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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师爷失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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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这里是哪里啊……”我摸着额头上的绷带坐起来,“……为什么头这么痛?”
“小南!你没事吧!”
粗野的大嗓门打破宁静,白色木门被用力打开,一个穿着制服的刺头男人率先冲了进来。
“你们几个安静点,”床边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叔说,“病人虽然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是还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小南,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看看站在一边叼着烟的冷艳男,再看看那个和医生说着什么“大叔那辆被他的头撞了的车还好吧”的栗发娃娃脸,视线重新回到那个抓着我的手泪眼汪汪的粗犷男:
“你们……谁啊?”
“啊呀真对不起没有先自我介绍……咦——?!”粗犷男一脸震惊,“你、你你不记得了吗?!”
我摸着下巴想了一会,用拳头敲了下手掌:“哦!你是老爹吧!”
“虽然近藤我长了一张大叔脸但是我还没有结婚啊!”
“那边那个……”我转向那个眼角狭长,眼神精锐的男人,“应该就是大哥铁男了吧?”
冷酷男眼角抽了抽:“谁是大哥铁男,你这家伙根本就是在拿人开涮吧!”
“这位想必就是弟弟小栗旬了。”我看向一边的娃娃脸。
“医生,怎么回事?”那个栗色娃娃脸抓着白大褂大叔的衣襟,“那家伙的灵魂和那辆机车发生互换了吗?为什么变得这么蠢?”
“抱歉刚才开了个玩笑,你不要生气啊,”我看着那个娃娃脸男生,“虽然不认识你们不过你们还蛮好玩的哈哈。”
“……”
“……真的……丧失记忆了?”
“我想大概是一下子受到冲击导致记忆脱落了吧,”从娃娃脸手中解脱的医生大叔端正表情,“车祸前后记忆会发生短暂的丧失,不过忘得这么彻底还真是少见,不过我想过一段时间应该就会好转,你们也别着急,慢慢观察看看吧。”
“你真的失忆了吗?!司徒娘!不!这不可能!”一边的娃娃脸突然很冲动地扑到我面前,“为我打扫房间帮我跑腿每天舔我脚底的这些美好回忆你全部都忘记了吗?!这太残忍了!你快点回忆起来……哦!”
“你这家伙不要擅自篡改别人的记忆!”一边的冷酷男收回砸了娃娃脸脑袋的拳头,转而对我认真道,“你还欠我一年份橄榄油的钱,记得还我……就从每个月的工资扣一半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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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师爷失忆了这是真的吗?”
“我怎么知道,说不定又是冲田队长的恶作剧,故意唬我们。”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要试你去试……”
我托着下巴望着窗外,身后被推开一条缝的门外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我的人生……到底是怎样的呢?】
我正在进行着这么哲学的思考,【如果失去记忆都能够毫无变化地继续活下去,那么我之前的人生算是什么呢?】
背后传来一阵重物落地声,我回头便看到两个穿着真选组制服的男人滚了进来。
“那个……万分抱歉!”两个人几乎在停止滚动的同时刷拉地双膝跪地,双手前扑。
“没关系……”我转过身去,“倒是你们没有事吧?”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难道说真的失忆了?”
“看起来真的是耶……”
彼此进行着我听得一清二楚的私语。
“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死人妖?”在站起来后一个男人试探地看着我。
“娘娘腔?变态狂?精神病?”另一个也说。
我微笑着看他们。两个男人松了口气一副高兴的样子:“看起来冲田队长这次没骗……哦啊啊!”
我看着被我抓着后脑勺对对碰的两个男人,温和道:“我只是失忆不是脑损伤,骂我的话没可能听不懂吧?”
“你们这些家伙聚在一起偷懒吗,还不快给我去干活。”门外传来冲田的声音,一干真选组众立刻跑得没影,“司徒娘,今天轮到你打扫卫生了,把客厅的地板擦一遍,记得不要放过每一个死角。”
我推开门就看到冲田把一只挂着毛巾的水桶摆在过道上,他自己则是拿着一包妙脆角一边吃一边掉碎屑地往电视机那边走去。
“你这家伙平时就数你最脏又最会偷懒了,”冲田坐到地板上,“给我好好擦用力擦。”
“给你添麻烦了,”我拿起毛巾用水浸湿再拧干,蹲在地上擦地板,“我会努力的。”
蹲在同一个点把周围擦出一个方块,然后再换一个点蹲着擦,因为一直保持着差不多的姿势很快就感到腰酸背疼。不过花了一个多小时很快解决完了走廊,客厅也擦了大半。我从淋浴间换了桶水提出来,电视节目正在重播《柴刀狂人》—— 一听就是非常血腥的名字。
“小孩子还是不要看那种暴力的电视剧了吧。”我弯下腰继续擦了一会地板,忍不住抬头对总悟说。
“少罗嗦,你是老妈啊。”总悟抬起脚,“把这里也擦干净,都是妙脆角的渣渣真是烦死了。”说着把那包妙脆角的塑料包装丢到一边,里面的碎屑洒在了我刚擦完的地段。
“哦,我马上擦干净。”
我把总悟踩脚的地方擦了之后,将妙脆角碎屑全部擦掉,顺便将塑料包丢到了一边的垃圾桶里。“电视机也好久没洗了吧,都积了一层灰呢。”我提着水桶到电视机旁边,用手抬起桶底将水倒在电视机上,“就这样放任自由,我的责任心会不安的。”
电视机发出“吡呲——轰”的声音,屏幕在出现扭曲的光线后黑掉了,然后散热口冒出了细细的黑烟。
“你这家伙……”套在手指上的妙脆角掉下来,总悟吃惊地微张着小嘴,“在干什么啊!”
“居住的空间就像是心灵空间,任由灰尘污垢侵染的话,总有一天心灵也会遭到玷污。”我微笑着看着总悟,“所以要把每一寸受到污染的空间都清理干净。”
“很好……”总悟指着地板上的一滴水迹,“你肮脏的汗水把地板都给污染了,快点给我擦干净你这贱人,我的心灵都被玷污了。”
“真是抱歉,我马上把那个污点擦掉,”我卷起袖子,把抹布按到总悟的脸上顺时针轮转,“让可爱的弟弟的心灵遭到玷污的话哥哥我会很难过的。”
“混、混蛋!你在擦哪里啊!呸!好臭!啊——眼睛进污水了好痛啊!”
我取下抹布,拍拍总悟被擦得红通通的小脸:“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好了,这样子你的心灵就没有污点了。总悟弟弟你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人了,哥哥真高兴。”
“你是装失忆的吧,”总悟捂着眼,“你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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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轮到谁做饭了呢……让我想想,好像是南你了吧?”
看着我的A字头纯天然黑发的男人虽然一脸严肃,但是嘴角似乎总是要抑制不住地往上翘一下。
“我知道了,那就交给我好了,”看着围坐在餐桌边的几人,我站起身,“待会就请你们品尝一下在下的中国料理吧。”
10分钟后……
“轰——轰——!”
我用袖子捂着口鼻从厨房爬了出去,滚滚黑烟从身后冒出。
“不好了,近藤局长,土方副长!有人在锅里放了炸药!真选组肯定潜伏进了恐怖分子!”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近藤一脸关切,“你没事吧?小南?”
“调料包一定是被调换成了硫磺、硝酸之类的东西,我只是把酱油陈醋鸡精食盐老干妈咖哩粉和橄榄油加进去煮而已,居然发生了爆炸。”
“是这样吗?太可怕了!十四,赶紧调查清楚今天真选组的人员流动!”
“调查你妹啊!”土方在隐忍地抽眉头后爆发了,“你这家伙才是恐怖分子吧!厨房恐怖分子!你把酱油陈醋鸡精食盐老干妈咖哩粉橄榄油一起加进去煮到底想煮出什么料理?!而且加了这么多为什么不加蛋黄酱!厨房里不是有我贡献的蛋黄酱吗?!”
“十分抱歉……土方副长。”我垂头沮丧。
“十四,你也不要这样苛责小南啊。”近藤看不下去了,“小南他也是很努力地想要给我们做出好吃的中国料理啊!”
“我也不是真的要责备他……”土方有些烦恼地抓抓头发,“我知道了我去做好了……真是的,到最后还是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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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简陋的荞麦面……”冲田用筷子拨了拨碗,口气平淡道。
“咦?不是白米饭吗?”我举着筷子惊异得看着摆到面前的一大碗热腾腾的面。
“你们两个不要对别人辛苦的劳动成果挑三拣四,快点给我吃吧!”
“真是不好意思土方先生。”我双手合十作道歉状。
“……不用了,我、我也没在意。”土方有些不自然地撇开眼。
“那么我开动了。”
这样说着我把手伸进衣服里掏出手动袋装的橄榄油,扭开盖子往荞麦面里浇。
与此用时一边的土方也从怀里掏出一根宽底细颈的瓶子,往荞麦面上挤黄黄的黏黏的固态物。
一圈一圈,黄色的黏物像是新鲜的便便一样往上盘踞,最后在最高处收尾,挑出一个小小的尖尖。整座黄黏物以比瓷碗还要雄伟的体态盘踞在荞麦面上,将其彻底覆盖。
我眨了眨眼,有些震惊地看着。
【就算再喜欢肥肉,看到晚上盖满了肥肉还是会感到油腻的吧?】
浑然不觉有何不妥的纯天然A字头男开始呼哧呼哧地混着黄黏物和汤汁吃着荞麦面,一边吃一边含含糊糊地瞟着我说:“干蛇莫你走么不吱(干什么你怎么不吃)?”
我继续眨了眨眼,片刻后忍不住摸着身边那家伙的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没想到土方先生吃东西这么可爱啊哈哈哈!”
“噗——咳、咳咳!”
“噗——!”
“噗——!”
周围三个人同时喷饭,被呛到的土方则跪趴在地上似乎很痛苦地掐着脖子。
“你们干嘛啊?”我吃惊地咬着筷子,继而转过身趴过去问土方,“你没事吧?”
“没、没事。”
重新坐回来的男人脸颊上透着一丝红晕,使劲往下垂着眼眸以至于平视过去眼睛好像是闭着的。
“真的没事吗?”我把手帕递过去,“蛋黄酱都从鼻子里喷出来了。”
“唔……唔!”抓过手帕的男人对着自己的脸一阵乱抹。
“总悟啊……”筷子脱落却忘了捡的近藤喃喃道,“这真的是失忆吗?为什么我觉得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南是这样的吗?小南是这样的吗?他不是应该对着十四呕吐然后说‘大便去死’的吗?是我的记忆出错了吗?难道失忆的人其实是我?”
“老大,”总悟嘴里含着荞麦面再吸溜一下,“除了记忆,车祸还把他作为人的本质的一部分给撞飞了,我觉得我们有责任让他变回那个‘每天帮我打扫房间跑腿舔我脚底’的那个抖M。”
近藤:“我们是南在日本最亲密的同伴,一定要让南恢复正常才行,这样一点都不像南!话说总悟……你是不是篡改了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