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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当年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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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你父母带着你意外闯入我墨羽族中时,你的父亲萧峰已身受重伤、还中了巨毒。”华老头深沉目光渐渐投向远方,脸上忧心忡忡、悲喜交集、怒火中烧以及激昂慷慨等不断变化的神情交替浮现,似乎正在回忆当年种种惊人动魄的经历。
“其实我到现在都很难理解,萧峰是凭着什么样的强大意志,能带着你们母子两人突出重围,从一次又一次的夺命追杀中逃到这里。”
“他的武功修为实在是出神入化,可以说是数百年来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而且还是个不懂仙道法术,只靠自己刻苦练功修练所成的一代凡人。”
“老夫曾想,如果不是当初萧峰后来遇到了你母亲慕容云瑶,或许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相信,这世间还有什么仙魔两界的后裔存活与这世上。更不会想信真有掌管四大圣兽的“天下四大占星师”之存在。”
“不过,他却是此世间唯一一位,能在天人皇族玉家之术士的围剿中无数次脱险的普通人。这种情况真的实在百年少有,而他当时的年纪可能只余你现在这般差不多。”
华老头转眸撇到萧宁瑞满脸惊异的表情后,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呆小子,你需要了解的隐秘还有很多,等日后老夫心情好时或许会给你详细解释一二,而今晚老夫先把你父母的事告知于你,其他的事以后有机会再说。”
萧宁瑞闻言即时压下心中无数困惑,连连点头称是。
华老头继续慢悠悠讲述:“而你的母亲也绝对是当今世间少有的聪明绝顶、艳惊天下的女子。”
“凡是见过她的人,皆被她的天人绝色而一见倾心。而你母亲不仅是容貌艳惊天下,最让人钦佩的则是她聪慧过人、古灵精怪,好像任何事都难不倒她,任何事她都能迎刃而解。而她对你父亲也是至情至深、让人艳羡。”
华老头眸中透出了无限感慨:“老夫敢说,你母亲与你父亲相爱得绝对是如胶似漆、生死不渝,真可以算得上是世间难得的人间眷侣,而他们也历经尘世无数劫难,才最后走到了一起,羡煞了仙魔人三界。”
萧宁瑞听罢心中大喜,急问:“那他们现在在哪里?”
“只可惜你父母的结合,不仅他们自身的太惊才绝艳,还有他们彼此的身份经历,都让仙魔人三界太多人产生了嫉妒怀恨。所以有情人终难私守一生啊,最终,老天爷还是让他们早早的天人永隔。”华老头无限扼腕地深深长叹一声。
萧宁瑞闻言俊脸立时面如死灰,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整个心若被人剜开割破般地悲痛欲绝。
华老头过了良久,才道:“老夫还时先说在当年之事吧,那时你父母带着你在我墨羽族中避难之时足足呆了有三年之久,你父亲对你和你母亲事事呵护备至,对你更是喜爱宠溺到极点,一有时间就将你抱在怀里,陪你玩耍。有时还悄悄带着你们母子二人去烟水涧后山的山林里玩耍嬉戏。”
“可那时因正处在我南荒六部族内乱四起,各部族间为了争夺可以统领南荒六部众的上古神器戮仙剑,打得你死我活之际。萧峰一方面要保护你们母子,一方面对尽心尽力地帮我族不为他族所吞灭。那时我墨羽族并没有现在这般人多强大,所以常常为其他五族之人所虐杀凌辱,而你父亲萧峰为了保护我族之人确是出生入死,花费了不少心力。”
虽然华老头在说这些话时皆在夸奖父亲,可是萧宁瑞却从支言片语中能感觉到,他似内心隐有几分对父亲的不满和埋怨,不过好在聪明的他并没有插言去问,只是耐心地听着华老头继续说。
“后来你父亲有一对朋友千里迢迢来到了南荒,在我族找到了你们一家。我墨羽族也在你父亲和他朋友的帮助下,不久就控制住了整个局势,约见其他南荒各族族长。”
“又过了半年时间,我南荒六部族终于达成了停战协议,不再相互攻打。可没过多久,因你祖父突然带来的消息,你父亲不得不带着你和你母亲,离开苍穹山脉重新回到了中原,回到华国。从那之后,我便再不曾见到过你父亲。”
“可后来听外面传来的消息说:那时中原战乱四起、纷争越演越烈。你父亲在依照你祖父之令,掌管了萧家境安军和苍龙阁不久后,诸天阁上玉家之人就与南方襄国、东方燕国以及西方封国的三大占星师,以及华国内与你父亲敌对之人相互联手。趁你父亲带兵在外争战之时,设阵布局在华国京都萧府内,杀害了你母亲和萧家四十多条性命。而自那之后,我便再没有打听过你父亲的消息了。”
“至于你因何从断天崖掉下来,我虽不得而知,可据老夫我猜想,应该是与华国两年多前攻打已经覆灭的南方襄国有关。”
“那时北方华国明英帝派兵攻打南方襄国,而南方襄国也……”
寒风呼啸起,烛灯夜话时。
华老头面对着萧宁瑞娓娓道来当年他父母在墨羽族时的种种过往,以及蝶舞将重伤昏迷后的他带回烟水涧,他悄悄让人翻越苍穹山脉,暗中打听当时襄国与华国激战争杀的一些事情。
这些事两人一个细细讲述,一个仔细聆听,偶尔插话几句,时间不知不觉便到了雄鸡报晓之时。
面对一夜详谈后,久久低头沉吟不语的萧宁瑞,华老头心知他表面上略显平静,实则内心早已若惊涛骇浪般思绪千万,暗自长叹一声后,没有打扰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萧宁瑞,悄悄转身离开了房间。
带他刚踏出房门,便看到了院中一直伫立无语的两个人,一个是蝶舞,而另一个却是安庆伯。
看两人头发凌乱、晨露湿衣的模样,华老头心想看来这一晚不只他和萧宁瑞没有合眼,这门外的两人怕也是不曾回房睡过。
“爷爷!”
看到华老头从房里出来,蝶舞第一个冲过来将他拉出院外后,才满脸忧色地急问,“木头他,不是,萧宁瑞他听到那些事后,有没有什么过激反应?”
“还好,这呆小子表面看上去傻呆呆地净白文弱,不过倒是个隐忍内敛经得起风浪之人,是有些像他爹萧峰那沉着冷静、静雅卓然的性情,听到老夫所述那些事,他看上去倒还平静。”华老头伸手摸了下自己华白胡子,语声隐有几分赞许道。
此时,安庆伯也走了过来对着华老头挑眉狐疑问道:“华老头,你不会是连那个魑曦族的无耻败类‘寒长老’究竟是谁的事,也一并说给萧宁瑞了吧?”
“我有那么笨吗?这件事关系甚大、牵连甚广,我何必让这呆小子在病中还烦心,自然是一句也不能透露给他。”华老头听后,指着安庆伯恼羞成怒道:“倒是你这老头子私心太重,当初蝶舞把萧宁瑞救回来不久,你就悄悄让人捎信给远在华国的萧峰,告诉他他儿子在这里养伤。而这次萧宁瑞为了救文祺受伤,又再次遇到那个无耻败类之事,你是不是又让你将经过都传书告诉萧峰了?”
安庆伯听后脸色一白,用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脑袋,尴尬地哑然失笑一声。
华老头一见他并不否认,就知他一定是这么做了,不由气骂抢白:“我说你这老头子真是愚蠢至极,都中了萧峰二十多年的‘毒’还不曾醒来。萧峰不过是当年六族之战中救过你几次性命,你这辈子就对他感恩带德、敬重赞许到今日,如今族里任何事都告诉他,你还有没有点主见了!”
“喂喂喂,华老头你说话未免太言过其实!”
安庆伯闻言,明显不满意地愤愤辩驳道:“萧峰萧大哥当初在我族避难之时,可是为我族的安危数次出生入死,不但让我族躲过了那场南荒六部族中的内乱纷争,也保全了我族无数人的性命。我只不过是将他儿子掉崖为蝶舞所救之事告诉了他,哪里担得起你说得什么事事知会与他这混话。”
“何况当年萧大哥可不仅仅是救过我的命,他救你的次数可比我还要多。而且我捎信告诉他时,你这老头也是默许了的。为何如今反倒怪起我来?”
“那而今这次呢?”
“而今这次更是关系重大,那无耻败类已经隐在魑曦族内销声匿迹近二十余年,而今竟让息刹那妖不顾当年与萧大哥和北岭魔族之协议,违反我南荒六部族之停战协议,又放那肆来我族滋扰生事,你认为这会是件好兆头吗?”
“何况以他与萧家的渊源,不可能认不出萧宁瑞是谁的孩子,以他那歹毒之心他会放过萧大哥的儿子?寒林那晚所发生的种种情形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他想杀萧宁瑞的心比谋害小文祺更加焦急迫切,恨意如渊。这件事我又怎能不尽早通知萧大哥,让他有所准备!”
“你个安庆伯,你真是怎么说怎么有理了。”
“怎么华老头,我说的哪句话是不对的?”
“你——”
“我什么,我说的皆是有理有据!倒是你因为自己的私心,一直对萧大哥有敌意。”
“我什么不能对他有敌意,我——”
“。。。。。。”
蝶舞眼看着眼前这两个加起来都有一百多岁的老头,若小孩子般吹胡子瞪眼睛地打起了嘴仗,头不觉都大了起来,连连劝阻两人息怒,可两人根本不听劝慰反倒越吵越凶。
就这样烟水涧便在这两个老头子吵架,一个小姑娘劝架中迎来了新的一日。
“你们两个在这里吵闹什么,这么大岁数还知不知道羞耻?”不可何时一声惊吼,打断了二人。
原来在华老头与安庆伯吵得正不可开交之时,风长老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他边说边狠狠瞪两人一眼,才对着蝶舞恭谨低道:“刚刚炫炎派人回来传信,说是带族中侍卫查防我族境内时,在正南面五十里外之地,抓获了三个年轻人,望请蝶舞姑娘定夺。”
蝶舞听罢秀眉一挑,神色凝重地冷静淡言:“炫炎可有说那三人是何打扮?可是南荒六部族中其他五族之人?”
“炫炎说那三人皆不是南荒其他五族之装扮,举止言谈也都非我南荒之众,而且这三人个个清朗俊逸、相貌不俗,一看便知不是普通百姓,倒有些若木头那般像是中原四国之人!”
风长老此话一出,华老头和安庆伯瞬间停止了争吵,眼神幽深之下又警惕间相互对视一眼,这才齐齐看向似若有所思般沉吟不语的蝶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