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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上海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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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虹口机场。
我一身黑色的风衣,戴着一幅墨镜,拎着一个包跟着查理从一个免检口进入。在机场上有三个人早早的等候在哪里。二个是中方人员,一个是北约的另一个军事观察员。见了我们后,三个人迎了上来,我看了看那个军事观察员,是个熟人,美国黑鹰战队的成员,上尉派洛斯。美国人强壮高大的身材站在中国人间,如同鹤立鸡群。见了我,派洛斯方方的脸上微微笑着,同我例行握手。中方人员照例说了一通门面话,然后引我们去上一架小型飞机。
趁着查理同中方人员搭话联络业务时,我悄悄对派洛斯说:“上尉,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派洛斯笑了笑,说:“是全球化把我带到上海的,雅典娜,请称呼我少校。”我听了,冷冷地说:“哟,升官了,派洛斯少校!”派洛斯耸了耸肩,说:“我知道,因为某些行为我在你眼里是个小人了。”
“至少不是个君子。”
“为了我的打小报告,也不用恨我这么久吧?”
“是。”
“哦,真的?”派洛斯怀疑的说,“不过我听说女人是因为爱而恨。”说着他向我凑的更近一些。我用手挡住他的呼吸,说:“少校,你的呼气太粗重了。”派洛斯低声笑着,稍稍离开了点。这时,中方人员和查理已快步上了飞机,我同派洛斯已落后了好几步,查理在机口回过头,皱着眉看了看我和派洛斯,示意我们跟上。
登上飞机后,我和派洛斯坐在了一起,在起飞后,我撇了撇嘴,说:“这不是在掩耳盗铃?中方不是反对美国把手伸这么长么。”派洛斯在起飞的颠簸中伸了伸懒腰,结果触到了我的胸部,他连忙说:“对不起。”我打开他的手,说:“可恶,你是不是故意的。”他夸张的大呼冤枉,说:“这不是我的错,是飞机太小了,雅典娜。”查理在前面回过头来,问:“少校,你称呼洛丽好几次雅典娜了,请问这是为什么?”见有人插嘴,派洛斯不大高兴,看了看查理,说:“这关你的事么?”查理盯着他看了看,然后说:“这很关我的事,我想我为自己的女儿取了个名字,如果有别人不识相的硬要另叫一个,我想我有权知道为什么?并且还要征得我的同意。否则,我会叫那个不识相的人很无趣!”派洛斯听了,看着他呆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我见了这傻样,不竟抿嘴一笑。查理便转头对我说:“至于你,小姐,要记住你是来工作的,不是来打情骂俏的。”随后把下巴冲派洛斯扬了扬,又说:“另外,记住这油腔滑调的小子是北约军事观察员,不代表美国。”然后他回过头去,谈话到此结束。在以后的行程里,我和派洛斯都沉默似金。
飞了很长的时间后,飞机在一个小型军用机场降落,这是中国设在中阿边境地区的一个军事临时场所,在这儿驻扎着一支待命而动的特种部队。
4
下机之后,中方官员先安排我们休息。我因为是个女性,被单独分到一个军用简易帐篷里。和查理派洛斯道了晚安后,我走进帐篷,坐了这么多钟点的飞机,真是有些累了,我把自己的身体重重投到行军床上,一种久违了的熟悉扑面而来,好久没有过军旅生活了,都忘了这是什么滋味。
听着外面虫子鸣叫的声音,感觉灵魂是这么的安静,我内心竟是这么向往大自然,但转而想到明天的任务,又是一阵厌倦,战争总是没个完,你想说不做了,但又怎么能够避开呢?沉沉的眼皮渐渐合上,我不再想了,任那脑细胞放松休息。睡梦中,我似乎又回到了过去,在白茫茫一片的撒哈拉,在非洲古老的土地上,在阳光强劲的索马里……哦,是的,是索马里!在风尘间浮现。荒芜、饥饿、贫穷,死亡在摩加迪沙已麻木,人们对遍地的尸体莫然。没有眼泪,只有疲惫的绝望。我在飞速的视线中穿行,掠过一片片硝烟,耳边是黑非洲远古质朴的鼓声以及苍老悲凉的歌曲。突然,一个背影浮现,面目模糊,但是我清楚那是谁,那是他!别转过头,请别!不,不!转吧,转过来吧,让我再看一眼你的样子,记一下你和蔼的笑容。你转过了头,缓慢地转过了头,可是你的脸是一片空白,就象雪一样空白。我向你吃惊地问:“怎么了?德克!”“怎么了?艾斯丽!”他用一种嘶哑的音调重复地说:“怎么了?艾斯丽!”他的呼吸是那么沉重,发出刺耳的声响。我伸出手,便碰到了一个冰冷。一个冰冷?我感觉越来越不对,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四周是黑黑的暗夜。我坐起来,右手摸索了一下,那冰冷的东西是一支袖珍手枪。这是你送我的礼物,德克。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一个可怖的恶梦,最近我老是做这种梦,也许我该考虑退役了,战斗不再适合我。
我重新躺下来,强迫自己闭上眼再次入眠。明天还有许多事呢,不能不睡足,得好好体息。可是就在我又一次睡眼朦胧时,脑海中似乎又听见他沙哑地说:“怎么了?艾斯丽!”这声音牢不可破,好象被死死地钉住在那里,无法磨灭。我流下了眼泪,在夜幕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