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恋人游戏 ...
-
“……你是脑残了还是脑抽了又或者是大脑进水。”
“为毛话题会跑到我的脑子上去？！我不过就是说了那么一句话而已嘛！”
静甩过来一个白眼。雫硬着头皮无视。
“那么好好重复一下你刚才说了什么，然后自己判断自己的大脑究竟出于何种状态。”
“麻烦你陪我扮演一天恋人啊……？”
静这一下是彻底转过身来了。注意到洗碗池的水还没关，雫非常自觉地伸手关掉。嗯嗯，要节约用水。
“你是脑残了还是脑抽了又或者是大脑进水。”
“……所以说为什么会扯到那方面……”
事情的起因是今天晚饭后。家里一帮人闲得没事干，外面又在下雨，于是日暮里提议来玩国王游戏。静因为轮到今天洗碗，不参加。
一开始还只是跑腿、出丑之类的玩笑，当望当上国王时，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了——谁知道这家伙会下什么要求啊！
“你们都那副表情干什么啊，会害我很想下个过分点的要求的哟。”
——这家伙是恶魔！
欧穆巴家族全员都很清楚这点。
“算了，我就说个简单点的要求。拿到3号的人，找个人扮演一天恋人。”
所有人都低下头看自己的卡片，然后松了口气。
……等一下，所有人？
“到底是谁在装呢？”望咧嘴笑了，“把卡片展示出来！”
于是其他人都配合地展示了出来。最后所有人的视线汇焦到雫的身上。
“啊、啊哈哈哈哈……我知道了T T”
——回到现在。
“随便找哪个人都可以吧。”说着，静又转过身去打开了水龙头。
“但是真的只有你可以啊！”
“……你是打算玩惩罚游戏么。”
好像还真是。雫稍微想象了一下跟静扮演一天恋人的情况……不行，不能在这里放弃！
“真的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的啦！你也知道阿贝对我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对他并没有朋友以上的喜欢，要是贸贸然回应他会带来困扰的；无更加不行；其他人我要么不是那么熟要么就不会有空陪我，挑到最后就只剩你了啦！”
“我是挑剩的啊。”
“对……不不是那个意思！总之拜托了一天就好……”
“明白了。”静丢下手头的工作，“作为报酬这个归你洗了。”
“……喂！这是义务劳动跟这个没关系吧！”
——结果真的被静言中了。
“呃，恋人要做什么……叫起床？”
这么想着雫就去了静的房间。两人分房有很久了，毕竟各自都需要自己的空间。
黑发少年躺在床上，神情安详，只是嘴抿得紧紧的，似乎在梦里也没有容忍自己放松太多的打算。雫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便倾泄在他的脸上，像是一幅画。
——其实静还是有点资本装酷的嘛……不过真的追究起来我跟他长的是同一张脸，也就是说是发型的缘故吗？
——这么说起来原先那个双马尾……
雫忍不住抽嘴角。太毁形象了那个。而且因为这张脸的缘故，他梳了双马尾之后的外表还真能骗过大多数人，只不过是那种走在大街上也没人会去搭讪的女生啦……
——这么说起来很不公平啊喂！剪头发之后他怎么就有人喜欢了？！前段时间到学校来给她送东西的时候班上还有女生问自己他的联系方式的！
雫的视线下瞄。一眼畅通无阻看到脚背，然后她悲愤了。
……不不，现在不是纠结性别和身材的时候。雫你要冷静点，现在是叫起床的时候。
这么想着她试图推醒静。退了几下，对方毫无反应。雫又起身看四周，注意到电脑桌下主机一闪一闪的光时悟了——该不会他很晚才睡的吧？
但是不管怎么说必须得把他叫起来才行。这么想着雫爬上床，跨坐在静的胸口，揪住衣领使劲摇。
——居然还不醒！
雫火大了，物色着周围合适高度的位置准备来个高台跳水。反正静也不会被这点小事撞死。定下目标后她准备下床，一脚踩上搭在床边缘的被子——
……滑了下去。
“哎哎疼疼疼……”
雫捂着后脑勺跌坐在地上。抬头，静正以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
“啊……早上好……”
“有可能的话把你后面已经微妙地凹进去一块的衣柜处理一下。另外既然已经发现我缺少睡眠就先把早饭去做好。”
“……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进房间。”
“……”
雫看着静掀开被子起床换衣服，心情各种复杂。
然后他转过身来，出门下楼。经过她身边时留下一句话——
“早上好。”
欧穆巴家的制度——有独立生活能力的人按照轮流的制度做家务。洗完了昨天晚上的碗，静只要再把今天早上的早饭做好，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我一直闹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做出这么完美的早餐的……日式中式意式全齐，这还是早餐的水平吗？！”
“只是闲得没事干而已。”
“……工作狂。”
“谢谢夸奖。另外研究正在进行中。”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了。”雫趴在桌子上叹气，“那么今天呢？”
“是你说要陪你一天的吧。”
“话虽这么说，我也不知道恋人之间要干些什么啊……”雫叹气的力度更大了，“接吻？游乐园？牵手？还是看电影？”
“顺序一塌糊涂了。还有接吻和牵手就免了。”
“……那种事情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做的吧T T”
“早饭完成了。”静伸手关掉煤气灶，“走了。”
“……哈？”
“说要约会的人是你吧。”
看着来往的车辆，雫忍不住包子脸，“但是约会到底是干什么的……”
“两个人约好在某处碰面，然后一起去做什么事。”
“呃，意思是说要分开出来吗？”要不然两个人本来就在同一个家里，也就谈不上约好在某处碰面了吧……
静看了她一眼，“怕你会走丢。”
“……会走丢的人是你才对吧！”
“总之先这么走着，如果是情侣，只要呆在一起就会很愉快。”
……他说得似乎也没错。
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跟了上去。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又不是情侣！
雫在意识到这点时两人已经离家有点距离了，于是她也没好意思提议回去。但是说实在的，跟静在路上这么不声不响地走——毫无疑问是煎熬！
一路来到商业街。静看了一眼就向一家店走去，被雫急急拉住，“你去甜品店干嘛？”
“约会啊。”
“但……但是……”
看着店门外海报上的价格，雫咽了口口水，“……好贵。”
“只一天又不会怎么样。而且说要约会的人是你吧。”静的脸色完全没有变化。
“……我知道了。”
进入甜品店时叮咚的铃声激得雫一个哆嗦。不过说真的，要不是静拉她进来，她八成还真的一辈子都不会有进甜品店的机会……嗯？似乎还在火影世界的时候她也进过甜品屋的。
接下来就不用静督促了。雫自发地拿过菜单快速下单。等待上甜品的时候她一边晃悠着脚一边哼着乱糟糟的小调，“红豆沙汤圆~红豆沙汤圆~红豆沙汤圆~”
结果服务生端来盘子的时候雫被吓了一跳，“好多！弄错地方了吗？！”
静无视惊悚中的雫，接过盘子付钱，“谢谢。”
“谢谢惠顾！”
服务生一走雫就炸毛了，“你你你该不会把所有的甜品都买了一份吧？！”
静一脸理所当然，“有什么不对么。”
“很不对！非常不对！首先你吃得完吗？！”
静摇头。雫正要发作，静指了指自己的耳环，“放进去以后再吃啊。”
“……”他不提她还真忘了这东西。雫讪讪地扯了扯嘴角坐下来，“但是很贵啊……”
“又不是你付钱。”
“你的钱就是我的钱。要节约用钱。”
“货币不流通就失去了作为货币的价值了。”
“……”雫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一点不错。
……等一下，那钱是哪来的？！
离开了甜品屋，雫整个人都恍惚了，走路的样子看起来都像是在飘。
注意到路边的奶茶店，静又晃悠过去了。雫急忙拉住他，“你还有钱？！”
“不够就借你的。”
“……”狠狠地抽泣两下，雫泪眼汪汪地跟了上去。买完一人一杯奶茶，静掏了钱就走，把另一杯递给她。雫傻眼了，“……你不是没钱吗？”
“仔细一看还有。”
雫已经不想考虑钱的问题了。反正静还会赚。嗯，就这样了。
正好走到公园附近，两人干脆进了公园，在草坪上坐了下来。刚才在甜品店里不知不觉间就磨掉了不少时间，已经临近中午了。
“天气真不错——”雫打了个哈欠，“其实这种天气的话，很适合野餐啊！”
“刚才的甜品还有。”
“……不知为什么我又不想野餐了。”
静挑起一边的眉毛，“你很难搞。”
“才不是！你能好歹用点正常人的思维来对待我说的话么喂？！”
静抬手顺顺炸毛中的雫的头，语气淡然，“如果你能做示范的话。”
“……为毛我有种被你耍着玩的感觉……”
“原来你发现了啊。”
雫狠狠地扭来扭去打滚。她尝试着用自己的头在静的大腿上撞出乌青，可惜这个任务似乎有点艰巨。
静随她闹，只是看着天空中缓慢飘过的云走神。过了很久他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回雫的身上，注意到黑发的女孩已经安静下来，不时发出轻轻的鼻息。
睡着了。
静注视着沉沉睡去的雫的面庞，手指缓慢抚上她的眼帘，然后一路向下，微不可感地滑动下去。指尖轻轻划过柔软的脸颊，悄无声息地停留在脖子上。
颈动脉窦。按压这个部位，不用多久就能使血压增高，引起心跳减慢，末梢血管扩张，血压下降。没有任何痛楚，就会陷入昏迷和死亡。
他的手始终停留在那个地方。
一阵略强的风拂过。
静收回了手。与此同时雫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呜……”
“已经快三点了。”
“……三……点？”完全处于半梦半醒状态。
“三点。还有一个半小时菜场关门。”
“……咦？！”雫瞬间清醒过来，“完了还没有去买菜！不对我身上的钱还够吗？！”
“钱我带着。”静一脸平静，“好歹这是约会而我是男方。”
雫眨巴眨巴眼，不解，“……哈？你原来是会注意这些事情的类型吗？”
“理所当然的吧。”
“那就好，得赶紧去买菜！今天午觉睡过头了啦！”雫连忙起身，正要迈步又停了下来，“……你怎么不走？”
“如果有可能请你回忆一下你从睡下到起来之间的时间差以及用来当枕头的东西，然后回答人体部位被长期压迫会发生什么现象。”
“……”雫讪笑望天，随后翻白眼，“……你就不能直接说你脚麻了么喂……”
结果本来是打算去买菜的，不知为何雫却被莫名其妙地带到了隔壁泽田家里。
“雫和静？”纲吉开门的时候愣了一下，“你们……哇！”
斯巴达婴儿教师饱含教师爱地给予飞踹。纲吉被踢到一遍的地面上面条泪，Reborn落在地上仰头，“你们终于来了。”
“……哈？”雫看看Reborn又看看静——静又瞒着她跟Reborn做什么交易了？
“只是讨论一个正向彭格列阵营挑衅的新兴家族的应对方案而已。欧穆巴家族是情报家族，希望你至少能把自己家的事情弄清楚。”
“……”雫包子脸。
“晚饭……”
“奈奈阿姨不会介意两家人一起吃饭的。”
“……”你脸皮有够厚。
“那我先回去……”
静轻松地拎住准备开溜的雫的后衣领，“约会还没结束。”
——你是故意的吧？！
无奈之下雫只能在客厅坐下来。本来打算绝食抗议，在奈奈的点心端出来的那一刻她终于缴枪投降，迅速将之前的打算抛之脑后。
见静和Reborn相谈甚欢，一时不会顾及到这边，纲吉凑过来吃惊地问，“约会？”
“嗯。”苦逼脸。
“……那个静？！”
“是国王游戏啦。”雫简单地解释了来龙去脉，挫败地一头撞在软绵绵的沙发靠枕上，“……完全就是惩罚游戏了啊这个……”
——总觉得能想象。纲吉同情地点点头。
他正要开口再说什么，一只手插在了他和雫之间。纲吉顺着手臂往上看，静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和Reborn的对话。
雫和静大眼瞪小眼。沉默片刻后静开口，“别老跟泽田聊天。”
“……你不也跟Reborn聊天么喂= =”还有这种好像吃醋一样的表述方式是甚是甚= =
静沉默片刻，向她伸过手来。雫以为要被弹额头或者敲脑门，赶紧往后闪，却忘了自己在沙发上，结果直接往后倒去。在失去平衡之际，静揽过她的脖子，压下身来。
嘴唇上有什么东西触碰后又离开。
雫的脑中一片空白。静起身离开，无视边上石化的纲吉和暂时在状态外的雫，打开门走了出去。雫下意识地摸上嘴唇，再一次确定刚才不是某根神经搭错将别的部位的触感当成了嘴唇的触感后，终于彻底傻眼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啊喂？！
在纲吉家纠结了半天，最后雫顶不住纲吉对于他们两人明明是同一个人却接吻的疑问的压力，火速逃离。在自己家里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屋顶找到了躺着看天的静。
“你你你你刚才那那那那个……那个……”
“明天医院休息，结巴要后天才能去看。”
“……才不是和你说这个！”雫炸毛，“刚刚才那个……”
“一天的约会之后以接吻来结束，不是很正常么。”
“……”那个是约会么喂？！
雫浑身上下一阵无力。再次看向静，他却没有在看自己，而是看着头顶的星空。
她突然觉得一阵好气又好笑。在静的身边躺下，她看着遍布天幕的繁星。
整个世界陷入了寂静。
晚风拂过。
她无意间看向身边。静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睛。
奇妙的一天已经结束。到了明天，不用想就能知道这家伙又会变回以往的样子，就像今天的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吧。
……也好。只要她也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这一天的经历就真的会成为“不存在”。
那么，在这个注定不存在的日子结束之前，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支起身子，她看着静的脸，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恋人游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