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Ⅱ-(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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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Ⅱ-(2)戏言进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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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还没有结束…不会就这么让它结束的。”
“……”
被反击得毫无招架之力。无言以对，便是他此刻复杂心情的代名词。
以前从没想过自己狼狈的模样会跟篮球之外的事物有关系，黑子的不可多得暴露在人前的难堪就这么平静地摊开在凉实梨让面前。
就算是那么擅长洞察人类心理的黑子，现在却猜不透凉实那双剔透纯净的眼眸但有着望不到底的深邃里，掩藏的秘密。
——那么…直到如今都觉得当初听上去像是儿戏「约定」到底有多少是她的真心?
沉重。
无形的沉重，明明最初虽然感觉是怪诞的话题现在更多的是令人压抑的束缚，黑子已经垂下的手臂无声地捏紧了拳头，但最后还是松开。
“再这样下去…就是你想要的吗?”他真的是想知道凉实真实的想法。
到目前为止，就算不提初衷，改变了最初的想法这个事实无法掩盖，是的，他可以迁就凉实每一次不按常理出牌。
无关对错，虽然也谈不上帮到什么，但是黑子哲也毫无疑问地会用自己的方式…——
“是那个吧…就快要关门了，学校。”
…转移话题?还是…又一次感受到凉实无关紧要的侧重点恶趣味时黑子无意识地皱起眉头。
“……” ‘什么啊…好好听人说话啊混蛋!’
如果能这样干脆利落地反驳一番确实会很痛快，不过这并不是黑子哲也的性格，明知道是转移话题他还是没办法直接斥责对方的不认真。
真是的…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狡猾。
“…那个，请不要转移话题。”淡淡地把声音主人的不悦掩盖得很好，黑子的低凉的声线透露几分冷酷的严肃，从刚才还流淌在凉实手指肌肤上的，那属于黑子身体中连接最敏感的部位的分泌物胶着她摆出胜利手势的两指间，凝聚成一条粘稠的‘桥梁’。
就像是无所自觉般的被本人漫不经心地玩弄着，凉实一张一合地分开手指又合拢。
有些因为时间问题已经干了的一部分形成蜿蜒在手背上的一滩小面积的水印，这些不经意的举动都像是某种暗示般地再度冲击着黑子的视觉。
才刚过去不久的骚动，此时此刻在身体的一处似乎再度苏醒，他才压下的余韵又有即将把他吞噬的迹象。
…糟糕。
话说，在这种场合…——
勉强容纳得下两人的狭窄阴暗的储物柜，关系特殊的异性二人，凌乱的衣衫，彼此紧靠的身躯……
——怎么想，好像最不妙的人除了平时就散发一股禁欲气息，品性非常保守正直的黑子哲也没有第二个了。
凉实的发丝间不时传来若有若无的本人独有的香气，黑子平常清亮纯粹的眼睛此刻却暗沉着几丝闪烁的幽亮，在凉实预料不到之际，他突然一抬手并不大力地扣住了那只占满了他本人‘味道’的手腕上几分，另一边轻松地间隔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对于黑子像是偷袭般接近截球一样的快速反应，凉实此刻只是安分地任由黑子的所有，无神地眼眸静静地注视被抓住的手腕，她没有反抗甚至是情绪的波动。
呼…——
无声地在心底复杂地叹了口气，收起所有不小心外泄的心情，像是把刚才的一切当作不曾发生的淡泊态度，黑子又恢复了他一贯的淡然沉稳。
“我…送你回去”化作沉默的墙壁屹立在本来彼此话就不算多的两人面前，率先打破那层凝结空气的墙壁的却是黑子。
那双暗掩锋芒的瞳眸里明明灭灭，凉实按在黑子胸膛上手指的指尖闻言微颤，忽地，她转移了目标继而探向他的额心，没有直接触碰，停滞一刻忽而虚空地描绘着黑子眉眼的轮廓。
从拥挤的川字处沿着眉骨细腻地滑过到达末端，逆时针地游走整个眼窝，即使不是直接接触皮肤，黑子仿佛能想象得到那纤细的手指点触到的每一处的时候，指尖所夹带而来的微凉感。
“阿也…皱眉了。”如划开翻腾的浪花衣摆般的轻柔，凉实的话语中似乎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质感，黑子不知道是不是此刻的心律跳动不齐的缘故，明明跟平常听来无差别的低婉音色，现在却变得飘渺了起来。
就似在密闭的真空里传来破空的铃铛声那样的清脆一样的感受，两人间如此亲密的距离伴随凉实说话间扑在脸上的微热吐息，黑子不由得有些怔忡。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莫名其妙地，黑子不禁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如果说，就这样任由事态自行的发展…而顺其自然地话，他，会不会就能知道…
——完整的，凉实梨让。
不…不行。
想想都觉得无法预料结果的念头只是在脑中逗留了一秒就被推翻，黑子真的不敢想象这样下去会给他们之间带来什么后果。
现在…造成这样的局面，可以说，是他间接地一手催发的啊…
看着这边若有所思的黑子凉实的注意力却全然飘到了另一个地方，比起抚平黑子紧缩眉间的那碍眼的川字，她这时更想做的是狠狠地对着黑子的胳肢窝挠一把然后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等着别人火大起来又拿她没办法。
…这样，好像挺有趣的?
先是兴致地在脑中模拟了一番这样的场景，但凉实又很快联想得到，如果是黑子的话…很有可能会看着她自娱自乐然后露出一脸淡定的表情，这样一来她就没有了那个捉弄的动力了。
当然，凉实也清楚这些行为都是建立在羁绊的基础深度上的，还有…当然也是有关黑子哲也到底怕不怕痒的问题。
还是算了…
“难不成…你还想待在这种地方聊天吗?阿也。“微微翘起嘴角，凉实将贴在脸颊边的碎发捋到耳后，收回那只让黑子心神不定的手，等着他露出错愕的表情之后意有所指地用眼神打量了周围的环境。
“…话说，刚才就想这么说了…这句话应该是我的台词才对。”微低的嗓音此刻听起来有点无可奈何的叹息，自认今天的运气不怎么好的黑子扶了扶额，那张万年面瘫的脸上似乎染上了不寻常的阴霾，他脸色难看的开始整理自己被扯得不堪入目的运动T恤。
“啊，明白了…还是说，要我咬你的耳朵作为赔罪么?”
“…请允许我郑重地拒绝……郑重地。”
“残、念…”果然是这样啊…并且，还故意强调了两次…这是黑子特别的撒娇方式么?
呵…
即使是应该非常可惜地语气在黑子听来却相当地毫不在乎，这种与话语内容不符极端态度他算是有个无奈的初步概念了。
而当出现了这种情况的答案通常只有一个…——
就这么轻快地说出了这么不得了的话的凉实仿佛真的是谈论晚餐吃什么一般地云淡风轻，只不过，黑子对凉实的这种高端黑性格是更深沉地有所体会啊…
——那就是，究竟、是不是刻意想看当他听到这种话时郁闷的样子才那么说的呢?这些，只有本人心知肚明。
“回去了…”散发着莫名可惜气场的凉实那么说道，就直接推开了储物柜的门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徒留在远处黑子愣神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对方却已经走出了休息室并且顺带关上了门，然而突然知道了被刻意冷淡对待的原因其实是凉实的小报复，从刚才开始黑子的脸色一直没有好过，只是直到现在为止都被他克制着不发泄而已。
真是，让人困扰啊…
“对了，顺便一提忘了说的是…刚才所做的一切实际上…——”
黑子还沉浸在自我安慰的过程中，凉实的声音猝不及防地从休息室的门外响起，因门的阻隔声音的传递并不是非常清晰，但黑子还是听见了。
“都是，为了帮忙最近话剧社新剧本的感情戏练习，就是那个啊…有很多情侣亲密的戏份什么的…总而言之，辛苦了。”
她是这么说的，凉实梨让‘这家伙’真的是非常不负责任地这么说的。
——完全…被打败了啊。
那一刻黑子的心底不知哪里冒出了这样说不清楚仿佛就在意料之中，但显得很悲凉的感叹。
呜哇…
他好像听见有什么东西啪呤地碎成灰一样，然而不管此刻存在感超弱的还是名处于花季的国中生黑子哲也的少年心如何地被残酷的真相所摧残，但本质上他还是个好少年的事实还是不容置疑。
所以…
“到底是什么样的剧本才会有这样变态的戏份啊…”
“不对，这种事应该一早说才对吧岂可修!”
这些有损他沉稳正经设定的台词，黑子始终说不出口。
——至此，黑子哲也与凉实梨让国中生活第二百一十二次的交锋以黑子哲也完败宣告了落幕。
……会有这么简单才怪。
“还有，因为被桃子拜托了要看着你，所以阿也…”
“明天，请努力地做好期待家政课的觉悟…并且，坚持吧少?年?～”虽然像是故意把少年二字的音调上拖长，但事实上却听不出有任何像是戏谑的兴味在里头，凉实梨让只是用陈述事实的乖顺语气，把这句内容相当于调侃的话像是在拙劣地模仿别人轻蔑的口吻一样转达出来。
从来不会这样用这么前辈训话口吻的凉实说的话在黑子听来极其扭捏，不过他也充分感受得到其中微妙的像是预言的语气指的是什么了。
因此，是的…或许说——坚持吧，少年。
也算是一个选择。
“请不要用那么轻松的口气说这种话了…我会很困扰的。”只是他差点忘了，在这个人面前他天生的低存在感优势等于是无用功的，即使是逃跑……
这一刻，黑子哲也仿佛能遇见明天的自己那副完败在桃井的地狱料理之下的糟糕样了。
…沉重。
突然感觉好沉重。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Ⅱ-(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