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攻略（GL）》尾行的竹子

7、不尽不实

　　卫青萍发现，陈小然这女人实在有些不简单。别的不说，就说这赶路，客栈往南方圆百里皆是山路，三人走得又匆忙，就算是平日里在山中闹腾惯了的卫青萍都有些吃不消，可陈小然这个伤号却面色如常、步履轻盈，简直比阿元还要轻松——这让微有些喘气的卫青萍心里大为不平衡。
　　“喂，”卫青萍悄悄捅了捅阿元的臂弯：“你真点了她的穴道？不会看她是个美人就故意放水吧？”
　　阿元摇了摇头，正色道：“小姐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好啦好啦，跟你说笑呢，真是没趣。”卫青萍撇了撇嘴：“你封了她的要穴，她自然无法运功，再加上伤势未愈，现在难道不应该是一副很痛苦的模样么？”她喃喃自语：“难道是强撑着不说？”
　　阿元突然觉得陈小然有些可怜。
　　“有什么花儿直接问我不是更好么？”陈小然的声音悠悠传来，似乎还带了些笑意。
　　卫青萍眨了眨眼，舍了阿元，笑嘻嘻地上前道：“我们方才再说，你要不要休息片刻。”
　　陈小然似笑非笑：“你累了？”
　　“我自然是不累的，”卫青萍悄悄喘了口气：“倒是~你伤势未愈，我不该催你赶路的。”
　　陈小然瞥了气定神闲的阿元一眼，笑道：“那便多谢了。”
　　三人就地歇息，卫青萍看了看天色，道：“日头偏过中天了，不知离最近的村落还有多远路程？”
　　“约莫三十里外有个村庄，可以在那里落脚。”阿元这些年虽一直跟随卫青萍，但每隔一段时间总要回烟雨城向卫老爷汇报女儿的近况，因此对沿途还算熟悉。
　　“三十里啊……”卫青萍吐了口气：“还好，看来今晚不用露宿山中了。”
　　阿元将水囊递给她，默不作声地看了陈小然一眼。
　　陈小然却仿佛不曾感受到他的第一，兀自盈盈笑道：“听说这南亭山中群盗滋生，走了这半日，却一个也没见着。”
　　“你就这么想遇着劫道的？”卫青萍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心中却也犯起了嘀咕：怪事了，往日山中十里便有一岗，今天却是怎么了？
　　“小姐，此地山匪虽与掌柜有所协定，但仍是小心为上。”阿元沉声道——带着难辨善恶的陈小然已是危险，若再遇上翻脸不认人的山贼，只怕要腹背受敌了。
　　“我知道了，唔……阿元，”卫青萍突然拍了拍阿元的肩膀：“刚刚过午，我们再休息一阵，你去前边探探路，我总觉着心神不宁的。”
　　阿元看了陈小然一眼。
　　“她有伤在身又被人封住了穴道，成不了什么气候的。”卫青萍道：“我又不死三岁小儿，无需如此担心。”
　　阿元这才点头：“我速去速回。”说罢沿着山路向南去了。
　　陈小然轻笑道：“卫姑娘支开卫少侠，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你这女人倒也不笨，”卫青萍放下水囊，望定了她：“你说的那人，当真往南边去了？”
　　“既过不了河，自是往南去了。”陈小然道：“姑娘这是不相信我？”
　　“你说那人被你打伤了，可我们向南追了这么久，却半点痕迹都没有见着，岂不奇怪。”
　　陈小然淡然道：“群山莽莽，那人许是藏在山中，我们错过了亦是寻常。”
　　陈小然瞪她半晌，忽笑了起来：“有理。”
　　“又或许那人备了快马，早已不知所踪，也并非没有可能。”
　　卫青萍点了点头：“还有呢？”
　　陈小然不答反问：“你要问我这些，何必支开卫少侠。”
　　“他对你颇有成见，若是让他知道这些，只怕会更加敌视你。”卫青萍耸了耸肩：“都是一道上路的，彼此心怀戒备岂非太累？”
　　陈小然笑了：“卫姑娘何必非得带着小女子上路呢？”
　　“我说过了，路上寂寞，多个人陪伴也好。”卫青萍笑嘻嘻地道：“你要不信，我也无法。”
　　陈小然睨她片刻，淡笑道：“姑娘说是，那便是了。”
　　卫青萍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正要说话，便听衣袂风响，阿元已赶了回来。
　　“小姐。”阿元神情凝重：“前方路口有大量蹄印，显是不久之前有大队人马经过。”
　　“那又如何？”卫青萍不以为意。
　　“那些人应是从江北来的。”
　　卫青萍心中一凛：“何以见得？”
　　“路口岔道通向渡口，蹄印向南。”阿元简洁地道。
　　“既是大队人马，怎地不见有船？”
　　“大路绕山而行，看脚程，正是在我们离开之后渡的河。”阿元沉声道：“小姐，客栈方才发生过血案，便有大队人马经过，只怕这些人来历不寻常。”
　　卫青萍瞥了陈小然一眼，点了点头：“蹄印去了哪里？”
　　“往南而去，正是我们要去的梁家村。”
　　卫青萍一跃而起，一扫方才的疲惫：“加快脚程，迅速赶往梁家村！”

　　三人继续上路，仍是陈小然落后几步，两人在前边领路。
　　“小姐。”走了几步，阿元忍不住开口。
　　卫青萍摆了摆手，低声道：“这一阵子，从江北过来的人络绎不绝，江北江南几时变得这般友好了？”
　　“小姐说过，他们是要去一个叫‘无欺山庄’的地方。”阿元答道。
　　“你说这次的事情……会不会和那个无欺山庄有关？”
　　阿元一怔。
　　卫青萍蹙紧了眉：“我只是随口一说……还是先往南去梁家村，看看能不能寻到那人的踪迹罢。”
　　“我担心的，倒是走在我们前头的那队人马。”阿元轻声道：“那蹄印平整，落处整齐，怕是受过专门训练的骑士。”
　　“许是江北哪个镖局的车队呢。”
　　阿元摇了摇头：“并无车辙。”
　　卫青萍回头看了神色自若的陈小然一眼：“是人是鬼，到梁家村一问，便能知晓。还是快些赶路吧，希望天黑之前，可以找到地方落脚。”

作者有话说

　　卫老娘你会被卖掉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