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一起变小吧·下》苏雪唯

53、第三百九十六章：警察

　　“再见，佐藤桑，我们先走了~”收拾好东西的刑警们冲着依旧埋首于桌上奋笔疾书的警花小姐打招呼，纷纷告别。
　　“恩。”佐藤点点头，却忙得头都不抬，飞快地抄写着厚厚的卷宗，恐怕连身旁的人说了什么都弄不清楚。
　　旁人似乎也很习惯她此刻忙碌的样子，也没指望能够得到一丝半点回应，就纷纷离开了。

　　已经是下午六点过了，但是快到夏至的东京天也晚的越来越迟。明明已经是下班的时间，可是太阳依旧高挂在天幕的一角，散发着它那过剩的热情，让人无法逃避。
　　搜查一课的办公室在警视厅里的楼层还是很高的，而警视厅在整个周边地区也都是很高的，站得高看得远，又没有什么遮拦物，因此闲暇时刻警察们也是挺喜欢站在窗边聊天的。
　　从搜查一课的办公室里透过窗户往外望，目力所及的周围全是他们所保护的东京的居民。即便里面总有那么几个是和警察和社会作对的人，然而他们的职责就是将这些人清除出来，维持好社会的秩序。

　　只是警察不是光抓犯人和破案子就够的。
　　佐藤看着眼前积压的文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放下笔伸了个懒腰，然后无奈地揉着眼睛继续对照着卷宗写报告。

　　很多案子都是需要将破案的过程，破案中间采证的证人的个人消息及其证言，报案人和嫌疑犯的口录和笔录，以及证物和现场的鉴识记录，最后则是案子的最终结论和警方意见全部集成一个册子。这册子是分为两部分的，一部分是电子档案，一部分则是手抄卷宗。电子档案将会存在警视厅的资料库里，同时作为法院判刑的具体依据；而手抄卷宗一方面要上交法院作为警方的证言，另一方面则是用来在档案室里存档。
　　虽然手抄卷宗只是对电子卷宗里面的信息进行简单的提炼和归纳但是——还是很麻烦啊！
　　更何况他们除了破案还要对案件的信息进行归纳处理，根据案件的发生频率和地域进行警力分配，但是东京地区乃至于附近城市的命案的发生根本就是围绕着毛利小五郎的行踪而定的，总不能对毛利小五郎进行贴身跟随，毕竟人家还是破案的主力。

　　而且更加深知内情的佐藤也就更加的被动，由于死神体质的真相是柯南（工藤新一）而不是毛利小五郎，所以柯南出现过的案件远比毛利侦探出现的要多，再加上柯南现在的真实身份，导致他参与的那些案件全部都被压在了她头上，要在尽量不干涉案件事实的情况下淡化柯南在案子里的存在感。
　　——也就意味着以前的所有卷宗都要重写。
　　当然要修改案件卷宗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至少对于一个警部而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是好就好在由于最近这半年内案子的发生率实在是高的吓人，而整理一份卷宗的精力耗费又很大，还非得由破案的警官亲手填写不得代笔——卷宗还没写到一半又要去破案什么的简直伤感情。所以目暮警官根本忙不过来，半年来也就才写了十几份，还剩下小山一样的卷宗，就全都堆到刚刚晋升为警部的佐藤头上了。
　　都是还没写的卷宗要改起来也容易很多，或者说要怎么写都随意，可问题是架不住数量太多，几乎是没出什么任务的这一个月来，佐藤天天加班到晚上八点，也才去掉一小半文件。

　　这还要感谢工藤君跑到组织里去了，这一个月里东京几乎没发生什么大的事件，她可以一天到晚就在厅里坐着抄写，偶尔走特殊路线去接受特殊教育，倒还是免了提心吊胆的苦了。
　　再也不用担心休假休到一半被叫去加班，因为根本就无假可休，也不用担心和高木出去约会会被人被打断，因为高木根本就不在东京。
　　呵呵呵呵。

　　由于安室透的事情实在是太惊悚，当天他们上报给了白马警视总监之后，总监就立刻明白至少公安部是不可用的了——反正公安部也基本不听警视总监的话，不用就不用呗。
　　只是如果连公安部都不能用了，普通的警察们能信赖的又有用的那何止是不多，警视总监抓耳挠腮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几个人来，最终还是只能从佐藤和高木这两个人上下手。如果连公安部的新秀都能是组织的人，那么普通警察谁能确定是身家清白的？身家清白还只能是必要条件之一，起码还得有可培育价值，能不能打另论，脑筋起码得能转过弯来，而且还必须要能理解整个对组织战略的意味以及工藤新一这个奇葩的存在。
　　要找的话未必真的找不到，可这样大海捞针的话还是太浪费资源，即使找到了估计也还是要再继续培训的，还不如继续用佐藤和高木。可他们俩明显还是未成品，该找谁将他们调教一番呢？思考了半宿，警视总监终于想到了一个曲线救国的办法。

　　不能找警察，那么就找自卫队。
　　虽然日本因为战败国条约而不被允许拥有军队，只能拥有东拉西凑的自卫队，基本没有警察顶用。但是即使再东拉西凑，自卫队里总还是有一些尖端人才的，总不能因为不允许有军队，就不能有那么几个‘自学成才’的天才了对吧。
　　不管是自民党还是公明党，他们都掌握了一部分自卫队的势力，即使这势力交错复杂得让人不敢深思，但是无论如何两党总还是都有一些完全掌握了的尖端人才的。

　　覆灭组织这种事情不能只让警察们出力不讨好，公明党怎么的也得来点技术支援不是？虽然根本不敢让他们太过深入地接触这些事情，怕他们看着学就变成了第二个自民党，也是怕他们如果和这件事情沾边最后被自民党反咬一口说他们军事启动政治斗争，最后把日本搅得腥风血雨，所以以后要是对组织有什么行动还是得警察出马。
　　但是不能出人是一回事，叫他们培训几个人却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对吧。反正距离工藤君那边有什么实际消息传来也还早得很，趁此机会尽量把这两个人能怎么培训就怎么培训，刷技能刷等级，别到了该用的时候才恨这个没学那个不会的。

　　不过培训说是要培训，人也联系上了，可是人家不在东京市区内，作为自卫官天天进出市内是一件很敏感的事情，再说了求人家帮忙总不能还叫人家自付路费。不过如果换过来，把警察外派出去就比较简单了。随便找个任务作为借口，随便调动一个工作，出个差，交换生，出去查一查通缉犯什么的，再加上微服私访乱七八糟的，想有多少借口就有多少借口。
　　只是可惜他不能一次把两个人都送走，毕竟他们已经引起了那个安室透的注意，虽然对方似乎想岔了，但是这种时候再作出什么变动那真是逼着他起疑了。

　　不过还好，高木和佐藤二人有一个非常值得被利用的情况，那就是他们是情侣。
　　在警视厅里，为了不耽误工作的效率，一般夫妻是不能够出现在一个科室里的，如果内部有同事结婚了的话，要么其中一定会有一个人要辞职，或者被调到其他岗位去。当然，这针对的是夫妻，恋人就不一定了，说不定之后人家分手了呢，总不能谈个恋爱就调个工作对吧。
　　不过此刻以这个为理由将他们分开却是很有用的，又不是说调工作，只是把其中一个出去出差做交换生，适应一下情况嘛。

　　至于为什么选择高木涉而不是佐藤美和子，一是佐藤的学习已经告一段落了，经过短暂的考究，他们认为强化佐藤的体术没有太大的必要，主要突破方向最好还是在谋划上面，也就是将她培育成一个指挥型的人才；二则是高木涉的进度太慢，而且明显对于谋划方面适应不良，小聪明有但大局观还是太弱了。
　　白马警视总监自然不会天真地认为十多年后他还能在这个位置上，或许他还在这个位置上，但是已经没有精力去布局了。探是绝对不能牵扯进这些事情里来的，那么如果到时候没有一个和他站在同一阵营而又能代表警视厅的领头人的话，这场战斗就相当于输掉了。
　　或许现在这帮老家伙的子孙里面有可以用的，但是毫无疑问，沾上这个事件的人都是会被牺牲掉的，用来清除国家病根的刀子用完自然会被扔，看上去负责人是大功一件前途无量，但实际却是前途无亮，局势太过紧张的话说不定还会被当做政治平衡的祭品。
　　如果工藤君速度快的话，他还可以用仅剩的这些时间给这群孩子护航，可若是中途出了个什么意外……就只能牺牲这个没有后台的女孩子了。

　　不过还好，他还有时间，就算最终他不能参战，但是起码也会给他们把这条路给铺好。
　　未来，还是要看这群年轻人的啊。

　　“美和子。”刚刚归队的宫本由美蹦蹦跳跳地推开搜查一课的大门，直接往佐藤的座位跑去。
　　“啊，由美小姐。”看着眼熟的交警小姐，搜查一课的男警官们也纷纷开始打招呼。
　　虽然说是下班时间，不过动作慢或者不急着回家的人也会拖拖拉拉，此刻房间内虽说空荡荡的但也并非只有佐藤一个人。警察生活就是节奏快神经紧，难得有个放松的时刻就要好好放松一下，更何况还有一些值夜班的警察，这才刚过来上班，总之大家都还是神情轻松地互相打招呼，偶尔闲聊一些八卦和家常。

　　“美和子~”和几个脸熟的同事打了招呼后，由美立刻就蹦到了佐藤身边，看着她满桌的文件不由得心生畏惧地感叹道：“还是这么多啊~一个月来就没见它下降过！”
　　“何止没下降过！”看到由美过来之后，佐藤忍不住背脊一松，彻底将笔扔到一边去，一边捶着自己酸软的肩膀，一边转头从由美手中接过一个便当：“多谢了啊，还要你陪我一起吃便当。”
　　“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谢！”由美大大咧咧地推了一把佐藤，随即从旁边拽来一个凳子，从袋子里掏出自己的便当，倒是有些抱怨：“虽然说你们经常出警的时候也是吃便当，但是现在都没什么案子了还是忙得只能吃便当，还真是辛苦啊！”
　　“嘛，以前忙得连报告都没时间写，现在写报告忙得案子都没办法破。”佐藤也忍不住狠狠地吐槽，以前报告不用她自己写，接到兰桑的电话拎起车钥匙就走，现在埋在纸堆里，想出门都不敢把卷宗拜托给别人。
　　她还肩负修改卷宗的重责，这种意味的修改其他人是很难理解的。

　　“嘛嘛，谁叫你是一课的警花大人嘛~”由美偷笑，“像我多好，交通课事情又不多，天天就在街上晃，升职又简单。”
　　“你又在炫耀！”佐藤半月眼，气鼓鼓地往自己嘴里又塞了一个寿司。
　　“炫耀的是你好么！”由美故作生气，单手叉腰气势凛然，“天天和高木那个家伙到处秀恩爱，不知道是在刺激我们这些大龄剩女么——话说最近好像经常看不见高木，他到底去哪了？这么多卷宗也不分担一下。”

　　“啊，他啊。”佐藤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形容高木的动态，实际上她好像也一个星期没和他通电话了。
　　因为每次高木去那边接受培训，都会被没收掉所有的电子通讯工具，甚至包括他那只电波表。

　　“我……回……来……了……”正当佐藤有些说不出答案的时候，搜查一课的办公室大门又被人推开了。
　　走进来的是一如既往穿着浅灰色的西装，满脸疲倦还塌着肩膀，走路都飘忽的某个失踪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