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爱》钟彩彩

10、第十章

　　脑子里全是陆丞远的身影。

　　在酒店洗过澡了，乔棠入睡没再洗澡，陆丞远抱过她的缘故吧，她闻着自己身上全是陆丞远的味道。

　　好烦。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睡不着，乔棠烦躁的把头发抓来抓去。

　　要不去喝杯牛奶助眠吧，乔棠想着，从床上下来，穿上轻便的拖鞋轻轻穿过客厅，走进厨房。

　　轻轻开灯，刚从置物架处拿了盒牛奶，身后忽的响起了声音：“睡不着吗？”

　　声音虽然是外婆的，但在深夜，突然响起的声音还是让乔棠吓了一跳，她捏着牛奶转身：“外婆，你想吓死我吗？”

　　外婆走近她，拍拍她的脑袋，眯眼笑：“对不起了。”

　　乔棠撒娇般的哼声后咦：“外婆，这么晚，你怎么也还没睡？”

　　“可能今天下午睡多了，不是很困，看到外面有光亮，就出来了。”老太太说。

　　老太太说话时，乔棠拆开了牛奶，仰头喝起来。

　　老太太哎哟：“先热一热啊，喝凉的肚子会疼。”

　　乔棠学着她的样子也哎哟一声：“我哪有那么娇贵，放心啦外婆，我肚子不会痛的，我是铁打的。”

　　老太太又哎哟一声，这次类似叹气：“你说你也不怎么会照顾自己，我哪儿放心的下啊。”

　　“放心不下就一直一直陪着我。”乔棠把牛奶暂放一边，脑袋贴到了外婆的肩膀了。

　　外婆笑，又揉了揉她的脑袋。

　　“棠棠啊，你跟陆丞远怎么认识的？”外婆忽然问。

　　怎么认识的？

　　乔棠想一想，撒谎说：“他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客户，跟我们公司业务来往很频繁，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她很少对外婆撒谎，现在撒谎过后，全身有点热。

　　但四年前跟陆丞远的纠缠，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她松松睡衣扣，“外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外婆：“我是觉得小陆这人真挺不错，能看出他很喜欢你，你要喜欢他，真不妨跟他谈谈恋爱，你老大不小了，该找个男朋友，计划着结婚了。”

　　乔棠噘嘴：“外婆，我才回国多久啊，你就不想让我陪你，就想把我往外推了吗？你不喜欢跟棠棠住在一起吗？”

　　外婆看着她可可爱爱装委屈的样子，拍下她屁股：“我当然想你跟我一起住，但你遇上好的恋爱就要谈啊。”

　　她跟陆丞远接下来要谈三个月恋爱。

　　谈到一半说不准陆丞远就不喜欢她了。

　　他俩就正好一拍即散。

　　所以她现在不能告诉外婆她正要跟陆丞远交往，不由又扯谎，用糊弄学说：“感情的事情急不来，我跟他认识还没多久，再接触接触再说吧。”

　　外婆：“感情的事是急不来，但也别太不着急，不然让别人抢走了。优秀的人可是备受欢迎的。”

　　乔棠：“能抢走的，那就不是多好的。”

　　外婆：“就你道理多。”

　　乔棠忽的挽上外婆胳膊：“我们要不今晚一起睡吧。我好久没跟您一起睡过了。”

　　外婆笑：“好啊。”

　　乔棠嘻嘻，随手拿起没喝完的牛奶，跟着外婆进她的卧室。

　　两个人盖着一床被子，乔棠依偎着外婆，在外婆的故事声中，甜甜睡过去。

　　黑暗中，外婆摸摸她的脑袋，很轻声的念叨着什么：“希望你跟小陆能有未来，不然外婆放心不下你啊。”

　　黑暗中，外婆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

　　乔棠一个小时后醒来，她想去洗手间。醒来看到外婆还没睡，眼睛红红的。

　　她忍受着令人不舒服的困意，揉搓着双眼，问外婆怎么了。

　　外婆：“没怎么。你怎么醒了？”

　　乔棠：“去洗手间。”

　　飞一般的跑去洗手间，回来钻进暖烘烘的被窝，乔棠：“你到底怎么了，外婆，是哭了吗，眼睛红红的。”

　　外婆说没有，帮她扯扯被子，说：“睡吧。”说着，外婆闭上眼。

　　看着外婆红红的眼睛，这个瘦巴巴的老太太，乔棠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外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外婆的心脏一直不好，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她轻声问外婆，近期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改天去做个体检吧。

　　外婆闭着眼睛说她好得很，才不要去医院做什么体检，浪费钱。

　　乔棠：“我忽然有点担心你的身体。”

　　外婆睁开眼：“瞎担心，睡吧，明天你还得上班。”

　　乔棠说好吧，闭上眼刹那，在心里默默许愿，希望外婆可以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想想这几年来，她是外婆唯一的亲人。

　　她应该要代替妈妈好好照顾好外婆才对，可是她却离开了外婆四年。想着这四年里，外婆独自一个人生活着，孤苦无依的，乔棠只觉得满满的愧疚。

　　她欠陆丞远的，也欠外婆的。

　　再次睁开眼，看向墙上挂着的时钟，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睡觉吧。

　　—

　　早上八点钟，乔棠到了公司。繁忙的一天开始了。

　　九点钟上班时间到，前台突然打电话给乔棠，说有人闹着要找沈总：“我告诉她沈总还没来上班，但她不信，吵着闹着要见。”

　　乔棠挂了电话，刚到前台，见沈老板来上班了，拽起女人的手腕，去了他的办公室。

　　是个极其漂亮的女人。

　　女人在去他办公室路上，对着他哭：“我们在一起的这一个月，你根本不是喜欢我跟我在一起的，是跟我玩呢是吧，所以你提分手轻飘飘的，伤害不了你一分一毫，但我是真的喜欢你才跟你在一起的，沈或你这个王八蛋，你怎么可以玩弄我的感情。不是真心对我，当初为什么靠近我！”

　　听着女人动情的哭声，乔棠心里一阵咯噔：好讨厌玩弄感情的人。

　　以前的那个欺骗陆丞远感情的她，好可恶。

　　心烦意乱中，手机响了一下，是陆丞远的短信。

　　“棠棠，早上好。”

　　“早上好。”她回他。

　　回完，乔棠有些不敢去想她说分手，离开陆丞远的时候，对她付出了真心，很重感情的陆丞远得有多难过。

　　—

　　“好哥们失恋，成天郁郁寡欢，搞得老子心情都不好了。”

　　“好哥们失恋，没什么食欲，搞得老子吃饭都不香了。”

　　“好哥们失恋一个月，瘦了二十斤……”

　　“天天就知道工作工作，用工作麻痹自己有意思吗？”

　　乔棠早上不敢想的问题，关于她离开陆丞远，陆丞远有多难过的问题，在她中午吃过饭，刷微博时，也不知道怎么就刷到了江湛的小号微博。

　　这个小号的内容在四年前停止更新了，所以四年前的一些内容很容易看到。

　　她之所以知道是江湛的小号微博，是因为这个微博里的一些配图是江湛处于城郊的某个别墅，她跟着陆丞远去过。因为别墅内设计很漂亮特别，所以并不难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