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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安于溪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来到了安恬的家。
      就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干净,整洁,但是缺少生活气息。

      听说她是一个研究员。
      搞科学的,总是很严谨,家里这么干净整洁再正常不过。他想。

      “喝水。”安恬递了杯水给他,道:“很高兴你能来,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不知道我现在有没有荣幸......”

      “哦,在那之前,你最好确定你真的能炼妖,我可不希望在我的家中,有人被妖炼了。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我可是想尽方法也没能杀死它。”

      “你的意思是......这里有妖?”安于溪微微皱眉,四下打量了一番,最终,实现停在墙角处的暗门上。

      “没错,就是那里。我以前捡回来的一条......龙。哦,真是个邪恶的家伙,他杀死了很多人,但是我拿它毫无办法。”
      安恬皱眉,显然很发愁,“你知道,我是一名研究员,我曾经试过刀砍斧凿,还试过电击,用过各种化学药品,但是都没能突破它外面的那层壳......它已经留在那里好几个月了,我不能再留着它了......不然,我不会找一个违背我的信仰的人来帮我这个忙。”

      “听你这么说,还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安于溪的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谈论“今天天气真好”一般,这也让安恬有了几分底气。

      看来这个家伙还是有点能力的,就希望他不要也被那个家伙杀掉,不然的话,收尸什么的,虽然她已经很熟练了,但是还是很麻烦啊。

      “放心好了,它不会是我的对手。只不过,我有些好奇,您是怎么想到我的?我想您应该不会相信存在炼妖师这种事情的。”
      安于溪的目光从那扇暗门移开,停在了安恬的脸上。

      她很漂亮。
      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的,全身上下,全都散发着对他的诱.惑。
      真是致命。

      安恬没有注意到他隐晦的目光,漫不经心地说:“哦,自从这个东西出现在我的家里,我就已经可以接受一切我曾经无法接受的事情了。不过,有些事还是挺奇特的,比如说,我最近总是在做一个梦......”她顿了一下,看着安于溪的眼睛,妩媚的双眸中,万千妖娆。

      “我梦见......我们的前世。”

      安于溪一愣。

      安恬看她呆愣的模样,轻笑一声,“很神奇吧,我梦到了我们前世是一对情侣,而且,都是炼妖师。一起学艺,一起捉妖,最后,一起死掉......很圆满的人生啊。”

      安于溪的目光忽然变得灼热起来,那点点暗金色仿佛要燃烧一般,慢慢浮现出来。

      “然后,我就遇到了你。”安恬凑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我知道,你就是那个人......那个可以帮我的人。”

      “那你可知道,要我帮忙,并不是免费的。”安于溪眨了眨眼睛,那点暗金色重新收敛,消失在黑色的眼眸尽处。

      “说吧,要什么?”安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安于溪身子后靠,倚着沙发背,笑了。

      “也不错。”安恬会意,同样笑了,“反正,只要能杀死它,代价什么的,随你开。”

      有那么一瞬,他似乎控制不住眼中的金色。沉默了一阵儿,起身道:“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很好。”
      安恬起身,打开了暗门。

      尽管已经有所准备,但是走进暗室,安于溪还是吓了一跳。

      眼前,是一条龙。
      真的是龙。
      只不过,像是没有长大一般,仅有三米多长。至少,在安于溪的认识中,正常的成年龙也要十几米长的。

      如果说,看到龙还不能让他惊愕的话,那么,看到其他设备,他就忍不住皱眉了。

      整条龙被囚禁在一个铁笼子里,四条腿拴着铁链,铁链的另一端还连接着电击设备。
      而在笼子下方,是一堆旺盛的火焰。

      那条龙恹恹地趴在那里,一身金色的鳞片都失去了光泽,甚至,有一大片已经脱落,露出血淋淋的腹部,而它的腹部,正对着下方的火苗。

      它在电击中不停地痉挛着,痛苦得已经无力申诉,却还是在开门的瞬间,挣扎着,睁开了眼睛,锁定了安恬。

      那目光中,全然是深深的眷恋。

      “咕噜......咕噜......”它含混不清地发出了几个音。

      安恬皱眉,走向一旁的工作台,也不知取了什么药品,配制之后,倒在了那火苗之上。
      瞬间,火焰吞没了龙的脸,只听得那条龙绝望地叫了一声,唯有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睛,在火焰中闪烁。

      最终,呼呼的燃烧声掩盖了它无力的呜咽。

      它又一次无力地趴下。

      不知道,那双眼睛,是否还看着,它的执念。

      安于溪忍不住闭了闭眼。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不是没有杀过妖,但是这一次,是不同的。
      不知道安恬和它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如此折磨它。

      明明,他能看出,只要这条龙想逃,那区区铁链,区区铁笼,又能将它怎样?

      可是,它没有逃,它只是,用尽全部的力量,看着她,直到再也无法睁眼。

      “我先出去了,你快点儿,最好把尸体也收拾干净了,不然,我可拖不动它这么大一坨儿。”
      安恬每次一看见眼前的这条龙,就觉得各种厌烦,如果不是为了折磨它,就是多呆一会儿都是不可能的,现在好了,总算可以把它处理掉了,以后也就不用再面对它了。

      她离开了暗室,将这里交给安于溪一个人。

      安于溪看着眼前的龙,对上它的眼睛,仿佛交流。

      许久,叹息一声。
      他眼中暗金色的光芒渐渐亮起,口中也发出轻吟。

      那声音,没有人听得到,唯有那条龙,知道其中饱含的,亘古孤凉。

      时间将他们抛却,他们无法追赶,唯有终结。

      它知道自己要死了,就像它知道,她希望自己死去。
      可是,它只是太过贪心,为了继续看着她,辜负了她的愿望,依旧选择,活下来,让她难忘。

      现在,它终于还是要死去,也终于,可以实现她的愿望。
      只想,用最后一眼,将她铭刻,即便是在灵魂之中,也不会忘却。

      铁笼下的火焰在它的吐息中熄灭,铁笼中的铁链在它的挣扎中碎裂。
      即使马上就要面临永恒的离别,它还是想,再看她一眼。

      最终,铁笼也在它的手中灰飞烟灭。
      它拖着笨重的躯体,生命的流逝使得它再也控制不住大小,每一步迈出,都代表一次膨胀,然后,堵在门口,看着一步之遥的外面,绝望。

      只要踏出这里,就能够再看到她,可是,偏偏,它的身体限制了它的行动,一扇门,将它堵在途中,而它,再没有了努力的力量。

      它只是想,用尽生命的最后一丝力量,再,看她一眼,而已啊......

      它苦笑着,临死前,依旧无法闭拢的双眼,在符咒的光芒之中,湮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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