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Chapter.01 学园都市 ...
-
神为何物？
神乃意识。
意识为何物？
意识乃万物之理。
万物之理又为何物？
万物之理，亦为异能。
“嗞——”“嗞啦——”“呲——”
墙头突然窜过一道白色，不知从何而来的电流声划破夜空，下一秒又倏地消失不见。周围安静下来，一墙之隔处传来清晰的车流声。
然而，这样的寂静未免异于寻常。在这几乎占据东京三分之一的学园都市中，现在应该正是学生们最活跃的阶段，可这条街上却连个人影也看不到。
……不，也并非真的空无一人。
街角的路灯忽然暗了一下，几秒后重新亮起，白中带些暖黄的灯光像一个圆锥，从闪着莫名白光的电线杆顶端覆盖下来，将下方一名身穿校服的女生笼罩其中。
那是个很普通的女学生，从外表看不超过二十岁。栗色长发，制服裙边在膝上五公分处，衬衫纽扣扣得整整齐齐，西服外套里露出米黄色的针织背心，打扮规规矩矩。她的脚边放着一只蓝黑色的书包，像是正在放学归家途中。
但是，她为何会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这实在令人费解。
“嗞啦——”
电流声跳动了一下，越发明显起来，电线杆上的白光猛地一蹦，竟瞬间如同烟花一般炸落在地，啪地一声，就掉在女生脚边。
那女生却看都没看，像是毫无察觉般，一手扶在电线杆上，一手按住耳朵。在她的指尖下能隐约看见一只黑色的耳麦。
“嗞啦——”“嗞——”
毫无预兆地，电流声陡然尖锐起来，女生双眼微虚，突然放开按住耳麦的手，对着虚空一划，面前立马出现一块电子屏幕。她飞快地在屏幕上操作着，五指的动作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
就在这时，耳机里也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目标位置？”
女生目不转睛地盯着电子屏幕，动作不停：“（109,281），直径距离48米。”
“切，竟然不知不觉就到这么近的地方了吗。”对方是个男生，声音爽利健气，只是此时其中带着几分不爽和懊恼，大概是遇到了棘手的问题。
听他这样说，女生表情未变，只是垂了垂眼皮，清冷的声音里恍若带出几分笑意：“23米。”
“靠！这么快！”
“嗞啦——”
四周的空气逐渐凝固，好像有冷气蔓延，一条白色的流光从她手底炸开，仿佛雷电一般钻进电线杆，随即以极快的速度一路向上，沿着电线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
女生终于停下动作，盯着电子屏幕上不再移动的红点又用手按住了耳麦：“目标接触，坐标（215,273）。”
这一次，少年的声音没再传来，转而换成了另一个明显年长的低沉女声：“了解。目标属性？”
“level 0无能力者，不过……”她顿了一下，像是正在感受着什么，“瞬间级别可达level 4及以上。”
“又是……”那一头的年长女性似乎也感到了头痛，停顿几秒后，她很快接道，“刻，把那人带回来接受调查。”
男生那边也不知正在发生什么，能听到并不怎么明显的嘈杂声，紧接着，对方咬牙切齿地用力回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嗞啦——”
又是一道白色的电光闪过，女生偏头看着自己仍放在电线杆上的手掌，缓缓收回，又不紧不慢地拍了两下，俯身去拿边上的书包。
“任务结束，辛苦二位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接下来拜托刻君啦。”说完这句，女生毅然掐断通讯，把男生不甘心的那句“卡农你这家伙……”直接关在了耳麦里。
下一秒，原本悄然无声的转角处冷不防传出年轻人插科打诨的笑声，其中似乎还能听到有人疑惑地问了一句：“诶？刚才那边的路灯是不是突然闪了一下？”
紧接着其他人的嘲笑声就响了起来，先前还如同空城般的街道一下子充满了人气。
女生回头挑了下眉，唇边溢出一抹略带得逞的笑意。她转身拐进不远处的小巷，同时从书包里掏出手机，就和途径此地的普通人一样没入学园都市随处可见的学生群中。
一走出巷子，马路上的各种声响便扑面而来。车水马龙的街道已然被灯火装扮得格外热闹，各种店铺的门口都可见穿着不同校服的学生。
学园都市，顾名思义是聚集着各类学校的地区，自从异能的研究进入发展，这里也越来越繁华，各国各校都开始加入到此，希望在关于超能力的开发科技中分得一杯羹。
因此，这里是日本国内唯一一个自治区域，整个都市的治安人员均由学生和老师组成，说是国中之国也不为过。
宗像花音就是和其他无数来自世界各地的学生一样被送来参与异能开发的人。
花音一边查看着手机短信一边往家走，不知是在考虑什么，女生微微皱起眉，刚才的好心情渐渐被一抹不太明显的困惑代替。
她打开短信编辑页面，盯着屏幕犹豫了很久，最后啧了一声，又把手机合了起来。正巧，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声：“花音？”
宗像花音立马从手机上收回视线，但不等她回头，对方已欢喜地凑了过来：“真是你！还以为看错了呢，这里跟你们来良不顺路啊，怎么到这来了？”
眼前的女生身材高挑，一头浓密的橘色长直发，身上是绣有立海大校徽的制服，手里提着满满一袋食材。
……原来这家伙又去采购了，难怪会在这个时间遇上。
宗像花音看着对方手里的战利品，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真是贤惠啊，大厨小早川千夏小姐。”
“嘛……没办法，家里还养着一只吃货啊。”小早川耸耸肩，空出一只手往她肩上一揽，“我家今晚做牛肉火锅，怎么样？来吗？”
花音歪了歪头，笑起来：“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当然要去啊，正好晚上不想做饭。”
小早川千夏和宗像花音住在同一幢公寓同一楼层，中间只隔了一户人家。不知算不算巧合，她们这一层四户除了其中一套房目前空着正待出租外，其余三户全是同个年纪的大学女生。
宗像花音住在最靠近楼梯的那一套，隔壁的隔壁就是小早川千夏和她的好基友叶潮风。至于她们中间的——
两人正走上楼梯，那扇房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穿着家居服的茶发女生趴在门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叹气道：“啊……要不要去买吃的呢……”
小早川顿时“靠”了一声，大步走上前去：“白井寻子你还能不能更懒一点啊？”
“呀！千夏子你回来了？花子也一起吗？”白井寻子立马来了精神，嬉皮笑脸地直起身来，“嘛嘛，没办法啊，家里的食材正好用完了。”看到小早川手里的东西，她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趴住对方肩膀，讨好道，“你们今晚吃什么，千夏子？”
小早川一脸嫌弃地拍开那两只爪子，顺便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哇，你真是为了吃的把节操都扔了……还有，千夏子到底是谁啊！不要以为你家是X子别人就都是XX子了啊！”
花音站在一边看着那两人插科打诨，忍不住看了眼手表，提醒道：“千夏子，我觉得风子大概要饿死了……”
“卧槽风子是谁啊！”
“你怎么也那么叫我啊！”
二重奏气盖云天，小早川猛地转头看向花音，刚准备出来接人的叶潮风直接被惊呆在门口。只有白井寻子哈哈大笑起来，趁机跑进了隔壁：“那我就打扰啦~”
“喂你谁啊！信不信我告你私闯民宅！”虽然这样说着，小早川还是拎着东西往自己家门走去，同时不忘回头问了一声，“花音你是直接过来还是要回去放书包？”
花音想了想，答道：“还是不回去了，也就只有一个书包而已。”
叶潮风带着一脸槽多无口的表情摸了摸自己乱糟糟的墨绿短发：“再叫我风子跟你们拼了！”
宗像花音一脸同情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也跟着进了她们家里。
刚进去，就发现小早川已经手脚麻利地在厨房里忙碌起来，考虑到另外两只料理技能几乎为0，花音主动询问道：“千夏，要帮忙吗？”
里面的女生也不客气，从善如流地应道：“好啊，你来把菜切了吧。”
花音一边卷袖子一边随口问了句：“怎么突然想到起来吃火锅了？”
此时正是十月底，天气说冷不冷，但也还没到最适合吃火锅的季节。
小早川闻言，竟难得停顿了一下，才含糊道：“也没什么，就是本来跟人约了要去店里吃火锅，但最后因为一些事情取消了。”
她的语气和平时没什么差别，但花音还是察觉到几分不自然。她下意识转头去看，小早川千夏停下动作，用指尖将散到面前的碎发拢至耳后，脸上那一瞬的茫然即刻又被无所谓的笑容代替了。
“哎呀呀，没办法，馋虫被吊起来了就特别想吃。”她朝花音眨眨眼，又继续埋头干活。
看她这个表情，花音已经多多少少能猜到放她鸽子的家伙到底是谁，也就不再问下去。
对这种年纪的女生而言，谁心里没有住过那样一个人。远远看着未觉满足，靠近后却感失落。付出的真心总是很难和得到的回报等值的。
花音拿过一株菜走到水槽前，刚拧开水龙头，就听小早川问道：“说起来，最近怎么没看到你男人过来了？”
女生的语调重新恢复到往常的欢快，花音却手一抖，水花一下子从水龙头里喷出来，差点溅了她一身。她受不了地回头，瞪住小早川：“喂，什么叫‘我男人’？！”
对方毫不在意地嘿嘿一笑：“别介意这么多，称呼什么的随意啦~比起这个，你们难道吵架了？这一个月真的一次也没见过白兰先生啊。”
虽然也不是第一次听她们这么称呼白兰·杰索那个家伙，但花音还是不太习惯“先生”这个称谓。
她呵呵了一声，无所谓道：“你也见过他，又不是不知道白兰是什么人。”
“虽然他确实是不靠谱，但一个月都不出现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
在小早川千夏的印象中，那是个神出鬼没的男人。
她第一次见到白兰·杰索，是在自家公寓楼下。当时那青年穿着浅灰色的宽松毛衣和紧身牛仔裤，慵懒地倚靠在墙边，身材修长挺拔，白发在夕阳下泛着微凉的紫罗兰色。
虽说学园都市也有不少相貌出众者，但像他这样的类型着实少见。都说太阳落山前后是逢魔时刻，如果真有所谓的妖精鬼怪，是不是就是这样？
小早川下意识多看了几眼，不料对方冷不防回过头来，冲她咧嘴一笑：“Ciao~你就是小花音提到过的小千夏了吧~”
被初次见面的人如此亲昵地称呼令小早川掉了一地鸡皮疙瘩，但她还是礼貌地回了个微笑。
她正腹诽着花音那家伙还真是有本事认识奇奇怪怪的人物，就见女生从楼上走下来，看到她的一瞬间突然露出类似警惕的表情——但那份警惕并不是对她。
她不明白为什么宗像花音会对“过去的友人和现在的朋友见面”一事表现出这种微妙的态度，不过来学园都市的人多多少少有自己的故事，这样一想也就释然了。
白兰并不在学园都市生活，不过他几乎每个月都会来和花音见面。如果换做别人，这种行为一定能得到“专一”或者“体贴”之类的称赞，但不知为何放在他身上就是让人觉得无比违和。
想到这里，小早川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猛地睁大了眼，“靠！你终于把他甩了吗？！”
“靠！”饶是一直淡定的宗像花音也忍不住卧槽出来。她干脆停下手里的工作，一本正经地看住小早川，“请收敛下你不靠谱的想像力，顺便，记得每天都要吃药千万不能停。”
“我……”
小早川委屈地收回视线，脸上还带着半分遗憾，“本来想说你们要是分手了我可以把柳生介绍给你。”
“……你真是爱屋及乌啊小早川千夏小姐。”
为了避免话题跑到外太空，花音只能老实回道，“可能是最近意大利那边比较忙吧，白兰也没有义务把什么事都告诉我。”
“诶他不说你就不问？”小早川连连摇头，“你这样做女朋友迟早会被劈腿的——我果然还是觉得白兰先生长着一张喜欢劈腿的脸。”
……其实她也这样想。
花音差点笑出声来。可这句话要是说出口一定会被小早川教训，她只好又咽回去：“就算我问了，以白兰的性格也一定不会直说的。”
“那也要问啊！表现一下关心总是必要的，不管你是不是喜欢他……咦我在说什么？”小早川一脸震惊地停下来，咳了一声，“啊哈哈你什么都没听见哦。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认识那个意大利人的？”
花音没有答话。
她将目光又移回手中的工作上，半晌点了点头，声音很轻：“也许你说的没错。”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Chapter.01 学园都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