑警哪！”刑警先生继续着个性的话谈，一时却没有表情，倒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

　　“如此就不必劳烦了。伯伯外露部位的体表温度不高于环境5`ｃ，但手掌的向地面的尸斑——好象保持在坠积期，手指按压时尸斑能够移位；除枪伤之外，没有暴露式出血点。现场留下的左轮,口径应是不大于４.０毫米的，Browning Arms Company出品，枪支序列号为２45NX83996。——”

　　“九三年的白朗宁半自动——啊，还是把名枪呢。”只是，——好吧，随便你。”

　　“你们在说什么？”刑警早已停止了笔录。

　　“A,A.Maybe nothing much.(按：或许无所谓。）下面继续。一发子弹射入耳孔垂直上方约２厘米，枪弹创盲管型，不知有无经验跳弹现象。枪孔周围点彩状血溅很不密集，创入口，既没有火药痕迹，也看不到灼痕。”

　　“枪弹创会没有火药痕迹？”

　　“Ah.

　　“You've seen really clearly.(按:你看得真是清楚。）”那个站在纱织身后的男孩子——同样的蒙古人种形态，却生长金发白肤——忽然冷冷地开口。

　　此刻，立足前庭空旷的廊下。冷雨凄风,抛在传统的日本庭园里，相当有几分意韵。

　　“I've met cases like this time quite often,so,it's necessary to keep calm for me.（按：像这样的案子我在中国寻常相见，因此，对我而言保持镇静是必要的。）”纱织面无表情地用相似的语气回答。

　　“可你的确镇静得可以。对了，中国有个典故，叫做‘此地无银’。”血统看起来最为单纯的黑发男孩略带笑容地插进一句，不知是自语还是有感而发——因为，他用的是腔调中夹带着吴越声气的汉语。

　　“呃，在您看来，我是个不履行责任的证人，或者，一个坐享其成的共犯？”孩童的语调，标准的中文。

　　疑似的在中国人不置可否。“Someone killes him，with you are there？（按：有人杀了他，而你在场？）”

　　“Hey！Or I became a viewer outside of both its and my hope，you’ve come out of this kind ？Um，then it found me so called the viewer some words（按：嘿！或者要说,我出乎自己和那人意料的成为旁观者——你想到的是这种可能吧？恩，之后他发现了这名旁观者，便告诉她一些话语？）.”
　　听到这些，五名未成年人均大吃一惊。但发言人随即却非常尴尬地“回收”：“An ，an example,just...sorry for wasting time!Nothing unusal happened——At least I haven't found there was any other stay in the house（按：一，一个例子而已，只是一个...浪费时间非常抱歉！并没发生多少不寻常的情况——至少，当时我并没有在那里看到任何陌生人的。）.”

　　天哪，我在开什么美国玩笑！纱织终于懊恼地回过神来——这是法定血亲的命案耶！再怎么敷衍，也不能搞到无理取闹的程度！

　　“What you want to show in fact？You’ve seen the whole——”那个最后到达现场，但在之后一直一言不发的少年也皱着眉问道。

　　不过,在他话语未闭之时，一声怒吼毫不体谅地打断了这次心有灵犀的推理递进——

　　——“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几个小子，拽什么外来语！一句韩文一句法文的，是串供吗！——啊啊啊，我知道了，你们是合作谋杀，没错吧！”（笔者按：肖像及神态特征可参见动画中的毛利小五郎。）“哼哼，想我渡边井四，乃搜查一课资深探员，如此雕虫小技，怎能逃过本人法眼！哎呀，对了，你们几个...”

　　倾听者们有些错愕地面面相觑。

　　(　　“此非常人...”五名男生中最像女孩的一位自语道
　　所幸，小女孩however 见多识广，率先魂归本尊：“叔叔，即使您触类旁通，也不必这样的——盛气凌人吧。”

　　“啊啊！原来...”

　　“别别，不是。您听到了，我刚才描述了一些情况，而这个哥哥，认为我说得过于详细——或者认为我目击案发过程然后被人灌输说辞，”纱织望了一眼沉默的原始发言人，“至少那时，我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有这感觉。这位说中文的，就一定是这么想了，可能还担心凶手在我们几人之间。所以，那个哥哥用英文再问了一遍...”

　　“那你到底是不是那样。啊？”大概这位气宇轩昂的山羊胡刑警对于自己被打断颇为不忿，因而再度不加体谅地打断肇事者的话音。)these parts are waiting to be repaired（待修...）.

　　“你们先给我安静！”渡边刑警面对这些小孩简直要抱头鼠窜，“这是一场情节极其恶劣的谋杀案，明白吗？别以为是小孩就没有嫌疑！哪，你们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你怎么知道是他杀？”金发男孩一脸冷峻，“唯一致命伤，血迹完全自然，如果是近身袭击的话，无论突然发动还是杀伤移尸都不能达到。但是，皮肤组织撕裂，星芒状射入创口，你不觉得，这正是近距离射击的典型?”

　　“小鬼我忍你很久了！！！”刑警先生濒临爆发的热情终被点燃，“你以为我们警察都是卖膏药的，要你来宣传法医？你以为我们警察都是玩杂耍的，要你来耍着玩？自杀！他自杀那那个小子倒那儿干吗？”

　　“叔叔...”纱织露出了格外可爱的微笑，“虽然说，这位堂兄思维发展的空间不如您——不过，他说的情况，跟我在现场看到的完全一致呢！”目光转向那个男孩时，她的笑容愈发明媚，“哥哥，好眼力。”

　　其实，听到“我在现场”一句”时，他已经开始苦笑。右手突然出现一只银色的滑盖手机,似乎是直接由袖口滑出来的。他将盖在数字键上面的“滑盖”连同整个数字键盘一起拔了下来，接着他又迅速卸下了后部的电池。

　　“照片是我拍的。”

　　高级的相机直接划出一道抛物线。接着，它被纱织惊险地双手抱住。

　　“分辨率很高呢。”小孩的笑容并未褪去，而是很快开始，使劲按压手记背面那些不甚明显的浅浅的按键。迫于“形势”蹲下身来的刑警先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手机上画面在几乎自动调整的同时飞速放大了十几个规格，而后，马赛克般的“画像”很快转成了清晰的枪孔。

　　“这种子弹的杀伤力未免太小了。”年龄大些的少年皱眉说道，“简直是把‘致命唇膏’里的达姆弹换成装有硝化棉的同规格小铅丸。可是——血，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