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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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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时刺眼的阳光渐渐的下落成伤感的落日，连秘书都已经下班，贺峰办公室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他看着窗外，背对着门口的那道影子，轻声开口
“坐吧”礼貌疏离。
“不用了，你说吧......”雅思淡淡的拒绝，走到了他的办公桌旁。
“好聚好散不好吗？何必要我把话说的那么清楚明白，我已经吩咐过律师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写在离婚协议上，难道他没和你说清楚？”贺峰背影笔直，语气淡然，雅思找不到曾经的温暖。
“包括孩子？......”她噙着泪轻声问，她没办法做到那么淡然。
“如果你想要的话，迅迅可以给你，不过我觉得孩子还是放在我这里比较好，你照看画廊，没人照顾他，我允许你来看他......随时.......我给你的东西里面不包括我们住的那间别墅，换地方，我会不舒服”他温和的话语里，浸透的却全是冷漠的词语。
“我想，我还是不够识相，想知道原因，你并没有给我解释.......”雅思面容惨淡的笑了，他要和她离婚，这次比打一巴掌要好的多，不是吗？
贺峰状似无所谓的轻声笑了
“起初，我请你去听歌剧，你没去，当我决定远离你的时候，你却主动要求陪我去青岛找王董......后来，画廊里的一场大火，你将计就计.......你一直都在和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我全都看在眼里，你以为我会为了你真的冲进火场吗？......我们之间，我付出的不过事前而已，我们各取所需......”
“你为什么不说石泰禾？.......”雅思打断他，她觉得，她仿佛看到了前世贺峰的影子，那么冷漠伤人的存在，为什么不说她和石泰禾早就在一起了呢？
“有这个必要吗？......我只想，让你清楚地知道，我从来没有相信过任何人，包括你，尤其是你，我不希望将来哲男要跟你争夺家产，你的手段，他敌不过的......这个理由，够清楚了吗？......”贺峰说话的时候，始终背对着雅思，淡然到不留一丝情感。
雅思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身边，她说
“贺峰，你转过来，看着我”
“没有这个必要”贺峰原地未动，淡淡出声。
雅思更近一步，插进他与窗前的空隙，手抚上他的脸
“告诉我，你是有苦衷的......”她一如既往的温柔语气，企图让他说出，他不过是在开玩笑。
他躲开她的手，抚摸过他无数遍的手.......贺峰缓缓的转过头，正视雅思，目光很深，隐藏着所有的情绪，他笑了，再次移回目光
“你是要我骗你，还是要自己骗自己？......我一向不喜欢与人剑拔弩张，你最好，马上离开，这样，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你说，我在离婚协议书上写什么都可以是吗？”雅思淡了语气，收回不争气的泪水，她抚摸着他办公桌的边沿，话语不停，她不需要他的回答了
“迅迅放在你那里，我很放心，相信你不会太吝啬，我也不需要在协议书里面补充什么了.......但是，我想要补充一点.......”
“啪”玻璃坠地的声音，十分清脆，清晰，引得贺峰转过了头，桌上摆放了三年的相框被她打碎，拨开玻璃碎片，她取出了那张照片，他们在游乐园里面接吻......
“贺峰，我要拿回，我留在你那里的一切......”她与贺峰对视着，撕开了那张照片，照片上的两人几乎被完整的分开，她把属于他的那半递给了贺峰。
贺峰负在后面的手，缓缓的，伸到前面，接过那张照片，同时，也拿过她手里的那半，叠放在一起
“不如这样......”照片被撕碎的声音刚好掩盖了，低哑的轻笑，一片一片，四分五裂。
他转过身
“这样满意吗？你可以走了......”略低的话语，很难听清楚，但她不需要听。
当办公室内再次变得死寂，只听得到一个人略微粗重的呼吸声时，贺峰转过身，缓缓的半跪在地上，似乎地上的玻璃碎屑已经不能让他感受到疼痛，撕碎了好，撕碎了，她就不能带走，撕碎了，这张照片，就还属于他，她就不能完全的将她的一切带走......是谁的一滴泪，落在了照片上，不顾它满身的伤痕，非要将它腐蚀......
他说，我骗不过自己，却骗了你.......
是啊，一直以来，她最容易相信的就是他的不信任。
......
雅思离开了贺家，如她所说，她带走了属于她的一切，没留下任何东西，只是偶尔，她会回去看迅迅，而每次去看的时候，贺峰都在，没有人会怀疑，他们见了面，还会像朋友一样打招呼，戏做的十足，这才是两人的性格。只是，他们之间也只是打个招呼而已，他从来没有下楼，与迅迅和她一起，像以前一样玩乐......
外面的报纸已经传开了他们离婚的消息，可那些人却不知道，雅思，还没有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他们只是，分居而已。
离开贺家后，她没有回康家，而是搬去了另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是贺峰为她准备好的另一件别墅，很舒适，很适合她，像是为她量身定做。
雅思每天都会去画廊，偶尔的，还会在那里看到贺峰，就算是第一次看到他出现在那里，她也没有感到有多少惊讶，仍旧是微笑着走过去，打个招呼，再走开，如此而已，她不去看迅迅的时候，通常会在画廊里面看见贺峰，每次他呆的时间都不长，半个小时左右，她坐在办公室里，从来没有注意过，玻璃外面的贺峰，什么时候离开。只有那个每次接待贺峰的服务员，每当看着贺峰在玻璃桌面上用微微潮湿的手指，写下一串英文，然后温柔的笑着离开时，她会立刻跑过去，好奇的看那些还未消失的字迹，鬼使神差的，她记了下来，准备在某一天，当做礼物，送给雅思。
......
一个月后，里昂从国外回来了，她去机场接机，一见面，里昂就毫不客气的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他说
“honey，你过得好吗？”海洋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说完，放开了雅思，正视着她
“我来替你报复他，顺便看看我还有没有机会”他知道了雅思和贺峰的事情，她在电话里对里昂只是简单的一提而已。
“我是因为天高水源，无人倾诉才把这件事告诉你的，可没想到，你却从国外飞回香港。幸好，我知道你是为了生意，顺便来看我，而我也刚好有机会，补偿烧了画廊对你的亏欠”雅思无奈的摊摊手，朝他笑了。
“画廊又不是你烧的，没必要这么自责，如果你有诚意的话，不如包吃包住好了......”里昂说着，要去搂雅思的肩膀，被她一侧，躲开了。
里昂无所谓的耸耸肩，跟在她身后，他这次回来是为了参加一个项目的商业酒会，项目的合伙人是高长胜。
......
晚，开幕酒会
“你为什么不开心？......”里昂坐在雅思身边，开口问雅思，他越过人群看着那个儒雅的男人，浅笑着的样子。
“因为是你强迫着带我来这里做你的女伴的”雅思一直低垂着头，专注于手中的红酒，在他说完话后，抬了起来，看向他，微笑的抱怨。
“不爱他，不行么？......”里昂忽的靠近雅思，鼻尖几乎触到了她的，他低声说，带着不满
“我觉得如果我吻你，他会嫉妒死.......”他制止着她去拿红酒的手，目光深沉的看着雅思。
“你凭什么这么说？.......”雅思不畏惧的迎着他的目光，浅笑着看着他
“如果你不想和沈之澄结婚的话，你可以吻我呀，我不介意”
“就凭我是个男人.......”里昂离开她，随意的靠在沙发上，淡笑着说
“为什么不向他解释，说你不是他说的那个样子......”
雅思微笑着，站起身，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如果你不请我跳舞，我就回去了”声音微冷。
这些天来，没有任何人向她提起这件事，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进行着，解释多余，她更不会去自取其辱，没有吵闹，没有争执。
好聚好散吗？......她给，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她可以去看迅迅。
......
里昂忽然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他对面的那个方向走去，那个男人，只看不跳，不乏味吗？
“贺先生，没有带舞伴吗？”他朝贺峰礼貌的打招呼。
贺峰微笑着，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如把我的舞伴借给你，刚好她想跳舞，而我不太想......”里昂自然的坐在贺峰的身边，毫无芥蒂的向他提议。
贺峰的目光依旧在人群，淡笑着说
“不用了，你们年轻人跳跳就好.....”
“来吧，别客气.....”里昂打断贺峰的话，不由分说的拉起贺峰，而贺峰站在原地，未动。
两个人都微笑着看着向他们走过来的女人。
“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你们继续.....”雅思微笑的说完，不留余地的转身，却被里昂拉住
了手臂。
贺峰淡笑着，扭过头，看向其他的方向。
“贺先生邀请你跳舞，你不是要当着这么多人，不给面子吧？”里昂故意放大了声音。
雅思忽然间转过头，冷冷的看着里昂，里昂心里一惊，讪讪的放开了手。
“不如，跳一支吧？......”在她转头要再次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那个熟悉无比的温和声音。
一瞬间，眼睛微酸，她仰了仰头，回过身，看着已经站在里昂身前的男人，他对她笑，一如他们
结婚的那天，恍如隔世......
他说，最后一支舞。
她轻轻点头，说好。
把手再次的放进他的手心里，没有想象中的温暖干燥，他的手，温度略低，微微潮湿。跳舞的时候，雅思一直低着头，看不到贺峰的样子，她只能感觉......
“藕断丝连，明天记者一定会这样写我们”她终于抬头看他，浅笑的模样，玩笑的满不在乎的语气。
贺峰轻笑，目光柔和的看着她
“是吗？要不要，我替你向里昂去解释”戒不掉宠溺的毛病。
雅思笑了，更加开心的样子
“不用麻烦了，他相信我”
明明没有任何关系，她却还是这样说了，占有欲那么强的一个人，能忍受她站在别的男人身边吗？......报复了，去没有快感。
“只要你开心，就好。”贺峰说话的时候，忽然间停窒了一下，才缓缓的开口，继续说完，依旧温和的声音，未见任何她想要的情绪。
......
雅思不知道为什么贺哲男和雅瞳要一直围在他们两个的身边跳舞，不过好在，她并不反感，这也不重要。
一曲结束，两个人没有任何留恋的放开了彼此的手，她转身去了洗手间，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当雅思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里昂正倚在厕所外面的墙壁上，看着她，眼中情绪不明
“哭过了？.....”他问，随后展颜一笑，双手插着裤袋，走到她面前。
“贺峰已经走了，贺哲男陪他一起走的，你......还要回到酒会上去吗？”
雅思向前走着，冷笑着说
“为什么不回？”
“你二姐让我告诉你，最好能每天都抽时间去看迅迅，他很想妈妈.....”里昂抿了抿唇，他撒了谎，谎言代替了他想要说的真实的话。
......
当他把雅思送回家的时候，她已经喝得几乎失去意识，里昂不知道她有没有真的喝醉，因为即使喝了那么多的酒，她却一句胡话都没有说，只是沉默的，喝酒。
有时候，伤到痛处，就应该是无言的吗？
在雅思沉沉睡去的时候，里昂在窗前低低的自语，
“知道吗？他让我好好的照顾你呢......有些事情，或许不是你想像的那个样子呢......”那样一个高不可攀的男人，临走之前对他说
“请照顾好她，谢谢”他说请，脸色苍白......
可是他没能答应，他不想骗人，因为他自己已经有了之澄，他们之间的相识，还要拜贺峰和雅思所赐。
他不能把今晚的话告诉她，但也不能，看着她痛苦。
所以，他对贺峰说，可是她爱的是你......
那个男人没有一点的惊讶，他笑了，微微苦涩，他说
“我知道......”
那一瞬间，里昂觉得，康雅思那么爱那个男人，是值得的......
尽管,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