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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鸦 ...

  •   大概是受伤的原因,鸦到底是老实了下来。
      相比较小猫小狗的缠人贴心,鸦的冷漠让白小姐对他有点奇怪的歉疚。
      鸦身的伤好的出奇的快,结了痂没几天就掉了,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只是被小猫挠了几下。却由于进了脏东西,不可避免留了几道大疤。
      白小姐还是抓着鸦换药,鸦一边不情不愿的任她折腾,嫌她多事,一边倒是老老实实的宽衣解带,白小姐就眼见着数日之前还触目惊心的抓痕收了口。
      更见,除了这些,七零八落还有很多浅些的,鸦倒提也没提过。
      鸦也不遮遮掩掩,这一趟折腾了倒是多了些时间去发呆,有时候是白小姐不在,有时候白小姐和他说着说着就没音了。
      白小姐觉得这是鸦还在生自己的气,忙主动示好,“笼子我退了。就和你开个玩笑你还这么当真。”
      鸦似乎忘了这回事,“什么笼子?”
      白小姐自然没必要把彼此之间的不愉快再复述一遍,也打了马虎眼,“你不高兴说不说就是了。”
      闹了这一趟,鸦多数倒是乐意以人形出现了,天天还是蜷在白小姐的沙发上猛睡。真不知道他这活了几千年怎么连睡觉都没睡够。
      白小姐当真听说小区里某户的肥猫惨死在花坛中,鸦的话有了印证,白小姐反倒开始踌躇怎么给他压惊。
      某天鸦终于赶在白小姐出去之前爬了起来,穿戴整齐了,像拎着金箍棒一样提了手杖,头也不回的交代,“我得出去一趟。”
      “哎。你是去周局那里?”
      “嗯。”鸦思索着道,“去催催。想家。”
      鸦的神色似乎有些犹豫,期待不算很多。
      白小姐例行叮嘱着,“当心点。”
      也不知道鸦有没有听进去。
      好在回来的时候鸦不是灰头土脸的,鸦似乎心情不错,从外面给白小姐拎了几盒保养品。
      白小姐看着这一盒又一盒的抗衰老产品犯愁,最后又推给了鸦,“还是你自己享用吧。”
      鸦罕见没有生气,抱着一个盒子研究着,“随手拿的。都是什么东西?”
      “好东西。”白小姐给了他答案。
      鸦就把东西丢下了,又趴回了沙发上。
      眯了一会,见一旁饭桌上白小姐铺着副练字的水写布,鸦似乎来了兴致,一股脑爬起来,执笔思索了片刻,落道,“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
      白小姐见他面色沉肃,表情专注,提笔之中更有一丝风流之态,不由有点刮目相看这只老妖怪倒不是一无是处。
      可惜的是白小姐到底不是书法大家,不单单是不怎么会写,看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以她所见,鸦的字也只有端正挺秀,力透纸背之感。
      白小姐惊喜未过,不多时又有了些失望。
      鸦姿势排场是有了,却来来回回只在纸上写着那四句古诗。笔法字体虽是变了几回,内容却没再多。
      白小姐善意点破,“别老写这个。我都能背下来了。”
      鸦又写了两遍,这才似乎心满意足的落了笔,笑道,“我识字不多。”
      白小姐嘴角抽了抽,“我就没见过连小篆都会画的文盲。”
      鸦被戳了个正着,真是心情大好了,“那也不多呀。没几个字。”
      白小姐也不与他做无聊的辩论游戏了,趁着鸦心情愉悦提议,“其实我觉得你写点字卖出去也能攒点钱呀。”
      鸦看着已经干透的写字布笑道,“今天的不值钱。会写字的人多了去了。”
      白小姐眼珠子一转,“要不咱研究研究怎么造假?装成唐宋时的东西忽悠忽悠人?”
      “那得找找哪边有唐纸。”鸦思索了片刻,似乎严肃的说,“还有古墨。其实倒也不是不可能。”
      白小姐心想,这妖怪对这些坑蒙拐骗的事情还真上心。
      值得高兴的是,鸦的精神头总算回来了。
      鸦还是隔三差五会出去一会儿,天黑前再回来,陆陆续续出去了好几天,先是买了几身商场里广告打得挺大的西服和皮鞋,后来拎回来了配套的皮夹领带公文包,后来又拎了几瓶酒两条香烟,之后更不正常了,丢了几条做工考究的裙子给白小姐。
      白小姐问都没问这些东西哪来的,抱着裙子往衣橱里一丢,“你这就发财了?假字画已经造出来了?”
      鸦把自己摊在桌上的乱七八糟的证件往包里塞,漫不经心的答,“碰上个土豪,和他玩了几桌麻将。”
      白小姐一拍脑门,“我怎么早没想到,致富好途径。还合法!”
      鸦没搭理她,举着手中一个小本本研究,“护照。用处大不大?还有那个什么来着。”鸦把自己塞了一包的各种纸翻了出来,恍然大悟,“学位证。”
      白小姐一头雾水,“你准备做什么?找正经工作?”
      “啊。不。”鸦把自己的各种东西排在了桌上犯愁,“周局在那边打好了招呼。我们可以过去把承包的协议书签了。穿正式一点比较像做生意的。”
      鸦这一套一套的,白小姐腹诽他估计这辈子就没这么遵纪守法过。
      可惜白小姐也不知道手续得带点什么,和鸦一样看着什么似乎都有用,一股脑又把东西塞回去了。拎着鸦刚塞给她的裙子来算账,“你确定这个是正式?”
      白小姐一拉,大概是可以当晚礼服用的露背大长裙。怎么着看着都有点不对。
      鸦脸不红心不跳,手指一本正经的戳着背后那处的设计,“咦。买的时候怎么没看到少块料子?”说着拿了裙子,丢抹布一样丢在了桌上。
      白小姐见怪不怪了,这老妖怪口是心非的事多了,也不知道一天到晚想些什么。
      白小姐见鸦捣鼓了半天也没把西裤在假肢上套好,看着脸色又不怎么好了,似乎又有点躁,忙丢给他一包薯片,数落他,“你就不能慢点。像这样一点一点往上拉不就好了么?”
      白小姐半蹲着,鸦呼啦一下把薯片扯开了,咯吱咯吱的嚼着偏头看她,蓦地拽着她的头发道,“这种不好吃。”
      白小姐头都不抬,听他还在咯吱咯吱的,“不好吃你别吃呀。”
      鸦赌气出去一趟,坏毛病来了不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喜欢开始嚼薯片这种舶来品。
      鸦咯吱咯吱把最后一点渣子也倒进嘴里了,“下次不要这种。”
      白小姐替他理好了衣服,爬起来对着他后脑勺招呼了一下,“废话那么多,穿着试试。”
      鸦心不甘情不愿扣了衬衣的扣子,扶着白小姐的肩膀站稳了,兀自拉扯着西服。
      白小姐可不忘泼冷水,“衣服再好有什么用。这世界上有种人叫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
      鸦拉了拉疑惑的回了头,“现在又有太子了?那我像不像?”
      白小姐早就被他气得没了脾气,“这只是个比喻。比喻。你像。行了吧?”
      “哦?”鸦盯着白小姐看了片刻,笑了。
      说真的,配了副好鞍,鸦看上去还是有点煤老板的土豪之气。毕竟商标能看出来衣服的价值不菲。
      白小姐又忍不住捋着他后脑上的头发道,“得这么大劲拿的是什么东西。”
      “我的东西。我的。”鸦表述得特别精确。
      白小姐想,大概鸦强调的是那个东西是他自己所有,而不是不义之财。
      白小姐更好奇了。
      鸦折腾了几天,某天终于和白小姐合盘托出了,“明天就出发了。你早点休息。”
      白小姐忍不住翻了白眼,“你早怎么没告诉我。我要是有事呢?”
      鸦似乎心情是好,“那我去改机票。”也不知道跟谁学的,鸦连找订机票这种事都学会了,白小姐猜都不用猜自己某天失踪了半天的身份证是被这家伙偷出去用的。
      白小姐说,“老爷呀。你拖上我,是去看戏呢?”
      鸦扭扭捏捏似乎点了下头,又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是怕露馅。”
      白小姐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您还怕这个?您不是人精么?”
      鸦反驳道,“谁知道这些年你们人都变成啥样了。我就是老了点,又不是什么都知道。”
      白小姐想着还是觉得鸦用意不纯,见他气呼呼的翻着冰箱里的东西,用力踹了他一脚,“你能不能有点妖怪的样子!吃,就知道吃!”
      鸦眼珠子一转,涎着脸接住了白小姐扬到了半空的手,“你就跟我去吧。那里有很多宝贝。随你挑。呃……给我留点就行了……”
      白小姐猜他大概肉痛,不过也好奇他攒了这么久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半推半就的还是应下了。
      鸦去的村子是个很落后的小山村,下了飞机转了班车,又租了一辆拖拉机突突突颠了半天才到的村口。
      难为鸦穿得一本正经的还记着路。
      下车时白小姐腰都直不起来了,正准备数落鸦,见这鸟两腿交错着一绊,刚落地又险险的趴在了拖拉机的车斗旁不敢动了。
      白小姐禁不住大笑了起来,身上也自在了一点,鸦还趴着,扭头对白小姐怒道,“哪有多好笑。怎么这路还是这幅德行。”
      “咦。你还来过这儿?”
      “不来我东西怎么可能在这里。”鸦小心翼翼扶着车站稳了,用力搭上了白小姐肩膀,鄙夷道,“也不看看是谁给你们指路的。”
      “你觉得?是不是走得挺好的?”白小姐在鸦的滔滔不绝中插了一句。
      鸦立刻闭嘴了。
      鸦扶着白小姐走远了,点清了车资的拖拉机司机才唾了一口,“马勒戈壁。有钱有个屁用。还不是个瘸子!”
      树上几只黑黢黢的鸟儿似乎被他的大嗓门惊到了,呼啦呼啦相继飞了起来,嘎嘎叫着在他脸上身上砸了几泡屎。
      鸦走着忽然示意白小姐停了下来,侧耳聆听片刻,笑道,“这么罗嗦真不好。”
      白小姐当鸦是吐糟自己,反手捏了一把,“嫌我啰嗦喽?”
      鸦当然不敢因此生气,矢口否认,“不不不。我说别人。”
      “别人?这里还有谁!”白小姐看他可怜兮兮的站在那儿不敢迈步,“行了。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鸦见白小姐转了过去,指尖在她脑后隔空画了个古怪的符号,唯唯诺诺应着,“当然。当然。”
      村子不大,二人走了一段就见到一户人家的小孩蹲在门外玩石头。
      这里少见外人,这种穿得西装革履的暴发户见得更少。小孩子有些害羞,直直的盯着他们。
      鸦停在路边逡巡了片刻,似乎对此地的地形极为熟悉,冲着这个小孩微微颌首,往自己锁准的方向继续走。
      走着走着,住的人家就多了,多是老人孩子,还有几个腆着大肚子的妇女扶着门框出来晒太阳。
      鸦瞅准了其中一个年轻漂亮的走过去笑问道,“老妹儿。村长室还在老地方么?”
      白小姐忍不住嘴角又抽了抽,都不知道这老妖怪什么时候学的东北腔来这大西北的山里头用上了。
      鸦本来长得也不特别出彩,就有一点讨巧,任你再烦他再嫌弃他说话冲又臭脾气,他看上去就是招不起别人的恨。
      那妇女估计被老乌鸦这一套来得有点晕,忙着点头,“是的。是的。还在那边。”
      鸦笑着致了谢,轻车熟路找到了地方。
      白小姐忍不住捏着他的手问,“你倒真熟。”
      鸦笑了笑,“好多年了。好像也没怎么变。”
      村长是个五十来岁的老人家,大概是草根出身的缘故,看上去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山民。
      鸦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松开了扶在白小姐肩膀上的手,双手抓着老村长厚实的大手上下猛烈的摇着,“村长呐!我可算是找到地方了!我爷爷念叨咱这村子念叨了半辈子可就是没找到机会回来呐!”
      白小姐腹诽,你爷爷投胎在哪儿呢?
      鸦表演精神一流,手劲也不小,几下差点没把老村长一身结实的老骨头晃散架。
      老村长大概对于他这样抽疯的热情有点懵,呆了好一会也没应上声,打量了好一会才迟疑道,“小伙子。你滴爷爷四……”
      “老村长您可能不记得了。我爷爷姓吴。文/革时候来这里接受过乡亲们的改造。”
      老村长打着结的记性终于理顺了,“您是吴老师的孙子?原来孙子都这么大了。吴老师现在人怎么样了?”
      “去年去世了。”鸦说。
      白小姐听着这调调感觉鸦说起来就是兴高采烈的。
      鸦在那儿演着卖力,白小姐只能旁听。根据她对鸦的了解,八成是这个老妖怪几十年前来过这个村子坑蒙拐骗,现在在套近乎。
      白小姐留神听着鸦的台词,只听他恬不知耻的宣称,“爷爷说当年这里的乡亲照顾着他他才能活着回去。他说乡亲们的日子过得太苦了,让我想办法帮乡亲们富起来,走出去。可是我不争气,今年才找到机会。”
      村长一听是来送钱的,精神来了,“都是一家人。说的哪里的话。来来来,我们这里能进来的人不多,两位估计是累了。先到我家去休息休息。”
      路上白小姐总算逮着了机会,竖着大拇指在鸦的面前比了比,“影帝。服了。”
      鸦瞥了她一眼,“谁告诉你我说的是谎了。不过都几十年了,总不能说我就是我爷爷吧。”
      第二天白小姐抽空去问了村里头最老的几个老人。
      文/革时期,这个村子来了几个接受贫下中农改造的小青年,当中有个看上去挺面善的,做完了公社安排的活儿之后会教小孩子们写字画画,也会给大点的孩子讲奇奇怪怪的故事。村里少见识字的人,见他能管着家里的小崽子们不到处乱跑,都以老师尊称。
      据说,他走了以后,村里没人能想起来他的名字,就记得姓吴。
      由于封闭,村子里的人认为鸦的到来再自然不过了。一点都没有突兀或者感觉到他的行为怪异。
      白小姐真替鸦捏了把汗,这种电视剧里的浮夸演技都能过关,只有一个解释可以说明,这里的村民很少看电视。
      这一点白小姐倒是猜对了,村子里家里有电视的村民屈指可数,加上供电不稳定,多数还就是摆设。
      说到底,还是一个字,穷。
      白小姐开始同情这些被老妖怪蒙骗的淳朴村民了。
      鸦似乎完全没有道德上的负罪感,扶着白小姐巡了周围的几座大山,然后一本正经的和村长说,“我想先承包两座山。乡亲们都是靠山吃山的,我们不能这么被动。可以慢慢的种些外面稀罕的东西。再想办法找人来买。这样乡亲们也能出去了。钱也有了。大伙儿的日子就不会这么苦了。”
      村长哪里不知道发展经济作物的好处,可这山多大啊,路也不好走,种出来卖不出去更是只能烂在里面。
      村长看着鸦的眼睛都要放出光来了,“那你觉得咱们周围种点啥好呢?”
      “山楂吧?苹果?橘子?或者药材什么的。”鸦就是一个半吊子,农耕之事也就是一知半解,会说但做不利索那种。
      白小姐忍住了损他的冲动,村长先来点破了,“咱们村高寒,你说的这些估计都长不好。”
      鸦的脸上疑似红了一下,“我就是随口举个例子。真种的东西还得从城里请砖家过来研究一下。”
      村长崇拜之心顿减,喃喃道,“人家砖家在城里多精贵。哪里肯往我们这山沟沟里跑。”
      鸦又糊弄了几句,不敢再废话了。转而找村长讨了后山上的一座破败的小石屋暂住。
      那种石屋有好多个,四周的山上都有,几十年前就是村里人建来养羊的,后来知青们过来没地方住,就随便收拾了几个给他们安置下来了。
      鸦讨的恰好就是几十年前他“爷爷”待过的那间。
      村长也没生疑。
      石屋在山上,鸦到底是腿脚不利索。
      白小姐拽着他磕磕绊绊爬了半天才到了地方,只见里面桌椅板凳一应俱全,都是石头垒的,里面还有个狭窄的小床。上面铺的席子被褥早就朽没了。
      鸦在荒草尘土之中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处平地落脚,跟来的几个健壮村民把铺盖丢下了,正要给他们收拾就被鸦拦住了,推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们自己来。自己来。”
      鸦的一身西装现在变得灰不溜秋的,加上两条腿似乎受力过了,扶着桌子都有点哆嗦。
      白小姐也顺着他的话把村民们都推走了,鸦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白小姐瞅着这里多少年没人来过的样子,心想着鸦嘴利索把人都送走了,这就算打扫也没法下手呀。
      鸦坐了片刻,大概是缓过来了,却赖着不愿爬起来,想了想转身用肘支着往前爬了几步,手掌扫了扫积满了灰的灶台,掀开一块薄石板,“这里有水。”
      石板之下正是一处泉眼,泉眼旁还像模像样的放着两个豁着口的白瓷碗。
      白小姐把碗洗净了,倒不着急打理了,见鸦还是死鱼一样趴在地上,也挨着他坐下了,“你住过这儿?”
      “这不是废话么。”虽然有气无力的横在那边,鸦的脾气并没有好到哪里去,“我都带你来了你都不信。”
      白小姐拍拍他灰扑扑的脑袋,“很喜欢这边?”
      “还行吧。”
      “几十年了都还记得水在哪儿。只是还行?”白小姐瞅瞅这屋子里像原始社会的格局,“这里条件可不好。”
      “当年条件都不好。”
      鸦似乎来了劲,翻身坐起来把假肢都给脱了,手行到床边,隔空画了几个古怪的符号,“东西给我。”
      白小姐把塞在包里的两个小花铲递给了他,他在面前的石砖上轻轻一铲,石头被他铲开了一个大洞。
      白小姐拍了拍旁边,还是石头。
      “我好歹也是妖怪。”鸦有些恼怒白小姐的碍手碍脚,示意她躲开又挖了几下,从里面掏出一个圆形的小漆盒。
      鸦才丢开铲子道,“这里下过封印,也做过结界。正常人找不到,找到也挖不开。”
      “封印?”白小姐心里竟然欣慰着这老妖怪总算有点妖怪样子了,“那些不是道士搞的玩意儿么?”
      “有人告诉你只有人能当道士么?”得了,这又鄙视上了。
      白小姐没和他犟,只见鸦抚了片刻才把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颗殷红色的石头,只得指甲盖大小。
      鸦想了想拿起来送到了嘴边,似乎又改了主意,贴身收了,丢了盒子,松了口气,“还好还在。”
      “不就一块鸡血石嘛?”
      鸦抬头瞟了白小姐一眼,“是鸦血。”
      鸦的宝贝当然不止这些,他指挥白小姐一同挥动小铲子在面前的石砖上奋斗。
      按说白小姐不是鸦,该是干不出挖开石砖这样惊悚的事情,哪料一铲子下去,石砖比灰还要松。
      白小姐和鸦一起刨了半天,坑变得很大了,里面露出一个青铜的盖板,鸦探手进去拽开了盖板,里面是一间堆满了各种杂物的大石室。
      鸦自己吊着洞口落了下去,白小姐却没这个胆子,趴在洞口往下看。
      只见鸦在他堆成了山的各种东西里面边翻边念叨,“这是西周的铜剑。这是唐代的饭碗。这是宋代的砚台。元代的铜钱。”
      鸦在里面边翻边如数家珍的报着,白小姐真有了揪着小乌鸦拔毛的冲动了。
      终于鸦在一堆东西里翻了半天翻出了一个大木盒子装着的什么,用绳子捆住了咬了一端,自己扑腾着飞起来钻了出来,“就是找它。”
      白小姐当然没有再问这土豪乌鸦捞出来的是什么宝贝,直直的看着他手一挥石砖又封好了。
      白小姐接过箱子一晃,里面哗啦啦直响。
      鸦又化回了人形,老实的穿戴好了。
      当然,衣服是得重换了。
      做回人的鸦又变得正义满满了,鸦端着箱子摇了摇,“这么多。法律上说,从土地里面挖出来的东西都是国家的。我要把它们交出去。”
      白小姐瞅瞅又合起来的地面,心道,“您老的意思是,没挖出来的就是您自己的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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