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平安返回 ...
-
几天之后，鼬等人带着毫发无伤的宁次，平安返回木叶。
这次，接到消息之后早早守在木叶忍村大门的依然是个子娇小但心思早熟的花火，她远远就看到了夕阳下，三人傍肩而行的背影。
花火先是顿了一下，瞅着远方渐渐放大的人影，才抬起腿，小鸟一样地奔到宁次身前，用力地扑进宁次怀里。
与数天前一样的地点，一样的场景，但花火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鼬与佐助眼中对宁次的包容宠溺是这么的显而易见，明显到花火有种哥哥会就此消失在视线中的错觉。
她紧紧抱住宁次依旧温暖的胸膛，好半晌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哥哥，长老们指定了姊姊接任下任当家。」
宁次一愣，旋即展开真心的笑容。
「我相信她一定能做得比任何人都好。」
花火低着头，抓着宁次的衣袖不肯放开。
同龄的女孩总是比男孩懂事得早，不知何时就褪去了懵懂，有了细腻婉转的心思。
她想着从今以后，这个一直被她当作目标仰望前进的哥哥可能会慢慢的，不再属于日向家的她们。
从前他专注而忠诚的温柔，将被另外两个姓宇智波的男人分享。
不再、专属日向。
直到宁次对她投以略为不解的眼光时，花火才咬着红唇道：
「我一定会成为像哥哥一样厉害的忍者，守护姊姊与日向家。」
「……我相信妳。」宁次宠溺地拍了拍花火的头。
「所、所以。」花火终于放开了宁次的衣袖，她向后跑开几步，与宁次有几分相像的白净小脸上带着无与伦比的坚决。
「如哥哥你要住去宇智波家，也要等我够厉害了才行！」
「……」宁次摸摸鼻子，想着他为什么要搬去宇智波家住。
「姓宇智波的，不要以为这样就赢了！要是你们胆敢在外面让别的女人怀了一群小宇智波，我日向花火一定不会放过！」花火气势汹汹地说完，娇小的身影一闪，迅速消失在大门口。
鼬慢条斯理地整理面具。
「佐助，你被恐吓了。」
佐助冷眼说：
「……她恐吓的是整个宇智波家。你以为跟你没关系吗？」
鼬面不改色，一脸的坦然：
「她说的是不能让女人生一群小宇智波，我只有让她哥哥怀小宇智波的嫌疑。」
「……」宁次不断告诉自己，忍耐是一种美德。
＊＊ ＊ ＊ ＊
又过了几天，宁次雪白的身影出现在有着忍术层层防备的牢房之中。
出于对日向家前任当家的基本尊重，囚禁人犯的地方虽说是牢房，但却至少干净暖和，宁次静静站在外头看了半晌，才开口呼唤：
「日足大人。」
牢房内的日足仅管身着脚铐，神情却依然庄严肃穆，他慢慢睁开苍白无色的眼睛，看向宁次。
「你来了。」
见到昔日最尊崇的日向家长沦落至此，宁次心里突然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他走近几步，白净的额头抵着木牢的门，低声道：
「雏田大小姐将接任日向一族的当家。」
日足转过头盯着宁次背着光的颀长身影，那身影与回忆中的某个人、某个时刻，悄悄的重迭了。日足安静了好半晌，才问：
「你甘心吗？让给一个天分与能力都不足你的人。」
宁次知道日足在问什么。
他忽略涌上的鼻酸，坚忍道：
「甘之如饴。」
「…唔……」日足应了一声，像是在回忆什么，
「当年他也这样说。但是我却始终觉得，他错了。」
「──是您错了！」宁次突然低吼一声，外头守备的忍者一惊，紧张地向里头张望，就连日足也很久没见过宁次如此失控，他诧异地看向宁次。
「天忍或许曾经在战乱之中领导日向一族走向巅峰，但如今木叶需要的早已不是巅峰。」宁次低着头，坚定道：
「现在的日向家，需要的是一名拥有包容力与度量的领导人。请您相信我，也相信大小姐。」
「……我不认为天忍……」日足还欲说什么，宁次已经再度打断他：
「或许在本家尚未分裂成宗分家之前，天忍的精神脉的确流传在日向血统最纯正的本家身上。但是，您又怎么确定天忍的血脉没有在您跟爸爸这对双胞胎身上一分为二呢？」
「我不认为我拥有天忍的强大天赋。」日足道。
「您应该是最熟悉爸爸的人。」宁次依旧低着头，说：
「那您认为，爸爸会只因为您是哥哥，就轻易放过一个取而代之的机会，而选择死亡吗？」
日足沉默了。
强大的天赋伴随而来的，可能是强大的自负。
当人能看清这一点之后，他才会察觉谦卑的必要性与珍贵性。
宁次相信自己是如此，而日差也是如此。
所以日差才会在察觉自己拥有足够的才能却没拥有足够的胸襟之后，毅然把日向家的未来与自己的孩子交付给日足。
他唯一，珍视的弟弟。
半个月后，雏田正式在长老们的主持下，接过日向当家的位置。
婉约的少女一如往常地微笑，她穿着隆重而厚实的正式装束，静坐在主位之上，接受长老们的祝福。
日向家上一辈的故事已经渐渐走到了尾声，而新的希望，正安静地萌芽。
轮替的世代总是如此，他们吸收上一代前辈们凋谢的霜雪风华，慢慢滋养茁壮，有一天，同样会成为荫庇幼芽的大树，沿续着交替的责任。
「请分家长子上前。」
宁次走上前，向眼前的现任当家下跪的同时，想起了半个月前，他恢复意识的那一瞬间，本来已经彻底绝望的心是如何重新燃起了希望。
当家无须拥有最强大的战力，无须拥有掌控一切的强势，但却需要接纳一切的气度，与相信的勇气。
如此，才能让高傲的人们，甘愿低头。
而雏田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做到了这一点。
「我日向宁次，在此献上最高的忠诚。」
雏田柔和地看着他，轻声：
「哥哥。」
宁次知道身为现任当家的雏田已不可用辈分来呼唤他这隶属于分家的成员，却仍然忍不住抬起头。
「尽管已经烙印在你身上的咒印无法抹灭，但我向你保证，你未来的孩子，日向家未来的任何一位孩子，都不会遭受到这样的待遇。」
雏田站起身，扶起下跪的宁次。
宁次深深吸了一口气，慎重点头。
「我相信您。」
「这种保证，对我们来说有跟没有不是一样么。」事后，佐助听到宁次的转述，非常不以为然的说。
宁次正欲反驳，佐助已经先变了脸，他马上抓住宁次的手臂，咬牙：
「喂，你别告诉我你真的想要找个女人传宗接代。」
宁次好笑地看着紧张大于愤怒的佐助，与坐在一旁面不改色地翻著书，但耳朵已经无声竖起的鼬。
「日向家还有大小姐与花火，我是无所谓。」宁次当然更不会在意那个传说中的天忍血脉，不过他随后又看了两兄弟一眼，意有所指：
「我倒觉得你们问题严重些。」
从宇智波一族曾经担任木叶的警备队与之后因为写轮眼掀起的种种风波就知道，写轮眼的战力绝对是木叶在火之国──或者是整个忍界，稳固势力的重要武器，宁次当然没有天真到认为木叶的长老们会轻易放过这对兄弟。
身为分家的自己不婚，还可以说是称了宗家长老的意，毕竟仅管这三兄妹现在感情好也是现在的事，谁都不知道二三十年后，日向家还会不会因为宗分家问题产生更大的权力斗争。
但佐助跟鼬就不一样了。
身为宇智波家唯二的后裔，不夸张的说，他们的决定其实也牵动了木叶在忍界的地位走向。
「你希望我们如何？」佐助凑近宁次耳边笑问。
清楚佐助是想看自己笑话，宁次侧头避开，不咸不淡地说：
「我只是不希望你自己找不到女人，拿我当借口。」
「你说谁找不到女人？」讲得好像他宇智波佐助行情很差似的，开玩笑，当年他考个中忍考试都有一群女人贴上来！
佐助正磨着牙，鼬已经缓缓道：
「火影已经在两天前允应，不会强迫复兴家族。」
「高层竟然答应？」宁次愕然。
「哼，能不答应么？」佐助从背后抱住宁次，不屑道：
「鼬那家伙一进门就说，不答应就走人，你说那群长老哪敢吭声？」
「你敢说你很安分？我怎么记得有人跟我抱怨你带着草薙刀进会议室。」宁次有点不习惯这么亲昵的动作，拍开佐助，不过这动作引得佐助大为不满。
「喂，宁次，为什么我觉得从很久以前开始你就在针对我？如果是鼬你根本不会抵抗吧。」
「因为从很久以前开始你就欠骂。」宁次翻了一个白眼──不屑的那种。
另一旁的鼬很无奈。
佐助这小鬼，实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其实，他也想象佐助那样，三不五时的巴着宁次……就算会被打也没关系。
不过当然，一切都只能想想，鼬叹了口气，继续翻书。
──算了，等晚上吧。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平安返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