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拜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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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离开后，红绫过来了。
见到宁毅时，似乎有些不安。不过，她过来时就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这个时候绝不会退缩的。所以那句话，她还是问出口了。
“宁大人，你真的可以让我进东硕郡王府吗？”
虽然之前已经说服了自己，但当这句话说出口时，她还是鄙视了自己一番。
几天前，宁毅找到她，向她询问了一些关于柳芷的事。当时的她只是打哈哈混过去了，因为害怕那些问题会对柳芷不利。后来，大概是见她油盐不进，宁毅提出了送她进东硕王府的条件，不过前提时必须回答他的问题。
这个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她忍了几天，还是没能忍住，终于还是过来了。
宁毅看到红绫紧紧握住衣裳下摆的手，便知她紧张了。
这个丫头对柳芷是忠心耿耿，但只要他给的利益足够大，她还不是乖乖地束手就擒？
他也知道，用这种手段对付一个小丫头有点可耻，但除此之外，他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快速了解柳芷的方法。
柳芷这个女孩身上的迷团实在太多太多，相处得越久，他发现自己对她越不了解。
比如说，上次郭府命案的那个大自然的原理，她是如何得知的？
若想解出她身上的迷团，询问她身边的丫头就清楚了，偏偏人家嘴巴紧得很，宁毅这才对她用了点计谋。
“让你进东硕郡王府对我而言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但是，再怎么轻而易举，我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帮一个人。”宁毅冷眼看着红绫。
虽说她此番前来对他是有利的，但是说到底，她也算是背判了柳芷。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再待在柳芷的身边。
红绫咬了咬唇，“大人想问奴婢什么问题，尽管问便是了。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她是三年前被牙婆卖给方姨的，方姨买她是为了柳芷有个伴，之前照顾柳芷的姐姐成亲去了。
跟着柳芷的这三年里，可以说红绫享受到了从未享受过的好日子。
柳芷并不像其他的富户小姐那般足不出户，相反的，她基本每天都要到各处走走玩玩，看看哪里有什么热闹可以凑，尤其是那种有奖品的比赛，她基本都不会落下的。
红绫一开始也问过柳芷，为什么那么看中那些奖品，毕竟方姨每个月都拨给她2两的月例，按道理来说这钱也够花的了。后来才知道，柳芷基本上一拿到钱就会花光的那种，以至于后来的日子不得不依靠各类比赛的奖金度日。
红绫曾经建议方姨不要放任柳芷每天瞎混，但方姨却不以为然。
“女孩子么，多见点世面总是好的。”
这是方姨当时说过的话。
方姨是个不到四十岁的女人，风韵犹存，却独身一人。听说在红绫没在的那段时光里，她带着柳芷把南洋、东洋、西洋各处地方都玩遍了。
呃，说是玩也不太恰当，因为去那些地方，也是为了做生意，每次带着几船的茶叶、丝绸、瓷器等物品出去贩卖，或是交换其他的物品回来。柳芷跟着她满天下乱跑，脑袋里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估计也是那个时候学到的。
方姨的生意，做得还蛮大的，有时连红绫都佩服万分。
柳芷跟着方姨那么久，对她的崇拜比红绫更甚。
宁毅很认真地听红绫絮叨着这些往事，有不是很懂的地方会深入地问下去，等到红绫再也无话可讲时，夜已经深了。
而红绫的愿望也在几天后得以实现。
宁毅将她与一批财物作为新春的贺礼送到了郡王府。
得知消息的那天，柳芷并没有表现得很伤感。
红绫的心不平了下，“小姐，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红绫说吗？”
最起码也要表现一下姐妹情深之类的，比如说要常回家看看，或是我会常去看你的。
可惜都没有。
柳芷不解地眨眨眼：“你不是都已经决定好了吗？”
如果不是她决定好，宁毅不可能在明知红绫是自己的婢女的情况下，无缘无故地将她送走。
“可是，我跟小姐好歹也相处了几年，忽然间走了，小姐都不伤心的吗？”红绫红着眼圈说。
“你是去追求你想要的东西，我再拦着你，不是更让你厌烦吗？”柳芷拍拍红绫的肩膀，“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要再回头了。”
“小姐……”红绫愣住了，小姐这么说，是生她的气了吗？
看着不言不语的红绫，柳芷很容易就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微微一笑，“我能生什么气，你这个傻丫头，我祝你能成功！”
柳芷不是不知道，红绫身为一个婢女，与东硕郡王的身份实在是天差地远，若能修成正果，也只能当他的小妾。不过，想必这一些，红绫自己一定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她即使劝说再多，对于一个已经下定决心的人来说，又有什么用？
还不如让这丫头自己去试一试，受伤了，苦果自己品尝。
这样，人才能长大。
送走红绫后，柳芷更加无聊了，每天待在宁府这里转转那里转转，想走出府出去逛街吧，偏偏宁毅又给她下了禁足令，不让她出府。
本来之前还有个梁书成过府找她聊天，现在连他也不见人影了。
“唉！”
柳芷站在滴水檐下直叹气。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忽然一个响亮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
她觉得很滑稽，抬眸望去，见是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稚气少年，浓眉大眼，长得还挺像之前在郭府见过的那个大理寺少卿方大人。
“你跪拜的不会是我吧？”她不敢相信地伸手指了指自己。
“不是你还会是谁？”那少年跪在雪地上很认真地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师父了。”
敢情是碰到疯子了。柳芷不想理他，转身就走。蓝玉赶紧跟上。
那少年起身拦住柳芷，“师父，你去哪？”
柳芷皱皱眉头，对蓝玉咬耳朵：“这个疯子是宁府的人么？”之前也没见过。
蓝玉笑了笑：“不是，他叫方少新，是大理寺少卿方大人的儿子。”
柳芷点点头，怪不得呢，她刚才就看他有点像。
她停下来，看着方少新，“小子，你找我是来为你父亲出气的吗？”
也对，她那天是让方文轻很丢面子。不过，这也是方文轻自找的。
“哎哟，师父你误会啦。我对你和我父亲之间的恩恩怨怨不感兴趣。我拜你为师，是听梁大哥说你在算术方面很有造诣。”
柳芷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小子跟梁书成一样，都对算术感兴趣啊。
不过，她对梁书成知无不言，是因为梁书成将梁府中那幅父亲的画还给她。现在这个少年，平白无故地拜她为师要学习，却一点好处也不给，似乎不太像样。
“咳。”她轻咳一声，“你是想跟着我学算术？”
“对啊对啊！”方少新笑咪咪地点了点头。
“这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柳芷故意顿了顿，等方少新作好洗耳恭听状时，这才道：“只是，拜师礼我还没见到哦。”
方少新愣住了，他还从未见过一个要礼金要得如此直接的人呢？好半响才醒过神来，“哦，哦，那好吧，我这就回去拿。师父，你等着我。”
柳芷不忘在他身后提醒：“礼金的多少和我教授内容的多少有关哦。”
方少新再回来时，柳芷傻眼了。
“这，这就是你要交给我的礼金？”
臭小子，居然敢戏弄她，拿个破本子过来算是怎么回事？他以为这是银票？
“师父，我思想想后，我们方家最值钱的就是这个了。”方少新殷勤地跟柳芷介绍这个破本子的由来。
据说是他的太爷爷的太爷爷传下来的，谁能破解中本子中的图案，那么就能得到一个巨大的财富。
柳芷一听到“财富”两个字，立刻就被吸引住了，也不嫌弃那本子破了，抢过来就翻阅。
方少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只是，那么多年以来，还从未有人参透过本子里的图案。”也不知道这本子合不合师父的心意。虽说对于自家来说，这个本子是传家宝，但对于外人来说，这只不过是个破本本。当然，对于他来说也是如此。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家人一定要将这个破本本当成宝一样供着。他偏要把它偷出来，看看家里人能把他怎么样。
“很好！你退过考验了。”柳芷将本本收到自己怀里。
方少新喜不自胜。
这一幕落入蓝玉眼中，又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了宁毅。
宁毅心想方少新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不像梁书成那般，对他构成威胁，便默许了方少新与柳芷的会面。
当时的他自然不会想到，这一默许，在不久后救了柳芷一命。不过，那毕竟是后话了，这里先不提。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拜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