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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章 县衙牢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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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新月半拖半扯的牵着慑慑发抖的大黄狗,缓缓的往林县县衙走去。
县衙红朱漆的大门右侧伫立着直径有一米多的圆形大鼓,她一到门口,就毫不犹豫得取起一旁黑色鼓锤。手上掂量一下,有些分量。凤眸扫了一眼两边站着的衙役,他们也正斜着眼睛打量她,慕新月冲着他们扬了扬眉,很是从容老练的样子。然后皓齿一咬,,用上十足的力气捶打着鼓面,震天的鼓声响起,再运足底气大喊:“冤枉”
砰……砰……“大人冤枉哇”……砰砰……“有冤……”
街上的行人与商贩们都侧目围观,不一会儿,内堂走出一个像是师爷模样的人,生的一副猥琐德行。
他出来一见到慕新月就瞪着眉毛喊着:“做什么?做什么?”
“小生有冤,要伸冤,这是状纸。”那师爷接过状纸看都不看,很是不屑扫了一眼慕新月。她不甘示弱得一个凌厉回过去他立刻讲眼神撇到另一边,躲开了新月的冷眸。
那师爷心想这小子怕是不简单,然后再冲着衙外观看的的人们喊起来,“看什么,没见过告状的?你们想进牢里转转?”
慕新月才不理会他,昂胸阔斧的径直行了进去。绕过正对大门篆刻着“肃静”两个字的青石墙,走入宽敞大院,径直朝前方公堂而去。
县官纪霂元身着官袍,已然端坐于堂上,公堂下站着两排手持杀威杖衙役,一派肃敬之气。
慕新月心内告诉自己莫要慌乱,今天就是要纨绔一些才行,她让自己的步履越发稳健,缓缓行进殿堂,一旁整齐喔……武……声灌入了耳内。
她心中一笑,真有进堂听到威武呀,不过她认知中不是要边喊着,边用杀威杖敲击地面的吗?看来北华和电视上看得还是略有不用的。
“堂下何人?报上名讳。”猥琐师爷倒是先问话,慕新月一看到他就想起汉奸的嘴脸估计就这德行。
慕新月瞥了一眼那猥琐相,不去理会径自说出几字:“小生有冤前来报官。”
哐……一声巨响喔……武……声又起。
“大胆刁民,还不速速报上名讳。”那斜眼县官纪霂元双目一瞪,很是凶狠的呵斥起来。
“无聊”慕新月不卑不亢得吐出两个字。
纪霂元的脸顿时扭成暴怒的沙皮狗:“大胆狂徒,藐视公堂,见了本官亦不下跪……”可能是气急了,竟吐了一口气继续嘶吼:“你是吃饱了撑着来闹事的?”
“大人,小民姓吴……名燎……至于没有下跪,秀才见老爷尚且不跪,本小爷你自是受不起。”慕新月双眉微微下弯,很是有意味的炯炯凝视着纪霂元。
纪霂元被慕新月这样一看,心中有了一丝嘀咕。一个看起来胸有成竹做派,言行举止很是大气,身上行头非一般货色,这是为了哪般?
“吴……公子,你所谓何事?”
慕新月见他语气略微收敛,就知道他有些想法了,看来纪霂元心中有了猜忌。新月心头松了一松,有了猜忌好,就是越神秘的人越让你怕,要的就是你怕。
“老爷,这是状纸。”猥琐师爷赶忙承上方才那张状纸。
慕新月盯着那张纸,心里嘀咕着可花了她三十文钱。就算下月起有店租收,可眼下还是穷光蛋。唉,做官家小姐做成她这守财奴的有几个?
她的思绪还在漂移间,那狗官纪霂元很有模有样的摊开观看,继而有些弛目结舌起来:0“你是告徐员外强……强……”半天说不完整。
新月暗暗摇头,就这心理承受能力还收贿赂,草菅人命?
“是的,那丧心病狂的徐员外强掳我家这条狗,她名叫……小黄,掳去后实行惨无人道的侵犯。你瞧我家小黄,腿扒得站都站不稳,这多少血呀…实在泯灭人性,这小黄的相公旺财都气病了,快断气了。她们两狗子好好一个家就这样破败了去,俾人自当要替它申冤,要个公道。”双手虚握于胸前,微微躬身速速应道,她躬身颌首是怕自己爱笑的性子露了馅。
纪霂元明显一副七窍生烟的模样“……”似乎是终于醒悟过来一般,又是执起木笏用力一拍桌案。
喔……武……声继续响起。
“大胆刁民,信口齿黄,目无王法蓄意扰乱公堂来人……”慕新月见那狗官的两颗金鱼眼气得快要掉下来,旁边两个衙役将行刑的长凳抬了出来。
新月心中一惊,心想那么快就要杖责,比她预期的进程快多了,但是还是稳了稳情绪,说道:“纪大人,对什么人做什么事你可搞清楚了.”新月周身一股凌烈气势散发而出,震慑了整个公堂。
所有人心中泛起顾虑,这绝非常人所能达到的气势。慕新月心中虽是作势,但她自己也不清楚此时展现出的大气磅礴的气场绝非普通人能比拟的。
“本爷今日受你棍棒你可需好好记住。”慕新月说着径自躺在长凳上,一副等着你打,你打了就知道后悔的样子。
纪霂元被她的王者至尊般的言行气魄慑住了,他心中有些纠结。慌忙瞥了一眼旁边的师爷,师爷唯唯诺诺凑近:“老爷,这刑不妨先缓缓,咱再看看。”
纪霂元微微颌首,扬眸凝了凝慕新月,但一对上那凌厉眼神竟不自觉退缩了回去。
“吴……公子请起,你所诉徐彦安徐员外,玷污这……母狗……姑娘确实骇人听闻。曹公子不妨先行返回,本官自会查问,这状纸本官先收下了。”纪霂元的语气几次顿挫,似做了一番思量想先打发新月再说。
新月起身,看来可能不用挨棍棒了,她心内一笑,就是看你胆小怕事做贼心虚,接而继续铿锵将话说出:
“大人,前日里一妇人状告徐员外被你乱棒支了出去。我从京城而来,这小黄姑娘可是安分守己与旺财恩恩爱爱。依旧被徐员外惨无人道这般摧残,这叫它日后如何做狗?今日我击鼓喊冤这众百姓可是看在眼里的,若小生同样被遣了出去,那明日大家都知道,府衙告谁都行就别告那徐员外,因为这里面有些事情……”慕新月越到后面越刻意放缓语气,做出心中有数的样子。
纪霂元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不由打起鼓来,当然更加明白她是冲着几名妇人命案而来,又是从京城而来,还毫不闪避得隐瞒姓名,令他不得不小心应对。
“前日里妇人手无状纸,泣不成声,本官不知所告何事。日里上报被人仇杀于河边本官正在彻查,至于你所告之事本官亦会传唤徐彦安。”纪霂元再次摆足了官谱,语间也沉稳不少。
慕新月微微点头,双唇勾起一抹幅度,凌凌审视着高堂上那位坐立的县官,一句话也不说,依旧负手而立。都说心中若有鬼,风吹草立动。慕新月这般稳如泰山的作态,令纪霂元坐立不安。
“大人这厢是真的要这么打发在下不成?”慕新月依旧没有收回目光,仰头挺胸立于堂上。
纪霂元有了一丝恼怒:“吴燎………你对本官无理在先,本官已以礼相待,即已允了传唤徐员外,你竟这幅做派,暗指本官不会秉公办理,本官完全可置罪于你。”
慕新月知他恼羞成怒,但暗暗压住心绪,依旧无惧无怕才能令他诸多揣测。她再次放大音量:”今日我步入公堂是所有民众可以作证的,状告徐员外之事待踏出府衙自是大街传遍。大人即无当面传唤仅是敷衍于人,若定要以我信口齿黄,那堂上悲惨黄狗何来?我又与那徐员外有何深仇?竟会无故顶撞纪大人来行污蔑之事?大人今日若不给个交代,恐怕难以服众。”慕新月今日此举可没打算这么撤离,自然与他耗上一耗。
猥琐师爷此时靠近纪霂元身边似是略略叙述着什么。
只听木笏再次一响,慕新月凌厉眼眸一扫堂上诸人,喔武…气势不如方才。
“大胆刁民,公堂滋事本官岂能容你任意妄为,现将你收压于监,你所诉之事待本官查明之后再来结案。”纪霂元是铁了心打发慕新月,本想着速速退堂,看她不愿离开只得收监来探查身份以定如何处理。
这倒合了慕新月的本意,遂衣袍一甩向一旁差役行去,朗声喊道:“还不带路?”
新月这个做派让一旁衙役有些愣住,往日哪个收监的人不是大哭求饶,他们都是上了锁后硬拖拽着去牢房的。她这厢倒好像指使孙子般气势凌人,所以也忘了上锁扣,竟赶忙带起路来。
纪霂元见慕新月被带了下去,侧过脸庞瞥了一眼师爷:“这小子怕不简单,看来是揪着前日里那事,这该如何是好?”
师爷躬身思寻着对策,谨慎小心得回应:“大人,此人来历不明,明显用的是假名,借黄狗滋事,寓意让您追查徐员外。”
纪霂元点头,摸了摸鼻子下的两抹胡须:“现将他收监,若无人来保便说明纯粹大胆刁民,为免多生枝节你知道应该怎么办?”
“小人自当见机行事,但起来并非等闲之辈才敢如此武断行事,如若真是我们得罪不起的,此番收监恐日后大人……”
纪霂元心中一惊,还是言道:“再看看,看看再说。”
一个时辰过去
慕新月被单独囚禁在一个牢房里,她正盘坐在稻草之上。阖下眼眸静心等待着,她特意忽略了一旁的蜘蛛与那股刺鼻的异味,心中想着应该已经过去有些久了,那慕凌铭怎么还没过来,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这是牢门好像有了一丝动静,她侧过去看见牢门已经被打开廖锁。
纪霂元与猥琐师爷行了进来,慕新月凤眸微眯想观察他们进来做什么,又看见慕凌铭与晨公子也跟着走了进来,心中的不安一扫而去。她其实也就是试试,其实还是有些忐忑的。
“小王………主子,你受苦了这让奴才如何向……”慕凌铭尖细嗓音带着顿挫响起。
慕新月一个凌厉扫去,慕凌铭忙躬身收住话语。他连忙行进牢房,扬起略略呈现兰花指模样的手掌,缕了缕她的衣衫。
“怎么这样了,回京可怎生交代。”
慕新月装作懒得理会慕凌铭,抬眸凝了凝纪霂元,轻启皓齿开口问道:“纪大人这是要放了小生?”
纪霂元这时候看起来有些谦卑的样子,不敢怠慢马上回应道:“公子,今日在下仅是秉公办理,至于公子所言之事下官定立即彻查。”
慕新月双唇勾起一抹满意的幅度,拱手还礼:“都说公道自在人心,莫要为了一丝小利而断送了大人多年功名。大人乃聪明之人,自是懂得取舍。定会明察秋毫还这……黄狗公道,更会为无辜莫名死去的人沉冤得雪,令百姓歌颂功德名扬千里。”
慕新月算算今日敲山震虎应该差不多了,故而言完便行出牢门。一旁晨公子赶忙屈身扬手作出请走模样,一行人大摇大摆跨出府衙。
慕凌铭谦卑得领着慕新月坐入一旁轿子,待慕新月坐定,这才起轿返回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