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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前世(2) ...

  •   翌日,一位邪魅男子双手负在身后,看着挂在门口的牌匾,无声地勾了勾嘴角,笑的冷淡。而后信步往门内走去。

      花妈妈一回头便看见了无声的站在她身后的苍华,她吓得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要说她有此反应,纯属正常。江湖传闻,你可以得罪任何人,唯独不可得罪两个人,一个是江湖第一杀手“追魂”,他冷漠异常,无情无欲,一双深邃的眸子能够看透所有的人心,凡是被他下了追杀令的人绝不可能活着见到次日的光明。而另一个便是杀手门的第二把手苍华,他看似平易近人,确实则心狠手辣,他那一双摄魂的桃花眼,看似有情,实则绝不留情,他的笑容下掩盖的往往是他内心的真实。

      花妈妈咽了咽口水,再开口时已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哎哟,这不是咱们的苍华公子吗?不知苍华公子今天想要咱们的哪位姑娘伺候呢?”

      苍华看着花妈妈,嘴角微勾,笑得轻蔑,“我谁都不要,除了洛霞,你叫她来天字一号房见我,迟了,”桃花眼瞄了瞄周遭的人群,冷言说,“这里的所有便会化为一瞬。”

      他说得云淡风轻,可听在了花妈妈的耳里,却异常的胆战心惊,她脸色煞白,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说,“呵呵,苍华公子还是那么爱开玩笑,呵呵。。。”

      苍华听此,也不恼,只是弯了弯唇,一瞬不瞬的看着花妈妈。这个眼神,花妈妈再清楚不过。这个眼神代表着他下一刻即将揭去这温润的面孔,取而代之的是不留余地的残忍。她曾有幸目睹过这类似的一幕,那是他与一个江湖名人争取前“洛花楼”头牌洛晚的初夜的那一天。那天,洛晚的初夜被他所投得,孰知洛晚当场就死活不接收这个结果,因为她钟情之人是那位江湖名人,那时,苍华并不说话,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笑得魅惑,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苍华会就此成全她的时候,他却突然直身而下,强吻了洛晚,然后利落的一锁喉,就这样,洛晚当场便毙命了,那一天倒在血泊里的洛晚痛苦狰狞的面容,她可是此生都无法忘记。就在她正要开口的时刻,一道温婉的女声从二楼传来,“苍华公子,既来之何不亲自前来见见洛霞,何苦要为难花妈妈呢?”

      苍华循声望去,只见洛霞一身蓝色纱裙,脸戴白色面纱,正盈步向他们走来。苍华眼角一扬,轻笑道,“听闻洛霞姑娘乃倾城绝色,如今这一见,果真有点名不虚传,只是本公子不懂,既然有如此姿色,又为何要以纱掩面呢?莫不是有何见不得人的?”

      见两人有说有笑,花妈妈便适时离去,她不知道,待会会发生什么事,但是她知道洛霞不是一般人,从她进洛花楼的第一天起她便知晓了,因为从那时起的每一天,“冷面公子”便天天出现在了洛花楼,而二楼从此便成为了“冷面公子”的专属之地。只是她不明白,既然他钟情于洛霞,为何还让她行走在这烟花之地,整天抛头露面呢?!”

      见花妈妈离去,洛霞便看着苍华,以帕子掩了掩唇,轻声的笑了笑,娇嗔道,“洛霞曾听闻苍华公子乃是多情之人,但实则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呢,说是有情,其实却甚是无情。落霞如此只不过是为了寻一个称心之人,不在乎我的容貌,只在乎那个人是我的人。”

      “男人皆是视觉动物,如此之人怕是少之又少。不过,依本公子看来,洛霞姑娘已是心有所属了。何不让那个人出来与我见上一见,几日之前,我偶然将他门下的木堂主伤成重创,前日之事,不正是想借此让我现身,好报当时的仇么。”

      洛霞听闻,先是一怔,然后轻微的摇了摇头,说,“江湖人士皆是想得过多,这点洛霞是深深知晓的,只不过这次真是苍华公子过虑了。”

      苍华收敛了笑意,厉声说,“是吗?!”而后,闪身朝落霞的方向攻去,直逼向她的咽喉。洛霞也不示弱,眼光直视着他,脸上不卑不亢,毫无畏惧之色。不过,她料到了开头,却没有料到了结局,苍华是铁了心的想取她性命,他是个聪明人,他料定眼前的这名女子和“冷面公子”定有来往,而且来往不浅,可以说是深交。即使他判断失误,那也没有什么,最多是手上再多沾染一个人的鲜血,这么多年来,死在他的手上的人有多少,他已经数不清了。

      就在这时,一把飞镖从苍华的身前闪过。苍华闪身一躲,然后停止了进攻,他站定身子,弯了弯唇,笑睨着眼前的黑衣男子,说,“‘冷面公子’果然还是沉不住气呀!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有情。”

      “冷面公子”淡淡的看了苍华一眼,继而看了看洛霞一眼,见洛霞摇摇头示意她没事后,才幽幽的开口道,“沉不住气的,是我,还是你呢?!我原以为你会晚些时日才出现,没想到却出现的比我预想中的还要早。”

      “我出现,是为了拿走她的初夜,不是说当晚,拍下她初夜的人是我苍华公子么,当时没收的礼品,我现今来收,理所因当呀。”苍华邪魅一笑。如他所料,这个女人真的是和“冷面公子”颇有渊源的人。江湖传闻,“冷面公子”不近女色,亦没有软肋,如今看来也不属实,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应该是不一样的,这么一来的话,他们的计划便可以更好地实施了。

      “你可以动任何女人,但是绝不能动这个女人!这是我的警告!”话虽这么说,但是苍华却没有从中听出任何一丝情绪的波澜,还是那么的清冷,仿佛就只是诉说一件事而已,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难道是他的猜测错误?!事情并不像他表面看到的那样?可是,在他这些年对他的暗中探访来看,这个女人是唯一一个靠近他身边三尺之内却不会被他冷眼观看的女人。

      苍华笑了笑,声音确实严厉的,“凭什么我要依你所言?!”

      鱼儿已经入网,此时不收网,更待何时?!没有人注意到“冷面公子”面具下的唇角微微勾了勾,但是他说话的声音却还是没有一丝变化,“就凭她是我唯一的女人!”

      洛霞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他们俩的谈话,只是在一旁观看着。而此时她最需要做的也只是沉默,可是,“冷面公子”的这句话让她无论如何也淡漠不了了。他说她是他的女人?!面纱下洛霞微微一笑,眸中染上了一层蒙蒙的水雾。虽然她知道他所言不是真心话,但是她还是想让自己相信,这一刻他说的是真的,他的心里是有她的。

      苍华脸色一凛,执起手中的的扇子,朝“冷面公子”的方向击去。他这一攻击,正中“冷面公子”的下怀。他腾身跃起,躲过了苍华的攻击,再反手一击,瞬间移步到了苍华的面前,苍华心中暗赞好身手。他知道江湖上传闻“冷面公子”武艺超群,轻功甚是了得,但真正能与他交手的人少之又少,他也曾想过,若是有一天,江湖第一杀手“追魂”与“冷面公子”对决结果会是如何,那时他不知道,可现在他知道了,若是有那么一天,赢的必然是“冷面公子”,因为他招招暗藏杀机,这与“追魂”的狠是不同的。

      洛霞站在一旁,看着打的不分上下的两人,心里甚是着急,刚想有所动作,就收到“冷面公子”递来的眼神,这一恍惚,她才想起来他们之间的计划,于是她只好沉住气,观看着。她知道,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他做事从来都有自己的道理,也从来不容别人质疑。他说过,他最不需要的便是别人的关心,他习惯了一个人。就在她这一愣神的时刻,“冷面公子”便挨了苍华一掌,这一掌掌风雄厚,不用看也知道伤的不轻,可是“冷面公子”却只是动作稍微滞了一滞,连哼都不哼一声便继续向苍华袭去。

      苍华其实也受了伤,不过他受的是内伤,他看出来了,“冷面公子”的招式里最致命的便是“缠”,他每抵挡他一招,他就要耗费不少精力。他能够在他的胸口打了一掌,实属侥幸,不过,这一掌他可是尽了全力,他知道他也是在强撑着与他对抗。苍华用余光瞟了一下二楼的窗户,勾了勾唇,腾身朝“冷面公子”袭去,就在“冷面公子”侧身一躲的时候,他便轻身一跃跃上了二楼,再往窗外一纵,消失在了洛花楼。

      确认苍华真的消失了,“冷面公子”才轻哼了一声,抚了抚受伤的胸口,往二楼的隔间走去。洛霞见此赶紧跟了上去,她知道他这般面色肯定是伤得很重,以前无论他受了多大的伤,他也只是抿抿唇,一声不哼,况且,他也没有受过很重的伤,毕竟江湖上能与他棋逢敌手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

      “冷面公子”站在阁楼上,手背立在身后,仰头望着头顶的皎月,淡淡道,“事情到这里,可以告一段落了,过段时间我会再来找你,但是,我要警告你,别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否则我不会再管你!”

      司徒琪知道他一向是不温不火的,看什么事都是淡淡的,唯独有一件事不是,那是他今生必须要完成的事,若不是因为那件事也许他们今生会是陌路人,擦肩而过,不留下一点痕迹。

      “如果不是义父的要求,你是不是不会再管我?”司徒琪觉得甚是委屈,为什么他从来不肯跟她说一声关心她的话,亦不会给她一个关切的眼神?!若是抛去义父这层关系,他是不是会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冷面公子”沉吟了一下,照旧抬头仰视着头顶的明月,说,“琪儿,我以为上次我说的很清楚了。现在我再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

      闻言,司徒琪怔了怔,是呀,她怎么会忘记了,他早已把一切都说与了她,是她自己不愿承认而已。司徒琪抬眸,泪水在脸上肆虐着,她跑近他的身后,从身后抱住他,大吼,“不,我不要听!我不要你那么的伤害我!”

      “冷面公子”眯了眯眼,终是掰开了她的手,说,“琪儿,别为难自己。”然后便连个怜惜的眼神都不给她,转身离去了。

      司徒琪看着自己还僵在半空中的手,瘫倒在了地上,泣不成声。

      “冷面公子”站在洛花楼门外,抬眸看了看二楼的阁楼,面具下的表情显得深邃,他叹了口气,又感觉到了胸口传来一阵疼痛,他闷哼了声,转身离去。

      “公子,我们现在是男装呀,买这么多布匹,怕是让人笑话了去。”沈妙尔看了看满怀的布匹,怨怨道。

      南宫曦儿回首,拿扇子轻敲了下她的头,说,“这你都想不透!杨大哥肯帮我们引开展护卫,我们当然得好好答谢他了,这叫礼尚往来,以后再跟他提要求的时候,才不至于如此内疚呀。”

      南宫曦儿说的头头是道,惹得沈妙尔羞愧不已,她摸了摸头,说,“那小……额,公子你是想给杨公子做件衣裳?”

      南宫曦儿扬了扬自己手中的扇子,说,“聪明!”然后又朝沈妙尔抬了抬下巴指着前面的裁缝店,说,“把布匹拿去给心然姑娘吧,让她按照杨大哥的尺寸做件衣裳,然后再命人送去‘晨曦园’,反正她还要教我裁衣制衣,你这样拿在手里也是比较累的。”

      闻言,沈妙尔刚刚还皱巴巴的脸立马舒长开来,努力点了点头,然后便抱着布匹跑进了裁缝店。南宫曦儿有些无聊的在原地晃了晃,就在转身的那一霎那,便感觉到身体一重。南宫曦儿眉头一皱,刚想喊出“无耻之徒”四字,就发现倚在她肩头的男子似乎有些许不对劲。她推搡了一下男子的肩膀,低语道,“公子,你没事吧?”

      “冷面公子”听到这道轻软的声音,强撑起身子,迫使自己清醒过来。他高估了自己的内力,也低估了苍华的功力。胸口的疼痛让他的意识逐渐变得涣散,于是他支持不住的往前倾了倾,本以为会直接倒在地上,谁知却是落在了眼前的这位俊秀公子的面前。而这位公子身上的淡淡花香让他觉得甚是好闻,就在他快失去意识的时刻,这道声音却换回了他的神志。

      “冷面公子”轻轻摇了摇头,迫使自己视线清晰。再抬眸,看到眼前唇红齿白的公子时,先是一愣,而后便淡淡道,“打扰了。”说完,轻功一跃,消失在了南宫曦儿的面前。他这突然的一消失,让南宫曦儿怔了怔。她虽不识武艺,却也跟着她的父亲见识了很多江湖高手,而这个人,她断定定是江湖高手,因为他真的做到了来去如风。而这一断定,她又很快的认出了那个男子脸上的面具,那是一副独一无二的铁面具。他是她在“洛花楼”时见到的那个男子。

      正在南宫曦儿还在思忖之际,沈妙尔已蹦蹦跳跳的跑了回来,见自家小姐呆呆的看着前方,沈妙尔有点不明所以,只好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说,“公子,回魂啦。”

      南宫曦儿听到她的声音,收回了思绪,笑睨了她一眼,与她转身一同离去。前方的一株梨花树上,一个身影一晃,消失在了月色下。

      房间里,客景检查了一下“冷面公子”的伤势,叹了口气,出声道,“亦风,这又是作甚?计划重要,但也不至于让自己遭这等罪。若不是刚刚我去寻你,恐怕此时你已经被人夺去性命了。”

      原来,刚刚“冷面公子”捂着伤口走回无影门的途中,遇到了前时的仇家来寻仇,若是平时他可是连看都不会看他们一眼,可是刚刚那一刻自己确实是差点丧命于他人之手,要不是客景及时赶到,恐怕他此刻确实已经身首异处了,他从来不出手伤人,但他门下的杀手个个都是有本事的,尤其是人人闻风丧胆的“追魂”。他虽不是最直接取人性命的人,但却是幕后的最大统领人,由此他为自己树立的敌人真是多不胜数。

      听闻了客景的话,司马亦风轻笑了声,揭下脸上的面具,灯光下,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英俊又干净的脸庞,棱角分明,一对剑眉下是一双细长的双眸,眸光深邃,透露出一股逼人的气势。他看了看眼前的烛火,淡淡说道,“那时我就在想,要是能这样死去也挺好的,反正我既无牵也无挂,只是恨不能完成我一生的使命。”他话一说完,就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皱眉看向客景。

      客景从他的气息里听出了不稳和隐忍,才放轻了手中的力道,继续替他上药,嘴上不悦道,“有时候真想就这样让你一死百了,省的祸害人间。”

      “今天这伤虽然伤得很重,却正合我意,咱们的计划照常进行,若不出我所料,他们很快便会有所动作了,毕竟我此时受了重伤,可是他们的动作越快就越合我意,也省去了我自己动手。”

      客景没有说话,默了默,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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