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所谓爱情 ...
-
他是凤竹馆有名的清倌。
不仅是那艳丽无双的面容,还有那罪臣之子的身份,那些权贵小人便想着法地折辱他,来取悦那稳坐于高堂之上的万岁爷。
那昏君说他父亲是反叛造反之人,屠他满门,又将他贬至这凤竹馆做那取悦他人的小倌。
他怎会相信,戍守边关忠心耿耿的父亲,会做出这般事来?
他恨,恨那昏君,更恨自己无力报仇。
那竹马少年说会救他,他便等了三年,却再也没那少年消息。
他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阿清,贤王来看你了。”那龟公扭着腰,讨好地引着男人进来,见他坐在窗边抱着琴一动不动,恨铁不成钢地唤他来伺候。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那身穿华贵紫衫,俊秀的贤王爷,低头抚琴,只轻拨琴弦,一首缠绵的《凤求凰》便泄于指尖。
一曲罢了,那王爷笑盈盈地看着他,鼓掌,“清清的琴音,如,不,比那仙乐还要动听至极。”
“王爷谬赞了。”
他是不懂,这据说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贤王爷,要什么没有,不知怎么看上了他,每日跑到他这里听曲,打赏的钱让人眼红。
其他人大都艳羡他,觉得他是修来的好福运,他却再清楚不过,这帝王家,哪有什么真心?
更莫说,他现在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倌,且还是罪臣之子。
“这世上有何人的琴能比得上清清这双妙手弹出的琴音呢?”
那王爷说着,脸上更是露出一丝痴迷。
外面突地传来锣鼓声。
他没管这发痴的王爷,轻推窗往外看,一眼便瞧见从远处慢慢行进的迎亲队伍。
红纸金粉随着队伍洋洋洒洒洒了一路,不过片刻,空气中便盈了那香气,他在这边也闻得到,似是京城最大的脂粉行中最好的脂粉,倒是排场大。
“状元郎迎娶我表妹,排场自然要大。”
这王爷不知何时紧贴着他,那滚烫的气息呵在他脸上,让他不舒服地皱着眉头。
他向来不喜有人靠他这般近,便伸出手想要推开,却不想那王爷抓着他的手,顺势将他压在窗台上,将头埋在他的肩窝,狠狠吸了一口气。
“清清真香~”
他见反抗无力,憋了气,只转头不去看这人。
他对那听说是文曲星下凡的状元郎倒有几分兴趣。
那迎亲队伍慢慢行进过来。骑着雪白的红绸大马,一身大红袍子的状元郎笑着和身边凑热闹的百姓示意。他却恍惚间怔住。
那张脸英俊不凡,却是他心心念念了好久的竹马少年。
“阿清,等我。”
“阿清,我心悦于你。”
“……”
他本以为自己会难过,却只是略微不适。只是自己这三年等候,在如今看来却是笑话一场。
“清清,你不专心~”
他迷糊回头,却见那王爷撩开他衣摆,隔着亵裤□□小小清。
那酥麻感向身体各处蔓延,叫他舒爽地搂着那王爷的脖颈轻喘。
“慢点,慢点……”
他却是没看见,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兀的僵住,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这边。
“阿清……”
他全身酥软,只能任那王爷将自己抱在怀里,把玩手指。
“清清,今日乞巧,我带你去逛逛。”
“王爷自己不有了主意,又怎需要问我的主意。”
他嗤笑,低头不想看这人表情。
“清清是气了,那便打我骂我好了,可别不理我。今日是我的错了,我向清清赔罪,你若还是气,便罚我,赎你出去如何?”
那王爷小心翼翼地亲吻他的指尖,话虽调笑,语气却万分认真。
他微怔,仔仔细细地看了面前这人,讽笑。
“王爷又在打趣我了,我这罪臣之子,没那尊贵的万岁爷恩准,又怎出的去?”
“若是,能呢?”
“清清,我用那人的命,换你嫁我可好?”
那王爷轻声说着,充满渴求地望着他。
他喉咙发干,盯着那双眼睛看了良久,轻不可闻地答了声。
“好。”
“清清,这京城的景,可还入你的眼?是否能做那嫁妆?”
那王爷站在他身边,长身玉立,勾唇轻笑的样子,叫街上多少姑娘羞红了脸。
这人叫他的名字,总带着股说不出的意味。
脸上有几分热意,他将头撇向一边,瞧着那只能在楼上窥见的繁华景色,不由几分欣喜。
一只温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他抬头看,男人不知何时紧靠着他,宽大的袖袍掩住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清清,我们逛逛?”
没等他说话,那人又抠了抠他的手心,笑得灿烂。
“你若是不答应,我就在这里吻你,舔你。”
拒绝的话被硬生生憋了回去,他没好气地瞪了这王爷一眼。
这人……怎这般孟浪?
说是逛,却不过是随着人群走。
今天是乞巧节,街边的摊子多了许多他不曾见过的新奇玩意儿。他只要对哪样东西多看了一眼,身边的王爷便毫不犹豫地买下,一圈下来,男人手上的东西多得要命。
瞧见男人不得不放开他的手,抱着那一大堆东西哀怨地看着他的可怜模样。他的嘴角忍不住轻轻勾起,却不知惊艳了多少人的眼。
男人怔愣地看着他的笑,下意识从那一堆东西中个随手买的狐狸面具,想要戴在他头上。
他偏头躲过,却笑得更欢,眉尖轻佻,勾人得紧。
活像只狐狸。
还是只成了精的狐狸。男人在心中想,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宠溺和温柔。
最后喊累的倒是他。懒洋洋地靠在男人身上,半眯着眼。
男人将那东西放下,转过身将他搂入怀里。
不顾及他人眼光,动作熟练地如同做了好多遍。
他只是僵硬了一会儿,就顺从地扑在男人怀里,任那人将自己拦腰抱起,沿着河岸走。
淡粉的花灯在河中静静漂浮,他忽地想起,似乎在很多年前,有谁也是这般抱着喊累的他,走过河岸。
大喜之日,迎亲队伍停在凤竹馆。
俊美的王爷穿着新郎服,笑容灿烂。
百姓挤在一边,想要看看那据说美若神仙的清公子是什么样子。
少年身穿大红衣袍,不施粉黛,便已艳丽无双。
坐在高头大马的王爷伸出手,少年轻轻勾起一抹笑,纤长白皙的手搭在那人手上,脚尖轻点,衣袍飞扬,稳稳落在另一只高头大马上。
好一个风流少年郎!
那些人才发现,这少年也穿的新郎服,眼眸如星,潇洒不凡。
跟在两头马后的喜童,手中提着碧玉篮子。每走一步,便从篮里抓一把红纸金粉,洋洋洒洒从城东铺到城西的贤王府。
一路震天的鼓乐齐鸣。
打发了来庆贺的一干人。王爷搂着他进了房间。
烛泪轻挑,柔光微摇。
他被男人压在塌上,幻似的红纱垂下,掩住一片春色盎然。
那双手抚过他的全身,留下湿漉漉的吻。
如兽般撕咬,他摸着那人后面。
那人如献祭般臣服,揉碎了一滩红。
贤王年幼便失去父母,免了行礼的这一节。昏沉沉睡到日上三竿,他方醒。
那人握着他的手盯着他轻笑,温柔腻人。
“醒了,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吧。”
轻柔的吻落在他眼上,带着一股说不清的缠绵。
他窘迫地别过头,听到落在耳边的轻笑,又转过头来,狠狠地说了一句:“你不疼吗!”
男人笑得更欢,做出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
“疼死了,清清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把我折腾地好疼。”
他羞红了脸,只觉得这人越发无赖了,这般羞人的话也说得出来。不得拧了一把这人紧贴着自己的腰侧。
“我全身无力,清清抱我去清洗可好?”
男人蹭了蹭他的肩,一副软弱的模样。
“麻烦死了!”
他嫌弃地撇了撇嘴,穿上一旁的衣服。将男人扶起,想将他拦腰抱起,然而……
“你吃什么长的,重死了!”
男人哭笑不得地任他将自己连拖带拽地弄到下人准备好的浴桶里。
趁他不注意时,握住纤细的手,将他拉到桶里。
“你干什么?!”
“反正这桶够大的,清清我们一起洗吧!”
“不知廉耻!!”
结果折腾到中午两人都没吃成饭。又疲倦地相拥着睡去。
管家送走了一大堆来拜访的客,决定还是让厨房的张大娘炖点鳖汤什么的。
唉,年轻人都不知道克制点儿吗……
“清清,我爱你。”
“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