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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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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夏自那天早上走后已经有四天没有回家了。而季明伟也是从那天起跟我们玩起了失踪,不知道他整天都去哪里了,有时回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声,有时就是满身酒气的被季海林和其他好心人扛回来。短短几天,我们的生活全变了个样。
现在这里变得很混乱,所以季海林就过来帮帮忙。多次劝劝季明伟花点心思放在我们孩子身上无果,于是自己就干脆先搬到这里住一段时间。
每次当季云问季海林爸爸妈妈的事情时,季海林就以爸妈有事到亲戚家为由糊弄过去,后来看到一些事后季云也就不再问了,自己乖乖地去吃饭,去上学。哎,不知道这个小家伙脑子在想些什么,我可不能把这个小孩儿真当成一般的五岁小屁孩儿。
一次周末,季海林因为生意上有些事,在把我们安顿好了后就出去办事了。家里又剩下我们仨人。过了不知有多久,房门突然打开,一张久日未见的面孔出现在我们面前,不过在她身后还有一个人:曾易拓。爱夏一进门,看到我们便激动地拥上前,紧紧地搂着面前这些小人儿,良久不语。直到后面的人提醒才松开胳膊。
“季云,你们这几天在家里怎么样?”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担心。
季云看着旁边的陌生叔叔,嘴里却回答道:“妈妈,那个叔叔是谁?”似乎不怎么开心的语气,“爸爸呢,爸爸不是跟你一起回来吗?”
“这......”爱夏一时间被后面的问题卡住,回头看了看身旁的男子。
“你爸爸在同事那,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你就叫我曾叔叔。”一旁的男子淡淡地说道。
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季云只是呆呆地站在爱夏旁边,眼神盯着曾易拓,小手却不由自主地紧握着爱夏的手指。
似是有些不耐烦,曾易拓看向爱夏:“爱夏,把东西收拾一下吧!”这句话一出口,爱夏脸上变得有些僵。低头看了一下小孩,似是挣扎了一番,终是说出口:“易拓,我,可不可以再等几天,我......”
“爱夏,你这些日子难道还没有受够那个人的骚扰吗?谁知道几天后他又搞什么花样,张口闭口孩子孩子,难道我在你心里连他的孩子都比不上吗?!”这语气,果然生气了。
“不是的,易拓,我......”似乎觉得话有些不方便说,看了看里面的屋子,准备走,却忘了季云的手还牢牢地攥着她。
“季云乖,妈妈要跟叔叔谈正经事,待会陪你好吗?”
没有回答,季云依旧死死地攥着爱夏的手指。
有些着急,爱夏想也没有多想便使劲将手指从那个小手中抽出,随后便和曾易拓进入房间。留下季云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屋子里谈话继续着。
“哼,那孩子跟他爹一样真是够固执.....好了,爱夏,既然你决定要跟我回加拿大重新生活,就不要这么犹豫了,你这样我们又怎能开始生活?”
“可,那孩子怎么办?他们都还小,明伟现在又是这样,我怎么能放心?”
“季明伟不是还有个哥哥吗?你就不用担心了,这几天这些小孩儿不是照样好好的吗?想想现在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们要营造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家。”说吧,轻搂着面前的佳人。
“可,明伟,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不要乱想,这.....只是他们欠我们的。”
在爱人的怀里,爱夏的心终于安定了。
看着妈妈和那位叔叔把皮箱拉到客厅,季云终于忍不住了:“妈妈,你要去哪里?呜呜~~~”话毕,小身子跑到箱子面前,紧紧地抱着不让任何人碰。
声音这么大,让正在别的房间里玩着的季柯跟着跑过来。由于年龄比季云小,季柯只是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站在季柯旁边,看着这一个小孩两个大人的“拉锯战”。
“妈、妈,你要离开我们吗?呜....你讨厌我了吗?”季云说什么也不离开皮箱,两只眼睛红肿地望向爱夏。
爱夏的心被蛰了一下,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模样,一时间竟也忍不住有些心软,“不是......”“爱夏!”一旁的曾易拓有些愠怒。
“看来现在就得走,必须走!”说罢,曾易拓拽开哭声越来越大的季云,拉上皮箱就牵着爱夏准备离开房子。
“妈妈,妈妈!!你、你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频率越来越快,却还是没有看到她回头,终于抱着她的腿,“呜呜~~~~”只是哭泣。
一旁的季柯显然被吓着了,也开始大声哭起来,手中的玩具车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些,我睁大发酸的眼睛看向那个女人,“妈妈,你不配!”没有人注意到爱夏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着。
我走过去想拉起季云,却没想到季云的身体被某人连手带脚扔到一旁。原来,原来,小家伙他抱错了腿。我搂着季云,恨恨地在心里将这个名字刻下。
在我们这些孩子的注目下,一位母亲潇洒地离开了。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季云和季柯,我已是精疲力尽。不知道回来跟季海林怎么说。此时心里乱糟糟的。
晚上,季海林一回来就看到眼睛明显红肿的季柯在客厅玩着小车。(作者云:原来季柯的精神力是最强悍的!)而却没有见到另外两个小家伙的身影。
“季柯啊,怎么眼睛那么红啊,是他俩欺负你了吗?”好笑地看着季柯,季海林问道。
“眼睛流水了,好疼。”
“哎,乖,告诉大伯,怎么回事?”
“妈妈她要去旅行了,不带我们去,所以我就哭了。”
话毕,季海林的笑容便僵着了。立刻,他赶到房间里,发现确实李爱夏的一些证件被收拾了。静默了一会儿,季海林走出房间。看了看又在玩着的季柯,低吟道:“真是这样便好了......”
季明伟这几天还是没回家。后来只是见季海林接了一通电话便匆忙离开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再后来,又过了三四天,季明伟终于回来了。这次见面,把我吓了一跳。季明伟似乎瘦了许多,脸颊略凹,眉目间不再有昔日的风发,整个人似是受了什么打击,萎靡不振,衣服也有些脏乱。
晚上,终是忍受不住了,“明伟啊,你怎么能做出这样幼稚的事情啊,你这不是明摆这吗,让姓曾的给了你好看。哎,还好认识些人,不然你在那得关多久。”
“好好生活吧,没了她你还可以的啊,不为自己想想,也为这些孩子想想啊,你这些日子在外面乱跑,你可......哎!”不知道该怎样说这个一根筋的弟弟,季海林顿感到自己的没用。
“我、我绝不离,不离,不离......”只听到季明伟低低的话语在念叨着。
“......”季海林这时确实是无助了。
“你就不能争口气吗!!拿出点骨气行吗,明伟!非得要到法院上再挨那一刀,你才愿意吗?你不疼,我疼!”季海林愤怒地摇着季明伟的肩膀,无助地喊道。
......
“别吵,孩子在睡觉。”平静的语气有些突兀。
“明伟,你”
“我累了,先睡了,你也好好休息了。”似要转身,又平白添了一句:“哥,你赶紧找个人照顾你了。”
“......”季海林不知道他怎么回事,闻言,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2012年六月二号,当地报纸报道一位男子在某高档住宅小区门口当着一男一女的面割断了自己的主动脉,当场死亡。事故系因离婚纠纷。
这一天,天空依旧那样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