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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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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直到跟着施飞鸿来到二楼宴会厅,穆秋朗才彻底窘态毕露。让他换上一身正装,原来是为了参加宴会,而非刚刚自己满脑子想到的那些□□之事。
宴会厅上方的大篇横幅醒目的告诉了穆秋朗,这是华佳银行的年会。
参加宴会的当然也全部是华佳银行的员工。这是一个可以带家属的宴会,于是,看着施飞鸿,穆秋朗满脸不解,自己算家属?
左右脑又被问号充满,无暇顾及其他。
酒会上宾客云云,穆秋朗从来没参加过这种场合的聚会,除了施飞鸿,他一个人都不认识。就算是施飞鸿,也不能说是熟悉的人。不过是债权关系。
坐在无人角落,手举一杯鸡尾酒。穆秋朗无趣的打量着场内。佳人蝶舞,衣裙纷飞,绅士有礼,谈笑风生。自己跟个傻瓜一样,无人问津。
施飞鸿不知在跟什么人交谈着,还是不苟言笑的一张随意慵懒的脸,早就忘了还有自己那么一号人物的存在了吧?
穆秋朗真想离开这里,却又不能走。这就是欠债的不自由。如同信用卡一样,每个月都要定点给银行打钱,完全没了刷卡时的痛快和舒畅。
“你是哪个部门的?”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头顶飘来,穆秋朗抬头。只见一双笑眼冲自己看过来,一口皓齿洁白无瑕。黝黑的肤色是健康的象征,这是个长着俩酒窝的男人。男人身材跟施飞鸿差不多,可看上去面善多了,他的长相不算特出众,最多算顺眼,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料,至少不如施飞鸿,但是笑容很温和,就是一双眼,虽然笑意无限,却感觉深不见底。
“我、、、我、、、、”穆秋朗怎么知道自己是哪个部门的。
正在这时,眼往正前方看去,施飞鸿阔步而来。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也算来了救星吧?
总算他没忘了这还有个谁都不认识的大活人。
“他不是职员,是我的人。”施飞鸿走到他们身边。
穆秋朗看看他,什么叫你的人,说的那么暧昧。
男人正要说什么,身后又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陈儒,你怎么跑这来了?”
穆秋朗盯着来人,面如冠玉,笑容可掬。一副十八岁的容颜,白皙到透明,眸光灵动,若隐若无,好一个花样美男,要是踏入演艺界,至少红透半边天。
被叫做陈儒的人温和的笑着看过去,一把揽住来人:“以聪,你看,这有个帅哥跟你好像。”
杜以聪看向穆秋朗,同样的杏眼星眉,肤色白净,个头都差不多,还真是挺像的。不过,头型不像,气质上也差的远了。当然,这是穆秋朗的感觉。
“是你朋友啊?”男人笑的无公害,看着施飞鸿,“飞鸿,你也不介绍一下。”
施飞鸿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穆秋朗两眼,长臂一身,把人揽入怀中。
穆秋朗身子一僵,不知该作何反应。
施飞鸿这一举动,正验证了他刚才说过的三个字——我的人!
杜以聪吐吐舌头:“原来如此。”
陈儒笑着刮下他的鼻子:“走吧,别打搅人家了。”
杜以聪点头如捣蒜,笑着挥挥手:“我们去那边了,有时间单独领出来聚聚。”
施飞鸿没说话,眼神傲然的看过去。陈儒回过头,对着他赠送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那笑容中有着某种得意和鄙视,还有不屑。
很快,那两个相携而去的身影就淹没在了人群中。
只是施飞鸿的眼眸一时半刻还没从那里抽回,确切的说是未能从杜以聪身上收回。
穆秋朗尴尬的一侧身,甩掉了那只暧昧的手。
施飞鸿回过头:“闷不闷?”
穆秋朗点点头:“想抽烟都不能抽。”
施飞鸿说:“走。”
穆秋朗只能跟着他走,反正呆在这也没意思。停车场上,一辆白色的宝马门被打开。穆秋朗心下直喊同人不同命。人家保时捷送修了,还有宝马可以开。自己的车修不修得好还不知道,欠了一身债不说,那一场车祸真可谓是让他的人生一夜回到解放前,上下班还是公车地铁伺候着,实在赶不及才有可能奢侈一把打个的士。
这家伙到底有几辆车啊。
心里胡乱猜测着,也忘了问施飞鸿要去哪。径自从怀中掏出一根烟,完全没顾忌车主同意与否就点了来抽。
“烟瘾很大?”冷不丁的,开车的人问了一句。穆秋朗摇头:“还行,一天几根的量。”
“酒量怎么样?”施飞鸿又问。
穆秋朗想了想:“不知道。”
不知道的含义有很多种,不过,在施飞鸿看来,这句不知道代表没醉过。
穆秋朗其实真的没醉过,因为就没喝过超过两瓶的啤酒,去哪醉?
目的地,竟然是施飞鸿的家。几百平米的复式楼,上下两层,宽敞到让穆秋朗再一次感叹命运不公。
典型的欧式装修风格,让人惬意。温暖的壁炉,开放式的厨房,欧风的家具,外加一个小吧台,让这个家看起来格外有情调。
打开一瓶穆秋朗叫不上名字的洋酒,施飞鸿拿了两个杯子过来,分别在杯子里倒上了酒,递给穆秋朗一杯。
难道想把自己灌醉再上床?这是穆秋朗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
“你害怕?”施飞鸿又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过来。
穆秋朗接过酒杯,怕是孬种。
仰头,杯中之物一饮而尽。施飞鸿淡然一笑,慢慢把酒喝完。
又倒了一杯,两人默默无声,各喝各的。
施飞鸿酒量貌似很好,几杯酒下去,面不改色心不跳。反倒是穆秋朗有点受不住了,这洋酒后劲太大,如果现在出门,绝对的见风倒。
“你心情不好?”穆秋朗淡淡的问。
施飞鸿看也不看他一眼:“何以见得?”
“喝闷酒,不是心情不好,难道是有喜事?”穆秋朗想都不想脱口而出。“你叫我来就是陪你喝酒的?”
要是这样,很划算啊。
“不行?那你想我干什么?”施飞鸿反问。
“那这算不算是一天?”如果算,今夜就算销掉了一万块钱。
施飞鸿点头:“你可以从今天开始计时。”
穆秋朗一听,心中暗喜,又故作不露声色。幸亏自己没傻到要倾家荡产去还债,这么好赚,喝死都值了。
“你最好天天让我来陪酒,喝够一百天,两清了。”
施飞鸿看过去,嘴角堆起一个好奇的笑容:“你想法挺简单。”
穆秋朗脸色一变,只想扇自己几个嘴巴子,暗骂刚才不该一时得意忘形,多嘴多舌。
“怎么?刚刚还一副视死如归状,现在就虚了?”
穆秋朗明智的不再说话。默默抿口酒,低下了头。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我暂时对你没什么兴趣。你只要记住,随叫随到就好。”
这些富家子行为果然怪异。穆秋朗不想示弱:“无所谓,早点清帐比较好。”
施飞鸿不屑瞥他一眼:“嘴硬要付出代价的。”
果然,穆秋朗再次选择了沉默。
施飞鸿也不再言语。一杯杯的酒精下肚,也不管穆秋朗喝与不喝,好像旁若无人。
落地钟铛铛响了几声,敲碎了长时间的宁静。穆秋朗看看表,天啊!十二点了。
放下酒杯他看向施飞鸿:“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午夜一过,又是一万可以勾销了。”
施飞鸿好笑的看过去:“你是干财务的?”
穆秋朗摇头:“不是。”
施飞鸿喝下最后一杯酒,酒瓶也已经空了,再也倒不出来一滴。
“算你还了两万了。要走请便。”
穆秋朗像是得了特赦令一般,快步冲向大门。
手刚刚摸上把手,身后突然压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子,把他整个人圈进了怀中。
穆秋朗不敢回头,心脏差点从张大的嘴巴里跳出来。施飞鸿把头埋在他的颈项间,唇蜻蜓点水般划过:“路上小心。”
四个字,温柔难耐,带着关爱完全不似平常的清冷。
穆秋朗跟僵尸一样不敢动,屏住呼吸,生怕一出声就乱了声调。
温暖的怀抱忽然撤离。穆秋朗清醒了几分,回头,施飞鸿已是醉眼看花。
匆忙的打开门,几乎是跑出去的,穆秋朗恨不能生出一双翅膀飞回家。为什么脸那么红?为什么后背感觉发烫?那个人到底要怎么样,一会说没兴趣,一会就扑了上来。
他喝醉了吗?那眼中的朦胧是什么?还是故意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是想让我主动献身?
靠,开什么玩笑!心中伸出一个大大的中指,穆秋朗借着酒意在心里开骂,做你妈的春秋大梦去吧。
骂完,心头又袭来一种莫名的失落,却怎么也找不到根源何在。
凭着仅存的一点意识回到了家,睡去之前,穆秋朗深刻的认识到,那个叫做施飞鸿的男人实在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