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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回 陈州巧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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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一行人往开封行去,半路上包拯问展昭,“展大侠是如何叫来官府之人的?”
展昭便将寻不得旧友,却巧遇一好心书生帮忙的事讲给了包拯听。包拯听后连连点头,“开封果然藏龙卧虎,听这样说起来,那书生心思细腻想法周到,能遇到真是太好了。”说着包拯又道:“不知那书生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呢?”
展昭这时才想起自己一路匆忙却是忘了问对方姓名。
“无妨。”包拯摆手道:“既是有缘,他日必有再见的时候。”
展昭也是点头,心里暗自打算将包拯护送进开封后就去暗访那人去处。这一路急赶慢赶,终于在科考之前入了开封。衙役将包拯一行带入开封府衙接受审问,展昭已尽了人事,在府衙附近寻了家客栈住下静候音讯。
且说这开封府尹对此案十分谨慎,将人证物证反复查验终是发现了破绽。那女人口口声声称包拯有意淹死她孩儿,却是说不出何时何地因何事而引发此案。想来自然是那刘德义并未想过会有其他官员参与此事,头尾详细处并未与那妇人交代,这一一细审下来很快就让女人慌了手脚。
随着大人一声惊堂木拍响,此案也落了幕。事关地方官员知法犯法一事,那府尹便写了折子第二日递与了皇上,天子大怒,刘德义被判秋后问斩,包拯自然无罪释放。几日后科考开始,展昭在京师寻了许久却再不见那日书生,心里好不后悔却又无法,只得收拾行囊准备继续游历四方去了。
待到放榜之日,因包拯无门无路,只得了个二十三名进士,翰林无份,即日便远赴凤阳府定远县做知县去了。
放下包拯踏上仕途不提,单说展昭告别包拯朝常州而去。他本就是常州武进县之人,家里父母双亡,只有一老管家忠心耿耿看着家门。展昭在京师郊外买了匹枣红大马就朝常州而去,一路走走停停,因解决了一件恼心之事而心情大好。他一路观花赏景,一日到了一座山头下,看那山峰并不陡峭严峻,却是青山绿树颇有气氛。正看着,山路上却冲出一虎背熊腰大汉来,那大汉皮肤黝黑,穿着无袖短衫赤手空拳却是精神抖擞。
“来者止步!”那大汉对展昭遥遥喊道:“要过此地先留下买路金!”
展昭一挑眉,单手一扯马缰。那大汉还未看清来人面目,却见马上忽的没了人。那大汉也是个愣的,唉的一声便道:莫不是遇了鬼?怎的眨眼间人就不见了呢?
正不解,脑后却传来声音,“喂,我在这儿呢。”
大汉猛地转身,目瞪口呆看站在身后一身蓝衣手握漆黑古剑的男人。他双眼上下打量对方半响,道:“你是何人?用的什么功夫?”
展昭见他嗓门虽大,面目却不似凶悍之人,便道:“不过是三脚猫功夫不值一提。倒是兄台好手好脚,何以在此做劫匪?”
大汉见他说话清晰,样貌清秀让人不觉可爱。这便自然而然回答起来,“此话说来可长哩,兄台如此好功夫,何不上山坐坐再听我慢慢说来?”
展昭欣然点头,拉了马跟着大汉朝山上去了。这上了山才知道,原来此山叫做土龙岗,原有一伙山贼在此,后这山里来了叫做张龙、赵虎二人。他二人本投了庞府,却见庞太师是奸佞之人不愿跟随后流落到此。他们赶走了原本的山贼,自己做了寨主。再后来又遇王朝、马汉二人,这二人科考武场却被庞太师赶出考场,流落此地便与张、赵二人结为兄弟。
展昭听四人将事情娓娓道来,原本都是些不愿落寇之人,五人一见如故便称兄道弟起来。
展昭道:“前些日子我遇着一人名叫包拯,这人一身正气看样子不是平凡之辈。若是日后他成了大官,四位兄弟不妨寻去,他是一定会收的。”
张龙等人都是答应,起先拦住展昭那人便是赵虎,赵虎道:“不知南侠这是要去何处?”
展昭道:“许久不曾回家,便是想回家看看再做打算。”
那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马汉道:“不如让我们跟着南侠吧,一路行来有伴,也能做些行侠仗义之事,总是比做山贼强的。”
其他三人也是点头,四人看向展昭,展昭点头,“行路有伴自然是好的!”
如此说定,张、赵、王、马四人便收拾简单行装跟着展昭一路下了土龙岗继续朝常州去了。
且说这四人脾气性格各自不同,王朝在四人之中年岁最长,其他三人都以他为首。他性子沉稳,沉默少言却是让人觉得可靠;老二马汉,像个铁面人不冷不热;老三张龙性子颇为活跃,想事情却是细腻周到,做事自有一套办法;老四赵虎,是个楞爷,说话大大咧咧,不拘一格,为人没什么心机是个喜怒形于色之人。
这四人与展昭相处几日下来,便对展昭为人十分钦佩。展昭为人低调,不喜夸耀自大,谦逊又是一股侠义心肠。休息之时五人也切磋武艺,四人均是展昭手下败将,却都输得心服口服。
一日众人遇到一群逃难之人,一路的哀嚎声让人胆寒。展昭问他们从何而来,路人哭道:“我们本是陈州良民,陈州旱灾闹了饥荒,庞太师之子庞昱本奉旨放粮,他却仗着权势不但不放粮还欺男霸女,将城中年轻力壮之人抓去为他修建屋后花园,又抢貌美女子做妾,真是让人活不下去了啊!”
赵虎见他们凄惨,便将随身一些物件拿来分与他们。展昭也拿出好些银子散给众人,随后带着四人前去那庞昱花园一探究竟。
……
且说那庞昱是庞吉庞太师之子,又称安乐候。他尚有个姐姐是如今皇上的妃子,庞家便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今权力颇大,家中尽是些不安分之人,以为手中有权便不知天高地厚,这安乐候便总是惹是生非,他老子庞吉又格外护他,安乐候为人更是嚣张跋扈。
展昭等人进了城里,就见城里四处是乞讨之人,可饥荒之地哪里来的粮食呢?便是寻常人家也已是勒紧裤袋,又哪里来的粮食分与他人。
就见城门口四处是饿倒之人,一片凄惨是惨不忍睹。却见官道尽头有座大宅,金碧辉煌,院内大树遮阴,屋顶冒头与外面是一片格格不入。
展昭气愤涌上心头,那边赵虎早就等不住了,挽起袖子就蹬蹬朝庞昱府上而去。展昭等人拉也是没拉住,就见赵虎叩了门,半响便有人开门出来。
“谁人叩门?”那小厮的衣裳比外面的良民还来得好,头带着帽子懒洋洋看众人。
这门一开,就觉得那酒肉之味往外冒。赵虎气得吼:“陈州百姓逃离,你们是做什么吃的?为何不放粮救人?”
那小厮笑话般的看他,“你道这里是哪里?看清楚,这里是安乐候府上,要讲理到府衙去!”
说完门竟是关了。赵虎碰了一鼻子灰,转头看站在不远处的展昭几人。
王朝道:“想必府衙是不管事的。”
马汉点头,却是不语。张龙道:“这可奇了,侯爷在此却让我们去府衙找人。这互相推来推去让人说什么才好?”
“原本便是找着个借口。”王朝看展昭,“展兄以为如何?”
展昭看着那红漆城墙却是不说话,赵虎气呼呼的走了回来,在茶馆要口水喝。那茶馆老板却是正要关店,见着几位客人直摆手,“我们一家也要出城去了,这里可住不下去了啊。”
正在几人烦恼之时,就见城外远远来了匹高头大马。马身雪白,皮毛发亮。尾巴大而有力一看就是好马。
展昭一看马上之人也是一惊:那一身雪白衣裳,钢刀耀眼,不是白玉堂是谁呢?
这也是两人有缘,走走转转竟又是遇着了。不过白玉堂此时没看着路边的展昭,他白马从官道飞奔而过,却是到了安乐候门口。
玉堂翻身下马,那一身潇洒不羁好是让人艳羡。白靴似不沾尘土,下摆飞荡,白马嘶鸣。
张龙在旁边道:“那人是谁?莫不是什么皇亲国戚?”
展昭还没开口,却见白玉堂叩响那门。隔了会儿有人开门,见着白玉堂却是恭敬请了进去。
众人大惊,展昭也是皱眉。
“这人看上去一股正气,却不想与这安乐候是一伙的!”张龙未免惋惜。展昭却道:“锦毛鼠白玉堂,你们可曾听过?”
马汉转头看他,点头,“陷空岛五鼠,白五爷锦毛鼠?”
展昭点头,众人又是一阵吃惊。王朝道:“据说五鼠行侠仗义,如何白玉堂会与这奸佞之人在一起?”
展昭也是不解,赵虎道:“早听闻白玉堂脾性颇怪,任意妄为且行事刻毒。指不定他们是一拍即合!”
马汉摇头,“我曾去过松江府,那里的人可不是这么说的。”
展昭好奇看他,“那些人怎么说?”
“白五爷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他绝不会和恶人在一起。我想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展昭又转头去看那金虎门扣,突然道:“我倒是有一主意。既然庞昱要招人修建花园,我们何不乔装打扮,混进去看个究竟呢?”
张龙一拍掌:“这个好!”
众人也是点头附和。如此说定,几人便找了个驿站小店住下,在城中买了些普通布衫帽子,将身上衣物换下,这一打扮便同陈州百姓差不多了。
展昭换下一身蓝衣,着一身打着补丁的布衫长裤,袖子挽了几层,黑发高束绑了头巾。赵虎道:“展爷就算是这身扮相看起来也像个厉害的主!”
王朝想了个办法,手里抹了些炭灰来擦在展昭脸上手上。
赵虎大笑:“这便像了!”
可怜展昭长得眉清目秀,英姿勃勃。此时却如从炭灰里爬起来。他伸手干脆将脖子手背都抹上炭灰,真的成了一黑漆漆小人,几人装扮妥当这才重新朝花园去了。
几人到了门口,没等他们叩门,却有旁人上前押住了他们。
“这几个看上去不错!”一人道:“带回去立刻开始干活!”
另一人回答“是!”便将展昭等人带进了门里。
门里是一片的青葱和睦,丫鬟奴役过百人,穿的戴的俱是好的。丫鬟手中捧着木盘子过去,上面放着好酒好菜。看样子庞昱在招待客人。
待到了花园,那花园已修建了一半。四处是喊力声传来,男人们皮包骨头似的却满头大汗在干活。
“有的苦了。”带他们来的那人道:“这里就你们几个看上去力气最大,重活就你们管了!”
话毕从旁边拿了挑沙石的竹筐竹篓扔给展昭他们。
正这时,就听那头有人声传来,“白兄请看,这便是我正在修建的花园。”
展昭等人回头,就见前面走来两人,其中一个自然是白玉堂。玉堂面无表情,只是看着花园,随后转到刚来的展昭等人身上,目光一一看过赵虎等人,落在展昭身上时陡然一愣!
未知玉堂做何表现,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