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同人之身为墨兰》布颜

49、第四十九章 挨训

　　寿安堂，盛老夫人高高在上。我们在下跪着……

　　一把年纪被训着实有些难堪，告密者姓啥不是关键，关键词是“翠”。

　　“祖母，让大姐姐，四姐姐起来吧！我……”明兰在一旁小心伺候着，面色十分不好。

　　“既然来了，你也去吧！”盛老太太斜斜看了明兰一眼。明兰脸上震惊毫不掩饰，人却是乖乖的走到我身边跪下。

　　“孔嬷嬷离府的时候，就说过你们几个。那时节，但凡嬷嬷教过了三遍，墨丫头已然记下，哪怕做的不是很标准，却也从不非要到了那顶好才肯放过。这规矩本来不是小孩子家家学的，能记住已然就是够了，以后慢慢练就行。明丫头索性做小抄，那小抄做的孔嬷嬷连连称奇。唯有那个如丫头，听听课觉着无聊，就去跟小丫头玩翻花绳。瞧着墨丫头学了两日，花绳虽然不翻了，可是却是心思不在。”
　　盛老太太瞧着我们，面色不予，语气却是很淡，语速一如平常。

　　“而你，华丫头。孔嬷嬷就独独对你不是特别放心。这些规矩本来就是为了你而教。下面妹妹或用心，或散漫，可你却是真正主角，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可每次只要墨丫头记下了，你也就跟着过了。孔嬷嬷原先也没打算说那么多。可是既然来了一次，课总要继续上的。”
　　盛老太太的目光落在华兰身上，
　　“孔嬷嬷说，墨丫头聪慧可人，是说她懂得主次，知道适可而止，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在她面前从来不去争什么。可是她记忆好，学的快，做师父的不知不觉就把自己看家本领就教给她了。
　　明丫头得了孔嬷嬷心思通透四个字。嬷嬷是宫里出来的老人，看人自然是极准的。她说明丫头天生美人胚子，将来定是姐妹里最出挑的。若是心思不通透，就会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可是明丫头小小年纪不过半日，就知道了关键，也知道找来孔嬷嬷不易，就光明正大的做起小抄。如此，让孔嬷嬷刮目相看。
　　如丫头这里孔嬷嬷大抵是白来一趟，可是上有墨丫头，下有明丫头，以后规矩怕也是不会差。她只是担心如丫头纯正耿直，不知变通，将来要吃大亏。后来，宥阳之后，我便也不担心。“

　　盛老太太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
　　“孔嬷嬷走之前跟我悄悄说了好一会子话，那些都是关于你的。我若不是侯府出生，怕是也没机会结交到孔嬷嬷，也没机会得静安皇后尊尊教诲。可我夫君早逝，又跟娘家断了来往。你外祖父着实了不起，三朝元老灵位供奉在名臣阁，可是却只是他一个儿，连个族兄都没有。想来他这个三朝元老也是因为这个才坐稳的。”
　　盛老太太讲完几句，便是顿一顿。我听得认真，全然忘了周围。只听她又说，
　　“如此你就尴尬了。你出生不高，可是虚名太多。你爹爹彼时不过一个正六品的文官，在登州当知州。你母族这里，有的不过是你外祖父的人情。父族这里我这里也是一样的。你爹爹比起你舅父，比起你康家姨夫，比起好多人都强。是他自己厉害，为官，做人都是。本来孔嬷嬷只是担心你母亲不懂其中关窍害了你。如此看了是你整个母族都不明白的。”

　　我忍不住去看华兰，她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盛老太太扫向我，又看向明兰，最后目光又转回华兰身上，又说，
　　“刚刚回到京城。看你把自己过成这样，心底不由赞一句孔嬷嬷目光毒辣。你那时候比着墨兰，却从来没有认真好好开口问过孔嬷嬷一句。你不开口，是因为怕开口就被你妹妹比下去。她们都明白，你怎么可以不明白。可是妹妹是明白了吗？她们需要明白吗？”
　　我忍不住去看明兰却发现她也在看我。耳边又响起了盛老夫人的声音，
　　“你好生性好强。许多话你是听不进去，哪怕听了非要证明自己没错。如此，我从来不说你。许多府邸的情况外头是不知道的。我也是听了孔嬷嬷说忠勤伯府人口简单。也曾经遭过难，后来起复，我想着这样人家大抵都是知道好歹的。我那大孙女婿也是个上进的。我这才放心把你嫁过去。若是知道，那忠勤伯夫人是那般……这个就不提了。你嫁入京城，贴着嫁妆管家理事，就想要得贤德名声，受了委屈也从来不说。可是如今，你得了自己想要的吗？“
　　华兰忽然转头看我，我低着头，这次轮到我蔫蔫的了。

　　我感觉到盛老夫人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然后又继续说，“孔嬷嬷说你四妹妹，六妹妹，一个看似温顺一个看似呆萌，性子却是清冷的。”

　　“祖母，孔嬷嬷定是看错了，她说性子清冷，我哪有……”明兰开口反驳，一脸无法接受的样子。

　　“你给我闭嘴。”盛老太太去瞪明兰，然后看着我，“墨丫头，你说。”

　　被点名了，我忍不住对着盛老太太磕了磕头，挺直身体认真说道，“孔嬷嬷英名，真正看透我。”

　　“因为这两个丫头性子虽然清冷，可是骨子里却还是掩盖的一股子热血。所以孔嬷嬷说，这两个丫头都像我，又不像我。她是担心这两个，一个关起来门来过自己日子，一个笑嘻嘻像个小坏蛋，却是冷眼旁观。你们姐妹就散了。我就想着个人有个人缘法强求不得。可是在宥阳的时候，你三个妹妹经了事，倒也真正亲厚起来。你贵为嫡女长姐，年纪与她有差。可是自打我们入京之后，明兰对你如何？可是你对如兰，墨兰又如何？”
　　盛老太太瞧着华兰，语气便重了，
　　“明丫头我跟前大的，如今还有一品诰命在身。如丫头是嫡出，你亲妹妹。墨丫头是林姨娘肚子里出来，等闲从来不去你面前凑热闹。可是你这姐姐的谱不敢摆在明兰面前，倒是喜欢插手如兰，呵斥墨兰。”

　　“孙女不敢。孙女知错了。”华兰对着盛老夫人磕了磕头，语气是时分诚恳。

　　“墨丫头。”盛老夫人目光扫向我，“我知你心意。只是既然大家都是姐妹，你厚此薄彼，可知错了？”

　　我心中长长叹出一口气，盛老夫人早就看穿我身份了。于是，我也不需要解释，发自内心认错，
　　“祖母，是孙女错了。凡事解法甚多，我却选择了一个最不该应该的。还带累了大姐姐。是孙女错了。”
　　我对着盛老夫人也是磕了磕头。

　　盛老夫人的目光扫向明兰，明兰却似乎惊到了。半晌，盛老夫人也不说话，明兰却是先磕了磕头，慢慢说道，
　　“祖母，孙女也是知错了。孔嬷嬷说的没错，孙女也算是个性子冷的。以后我知道该怎么了。”

　　盛老夫人点点头，语重心长，
　　“这当姊妹兄弟的，都是有今生没来世。这辈子你们既为盛家女，又是同一个父亲，那便是一荣俱荣。谁落难，谁夫家衰败了，对于你们都不好。亲姊妹待字闺中，有个争争吵吵都是关起门来自己的事情。这出了门子若还是如此，只会被人瞧了笑话。你们不管是妯娌小姑相处，还是外出走动，总不免提及你们姐姐妹妹。从没有踩着自己亲姊妹，给自己赚荣耀的，那只会被人轻视。话已至此，你们如今都是当娘的人，都起来吧！”

　　这种事儿自然是关起门来，明兰首先身手敏捷爬起，然后是我，再然后我看华兰似乎跪太久忍不住扶了她一把，我一人还不够力道，明兰也来了。然后明兰倏的，眼泪就下来，
　　“大姐姐是在被婆母做规矩的时候跪多了吗？怎么如此……”

　　华兰也是眼泪扑簌簌的，盛老太太瞧着明兰，忽然问，“可瞧了大夫？”

　　明兰不解，“祖母，我好好的瞧什么大夫。哦。倒是我今天来给大家下帖子了。团哥儿要周岁了。侯爷说还是想要办上一办！”

　　华兰拉过明兰左瞧右瞧，又是摇了摇头。我愣了，然后努力回想原著，似乎康姨妈王氏闹出事情时候，明兰被症出了身孕。如今六月初，真的要是有，怕是不过一月有余……

　　我跟华兰对看一眼，又去瞧盛老太太。盛老太太只是笑着摇头。明兰走向盛老太太，絮絮叨叨说着些讨饶的小孩子话。我听了也感觉好笑。华兰对我使了使眼色。我们对着盛老太太行了礼，便退出了出去。
　　六月的天气，京城不算太热。下午时光，日头躲在厚实的云层里，风却是舒适的。

　　“四妹妹。我虽不知道你为何有了翻天覆的变化，顺带着让林姨娘，长枫都不一样了，但是比起泉州的闹腾，我想不管是父亲还是祖母都是更喜现在的。”
　　华兰的声音很轻很轻，但是语气里却是掩不住的惆怅，
　　“其他我不说了，可是如兰……她是我亲妹妹。我真不知道自己这般惹嫌。”

　　我看向华兰认认真真的说，
　　“姐姐，人如饮水。另一句就是甲之砒霜，乙之饴糖。你觉着好，可是五妹妹不定觉得好。那日你也看到，文妹夫什么样，王家表哥又是什么样子。若是王舅父有半点父亲的运道，也不至于……”
　　话没说尽，华兰脸上已是了然，
　　“这舅母是婆母，姑母是婆母可是差多了。姐姐可知其中区别吗？五妹妹若是嫁给王家表哥真的好吗？”

　　华兰吐出一口气，似乎接受我的说法。
　　“五妹妹不是姐姐小时候那个了。从宥阳开始，五妹妹认真跟着六妹妹一起学礼仪规矩，又逼着六妹妹叫她读书习字。后来偶尔也要问我借诗集去读。一切不是因为喜欢，只是因为需要。”
　　华兰吃惊的扬起眉毛，随后忽然露出了然表情，跟着却是更深的惆怅。

　　“有时候，我也会觉得比你们大这样多，着实对于我不是好事。”
　　华兰声音幽幽的，她拉起我的手，有道，
　　“四妹妹。是姐姐魔障了。只想着外祖家功勋卓著，却没想还有多少可以去消耗的。”

　　我拍了拍华兰的手背，”大姐姐，我们盛家是四姐妹。你是我们的大姐姐，盛家嫡长女。你有长柏哥哥，有长枫哥哥，长栋据说现在也是读书有成。父亲可欢喜了。大嫂嫂姓海，三嫂嫂姓柳，我们还有顾侯这个妹夫。姐姐明白吗！“

　　华兰点了点头，似乎下了一个大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