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灰调之重生》军绿梨花

2、旧梦2

　　坐在街头的咖啡座里，看着远处走过来的人，古蒂招手。
　　“古蒂。”
　　劳尔拉开椅子坐下，看到桌上摆着的蛋糕，“你点的？”
　　“当然，给你。”
　　古蒂举着咖啡杯一挤眼，微笑。
　　在着装上总被好友取笑的劳尔今天穿了一件浅蓝的衬衫，深蓝的牛仔裤，刮干净了胡子，卷发也打理的很顺滑，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了不少。
　　他们曾经是这个城市的偶像，不过在早已退役的十年后，街头能认出他们的人已然不多，或许这跟他们很少再惹出什么新闻来有关吧！
　　“很好吃！”
　　劳尔叉了一口蛋糕，赞叹。
　　“自从不用注意高脂热量后，我们也终于可以享受这些美味，很幸福啊！”
　　劳尔的赞叹让古蒂笑起来。
　　“不过，”劳尔抬头看过去，“今天怎么有兴趣出来走走？”
　　已经有很长时间，劳尔都没有在白天的马德里阳光下看见他的朋友了，就连生日也没听到古蒂有任何庆祝的意思。
　　除去发短信打电话，有时劳尔根本找不到古蒂的身影。
　　古蒂笑着，把咖啡当作酒一样的大喝了一口，那种姿态让劳尔眯了眯眼。
　　同样的年纪，古蒂比他还要大一岁，可他们两人站在一起，总让人觉得古蒂比他要小上很多，不光是面貌的问题，还有身上传来的那种气质。
　　他们从小相识，一起长大，共同战斗，比他大一岁的古蒂却总象是他的弟弟一般的让人操心不已，甚至有时劳尔觉得自己花费在古蒂身上的时间比自己与儿子们在一起的时候都长，可是他还是觉得他不了解古蒂。
　　他不明白古蒂为什么会对那个男人如此的死心塌地，为了他几乎抛弃了所有，这真的值得么？
　　“劳尔，”古蒂笑笑。
　　他看得出来劳尔的走神，他想他知道好友在想什么，只是，这个问题他再也不想听了。
　　“我们分手了。”
　　古蒂说。
　　“什么？”
　　劳尔吃惊的睁大了眼。
　　“真的。”
　　古蒂笑笑，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了一枝烟，他的笑容中有着疲惫但更多的是解脱。
　　阳光照映在他的面颊上，明明是四十五岁的中年人了，可古蒂的面肤上看上去依然是那么的光洁，甚至连法令纹几乎都看不到，他笑的时候总是象是孩子，那双蓝色眸子如此的清澈，天真至今。
　　古蒂并没有指望友人能回答他什么，他只是自然的点上了那枝烟。
　　淡淡的烟雾升起，将他的双眸掩藏在了轻烟之后。
　　“我累了，他也是。”
　　听着古蒂平静的声音，劳尔莫名的感到了一丝寒气。
　　这样的古蒂他从未看见过，这般的平静与柔和，还有在柔软下面偶尔能看出的悲伤。
　　“古蒂！”
　　劳尔伸手抓住了古蒂的手腕。
　　古蒂的手腕份外纤细，根本不象一个足球运动员胳膊，哪怕是退役的也一样，他瘦的厉害了，有种让人恐怖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古蒂！”
　　劳尔几乎是在惨叫。
　　古蒂笑着轻轻拍了拍劳尔的手臂，“别担心，我没事。”
　　劳尔的眼睛有些酸楚，他松开了手，微微垂头，“有什么我能做的么？”
　　吐了一个圆圆的烟圈，古蒂哈的笑了，“劳尔劳尔，幸好还有你，没有你的话我可该怎么办。”
　　“可你有事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找过我！”
　　劳尔愤怒的低吼。
　　“那是因为你的心总是在莫伦身上，我看不到你的目光啊！”
　　古蒂大笑。
　　“你……”
　　论起口才，再加一个劳尔也不行，他只有愤然的瞪着古蒂。
　　瞪着瞪着，劳尔慢慢苦笑，“因为我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你已经疯了，为了那个人。”
　　“是啊，我疯了！”
　　古蒂又吐了一个烟圈，顽皮的手食指从圆的中心插过去，嘿嘿的笑着。
　　“不过我现在想通了，所以我们分手了。”
　　看着满不在乎的说着，劳尔低头。
　　他知道古蒂的感觉，其实在古蒂四十五岁生日的那天，他不是没有想过去找古蒂，只是他又怕古蒂是和那个人在一起，所以他只是发了一个短信。
　　但最终，劳尔却知道那天，古蒂并没有和那个人有一起，因为那天有一场今年世界杯预选赛，阿根廷对墨西哥。
　　或许那个并不重要，只要不想在一起，什么借口又找不到呢!
　　更何况，那个人虽是阿根廷人，今年却并没有为国家队工作，或许顶多会应邀去参加某个电视台的赛事解说吧！
　　“别担心，我的朋友，”古蒂把烟头放在了烟灰盒里，微笑着向劳尔作了个鬼脸，“我的朋友，男人就是要当断则断，我的一位东方朋友这样对我说的。”
　　他仰头哈哈大笑，“虽然难过，只是时间会洗去一切悲伤的。”
　　“那样就太好了。”
　　劳尔略显激动的低喊起来。
　　他的激动换来古蒂又一个鬼脸。
　　虽然那个人也是他的前辈，当年对他非常好，但在古蒂这件事上，劳尔认为错误的爱恋中那个男人也要负起一半的责任。
　　“好了好了，不要多想了，今天叫你出来，就是想和你随便走走，要陪我一起逛逛么！”
　　“当然，我的朋友！”
　　虽然心头依然不安，劳尔还是微笑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