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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我的老婆是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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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珤那天被王浩送回来以后,果然如大夫所言没能站起来。
大将军府那边瞬间炸了锅,杨母又请了不少大夫,甚至连宫里的御医都惊动了,却没一个人能从身体上查出病因,最后,还是归咎到杨珤脚踝后的伤疤上,简而言之两个字,“心病。”
“无药可医?”
“驸马的伤早已经好了,身体上绝无问题,至于以后能不能走路,只能靠驸马自己了。”
……
太后从御医那里得到答复后,暗暗叹了口气。她是一直没办法理解自己的哥哥,明明身居高位,手握重权,只要他想,别说想保住自己儿子,就是要皇帝那个位置都是唾手可得。可是,她哥哥偏偏对先帝一颗忠心不悔,为消除先帝疑心,亲手养废了自己的儿子,给自己亲生妹妹下药,让她终身不孕。
大约同是家族牺牲品的原因,太后格外的疼爱杨珤。
他做再出格的事她都替他收拾残局,以至于杨珤越来越无法无天,她从来不恼,反正这一切不都是她哥哥要的吗?
在太后伺候的福元见太后面色不郁,大约猜出她是在为驸马的事忧心,提议道:“娘娘,驸马此次复发可能与那冷姑娘有关。”公主府有太后的眼线,她想知道那边的事易如反掌。
“大将军回来后,娘娘与陛下就将前往山庄避暑,不如让公主夫妇与娘娘同行,让驸马避开那伤心之地,对他的伤也有好处,娘娘以为如何?”
太后想了下,她虽不喜公主,但是,山庄那么大,也见不上几次,便应允了。
而公主府这边,杨珤坐在床上,海豹趴在他的身边,尾巴不时扫一下他的腿,一人一海豹的对面,王浩站在那里,不时问着杨珤需要什么。
管家解释,他昏迷的时候,夫人来了,看他一直拉着王浩不放手,管家以为两个人关系匪浅,就把王浩留了下来。
杨珤愤愤地瞪了管家一眼,“我娘?她又擅做主张。我不管,把他给我弄远一点的地方去,看着他我就脑袋疼。”
管家应他,“是。”
当天管家就把王浩调走了。
海豹对此很疑惑,他之前做了那么多,不就是希望让王浩主动亲近你,现在他主动贴过来了,他还要把人调开?
杨珤摇头,“王浩除了滥情之外,绝不是等闲之辈,要是他一贴过来我就坦然接受反而会让他起疑,我们在这个世界要对付的人有很多,虽然我都能应付,但是,能少一个麻烦就少一个麻烦。”
海豹听个半懂,杨珤也没有再解释。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剧情里大将军回来的日子。
大将军在路上听到杨珤腿受伤,比原剧情早了好几天回来,拜见了太后和皇上之后,就回了将军府,把最先为杨珤看腿的大夫找了过来。
“珤儿他?”
大夫并没有给他回答,只是道:“将军,早日今日何必当初?”
杨赭誉叹了口气,“老周,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觉得我错了吗?”
周大夫答,“将军您的选择当然没有错。”
“你……”
周大夫打断他的话,“驸马这一次伤不在身而在心,周某也没把握能将他治愈,只能在这里劝将军,趁驸马现在还能回头,不要在继续了,你们毕竟是父子啊。”
从现在杨珤的种种表现,他已经可以预料,要是杨赭誉再不干涉,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做出杨赭誉无法容忍的事。他一想到这对已经互相折磨了十多年的父子,最后必须由另外一个结果另外一个。愧疚和哀恸就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盘绕他胸口。
“我老了,心肠没有以前那么硬了,你都不知道,我看见小将军躺在床上,一直叫着疼,回去后闭上眼全是当年您割断他脚筋的画面。”
他不再喊他驸马,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低声喃喃,“他当时才十岁不到,无论你给他安排多繁重的课业,练枪练得连筷子都拿不稳时候都没皱过一下眉头。那天,他跪在你面前哭的那么厉害,我们怎么下得去手......”
“你不要说了……”杨赭誉垂目。
“将军”周大夫突然跪到他面前,“今时已不同往日,您已经没有必要再牺牲小将军,牺牲娘娘,常言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您与娘娘如今的地位,若能冰释,拿下那个位置,还有谁能撼动杨家?”
“老周!”杨赭誉低喝,“天下是陛下的天下,谁教你说出如此诛心之话!”
周大夫抬起头,“将军,出仕那么多年,您还是不明白吗?无论你做什么,牺牲什么,没有一个君王,能容下您这样、杨家这样的势力大家,要么您放弃杨家在朝中地位,解甲归田;要么您亲自坐上那个位置,不然等您百年之后,杨家依旧会落败,无非一个时间早晚的问题。您既舍不得杨家的地位,又不想让陛下不高兴,还想让杨家永久盛世不衰,世上哪里能有这么好的事?”
“你住嘴,谁给你的胆子竟然妄议陛下!”
周大夫丝毫不示弱,“您要是觉得周某说错了,剑就在您手上,您大可杀了周某!”
“周笑你不要逼我!”
“杨赭誉,我早就想说了,我们为宋家打江山,出生入死,受伤断腿断手那是轻的,多少兄弟连尸身都找不回来,最后结果怎么样?宋承晔承诺的事他做到了几件,江山稳定了,姓宋的又在我们背后偷偷杀掉多少我们的弟兄,我是不懂官场,不懂你说那些权衡,不懂宋承晔说的没办法,总需要有人牺牲。可是,你想过没有,兄弟们跟着你是因为信任你,要是跟着你,注定了就是为了给姓宋的做炮灰,做牺牲品,你怎么对得起他们的信任?”
“我......”杨赭誉缓缓地闭上眼,缓了一会儿才又睁开,叹道:“老周,是我负你们良多。”
周笑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应下,呼吸一窒,又听他道,“可是,你可曾想过,以我们的实力取江山是很容易,但是拿了之后呢?名不正言不顺,各地别有用心之人,必以此为借口揭竿而起,到时候天下大乱,北域必会趁此机会侵入我大楚,到时候战火绵延,生灵涂炭,百姓何其无辜?我不能看着兄弟们用血肉换来的江山最后变成这副模样,如果你们需要一个谴责的对象,以抒内心的怨怼,那么就谴责我吧。”
“......”
周笑无话可说。
两个人一个跪着,一个站着,过了好一会儿,两个人情绪平复下来,杨赭誉才把人给扶了起来,“关于珤儿的事,我会考虑。”
此次谈话就此终结。
周笑蹒跚着脚步从将军府出来,王浩连忙上前去扶住老人家。
周笑转头看向边上的小年轻,因为杨珤昏迷的时候一直抓着他的袖子不放,这小年轻在杨珤床边差不多坐了一晚上,脸上依旧不见任何不耐,他就下意识把他当成了杨珤的熟人,难得杨珤那孩子性格恶劣成这样,还能有人为他着想。所以他追着自己出了公主府,缠着自己问杨珤有没有可能痊愈,需要什么药材的时候,周笑只是晾着他,没有赶他走。
没想到他今天又跟了过来。
周笑和杨赭誉一番对话,已经折腾得自己心力交瘁,此时看见王浩,就像在漆黑的夜里乍看见一盏灯,虽然光线昏暗,但是,它也是光。
周笑抓住王浩搀扶着他的手,“孩子,你可是真心想要救小将军?”
王浩立刻点头。
周笑:“我要你立誓,今生今世忠于杨珤,若违此誓,你所珍视之人将全部死于非命,不得善终。”
王浩默默垂眼,然后跪下,“我王浩在此立誓,今生今世忠于杨珤,永不背叛,永不欺瞒,若违此誓,我所珍视之人全部死于非命,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