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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回 赴寿宴紫英陈前情 怒冲冠太子思报雠 ...


  •   这日水汭带了琪官去赴锦乡伯公子韩奇的生日宴席。因太子妃之父与锦乡伯乃是表兄弟,故而韩奇还算是太子的大舅子。
      到了席面上,韩奇自然一番客气,水汭也送了寻常贺礼,见宾客众多,便道:“你做个生日来的客人倒是不少,你且忙去,咱们自己亲戚,不用客套了。”韩奇又恭维了两句方去招待其他宾客。
      无巧不成书,这韩奇偏和冯紫英也算是半个知交,冯紫英一进门便瞧见太子坐在上首正端着酒杯和身边站着的琪官说话,脸色变了变,韩奇已迎了上去,只得笑着进了门,送了贺礼恭祝寿辰。
      琪官自也瞧见了他,面上不露的只陪着水汭说些俏皮话。过了半时才道:“太子,我去小解,你且先坐坐,我一时便回。”水汭点头,他便转身从旁边小门出去了。
      在后院树下等了片刻,冯紫英出来,一见他便道:“你最近这段时日是怎么回事?叫你递个信儿出来恁地麻烦。”
      琪官脸上一整,已是褪去了妩媚神色,道:“我只觉这太子似是对我不大信得过去。”
      冯紫英道:“若是他信不过你,也不会把你养你在太子府里,还每日去哪里都恨不得带着你。”
      琪官蹙了蹙眉道:“虽说的确如此,但我总有些忐忑。”
      冯紫英摆手道:“如今且不要杞人忧天。我只问你,太子以前可有个叫花自芳的娈宠?”
      琪官道:“有是有,”疑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冯紫英忙问:“太子如今还宠着他吗?”
      琪官笑道:“你不知道如今太子娈宠只我一人吗?”
      冯紫英怪道:“那就奇了,前日里北静王爷紧张此人跟什么似的,我还当太子对这人还没丢开手。”
      琪官忙问到底何事,冯紫英把那事细细的讲了,只略去了自己一时歪念挟了花自芳那段,只道是自己路遇花自芳便邀了他去孙府。琪官听完便有些不悦道:“这孙绍祖真是胆大包天,莫说太子许是真喜爱这花自芳,纵是太子如今真丢开手了,太子旧日的暖床人也是他能动的?况北静王爷和花自芳本就很有交情,他只挨那一脚真是便宜他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机密话,琪官方回了厅内,冯紫英等了片刻才回去。

      琪官刚在水汭跟前站定,水汭便起身道:“我忽想起有些事情要办,不能在这里了。”
      旁边下人忙叫了韩奇过来,韩奇擦着额上忙出的汗水告罪道:“我这里着实忙乱了些,是否因招待不周才着急走的?尚未开席连杯水酒都不吃就走,这要是传进我那表妹耳中,让他怪我这表哥竟是这般对表妹夫,我可开罪不起。”
      水汭笑着携了他手道:“表哥客气了,我是忽的想起白日里父皇交代的一件事还未做,才想着此时赶回宫中,你这里既也忙乱,我在这里不但帮不上忙,还添了几分,就此回去罢,还望表哥不要责怪我才是。”
      韩奇一路把他送出了大门外,看着他上了马车才回去继续款待宾客。

      把琪官送到太子府门前,道:“你先回去歇着罢,我到宫中去一趟。”琪官点头自己进去。
      水汭没去宫中,却骑了马直奔东街。
      方才锦乡伯府上,琪官从小门出去没多久,水汭眼角就瞄见冯紫英跟了出去,自己也起身悄声跟在后头。不意却听见一段花自芳被辱之事,当下目眦欲裂。回到席上一时也等不得,直恨不得插上翅膀立时飞到东街花家去。

      赵氏抱着小安早早的睡了,花自芳收拾妥当也准备睡时,却听得外面木门被敲得咚咚作响。赵氏侧身问道:“这是怎么了?”
      花自芳忙道:“你先睡着罢,是不是倪二哥来了,我去看看。”
      倪二每次来都是晚些时候,赵氏也只当是他,便道:“你披着件褂子,仔细凉着。”

      花自芳走到院内,那敲门之人仍敲个不停,只得口中喊道:“等等,就来了。”
      开门一看却是一愣,门外之人黑衣黑氅,剑眉星目,冷峻面庞,正是许久不见的太子水汭。
      花自芳有些不敢置信,嘴唇抖了抖,正要说话:“太子…”水汭已一把抱住他,用力之大直似要将他揉进怀里。
      花自芳被他抱着,胸膛起伏了几下,只觉眼中有了热意。不见他时尚不知自己思念,如今一见,竟是欢喜的要哭出来。
      水汭比他高些,微低着头在他耳边道:“我竟不知…让你受了那般委屈…”
      此话一出,花自芳眼泪就真掉了下来,带了些怨意道:“还说,这些事都怪你。”
      水汭也不知他说什么事,此时只顺着他道:“是,都怪我。”

      两人抱了一会,花自芳才忽明白过来,挣开道:“既已分开了,你怎么还来?”
      水汭脸上满是痛惜,低声道:“我今日才得知你被欺负了,立时便后悔当时同意放了你,若是你还和我在一处,凭谁敢那样对你,我也不用心疼至此。”忽想起道:“水溶这小子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就能让你受这种事!”
      花自芳道:“这与王爷有何干系,是我自己倒霉罢了。”
      水汭苦笑道:“你也不用着急回护他,我知在你眼里他总是好的。只他若是再任这种事发生,仔细他的皮!”
      花自芳尴尬道:“王爷又不是我爹娘,也没时刻和我绑在一起,我的事,他哪里管得着。”
      水汭一呆,问道:“你们没在一处?”
      花自芳有些不自在的答道:“我又不是天生的断袖,怎的就非要和男人在一处。”
      水汭追问道:“那你那时要和我分开不是为了水溶?”
      花自芳见他到如今仍不明白,只得低声道:“你是太子,我不过是草民一个,你可以妻妾成群娈宠做堆,我只…”却说不下去。
      水汭倒是明白过来,只疑惑道:“说到底你就是为当日琪官的事情耿耿于怀,才非要离开我?”
      花自芳心知和他在这问题上纠缠也不会有结果,便道:“太子既是来表关怀的,这份心意我也收下了。天色不早,太子请回罢。”
      水汭见他冷了脸色,也只好软声道:“你别如此,我关怀你是真。你…可有受伤?”
      花自芳道:“已是十几日前的事,那点伤早好了。”
      水汭又问道:“伤在哪里?”
      花自芳正待回答,却见水汭两眼瞪着自己,似是有火要喷出来,霎时明白,不自在道:“他没…那个我,王爷去的及时。”
      水汭心里才舒坦了些,里边赵氏隔着窗子喊道:“相公,可是倪二哥来了,要不就请他进来坐,外面天凉。”
      花自芳答应了一声道:“他这就走了。”回头看着水汭,水汭只低声道:“我那时叫你别出现在我眼前,你果真再没去过。先时你妈妈不在了时,我挑了晚间无人时来看你,你哭的跟什么似的,我当时就悔了,想着要是以后真的再见不得你,那我这日子还有什么意思呢。”顿了顿又道:“你放心,此事相干的人,我早晚给你出了这口气。”说着翻身上马走了。
      留下花自芳一人站在自家门口,呆呆立了半晌,心中一半欢喜一半苦涩,喜的是,过了这几个月,水汭待自己心意竟仍如当初,苦的是,他却仍不懂自己心思。

      水汭回了太子府,自己坐在书房里瞧着那被烧的只剩下半幅的字发呆。双喜上次挨了顿收拾,现在乖觉了很多,不叫他说话时他绝不开口,只站在书房一角候着。
      水汭忽开口道:“双喜,那时小花见着我和琪官的事,是不是很伤心?”
      双喜想了下才道:“回主子,是罢,我记得那日我死拽着不让他走,他力气出奇的大都甩开我了,要不是生气伤心,也不至那样。”
      水汭似是自语:“为这点小事就闹成这样,何至于呢。”
      双喜停了片刻才壮着胆子道:“主子,我说句话,你别生气。”
      水汭点头道:“你说。”
      双喜咽了口唾沫道:“若是主子瞧见花先生和王爷在一处行那事,气不气?”
      水汭闻言一呆,半晌没有说话,双喜也低着头瞧着脚尖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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