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张无忌同人）斜阳卧水，清泉映月》序清风

34、种善因得恶果

　　小邪垮着一张小脸，心中苦苦地思索着应对的良策：回家？万万不可！要是娘知道了怎么办？！去找回那个人？但是去哪里找啊？！唉，这可真真是应了说书先生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他灵气漂亮的眸子转来转去，突然间就想到了主意，脚步也快了起来，对那三个男人道：“我家在郊外，很远的哦！”那酒糟鼻道：“远也要去！”小邪心中暗笑：“还怕你们说不去呢！”说：“那就快点！”
　　郊外的小路没有人清理积雪，极其难走，鬼门水寨那几个男人走得颇为困难，小邪却仗着人小体轻，又熟悉地形，慢慢地跟他们拉开了距离。
　　“喂，小子，走慢点！”那眯眯眼在他后面叫道。
　　小邪心想：“听你的才怪了！”脚下更不停留，直接跑了起来！
　　那几个男人见他开始跑，纷纷叫道：“喂，站住！”“臭小子，居然想跑！”
　　小邪知他们是武林中人，很有可能会那种神奇的轻功，于是不敢回头，用上直接平生最快的速度，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一棵断榕旁边。
　　他转过身去，冲后面那三个男人扮鬼脸：“来啊，来抓我啊！”那箩筐男怒道：“别以为你真的跑得了！”
　　说话间，他已经扑到小邪身前不远的地方！
　　小邪诧异地瞪大了眼睛——轻功！他真的见识到了传说中的轻功！
　　那箩筐男眼见小邪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仿佛吓傻了一般，心中一喜，在距离他不到三尺远的地方，伸手向他抓去。不料脚下突然一陷，他心中大叫一声“不好”，身子已经“哗啦”一下往下掉去！
　　他“哎呦”一声惨叫，掉进一个大坑里。紧随他而来的那眯眯眼大吃一惊，来不及停下，半个身子已经探入坑里，幸好他后面那个酒糟鼻拉了他一把。
　　“哈哈哈！”小邪站在坑边叉着腰哈哈大笑，“大坏蛋，活该！”
　　这坑是他昨晚在下雪前挖的，上面铺着一层薄毡布。雪落到毡上面将坑掩藏了起来，不知道的人或野兽走上去就会掉下去。他天生古灵精怪，平时又没有大人管教，就喜欢干些莫名其妙，损人又不利己的事儿来当消遣。
　　“你！你！”那眯眯眼和酒糟鼻惊诧得说不出话来。坑下面那个箩筐男又气又怒，叫道：“臭小子，别让我抓到你！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然后就是“哎呦哎呦”的叫唤。
　　那眯眯眼对那酒糟鼻道：“你拉他上来，我去抓那臭小子！”那酒糟鼻推了他一把：“快去啊！”
　　小邪见他们还要来抓自己，吓得转身就逃。那眯眯眼叫道：“站住！”小邪心想：“笨蛋，你叫我站住我就站住那我还用跑么！！？”
　　那两人你追我赶，一下子就跑得没影了。那酒糟鼻蹲在坑边对那箩筐男道：“喂，老周，你感觉怎么样了？”那箩筐男扶着坑边道：“老子扭到脚了！”
　　“快，我拉你上来！”那酒糟鼻伸出手道。
　　他一副五短身材，趴到地上，大肚子顶到了地面，把手伸到最长也只是勉强够到箩筐男的手指头而已，急得他们俩都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那个……”一个清朗的男音突然在大坑的另一边响起，“请问需要帮忙么？”
　　那酒糟鼻抬头一看，对面站着一个白衣少年，虽然俊秀好看，但脸色却黯淡发黄，好似生着大病一般。他身后不远的地方还站着一个红衣少女，拿着剑，双手抱胸，娇俏秀丽的脸上有着淡淡的不屑。
　　“你们是……”那酒糟鼻问道。
　　“哦，”那少年笑了笑，“我们只是在附近找一些东西，恰巧碰到你们而已。”
　　那酒糟鼻打量了他一下，觉得他不像坏人，抱拳道：“好，那就劳烦这位小兄弟，把我下面的朋友给拉上来罢！”
　　那少年走到箩筐男的上面，看了看大坑的高度，觉得只是蹲着伸手应该是够不到的，于是直接趴到地上，伸出手道：“这位大哥，我拉你上来。”
　　那箩筐男见他不顾衣服被沾湿玷污伸手来拉他，对他心生好感，握住了他的手。那少年一使劲，他的身子便一轻，转眼就到了坑外。
　　这病蔫蔫的少年力气居然这么大？！那箩筐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那少年用力之后，脸颊随即浮上一层不正常的红晕，然后别过脸咳嗽了几声，那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红衣少女眉头就皱了起来。
　　“多谢这位小兄弟仗义相助！”箩筐男抱拳道。那少年看了看他的脚，问：“可是还扭到了左脚？”箩筐男道：“正是……”那少年道：“那劳烦你坐下，我帮你看看。”
　　他在帮人家，还用“劳烦”一词，箩筐男和酒糟鼻顿时觉得有些好笑：这少年也太婆婆妈妈了些罢？
　　那少年还在查看箩筐男的伤势，远处传来一个得意洋洋的声音：“兄弟们，我抓到这小子了！”
　　那眯眯眼抓着小邪的衣领，像拎只小猫似的把他拎了回来。那酒糟鼻和箩筐男大喜，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小邪又惊又怕，突然看见一双清澈的眼睛正惊讶地看着自己。他一愣，然后马上指着那白衣少年惊喜地叫道：“是他！就是他！”
　　“什么‘他他他’的？”那酒糟鼻不耐地问。
　　“就是他！”小邪叫道，“他就是令牌的主人！！！”

　　听着对面孩子的大叫，张无忌顿时愣住，然后那几个男人的脸色都变了。
　　箩筐男问那孩子：“小子，你是说——他就是你哥？！”
　　哥？张无忌顿时瞪大了眼睛看那孩子，那孩子一脸哀求地看着他，眼睛里泪花闪闪的。他转脸看看那三个男人奇怪的目光，终于说：“呃……我就是他哥哥。请问各位有何指教？”
　　那孩子见他居然真的帮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带着泪花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眯眯眼又把眼睛眯成了细细的一条，打量着张无忌道：“你是鬼门水寨的人么？”
　　“鬼门水寨？”想到自己身上不见了的银子和令牌，张无忌明白过来了，问：“各位可是鬼门水寨的好汉？”
　　“好说了！”那箩筐男道，“在下周水龙，江湖人称‘潜龙在渊’。”那眯眯眼道：“在下农霆，江湖人称‘霹雳一声雷’。”那酒糟鼻道：“在下梁东成，江湖人称‘梁宰相’。因为我……”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大肚能容！”
　　张无忌犹豫了一下，最后只能抱拳道：“在下……姓张。”
　　鬼门水寨那几个人彼此对望了几眼，均觉这少年太不识江湖规矩，他们都把名号报上来了，他居然还不报！难道他根本不是江湖中人？
　　小邪也垮下脸来：人家报那“潜龙在渊”“霹雳一声雷”什么的，听上去多威风啊。本来以为自己这便宜哥哥能有什么响亮的名号，一说出来就把这些人给吓跑了，谁知他就简简单单的一句“在下姓张”！
　　周水龙对张无忌道：“张公子，你刚才的帮助我感激不尽，但现在我们有些很重要的事情希望你能给我们解释清楚。”
　　张无忌问：“什么事？在下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水龙道：“如此甚好。”拿出鬼门铁令问张无忌：“张公子，你之前是从何处得来这块令牌的？”
　　张无忌把得到令牌的过程说了，那几个男人对视着点了点头。然后那“霹雳一声雷”农霆道：“张公子，根据你的形貌描述，那个死者的其中一个极有可能就是我们水寨失踪已久的二寨主。”
　　张无忌道：“二寨主？”梁东成道：“对，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张公子先随我们回寨子见一见大寨主，再去你埋尸的地方认尸罢！”
　　“这……”张无忌踟蹰了一下，说：“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前去，还请见谅。”
　　“嗯？”梁东成道，“我们寨子离这儿也不是很远，三两天即可抵达。张公子，人命关天，你须得亲自向我们大寨主解释。”
　　张无忌算算自己也就剩下半个月左右的命，要是去鬼门水寨，再去认尸，一来一回得耗费近十天，那自己还有命回王家镇么？于是道：“抱歉，恕难从命。”
　　周水龙道：“张公子，你推推搪搪的，莫非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真相？”张无忌正色道：“在下说的句句属实。”农霆道：“那你有什么证据，或者证人，证实你说的话？”
　　张无忌望向那边的喜儿，喜儿咬了咬下唇，说：“我可以证明他说的话是真的。”
　　“哦？”那些人的眼神像发现了什么新鲜事物似的。
　　周水龙问喜儿：“你当时也在？”喜儿道：“是的。”周水龙道：“那你就跟我们走一趟罢。”
　　“什么？”喜儿挑起柳眉，“凭什么？”周水龙冷声道：“没办法，谁叫你夫君不肯去呢？”
　　喜儿顿时脸生红晕，说：“喂，你说话注意着点！他才不是我夫君！”“哦，”周水龙道，“那就是心上人咯！”
　　看到那些人怪异的目光，喜儿气愤地看着张无忌，张无忌也觉她好心帮了自己却陷入难堪之地甚是愧疚，只好说：“我也不是她心上人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那几个人的表情就更挪揄了。
　　喜儿也是又羞又怒的，心里道：“张无忌你这个大笨蛋！什么叫‘我也不是他心上人’啊？！你就不能说‘她的心上人也不是我’啊？！”前一句是从他自己出发，后一句才是从喜儿的角度出发的。
　　农霆恶狠狠地道：“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反正你们总得有一个跟我们走！不然我们不好向大寨主交代！”
　　这几个人还真是纠缠不休！张无忌也有些不耐了，说：“对不起，我们谁也不能跟你们走。”
　　他说“我们”，已经是不自觉地把喜儿当做自己人保护了。
　　喜儿有些感激又有些好笑，也没那么恼他了，心想：“张无忌，你果然是个大笨蛋，说什么都不经脑子，难怪人家会误会了！”
　　一笑过后，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对张无忌产生了依赖之情，顿时一愣，然后就突然听到张无忌一声大喝：“千姑娘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