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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want you back in my life aga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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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玮的父亲从马来赶过来。
他见到利伽成只是叹气,然后说,“伽成,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办法喜欢我们智玮吗?”
利伽成低头,他没有回去过,整日呆在医院,可是智玮醒来看见他,没有怨恨,眼里有些迷茫。
从镜子里看自己的眼睛,也是这样,有些迷茫。
父亲问她要不要回大马。
她不知道。
利伽成,他的机会已经用完,他们之间可以结束了吧。
父亲很是痛心的说,“智玮,你不要再费心力了,我在大马,每天打开报纸就可以见到他的花边。智玮,我都不愿再见到他。”
“现在,你从楼上滚下来,还要你自己打电话叫救护车,智玮,你晚送过来的话,就没命了,你知不知道。”
智玮叹气。
“好,我出院后,就跟你回大马。”
于是开始找律师商量离婚的事宜。
利伽成始终都是默默的,律师问他的意见,他只说,“她现在还没康复,我们等一段时间吧。”
他看着智玮,此刻他的表情或多或少有些哀凄,似乎有些祈求的意味。
智玮淡然的说,“我的意识很清醒,可以付法律责任。我可以不要财产,条件可以你来出。”
利伽成感觉心里有一个嘲讽的声音响起,说,“利伽成,你为什么走到这一步,你不是不会让任何女人难过的吗?”
夜晚坐在医院草地上的长椅上吸烟。
路灯昏黄,手中的烟头忽明忽暗。
他之前做过些什么。
幼时吃蛋糕,仆人问他吃草莓或是樱桃,是奶油还是巧克力。
他就说所有的都做,摆在我的面前,我要自己尝尝看,喜欢什么。
现在想起来,幼时真是跋扈,可是那时觉得自己真的要选择一样自己最中意的口味。
他的面前有一百多种蛋糕,看都看花了眼。
每一样吃一小口,有自己不喜欢的,也有口味实在好的。可是每个只吃一口,已经太饱。
到现在,他还是不记得,那个时候吃的什么好吃,什么自己最喜欢。
他自幼就是一个翩翩佳公子,家产丰厚,不知道多少女孩爱慕喜欢。
他觉得自己就是古代的王孙,在美人堆里选择,似乎每个都爱,但是说起来,每个都不爱。
女孩们会计较,成群出去,就会问他,今天谁最靓,最喜欢谁。两个出去,就会问他,两个人,你喜欢谁。
智玮,不是那个时候的蛋糕,也从来不是那群女孩中的一个。
他慢慢的吸烟,烟圈在夜晚的空气中缓慢的散开。
他和智玮,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十六岁,他去第一次去大马。
是个炎热的暑假,他的身边只有智玮一个年纪相仿的同伴。
他问智玮她去做什么。
智玮说去看花房的昙花开花。
而她,什么时候对他说的她喜欢他。
烟抽完,他又拿了一支。
是她刚过来的时候吧,那个时候的智玮,还有些怯生生的,每次去他家吃饭,掩不住的忐忑不安。
她对他说,利伽成,我喜欢你,你陪陪我好不好。
而自己,那个时候在做些什么。
他的身边围绕太多的女孩子。
她摔下来的时候,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还在女孩群中。
智玮,她说得对,他们是应该离婚的。
准备打电话叫律师的时候,手机响了。
电话那边的是他的爷爷。
声音平静,吐字有力,“利伽成,听说你要离婚。”
他吞吐起来,“爷爷。”
“利家没有离婚的先例。”那边的声音还是平静的,“我已经到医院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跟那个大马女人搞什么鬼。”
他的爷爷从前是不同意这次结婚的。
说智玮是个大马女人,血统不纯正,不过亲事是奶奶那时去大马定下来的,没有办法更改。
车子已经开进来了。
他的爷爷看起来很恼怒的样子,见到他抽烟说,“你从前不是说那个女人很温顺,没有问题的吗,现在抽什么烟。”
利伽成摁灭烟头,“这次,是我的错。”
爷爷怒极反笑,“你的错,我问你为什么要离婚。”
利伽成摇头,“爷爷,我,我们没有可能了吧。”
爷爷哼了一声,“是那个大马女人在拿乔吗?她都嫁给你了,还拿什么腔调。”
利伽成还是很迷茫的。
他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是的,利伽成,你离婚吧,不要让她痛苦了。
又有个声音在说,利伽成,虽然你是让她难过的,但是给彼此一个开始的机会吧。
机会。
他记起那时智玮说的话,“我的机会你要把握。你已经错过两次了。我只给三次,你还有一次。”
利伽成,这是不是最后一次。
他的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似乎漂在云端,似乎浸在温吞的水里,一下子乏累起来。
是的,最后一次。
利伽成,你错过了。
没有办法再开始了。
他想起那个乌黑大眼睛的智玮,乌黑的头发,雪白的皮肤,凉凉的体温,还有眼睛里的无措。
没有办法了吗。
他真的颓唐起来,是的,就这样吧,离婚吧。
看见爷爷走进住院楼的时候,他的手指还是颤抖的。
忽然他冲上前,挡在爷爷面前。
他祈求他,“爷爷,你帮帮我,我并不想离婚。”
爷爷冷眼睨着他,“你说什么,你要我去求那个女人吗?”
利伽成直视着他,终于他跪下来,“爷爷,是我,我在求你帮帮我。”
时间仿佛在停顿。
周围似乎没有呼吸,没有声音。
他被扶起来,“伽成,你去求她罢。你不是与我离婚。”
他站在智玮面前却是无语的。
平时逗女孩们欢喜的话语此时一点也想不起来。他只是看着她,额上的纱布,手上的点滴,苍白的脸颊,眼睫下的阴影。
他只问她,“智玮,还痛不痛?”
她默默的摇头。
“那个时候,没有在你的身边,很对不起。”
话语却被智玮打断,她的眼神冰凉,神色淡然的说,“利伽成,这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摔了一跤。”
利伽成眼角有些发涩,喉口里全是苦意。
“智玮。”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叫着她的名字。
“智玮,我们可不可以不离婚。”
智玮摇头。
她的心里一片纷乱。
见到这样的利伽成,让她更加的迷茫,她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
她十多年的时间,都是被利伽成完全充满的,离开他,自己怎么开始,又要怎样结束。
“你不要和他离婚。”他的爷爷坐在她的床头说。
他在缓缓叹气,“他还没有长大,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跪下来求我帮他劝你。”
智玮鼻头一酸,眼里似有泪水酸涩的滚动。
“智玮,给他一个机会罢。”
利伽成。
利伽成。
你可不可以,在我的身边,陪伴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