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23】番外篇：叶西叶之若有来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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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叶孤城约西门吹雪决战紫金之巅。
西门吹雪答应赴约。
后出变故，约战地点改为皇城——紫禁之巅。
两大高手决战，江湖沸腾，纷纷在决战之前到达皇城。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九月十五。
决斗的日子。
一切都将有个了解。
谁胜谁负？
究竟是名为叶孤城的剑，还是名为西门吹雪的剑呢？
02
紫禁之巅——
月已中天。
屋脊前后几乎都站满了人，除了那十三个不愿露出真面目的神秘人外，还有七八位穿着御前带刀侍卫的服饰，显然都是大内中的高手，也想来看看当代两大剑客风采。
从屋脊上居高临下，看得反而比较清楚一些。
在月光下看来，叶孤城脸色果然全无血色，西门吹雪的脸虽然也很苍白，却还有些生气。
两个人全都是白衣如雪，一尘不染，脸上完全没有表情。
在这一刻间，他们的人已变得像他们的剑一样，冷酷锋利，已完全没有人的情感，他们的感情都隐藏在内心的极深处。
两个人互相凝视着，眼睛里即便发着光，却默不作声。
每个人都距离他们很远，他们的剑虽然还没出鞘，剑气都已令人心惊。
这种凌厉的剑气，本就是他们自己本身发出来的。可怕的也是他们本身这个人，并不是他们手里的剑。
叶孤城忽然道：“一别经年，别来无恙？”
西门吹雪道：“多蒙成全，侥幸安好。”
叶孤城道：“旧事何必重提，今日之战，你我必当各尽全力。”
西门吹雪道：“是。”
叶孤城道：“很好。”
能和你一战，如此便无憾了，今晚这一刻，是我和你的时间。
西门吹雪还是面无表情，眼里的复杂隐藏极深，扬起手中剑，冷冷道：“此剑乃天下利器，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
叶孤城道：“好剑！”
西门吹雪道：“的确是好剑。”
叶孤城也扬起手中剑，道：“此剑乃海外寒剑精英，吹毛断发，剑锋三尺三，净重六斤四两。”
西门吹雪道：“好剑！”
叶孤城道：“本是好剑。”
今日一战在所难免，吹雪，还望你全力以赴，还有，抱歉。
那个决定，虽非我愿，却是最好的结局。
让你一人独自承受那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我叶孤城今生，注定欠你。
……
叶孤城曾经想过，若是他放弃谋反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一天？即便是他和西门吹雪之间有这么一战。
结果是否就会不同，而不必现在这样？
然而，没有如果。
03
叶孤城的对手若不是西门吹雪，他掌中剑每一个变化击出，都是必杀必胜之剑。
若西门吹雪的对手不是叶孤城，他第一次出剑之时，对方此时已是死人。
没有若，他们一个是西门吹雪，一个是叶孤城，这场战斗，注定不会平凡。
他们的剑与人合一，这已是心剑。
陆小凤手上忽然也沁出了汗，他忽然发现西门吹雪剑势的变化，看来虽灵活，其实却呆滞，至少比不上叶孤城的剑那么空灵流动，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他不想任何一个人死，不止他们是他的朋友。
他们互相喜欢，为何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无论死了谁留下的那个都会痛到极致，活下来的永远是最痛，最难受，最苦的那个。
陆小凤知道原因，就因为他们一个是西门吹雪，一个是叶孤城，他们都习剑。
这场决战避不可免。
叶孤城的剑，就像是白云外的一阵风。
西门吹雪的剑上，却像是系住了一条看不见的线他的妻子。不，或许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吧，他的感情，他最在意的是他而不是他现在的妻子，而他就是这条看不见的线吧。因为他对他的妻子并没有爱啊。
西门吹雪的爱都给了他眼前的人。
陆小凤也已看出来了，就在下面的二十个变化间，叶孤城的剑必将刺入西门吹雪的咽喉。
二十个变化一瞬即过。
陆小凤指尖已冰冷，如果可以他希望他们都活下来。
现在，无论谁也无法改变西门吹雪的命运，陆小凤不能，西门吹雪自己也不能。
两个人的距离已近在咫尺。
两柄剑都已全力刺出。
这已是最后的一剑，已是决定胜负的一剑。
直到现在，西门吹雪才发现自己的剑慢了一步，他的剑刺入叶孤城胸膛，叶孤城的剑已必将刺穿他的咽喉。
这命运，他已不能不接受。
可是就在这时候，他忽又发现叶孤城的剑势有了偏差，也许只不过是一两寸间的偏差，却已是生与死之间的距离。
西门吹雪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
剑锋是冰冷的。
冰冷的剑锋，已刺入叶孤城的胸膛，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剑尖触及他的心，可是他的心却奇异的疼，甚至不亚于被兵器刺中他。
然后，他就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刺痛，就仿佛他看见他初恋的情人死在病榻上时那种刺痛一样。
那不仅是痛苦，还有解脱。
现在他的生命也已将结束，结束在西门吹雪剑下。
面对即将来临的死亡，他并不害怕，对西门吹雪并没有怨恨，只有一种任何人永远无法了解的感激。
在这最后一瞬间，西门吹雪的剑也慢了，也准备收回这一致命的杀手。
他看得出，他知道西门吹雪并不想杀他，不愿杀他，却还是杀了他。因为西门吹雪知道，他宁愿死在这柄剑下。既然要死，为什么不死在他的剑下？能死在他的剑下，至少总比别的死法荣耀得多，且他懂他，然他忘记了，亲自动手的人，并结束爱人的生命那是怎样感受，也许他知道，却依然做了…
西门吹雪了解他，所以就成全了他。
所以他感激。
这种了解和同情，唯有在绝世的英雄和英雄之间，才会产生。
西门接住他下落的身体，随他一起下落，他半搂着他，眼眸里是除了陆小凤其他人所看不懂复杂与心痛。在这一瞬间，两个人的目光接触，西门吹雪已经很好的掩饰自己不让叶孤城看出端疑，但叶孤城还是看到了那一闪而逝的痛苦与绝望，他心下剧痛，这样做是否是对的，无人能给他答案，因为事已成定局。
他压下对他的痛惜伸手触摸他的面容道：“若有来世…”
若有来世我再不放开你。
若有来世，愿与你双剑不相离。
谁的手落下，谁的眸就此闭上。
西门吹雪握住他无力的手，一滴泪水在无人见到的地方落下落到叶孤城的脸上。你在为我而流泪吗？阿雪。这是叶孤城失去意识后最后所想。
西门吹雪看着已失去温度的叶孤城道：“若有来世。叶……”
若有来世，愿再见到你。
若有来世，愿双存世间。
若有来世，双剑不相离。
明月已消失，星光也已消失，消失在东方刚露出的曙色里。
这绝世无双的剑客，终于已倒了下去。
他的声名，是不是也将从此消失？
叶孤城的命运终究还是无法避免，也许只有这样，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天边一朵白云飞来，也不知是想来将他的噩耗带回天外？还是特地来对这位绝世的剑客，致最后的敬意？
曙色虽已临，天地间却仿佛更寒冷、更黑暗。
叶孤城的面色，看来就仿佛这一抹刚露出的曙色一样，寒冷、朦胧、神秘。
剑上还有最后一滴血，他没有去吹。
西门吹雪仰面四望，天地悠悠，他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寂寞，和无人看懂的隐藏在那冰冷之下的死寂。
西门吹雪藏起了他的剑，抱起了叶孤城的尸体，剑是冷的，尸骨更冷，而他的心……更冷。
若心已死，何来温度？
……
04
后记
江南多烟雨。
在那未散去雾的、未停下的烟雨里。
两抹白色在那桥上停驻。
他们各自手里都握有一把剑。
只听一人说道：
“此剑乃天下利器，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
“好剑！”
“的确是好剑。”
“此剑乃海外寒剑精英，吹毛断发，剑锋三尺三，净重六斤四两。”
“好剑！”
“本是好剑。”
“叶孤城。”
“是。”
“你是西门吹雪。”
“是。”
“剑道的路上太过寂寞，惟愿于君同修，双剑不相离。不知君可愿？”
那人看着他，忽然勾唇，只听他道：“唯君一诺。”
……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023】番外篇：叶西叶之若有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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