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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被封锁在钢琴里的灵魂 ...


  •   被云雀恐吓之后的云烟咬了咬牙,举着手里的棉花球慢慢的靠近云雀的脸,云烟看清了他脸上那道细小的伤口,并不是太深,以云雀的体质应该不会留下伤疤之类的。
      话说回来云雀真的没用什么化妆品保养吗?为什么皮肤会这么细腻啊?她可是一到冬天脸都会干燥得起皮啊!作为一个男人皮肤比女人还好可是会遭天谴的……
      “啧,你发烧了吗?”
      “不,只是因为少女心的缘故。”
      云烟冷静的垂下头,尽可能的面无表情。
      “哇哦,不管你在胡说什么,给我解释一下这个。”
      云雀完全不想理解云烟所谓的的少女心,站起身走到办公桌上,扔过来一本杂志。
      云烟自然稳稳的接下,看着那花花绿绿的封面,半天才反应过来云雀为什么会对这种对他而言读不懂中文杂志感兴趣。

      ——因为那本杂志的封面上赫然就是《家庭教师》的一张彭格列家族集体画。

      “快点解释一下吧,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有照过这么蠢的照片。”
      云烟的手僵在原地,保持着一手拿杂志一手抱医药箱的蠢姿势,虽然尽可能的维持表面的平静不过心里早已经乱成一团。
      也不是没设想过今天这样的情形,只不过还是来得太快了,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再抬头看了看云雀的神色,似乎也没给她搪塞过去的机会,各种狡辩方案在云烟的脑海里一一出现又被一一扼杀,最后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云烟也只能用手边的电脑打开百度首页,然后输入了《家庭教师》四个关键字。
      “我的日语程度没办法解释,云雀君你还是借助□□神器来解答吧。”

      之后的三个小时内,云烟都坐在办公桌的对面安静的观察着云雀的神色。意料之中的,一向冷静的云雀在这三个小时里表情格外的丰富,与之对应的是云烟的坐立不安——尤其是在发现了云雀顺便浏览了那些一系列的玛丽苏文之后。
      云烟只能庆幸云雀目前应该还无法理解那些玛丽苏文里的深刻内涵。

      “有意思。”三个小时后已经充分的用翻译器看完了百度百科的云雀挑了挑眉道,“说我只是食草动物笔下的一个动漫人物?”
      云烟已经冷静的策划好了逃生路线,如果等一下云雀迁怒的话,她就必须要第一时间拔出身后藏着的多节棍,然后以她现在坐的椅子抵挡云雀的一拐,趁这个时间跳到后面的沙发后以此躲过云雀的第二拐,最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出房间,从二楼走廊上的窗户翻出去然后……逃生成功。
      可是云雀此时却出奇的平静,只冷笑了几声便不再开口,云烟犹豫了一下还是问:
      “云雀君……不生气吗?”
      问出口的一瞬间她就后悔了,因为草壁曾经警告过她,不要对云雀的任何行为产生任何疑问,即使有问题,也不要问,因为这除了会换来云雀的咬杀之外绝不会得到对应的解释。

      夜凉如水,从窗外可以看到有零星月光透过门前的梧桐树映入窗户,云雀的眼神只停留在她身上一瞬,就转向窗外。
      显然不想好心的回答她。
      云烟终于敢抬头小心翼翼的注视他,即使朝夕相对了一个多月,云烟也打心底觉得,云雀的脸真的非常漂亮,然而此时的他在月色的映照下,却如同被解开了什么枷锁一样,眼底的那种孤傲率性和任性自我散发得淋漓尽致,还掺杂了……自信。
      他相信自己的命运是由自己主宰,即使这个时空里存在着能够“主宰”他命运的人,他也会对那个人的存在嗤之以鼻,继续飞扬跋扈特立独行的以他的方式任性的生活。
      其实无论知不知道这些东西都不重要不是吗?

      云烟的内心忽然平静了许多,静静的凝望着云雀的侧脸,不由自主的说:
      “云雀君,其实我以前一直很害怕你知道这些东西。”云雀侧头看向她,她的眼眸却依旧平静,“我以为任何人在知道自己不过是别人笔下的一副平面画的时候,多少都会暴走或者不能接受,可是现在我才知道,你是有着自己灵魂和信仰的,任何事物都不会摧毁它们……你和现在的我,不同。”

      似乎说出了很久以前就想说的话,云烟平日除去COS拍摄时几乎冷静无神的双眼一瞬间就闪射出了从未有过的光彩,不是在模仿某一个人物,不是为了某一种利益目的或是被迫。
      那样充斥着自信与坚定的双眼映射出的,是她真正的灵魂。
      真正的,被晦暗痛苦的过往迷雾所笼罩封锁的灵魂。

      云雀终于有了点反应。
      “作为风纪委员,如果不能斩掉这些多余的情感,那么就继续回到食物链的底端沦为食草动物吧。”
      “是!云雀君。”

      或许她也会是某个人笔下的一副平面画或是一串汉字,可是没关系,至少在现在,她知道自己鲜活的存在着,她能够呼吸,能够微笑,能够享受这一片静谧的月色,能够跟着眼前的少年一起学习日文提升武力……
      云雀恭弥不久以前还是她只能在电脑里看到的平面人物,而现在他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主宰着他自己的命运,而她生活在三次元,有血有肉脉搏心跳从未停止。

      为什么五岁以前的灵魂都不见了呢?
      为什么一个纸片人都有着坚不可摧的信仰而她却活得浑浑噩噩?

      …………
      “云烟知道吗?其实再你出生以前,我们给你准备了两个名字呢。”
      “是啊是啊,妈妈说是男孩就叫青云,我说是女孩就叫云烟。”
      “为什么要叫云烟?”
      “因为,妈妈希望你能够‘平步青云上九重’啊,可是女孩叫青云可不好听。”
      “后来爸爸就说叫云烟好了。”
      “其实我觉得我叫青云也没关系的……”
      …………
      树影斑驳间,恍若时光回溯。
      盛夏艳阳,喷泉旁的紫藤花架下,暖白色的三角钢琴奏出简单的曲子,偶尔会冒出几个奇怪的音调,然后坐在钢琴前的女孩弹奏得认真,仿佛世间没有什么比它更重要的了。花架下优雅的贵妇人和丈夫在一旁微笑着倾听。
      …………

      那是云烟直到现在的人生中,唯一鲜活生动永不褪色的回忆。
      之后的回忆都成了阴郁的冷色调,母亲离世,父亲自杀,自己被告知成了孤儿,辗转留宿与亲戚家靠着变卖的房产和遗产度日。虽然随着时间的冲刷,心境已经平和了许多,可是日复一日的罪恶感依旧压得她喘不过气,然后渐渐迷失了当初那个信誓旦旦要成为钢琴家的自己。
      或许在那个时候,云烟的灵魂就已经被封锁在那架暖白色的钢琴中遗落了。
      只是,她没能想到有朝一日能够被人再次送还。

      一如往昔的清晨降临,即使一夜未眠云烟还是平静的准备好了三人份的早餐。
      “步君,你……哇啊!你你你怎么了。”
      “不过是晚上有点失眠而已,草壁君你太大惊小怪了。”
      草壁眼角抽搐的看着一脸倦意的云烟,惊恐的表情仍停留在脸上。
      “虽然风纪委的工作很重要,可是步君你也要注意身体哦,而且委员长已经开始着手调查回去的方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你也要学会处理这些事物,步君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呢……”
      哐当!云烟手一滑,陶瓷做的碗就掉落在了桌上。

      「委员长已经开始着手调查回去的方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

      “步君这个碗不是很贵吗?”
      “……没关系我会申请报账就说是草壁君你摔的。”
      “QAQ”

      楼上的云雀正要下楼,看到云烟比平日更心不在焉的摔了碗,不悦的皱了皱眉。
      而云烟仿佛有感应似的抬头,撞上了让她又觉得脚软的凶狠目光。

      “云烟你家门居然不关太没有警惕性了!”
      “要不是宁安姐我才不会来这种地方呢。”
      “看来你最近有点富裕,居然把门口翻新了一遍。”
      “今天我们是打算来讨论一下下一个本子的事情顺便把上一次出的COS本子带给你看……”
      时间诡异的在那一刻静止。

      云雀的目光在推门而入的初泠、叶皓、梁瑾瑜、宁安四人戛然而止的笑容上一一扫过。
      云烟只觉得头晕目眩,有种世界末日要来了的恐慌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被封锁在钢琴里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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