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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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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歌?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听说这一届来了几个名人我就拉着阿臣过来凑热闹咯。”被唤作陈云歌的女生甜甜的笑笑,正是哈森看到的那个像公主一般时常陪伴在慕思臣身边的女生。
喻桦看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的慕思臣有些失笑,“我没记错的话你比我们可都大啊,别是想老牛吃嫩草吧。”
“哼,有这个必要么?”陈云歌这话不假,确实没必要,就像现在她在操场上站一站周围就不少的少年侧目过来打探这姑娘是谁,也有认识的人走上来打招呼,陈云歌都淡淡回应了。
“你的跟屁虫过来了。”喻桦轻轻笑了起来,回头果然看见应捷朝这边走来。黎应捷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好笑的,只知道和自己有关也傻傻的笑。朝慕思臣点点头然后对陈云歌说,“待会儿介绍我偶像给你们认识。”
“哟,今天见偶像穿的像个正常人了,你偶像三天一换比喻桦的女朋友还换的勤快,我们不感兴趣,免得刚认了熟脸又不知被你扔哪里去了。”陈云歌嘲笑他,黎应捷是学美术的,并且颇有天分也有许多准艺术家的非典型审美,今天一件运动体恤套上九分长休闲裤看起来顺眼很多。
“这次是真的了!”
“恩,好像是真的,最起码这两年一直都是他速写本里的第一人物。,并且为了那个女孩子他还特意追到广州去看人家比赛甚至穿得正常了。”
“哦?难道是被姑娘说了像新物种?”陈云歌调侃他,黎应捷的艺术审美几乎是大部分都接受不了的雷人造型,身边的人说了好几年都没有变化的,真的愿意为了一个姑娘改变?
“不是,他说人家这姑娘一看就是清水出芙蓉来自大山深处的女子,定是接受不了他超现代审美才把自己穿得像个人了。”喻桦边说边笑,就连慕思臣都忍俊不禁起来,随后目光四处搜索似乎在寻找什么。
“那姑娘到底是谁?把外星人带回地球的这么大本事,我也想见上一见了。”
“说起来那女生还是阿臣他们学校的,说不定他就认识呢。今天也来参加体考了,待会儿就能见到本人了。”喻桦说完后慕思臣蓦地愣了一下,问他“叫什么名字?”
“赵哈森,怎么样很特别吧,待会儿看到她你们才会知道什么叫人如其名。”说这话的黎应捷带着一股骄傲,好像这名字是他取的一般。
“赵哈森?好奇怪的名字,她人也很奇怪吗?”陈云歌有些茫然。
“啧啧,云歌姐也有不知道的?哈森是一个蒙古名,意为璞玉”
“蒙古名?现在这些人的名字是越来越不走寻常路了,前两天我还听说了一个人叫砍我五刀呢。”
“哈哈哈哈,砍我五刀?亏他老妈想的出来,是我叫这名儿......”
应捷的话被远处传来的呼救声打断,几人循声望去看到好多人都朝那边走过去,旁边的人讨论说有个体考女生倒在地上了。
“赵哈森在哪里?”
“在哪边,我刚才见她要考试了就没打扰,喻桦,快去看看!!”黎应捷反应一瞬,指着声音来源位置催促身边的喻桦道。
慕思臣是反应最快的一个,但胜不过喻桦体育生又手长脚长的硬是比他先跑过去。喻桦分开人群看躺在地上双手用力按着腹部被监考老师扶着的女生不正是黎应捷心心念念的偶像赵哈森吗?
体考老师也是个女的本就只是负责记录数据,此刻扶着哈森也站不起来。喻桦推开旁边的围拢的人群,蹲下身一手横过赵哈森的小腿弯,一手从老师怀里接过肩膀,竟然轻轻松松的将哈森横抱起来。一路疾行去医务室与随后赶来的慕思臣等人擦肩而过,然后几人都跟了上去。
路上喻桦一直低头唤着赵哈森的名字,刚开始还有反应,随后连眼睛都抬不起来了。
“快打120。”喻桦冷静的声音让旁边疾步跟上的黎应捷有些反应不过来。
“快他妈打120,还磨蹭什么?”
“哦哦,黎应捷手有些抖差点没拿住电话,旁边的慕思臣夺过手机直接拨打了一个号码,镇定的说地址描述了一下大概的情况最后来说了一句我是慕思臣,身边几人都知道他是给谁打的电话了。刚挂上电话前面的喻桦头也不回的问,“多久能过来?”
慕思臣知道他问的是救护车,“三分钟之内,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医务室离这里太远了,我们直接去校门口,你确定三分钟能到?”
“绝对不超过三分钟,不,现在只剩两分钟了。”
眼看马上就到门口了,哈森突然有些抽搐,喻桦不敢怠慢立马停下来发现她抽搐得更厉害了修长的腿蜷缩起来,双手还是压在肚子上,额头鼻尖上满是汗水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苍白的脸庞因痛苦而扭曲。体考老师见状吓呆了,“平躺平躺让她躺下来!!!”
喻桦将人放平之后,老师立马跪坐在地上用大拇指掐住哈森的人中,持续几十秒以后地上的人果然不抽搐了,但惨白的脸色让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陈云歌扭头看了一眼沉默的慕思臣,虽然他表情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但毕竟两人在一起生活了许多年,她知道现在的他很紧张很焦虑。
急救车来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车上下来一群经验丰富的救护人员把哈森抬上车,体考老师也上去了,剩下的人都眼睁睁看着。刚刚见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现场急救,激动过去就只剩下后怕了,周围有些女生甚至哭出声来,谁都不知道要是救护车不来得迟了有什么后果。
“我有事先走了。”
“去哪里?”
“到处走走,告诉妈我不回去吃饭了。”慕思臣说完也如一阵风出了校门,陈云歌看到他上了一辆出租车。
“我要去医院看看,你们去么?”黎应捷有些失神的问道,喻桦看看他又看看陈云歌,最后对着陈云歌说“你现在要回去吗?”
“恩,我先回去了免得阿姨他们担心,你们要去医院?”
“我们去看看,确定人没事儿就回去。”
“好吧,电话联系。”
“恩。”喻桦和黎应捷也随后走了就剩下陈云歌一个人心有戚戚然的回家当慕思臣的信使了。
哈森从倒下那一刻到上救护车一直都有意识,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她知道自己被很多人围着。实在是太痛了感觉有一节小肠或是某个器官要被人生生扯出身体,钻心的疼。那一刻她恨不得拿刀真的把那折磨人的器官摘下来,哈森以为自己就已经和死神擦肩而过了,那时没想到世界上有比擦肩而过还要近的距离。
李磐接到电话时正在日式料理店里边点餐,女朋友谭青青见他接电话时就有些不高兴了。
“谁的电话?”见他一脸焦急的样子谭青青不用猜就知道这电话是谁的。
“高中部老师打来的,哈森出事了在医院。宝贝儿下次我们再吃好么?”李磐放下电话招来服务生准备结账。
“李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赵哈森是你女朋友呢!每次出来一接到她电话就什么都不管的要回去!你当我是什么?”
“青青,哈森上医院了,我去看看。饭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吃么。”名称直接从宝贝儿变成青青了。
“呵!你跟我出来没一次消停的,一会儿是生病了,一会儿是哪里训练不明白了!!我看她是病的不轻,相思病吧!”
李磐知道现在自己走是自己不对,但听到青青这么说也有些生气。“你说什么呢,哈森是我一手带的学生,你别这样说!今天你先自己吃,我把卡给你买单,我先走了。”李磐取出卡放桌上,背着包包走了。青青不甘心“李磐!今天你出了这个门我们就分手!”
李磐顿了一下回头不敢置信的看她一眼,随后扯嘴笑了笑继续走了,青青气得抓着银行卡就朝他背影砸过去。见那人都也不回的走了,委屈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流,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起来,服务生显然是见惯了这种情况的,捡起银行卡放在桌子上没有安慰看起来似乎是失恋的女人,也没有追问她还要不要吃饭要不要结账,服务生心里觉得自己是一个拥有高尚灵魂的人,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就八卦他们口里的学生是谁的,虽然他很想看看。
李磐在车上准备给哈森父母打电话,但想了一下还是看看哈森的具体情况再决定要不要跟家里说,刚才那个通知他的老师只是说哈森进医院了,具体是为什么当时情况是什么样的也不清楚。
哈森进的是一个军区医院位置很好找,李磐到急诊部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幸好周末不塞车,不然可能要花三倍时间才到的了。在急诊部一问就知道哈森还在三楼手术室里,电梯被人占用了半天不动,李磐直接从楼梯上去,刚出楼梯口就看到了亮着灯的手术室,而手术室外面的座椅上似乎人不少其中最年长的肯定就是老师了。
随着救护车过来的体考老师认得李磐,知道这人是哈森的老师,见他来了立马站起来。“李老师,通知学生家长了吗?”
“还没有,到底是什么情况?”
“阑尾炎。”
“哦!吓我一跳!”李磐松了一口气,急性阑尾炎虽然也是病,但好歹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掏出手机就准备给哈森父母打电话了。
“是阑尾炎穿孔。”一旁坐着的少年突然说道,李磐这才注意到对面椅子上的几个少年,说话的这个甚至还很眼熟,一时间想不起是谁来。
“穿孔?”李磐的表情像是被雷击了,“不是很长时间才可能穿孔吗?”
“这当然还要问你了,几乎天天都跟她在一起看不出她病得严重么?”
“阿臣?”黎应捷觉得有些意外,轻轻喊了他一声。
李磐终于想起来为什么男孩看起来眼熟了,市一中初中部在学校经常路面的精英。李磐没有在意慕思臣的责怪,仔细询问了体考老师当时的情况和哈森现在的病情。
体考老师有许多专业术语不明白只知道哈森是急性阑尾炎拖延时间过长快穿孔了,具体有多严重有没有生命危险还要等医生手术完。
“医生有说她病了多久了?”
“我刚才问了护士,前期应该是慢性的,后期转为急性,到现在穿孔应该也有两三年了,平时都没有表现出来过吗?”体考老师没有明说,但这话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责怪。
“我.....先联系他父母。”李磐逃也似的去楼梯间打电话了。
李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女朋友还责怪他花太多心思在哈森身上,但谁知道哈森病了这么久自己都没发现,或是没有关注过。想到哈森家里的情况,李磐更自责了,她一年到头白天的时间要么在学校要么就在学校操场,和她一起时间最多的果然是自己,等一下怎么面对哈森父母.....
打完电话说哈森的母亲马上过来,然后也加入了坐等的行列,看着面前步履匆匆不做丝毫停留的人,李磐觉得医院就是一个没有温度没有生命的机器,就像走廊里来来回回的都是见惯生离死别的医生护士,虽然他们干的都是救死扶伤的事情,但难免已经被锻炼出一副漠然的面孔似乎生死都已引不起她们的侧目也荡不起心里的点滴涟漪。
黎应捷觉得度秒如年如坐针毡,最后站了起来忍不住来回走动。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摘除阑尾不需要这么久更何况这家医院安排的主刀肯定是经验丰富医术出众的医师,黎应捷心里有很多话想问慕思臣,但现在明显不是时候。中途喻桦接了家里的电话,喻桦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几人偷偷去转角处说了。电话刚挂,手术室里的灯终于灭了,喻桦心情难以形容,应该早点挂电话,是不是赵哈森就能早点出来。这就是一种蝴蝶效应,总觉得必然发生的某件事和偶然发生的某件事看起来似乎是关联的,实则就是一种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