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的花季》花面孔

27、预谋

　　这天，李爱贝送林婉晨到家门口，正巧被站在窗户边的林母看到，林母对林父说：“你不是找过李爱贝了吗？她两怎么还在一起？”“小贝送晨晨回来了？”“嗯，唉，你怎么还这么淡定，人家压根就把你的话当回事”，“其实我觉得小贝这孩子还是挺不错的”，“怎么。现在又不反对他们在一起了？真搞不懂是你去说服人家，还是你让人家说服了”，“我们再试试吧，实在拦不住晨晨，就随他们吧”，“莫名其妙，反对的是你，同意的也是你”。
　　“好了小贝，那我上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嗯，知道了”。
　　已经是傍晚时分，送完林婉晨的李爱贝走在回家的路上，商贸大楼上的LED正播放着江城某地产公司豆腐渣工程的相关处罚，李爱贝驻足看了一阵子，摇摇头离开了原地。此时，一家夜总会里，几个青年坐在一间包厢中，其中一个青年苦苦哀求着坐在沙发最中间的青年，“刘向，求你了，看在我们两家以往的交情上你就帮帮我吧”，刘向装出遗憾的神情，“唉，朱叔叔怎么这么不小心，搞的家都被查封了，看着你流落街头我也不忍心啊”。“那你再借我些钱，我现在家没了，又没地方住，总不能真的露宿街头吧”，刘向眯着眼睛，冷漠的说：“这我有什么办法，前几次借你的钱你还没还我呢，你打算时候还？”“你现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等我将来飞黄腾达了，一定加倍还你”，“哼，你是在说笑话吗？就你这样子，大伙说他会有那一天吗？”周围的人顿时哄堂大笑，刘向继续说：“唉，算了，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上，之前借我的钱就不用还了，现在再给你一笔钱也不是不可以”。朱文高兴的喝下一杯酒，“真的？果然是好兄弟，来，我敬你一杯”。刘向苦笑着摇摇头，把朱文伸在眼前的酒杯推到一边，“着什么急，我还没说完呢”，朱文楞了片刻，喝下手中的酒，“有什么事你说，只要借我钱，什么事我都答应你”。刘向拍着他的肩膀大笑说：“这才是那个爽快的朱大少”，接着阴冷的说道：“你以前那个叫孟菲的女朋友很不错，你要是帮我搞定了，借钱的事好说”。朱文收住笑意，想起了毕业典礼那天在学校礼堂的事，心中暗道，“原来刘向是想要那臭娘们，老子当初帮了她那么多，叫她去开房还拒绝我，这次该是你还我人情的时候了”，想到这里，朱文看向刘向，“原来你想要孟菲啊，好说，正好我也想要一个人，咱两可以凑个伴”，“哦？你想要谁”，“孟菲那个叫林婉晨的室友不错，我挺喜欢的”，刘向端起桌上的酒杯，“好，说定了，来，干杯”。
　　虽说公务员轻松，由于刚上班，好多东西还在学习当中，和服装设计相比，这份自己不喜欢的工作也够让林婉晨头大的，正忙着手头的工作，手机来信息了，打开一看，是李爱贝的信息，“怕打扰你工作，就没给你打电话，晚上去看电影”，看完信息，林婉晨甜蜜的笑了，回复道，“好，晚饭后电影院门口见”。
　　下了班，李爱贝和骆姝回到家里的时候，孟菲和小爱已经回来了，骆姝摊到在沙发上，“当初找房子怎么就选在这里了，你两倒好，分分钟就回来了，苦了我和小贝，还得赶地铁”，小爱笑着说：“婉晨不也挺远嘛”，“再别提她了，人家离家近，觉得我们这里远，几天才回来一次”，孟菲边吃零食边说：“这能怪谁，谁让你有车不开”，“我倒是想开，可要是堵了比地铁还慢”，“那就没办法了，你是武林中人嘛，这点路程对你来说都是小意思”，“唉，其实我已经很久没去练拳了”。李爱贝回自己的房间换了套衣服来到小爱这边，“孟菲姐，王哥今天怎么没过来”，“他去外地了，过几天才回来”，“哦，我约了婉晨看电影，就不在家吃饭了”，不等几人回答，便匆忙的下了楼。孟菲叹气道：“唉，走了一个，顺带着拐跑了一个，就剩咱们三个了，我去买菜了”，“嗯，开工做饭喽”。
　　孟菲最近心情好了很多，心中的枷锁没了，人自然轻松了，买完菜听着王斌的歌走在回家的路上，电话来了，孟菲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接通电话，对面一个男子的声音传进了孟菲耳中，“孟菲，我遇到点麻烦，你过来帮帮我”，“朱文？”“是我，我在大世界夜总会，你快过来”，孟菲皱着眉头，“干什么，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没关系了？呵呵，记得当初我是怎么帮你的吗？你的梦想还是我帮你实现的，现在我落难了，这次帮我就当还我以前的人情了，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孟菲厌恶的看着手中的电话，“你遇到什么事了，看我能帮到你吗？”“你一定能帮到我，你应该知道我们家的事，公司被查了，现在我没钱结账，你带些钱过来”，“好，不过我告诉你，这次帮了你我们就两清了，你的威胁我不在乎”。随后孟菲又给小爱打电话说自己有事，菜放在楼下小卖部了，没给小爱询问的机会，孟菲挂断电话就去了大世界夜总会。
　　看到出租车上下来的孟菲，朱文急忙跑过去，“你来了”，孟菲懒得和他说话，“多少钱”，“你先跟我来”，朱文拉着孟菲往里走，孟菲甩开朱文的手，“钱你到底要不要，我还有事”，朱文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你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过的吗？我爸进了监狱，朋友也都离开我了，好不容易你来了，我只想和你说说话，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这点要求你不会拒绝吧？”孟菲心想，这个时候是他最难度过的，不管怎么说，以前他也帮过自己，要是通过这次的教训，他能够改过自新，也是一件好事，想到这里，孟菲点了点头，“谢谢你”。带着孟菲来到包厢，朱文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偶尔敬孟菲酒，孟菲一直没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孟菲觉得越来越心慌，起身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等等，今天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聊天了，一起喝一杯吧”，孟菲此时只想赶紧离开这个令她厌恶的地方，端起面前的酒和朱文碰了一下便一饮而尽，“话也说了，酒也喝了，现在可以走了吧”。见到孟菲终于喝下了那杯酒，朱文笑了，“哼，可以走了，不过就怕你走不动”，孟菲刚走到门口，突然感觉头很晕，她甩了甩头，想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可身体仿佛不是她的，只觉得身体越来越重，倒在了地上。朱文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搞定了”，不一会儿，刘向来了，身后跟着一个女子，看到倒在地上的孟菲，刘向邪笑道：“干的好，接下来办你自己的事吧”。刘向示意身后的女子，女子先拿出孟菲的手机，抓住孟菲的手指解锁后找到了林婉晨的电话。
　　此时的林婉晨正尬尴的吃着眼前丰盛的饭菜，坐在她对面的一对中年夫妇时不时问她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看得出来，林家国夫妇和那对中年夫妇相谈甚欢，唯独林婉晨感觉不自在，正想找个理由离开的时候，电话来了，林婉晨一阵窃喜，终于来救星了，本以为是李爱贝打来的，结果一看是孟菲，“喂，孟菲，怎么了？”“你好，你是林婉晨吧”，听到对面陌生女子的声音，林婉晨疑惑道：“你是？”“哦，我是孟菲的同事，孟菲喝醉了，我不知道她住哪，在公司的时候常听孟菲说起你们，就给你打电话了，你这会能过来接她一下吗？”林婉晨没多想，现在她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家，“好，你把地址发给我”。“嗯”。
　　林婉晨先给李爱贝打来个电话，告诉他可能会晚点到，接着就去了大世界夜总会，按照地址林婉晨找到了孟菲所在的VIP包厢，推门进去，正想确认是不是这个地方，一位女子走了过来，“你是林婉晨吧？”“嗯”，“孟菲酒量太差了，没喝多少就醉了”，林婉晨环视了一遍包间，大概十个人，有男有女，孟菲倒在角落的沙发上，“孟菲没事吧？怎么喝成这个样子了”，林婉晨过去想带孟菲回家，拉了一把没拉动，“看着身材挺好的，没想到这么重，这种情况应该让骆大侠来的”。迷迷糊糊中，孟菲感觉有人在抱自己，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勉强睁开眼睛，看到是林婉晨。“快走”，她用力的张嘴却只能发出自己勉强才能听到的声音。此时的林婉晨还没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她，见孟菲张嘴说着什么，可是声音太小没听到，“什么？你大点声，太吵了我听不到”，“快走”，自称是孟菲同事的女子一直盯着林婉晨和孟菲，看到孟菲醒来了，生怕事情败露，拉住林婉晨的胳膊微笑着说：“刚刚把她搬到这可把我累坏了，先喝杯酒休息休息，过会我们一起扶她出去”。林婉晨没来过夜总会，对这种地方有些排斥，她对女子说：“我还是早点送她回去吧”，“那好吧，常听孟菲提起你们，说你们感情很好，今天终于见到她的姐妹了，一起喝一个”，女子说着，拿起桌上的一杯酒递给了林婉晨，孟菲看到林婉晨端起了酒杯，心中着急，却又做不了什么，依然拼着全身的力气说着，“别喝，快走…”。最终，林婉晨还是喝下了那杯酒，看到杯中的酒越来越少，眼泪不由的从孟菲的眼眶中涌出。“你们玩吧，麻烦你帮我扶孟菲出去”，说话的功夫，林婉晨觉得头昏沉沉的，隐约间她听到手机在响，强撑住身体拿出手机，“小贝”。手机掉落在地上，她无力得倒了下去，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看见女子和其他人走出了包厢，接着又进来了两个人，林婉晨努力的睁着双眼，是刘向和朱文，她把目光移向孟菲，看到孟菲眼泪的时候，她懂了孟菲刚才想说什么了。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的‘小贝’两个字看在林婉晨眼里，此刻多了许多思念、和心酸，她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想大声呼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她看到朱文走向她，抱起她朝外面走去，她想挣扎，却没有丝毫力气，再次看到小贝的名字在手机上亮起，泪水挂满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