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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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刚进球场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幸村笑得特别的灿烂，真田所在的方位完全笼罩在了一层黑雾之下，旁边仁王拉着柳生认认真真地练习着，丸井一脸委屈地和胡狼做着热身，然后不时地用古怪的眼神瞥着不远处的水岛。
他第一时间还错以为自己和水岛之间的事情被大家知道了，但紧接着，就有些好笑地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发生什么事了，幸村？”
他走到了幸村的身边。紫发的男生在笑着看了他一眼之后，扭转了视线，看向了那边依然在挥着球拍，对刺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毫无所觉的水岛。
“虽然知道他是无辜的，不过水岛现在也算是我们的敌人了呢，莲二。”
“究竟……难道，部长做了什么安排？”
幸村有些惊讶地看了柳一眼，“我还以为你对周围的事情已经没什么兴趣了呢……不过既然还能说到点子上，就勉强算你合格了吧。”
“莲二，水岛呢，已经被内定为下一次比赛的单打一了。”
——作为对一年生们的警告。
柳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当然知道在网球部里，自己这群一年生表现得越多，来自高年级那边的阻力就会越大，他设想过各种情况，也想过很多应对的方案，但他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不，或许只是下意识底避开了，水岛会莫名地站到自己对立面那边去的情况。
“他一定很高兴吧。”
柳苦笑着说道：“虽然不是那么的喜欢网球，但前辈他很喜欢比赛呢。和人竞技，与他人面对面地比拼……不然，他就不会爱上拳击了。”
“虽然知道你和他之间的关系，”这么说着，幸村面无表情地扭过头来，“不过，只要是挡在我们前进路上的阻碍，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摧毁掉——即便对方是你喜欢的人也不会改变。这点，莲二你还是早点做好心理准备比较好。”
柳点了点头。
“……莲二，你会选择去水岛身边吗？”
在仿佛示弱一般地问过这句话之后，幸村猛地皱起了眉头。摇摇头之后就向着真田那边走了过去，留下柳一个人站在原地。
“真是厉害啊，部长。”
旁边传来了仁王漫不经心的声音。这家伙在升上高中之后，也放弃了自己曾经的口癖，说起正经话来还真是正经得不得了。
“明知道你和水岛前辈玩得好，还故意在我们一年生刚刚表现了一番之后将他选为单打一的候补……红果果的警告嘛。而且我们还不能说什么。呐，呐，柳，这就是所谓的……成年人的把戏？”
柳转过头去：“仁王，这样的废话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
“哦呀哦呀，是么？”
还没放弃银发造型的仁王这么说着，弯着眼角笑了起来：“没办法啊，搭档他看起来很担心的样子，我这个死党也只好帮着多此一举了嘛。”
旁边一直默默听着这边的柳生闻言，立即有些慌张地拉住了仁王：“都说了别在拿我当挡箭牌了，这么老套的伎俩你也好意思一用再用。”
“因为，很好用嘛。”
将已经陷入了传统的二人世界模式的两人丢开，柳向着水岛所在的方向走了几步。但在注意到部长几乎同时走到了对方身边的关系，他只好半途改变了注意，留在了丸井的附近。这边，装作在挥拍练习的红发男生正一脸纠结地看着谈话中的水岛和部长，似乎很想冲过去说点什么，最后却还是只能在原地使劲地跺跺脚。
他在想什么简直一目了然，柳在有些好笑之余，又有些感叹。
说不定，他忍不住这么想到，到目前为止，自己这群人中也只有丸井还是当初那个一心只想着网球的男生了。为网球而高兴，为网球而难过，一心一意就只是沉浸在这个狭小的世界中，然后由衷地为之感动着。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世界中，就不仅仅只是网球了呢？
水岛，弯腰对部长鞠了一躬。
两人又小声地说了些什么，部长有些不满地瞪了柳这边一眼，又捏着拳头说了几句什么之后，才怒气冲天地走开了。
“……唉？那个水岛，难道拒绝部长的安排了？”
丸井有些不敢置信地自语道：“那可是单打一唉？我们下一场的对手是冰帝的吧？难道这样的安排他都不满意？？”
柳快步走了过去。
难道说……他不禁有些飘飘然地假想着，难道说……前辈会是为了自己才……
“为什么前辈会拒绝部长的邀请？”
侧眼看着一脸紧张走过来的柳，水岛不免有些好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家伙的表情在他看来，也算是能读懂的那一类了。
“实力不够啊。”
“……这不是，很好的机会吗？冰帝是很棒的对手，前辈一定能享受到一场很棒的比赛的……”
“但是，我是立海大的水岛。”
这么说着，水岛很是认真地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转向了柳：“明知道自己会输还去比赛这种事，我做不到。”
“比起我个人的兴趣爱好，队伍的荣誉更重要。我首先希望的，永远都是自己所在队伍的胜利。”
在正气凛然地说完这句之后，水岛有些不好意思地歪了歪脑袋：“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即便听到我这么说了，部长依然不是很高兴呢。果然……拒绝前辈的好意不大好吧？可是，我觉得比起我来，还是你、真田或者幸村比较好呢。”
柳忍不住笑了起来。
“喂，柳，你觉得呢？”
“嗯……我会和幸村说说看，他应该有办法呢。”
这么说着，柳忍不住伸手抓住了水岛的胳膊，“前辈……”
“嗯？怎么了？”
“……不，没什么，就是觉得，能认识你……真是太好了呢。”
水岛有些尴尬地甩开了柳的手，脸微微泛红地看向了一旁。
“我……我也觉得，认识你……挺好……”
柳正想再凑近一些，却感觉水岛的手臂猛地绷紧了。
“前辈……？”
他顺着水岛的视线看过去，在他看来，铁丝网外那一大圈毫不相关的围观人群中，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对象。
水岛却向着那边走了几步，然后又后退了一下，脸色苍白。
“前辈？”
柳皱起了眉头。水岛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眼神稍稍有些游离。“柳……那个，抱歉，我有点事，我……我先出去一下。”
将网球拍塞入柳手中之后，他转身跑出了球场。在注意到人群中也有人转身离开之后，柳将水岛的球拍放到了一旁，也跟着走了出去。
要判断水岛和不知名的谁究竟会在什么地方谈话对柳来说并非什么难事。但偷听的角度和距离却很是考究，于是等到他找到一个不仅能清楚地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又不会被他们发现的地方时，谈话似乎已经进行到一半了。
“……我知道那件事对你伤害很大，但是……没有你的拳击赛场很无聊啊。”
“不用再说了，山崎。我已经决定放弃拳击了。”
“放弃拳击你还能干啥？”
和水岛对话的人一着急声调就带上了一点大板那边的感觉，柳在心中默默记下了这点之后，就听到水岛这么说了。
“我还能打网球啊。”
“那种玩玩儿的东西就适可而止吧！阿岳，你不是约好了和我一较高下的吗！？”
“阿城，对我来说，网球不是什么玩玩的东西……还有，抱歉，约定只能作废了。”
“……我会揍你哦。”
“揍也无所谓。”
在一阵沉默之后，那个名为山崎的人又这么说道：“你不觉得太不公平了吗？”
“阿城？”
“明明只是你运气不好遇到了那样的前辈而已，为什么要把气出在拳击上啊！？拳击是没错的好吧！为什么要放弃？当初那个告诉我说最喜欢拳击的家伙难道是个骗子吗！？”
“并不是那样的！”
慢慢的，就连水岛的声音也带上了怒气。
“不就是被关在器材室里一晚上吗！？那个……什么空间恐惧症的？一会儿我就去帮你揍他们就行了吧！是那个前辈为首的那群人对吧……那个……？”
山崎的声音被水岛打断，他用柳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严厉声音大声吼道：“都说了给我住嘴！！就算是得了幽闭空间恐惧症，那也和我放弃拳击没有关系！让我放弃拳击的根本就不是他们！是我自己！”
“自己……是什么意思？”
似乎是被水岛的气势吓到了，山崎慢慢收敛了声音。他干巴巴地问道，似乎并不能理解水岛的意思。
“我……很害怕啊……那个把前辈和大家……揍得半死的自己。”
这么说着，水岛似乎苦笑了几声，虽然声音平静，却满满都是显而易见的痛苦。
“你知道吗，山崎？那些人啊……全都是和我一起拼搏过的好战友哦，我啊，一个不留，全揍了。而且啊……事情还严重到了让我没办法继续留在东京的地步。”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01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