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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拾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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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鞭过后,芜青的上半身已经被鲜血染透,行刑的人故意在两鞭落下的时候间隔的时间稍长一些,是为了让芜青更加的体会到痛苦,芜青确始终脸脸上的表情都没变一下,只是仔细看去才会发现,每一鞭落在身上时,芜青的眼角都会抽动一下。行刑的人将一桶浓浓的盐水泼到了芜青血肉模糊的身上,盐水沾身的一刻,芜青幅度极小的颤抖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随后,有人把芜青从刑架上解开,双臂高高吊起,整个人几乎悬空的吊在了刑室的正中间,只有脚尖能稍稍触碰到地面,随后双脚又被铁索固定在了一个钉在地上的铁棍上,芜青整个人就这样固定在了这样的姿势中。身上早已被顾思扯破又被鞭子划破的衣服被整个扯下,露出芜青那还带着不少青紫牙印的背,行刑人取了一根浸在水里的藤鞭,故意在芜青眼前挥动了几下,那鞭子带起的风声几乎吹到了芜青的脸上,随后,那乌黑发亮的藤鞭重重的打在了芜青的背上。鞭子与皮肤接触发出一声闷响后,芜青背后多了一道暗紫色的鞭痕。这鞭子是用一种极稀有的树藤制成,长年浸在一种药液中,打在人身上不会产生外伤,却能直接打到人皮肤下的肌肉,芜青现在被打到的地方,皮肤下恐怕已经是一片淤血。这还是留了力的,若是运了内力的一鞭,便能生生将芜青打死在当场。碍于庄主的命令,不能伤到芜青的性命,所以,行刑人下手极有分寸,只是让芜青受些内伤,并不会直接全力施为。芜青吊在头顶的双手不由握紧,他是知道这鞭子的厉害的,这样挨下来,怕是人就会这么废了,芜青的舌尖舔到了一颗与其他的牙不同的牙齿,影堂中人若是被俘,为了保守秘密,大多都会咬开这颗藏了药的牙齿,自己了断,芜青醒来的时候就想过要不要这样直接自绝,只是,他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他还不能死,他…还想再见一眼顾思,他的主人。芜青默默的闭上双眼,忍受着背后的每一鞭带来的灭顶般的疼痛,终究,还是舍不得啊…
又是三十鞭,这藤鞭浸过的药水早已深深融入鞭身,每一鞭落在人身上,都会使人感受到的疼痛十倍的放大,常人能撑过十鞭不惨叫出声已是极难得的了,没想到芜青竟然在三十鞭下都一声不吭,有人上前,托起芜青低垂的头,发现,他已经痛昏了过去。又是一桶盐水泼上,芜青在盐水对伤口的刺激下产生的剧痛中再次醒了过来。这一次,又换成了蛇皮鞭。细长的鞭身每次打到芜青的身上,都会浮起一条细长嫩红的鞭痕,有几鞭扫到了芜青布满暗紫色瘀痕的背后,却是将那层薄薄的皮肤撕裂开来,流出里面暗红色的瘀血。
一个时辰过去了,已经被十几种鞭子‘照顾’到了全身的芜青又一次昏了过去,在这样漫长而痛苦的过程中,芜青始终一声未吭,汗水已经湿透了他的黑发,再次将盐水泼上去,芜青在剧痛中醒来,却仍淡淡的看着行刑人,仿佛那些痛苦与他无关。被他的眼神扫过,行刑人不由心底一寒,明明是极平淡的一眼,却令行刑人的冷汗瞬间湿透了背上的衣服。
从各种鞭子换成了其他刑具,芜青直到被折磨了四个时辰后才发出了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声闷哼。此时的芜青,比当日在云影山庄受罚的样子来的还要惨烈,庄中的人多少会手下留情,而这里,却是得了只留性命的命令的。带血的鞭痕、烫烙的焦痕、和其他叫不出名字的刑具留下的各种可怖的伤痕布满全身上下,两只手的手指被一节节的折断,又缠绕上了被烧得通红的细铁丝,不多时芜青的双手就已经被灼的一片焦黑,十指连心,芜青痛得几乎要狠下心来咬破口中的毒药,只是,对再见到顾思的执著令他在这样的痛苦下坚持下来。两条腿被夹棍生生夹断,现在的芜青完全是靠着被吊起的手腕支撑着全身的重量,嘴唇已被他咬烂,若不是实在坚持不住,芜青直到这时都不会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整间刑室内安安静静,只有各种刑具作用在人体上的声响和偶尔泻出的一两声闷哼。
芜青又一次昏迷在刑具下,行刑人见他此时的状况,生怕再这样下去人就被折磨死了,立刻找人上报了管事,管事又去回报了柳霸天。柳霸天此时正在柳依依的房里哄着爱女好好地吃饭,听闻这件事,立刻挥手让管事自己决定,而柳依依听闻竟然抓到了云影山庄的人,吵着闹着要去见见,柳霸天想着女儿也曾在云影山庄住过几日,也许能认出那人是谁,便点头答应了。柳依依自然是不能去刑室那样阴暗肮脏的地方的,于是还在昏迷的芜青被拖了出来,如残破的娃娃般被丢在了柳依依的院子里。柳依依命人将他的脸抬起,虽然芜青此时的脸上布满血迹汗水,柳依依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就是那日将她打出门外害她毁了容貌的人!“父亲!就是他,就是他那日将女儿一掌打出了门外,害女儿毁了容貌,父亲,你要替女儿报仇啊!”听闻害爱女毁容的竟是眼前这人,柳霸天眉头皱的更紧了。一面安抚女儿“乖依依,你说,父亲要怎么为你报仇,父亲都依你。”柳依依摸着自己戴着面纱的脸,眼中闪过一抹狠毒和强烈的恨意。“父亲,我要活活晒死他,把他吊在我院中的那颗枯树上,女儿要亲眼看着他是怎么痛苦的死去的,方消我心头之恨!还不能让他轻易的就死了,晚上就将他放下来浸到井里吧,我要让他受尽折磨而死!”“好好好,都依你,”柳霸天当然不可能逆了女儿的心思,立刻吩咐人将芜青双腕捆在一起,悬空吊在了柳依依院中那颗早已枯死的树上,让日阳直直的晒着芜青那伤痕累累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