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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傻皇帝 ...

  •   “我倒不觉得嬷嬷有何错!”林翕眉眼有些冷,看的林嬷嬷和琳琅具是一惊,瞥了眼她们的态度,林翕又说到“攘外必先安内,一室不平,何以平天下。许是哀家从前过于宽和,竟让手底下的人升起了和哀家平起平坐的心思。”。林翕到没想收拾原主身边的一些人,毕竟留着些蠢得总比换来些精明的好,只是总要敲打一番,琳琅此人,太狂妄了,不仅会给自己招来祸端,也会影响了她。
      “太后恕罪”。琳琅瞧着太后是真的生气的,重重的磕了几个头“琳琅也是怕太后看书伤了眼”。她抬起下巴,脸上已经挂上了泪珠子。

      林翕面色还是有些清冷,但也缓和了一些,揉了揉太阳穴“算了,哀家这头也晕,不想争执,今日你便去别的营帐休息吧,流霜和嬷嬷伺候哀家。”。

      “太后!”琳琅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太后是生琳琅的气吗,琳琅”出手打断了琳琅的话,她有些不耐烦的说到“哀家累了,嬷嬷,伺候哀家就寝!”。
      流霜放下手里的汤婆子,低眉顺眼的看了眼琳琅,琳琅气的瞪了眼流霜,今日到叫这小蹄子占了便宜。谁不知道太后这方比皇帝那破屋子暖和多了。

      气呼呼的甩出了营帐,冷风一吹,琳琅便有些清醒。自己确实有些张狂,但谁知道这掉毛的凤凰,突然就发起了脾气。抬头看了看天,可惜她琳琅空有才貌,却没有一个好的家世。
      噗,琳琅又暗笑,有了好的家世又能怎样,最后还不是五台山出家的命。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既然已经快被废了,就要好好利用。

      趁着这段时间,取得她的信任,若是套出点消息,说不准还能换个好点的前程。次之,就算没了权利的太后,许她一个婚事,总是没问题的。

      看了眼营帐,琳琅眼里满是坚定。

      “太后,你今日怎么?”嬷嬷看林翕,眼里有些惊奇。

      “看开了,我自己尚且活得不顺,为什么还要去顺别人的心。”林翕自嘲一笑,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有些颓丧“哀家只是突然觉得,自己活得很失败。”。

      林嬷嬷想起了这几月发生的事情,也不由的悲从中来。她的太后,才十七岁,正是青春灿烂的年纪,先嫁给垂垂老朽也罢,却在洞房当日成了寡妇。

      寡妇也就算了,起码有个挂名儿子,日后当个太后,也算万人之上。可没料到,才智上佳的东宫太子,却在即位不久之后,即将迁都,成为泱泱大国之主的时候,突发恶疾,竟然给,傻了。

      林嬷嬷好歹有些年纪,凭着这些人的态度,便看了出来,皇帝,绝不可能在是皇帝了,而她好好的太后,日后的生活,只能是嫩颜对青灯古佛,聊此残生。
      “就没有,别的方法了”林嬷嬷手里摸着林翕的青丝,眼眶都红了。

      “或许有吧,只要,皇帝永远是皇帝。”林翕垂了眸子,她不可能一辈子装作一个人的模样,她可以伪装温和,但软弱,她装不来。一个人的突变,会很奇怪,所以,她只能渐变。

      看了眼流霜,林翕似随口吩咐“今日便不抹那些头油了”。流霜手里的梳子捏的有些紧了,似乎有些呆愣。“太后”。

      “哀家乏了,扶着哀家休息”。林嬷嬷应了声,便扶着林翕坐在床边,替林翕整理起了衣物。

      林翕精神力上佳,看了眼就探测到那头油里掺杂了些使人郁郁的药物,又看了眼流霜,这里处处都是未知的危险,若是不趁早离开。只是,她现在毫无根基,怎么在这里生存。大概是长久的拥有权力,此刻突然变成了受制于人的弱女子,林翕心里有些堵。

      “太后”流霜突然跪在地上“咱们逃了吧,马将军和周总管尽可以带着我们走,只要在清王入关前抵达,太后便不用出家了。”。

      林翕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流霜。流霜双手揪在一起,心理安慰道自己,莫怕,太后脾性好,人也单纯,莫怕。

      林嬷嬷听了林翕那番话便有了想法,如今更甚,主子向来软弱没主意,不若她推上一把,成了也是好的。要是不成,也不至于丢了命,国公总不会害自己的亲女。

      林翕终于开口,她细细看着流霜的脸蛋“哀家早便有这些想法,只是你还这么年轻,尚好的青春,岂能和哀家一般,若是出的去,哀家便放你离开,我知道你乡间有个未婚夫婿”放慢了说话语气,她温柔道“流霜,你胆子小,人也不精明,哀家不敢让你陪着我去宫里,嫁人或许是你最好的归宿了。若是日后闲暇,可以到宫里找哀家”嘲讽一笑“若是找不到,也不用找了。想必剃光了头,也不会好看”。
      “太后”流霜眼睛红了,两行泪顺着眼眶留下,心里揪着,难受极了。
      林嬷嬷慈爱的看着流霜“这样也好,你还年轻”又看了看林翕娇美的脸蛋,叹了口气,她的太后,也还未过双十年华,想着想着,眼睛便有些红了。
      “好了嬷嬷,安置吧。”林翕见不得女人流泪,联邦不分男女,那个女子可以随意哭泣,依赖男子的时代,也只有在这里会出现了。

      平稳的呼吸声从帐内传出,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流霜从裤管里拿出一管东西,轻轻吹了下,屏息了片刻,便偷偷离开了房间。

      在她出去后,林翕也睁开了双眼,漆黑的月色里,亮眼的有些吓人。

      流霜到了皇上所处的营帐,果然除了皇帝空无一人。本应该在此守着的琳琅,定是嫌此处冰冷,去了别的地方。

      哆哆嗦嗦的拿出那人给她的药包,留着泪将药包散开,将白色的药沫掺进茶叶里。

      流霜捂着自己唇,强迫自己不要哭出来。

      她知道,太后和陛下的膳食中被人都下了毒。前些日子的事,应该是琳琅做的,只不过太后吉人天相,熬过来了。

      她本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太后,却没想把自己搭上了。

      那边的皇帝,手里拿了支笔,不停地写写划划。原本俊朗优雅的五官,沾上了油墨,显得有些滑稽。

      “陛下,喝了,在安寝吧”。

      皇帝皱眉瞪她,显然对这个把自己从睡梦中叫醒的人,没有多少好感。

      皇帝虽然傻了,但并没有和一般傻子一样,脏兮兮,流鼻涕。而是过于安静,平日里没事就坐在一旁画画,也不和人说话。虽然与人保持距离,但从不拒绝别人拿来的东西,嘴巴动了动就要喝了。

      “陛下”流霜突然伸手拦住了他,眼眶里的泪水扑哧扑哧的往下落。
      皇帝抬头看他,眼珠子黑漆漆的,看不清底,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充满了疑惑。
      “烫,奴婢,给陛下吹吹吧”。流霜端过了碗,吹了吹,又给皇帝递上嘴边。
      林翕在暗处发出一声叹息,一生石子悄无声息的划了进去,击中流霜的手腕。

      流霜手一抖,药汤就洒了出来,流霜用刚烧开的水熬制的糖水,滚烫滚烫的,皇帝的手腕处几乎被全烫红了。

      但流霜此刻却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猛然间给放松了,苦笑着流出了泪。

      皇帝看着此刻神色轻松的宫女,似乎不解自己受伤了,她怎么这么开心,嘴巴一抿,背对着她。

      “陛下别怕”流霜轻松过后,便是沉重,也没有心情照看皇帝的伤势,便道“今天晚了,御医也睡了,明日一早,奴婢找御医来”。

      待流霜身影消失后,林翕也回了营帐。

      第二日一早便听了皇帝打翻火炉的消息,烫伤了手的消息。

      林翕做过高位,自然知道类似她现在这般身份,只要上面的人动手轻捻,便是绝路。她想活,想掌握自己的路 ,就得让自己的便宜儿子做上帝位。她对权利到没有什么渴望的,毕竟权利这把双刃剑,早已割伤了她。她现在只是想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求得一席安稳之地。

      但如今,太多的人想要她和皇帝的命,她现在根本猜不出来是谁。

      皇帝的营帐和昨日一样,冷的可怜。只在床边架起一个炭盆,林翕倒是不觉得冷,可嬷嬷一进来就觉得房间冷,发了一顿怒气,让底下的人把房间烘热了。

      林翕看着墙角里瑟缩地那个背影,低声叫道“宣儿”皇帝姓楚名宣,记忆里的林翕并未和原先的东宫太子有何接触,后来成为太后后,皇帝又傻了。她只在御医会诊的时候,来过一次。

      皇帝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脸蛋周围还是一圈圈的黑印,手里拿着笔,周围的御医拿着药膏,不得近前。
      “为什么不给陛下上药?”
      “启禀太后,臣等一靠近,陛下就开始挣扎,微臣们也是束手无策,唯恐伤了陛下龙体”。

      皇帝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画画,去了脸上那团黑印,阳光熹微,卷翘的睫毛松松垂下,看起来静谧美好,丝毫没有攻击力。

      他穿着淡黄色的棉袍,袖口处略微有些脏了,衣服也有些凌乱。

      他的眼睛黑亮纯净,似乎一眼望不到边,又似乎透彻的很。看了眼林翕,又低下了脑袋。

      从昨日的印象来看,皇帝虽然傻了,不爱说话,但并不抵抗别人的靠近,但却为什么坚持不让这些御医靠近,个中道理,谁能知道。

      林翕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

      “太后,这”御医不怕这太后看出什么来,只是临了了,还是别出什么岔子好。
      “哀家想看看皇帝也不成吗?”。林翕完美的表演了一个深闺怨妇,脸上带着怒气,眼神发亮“若是哀家说的话不管用,不如让父亲跟你们谈谈”。

      “微臣不敢”御医拱了拱手,相继退了下去。

      没有实权的太后,她也是太后。掉毛凤凰比鸡强,从前不怒是一会事,怒了又是一回事,没人愿意撞枪口上。

      “嬷嬷。你和流霜一起去吧!”人都走了,林翕轻声吩咐“我一会儿带着陛下跟你们会合”。

      “太后,这”。

      “去吧,流霜年纪小,我怕她经不住事。”。林翕温和的笑了笑,嬷嬷有些感慨,自家太后不也是刚成年的弱女子吗?逃亡要尽早做准备,时间自然越充足越好,林母给林翕留下的东西,今日便可派上用场。不管流霜是真心还是假意,林翕都受了,她想不受人控制,确实得尽早抵达关内。人多了,反倒不美。

      嬷嬷走了,房间里只剩下火苗的碰撞,和纸笔摩擦的声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傻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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