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笑傲江湖二 ...
-
思过崖寸草不生，秦安入得山洞，只见一块光溜溜的大石，便端坐其上，装模作样地面起壁来。
石壁左侧刻着“风清扬”三字，苍劲有力，入石三分，他注视良久，还是摒弃了心中的那点幻想，专心琢磨如何不惹人怀疑的打破石壁。
独孤九剑纵然极好，不过令狐冲合了风清扬的眼缘，才能学到这绝世剑法，而秦安所取代的岳不群乃华山派现任掌门，性子虽不能说古板但绝对与洒脱扯不上关系，何况这位剑宗的师叔向来主张“大丈夫行事，爱怎样便怎样，行云流水，任意所至”，想来最是看不上他这种“君子剑”的。
闭目运起了紫霞神功，当初华山内乱，实力大损，掌门传承唯留一部紫霞秘籍，所幸原身极其刻苦，仅凭此就撑起了华山一脉。
约两个时辰后，他心神一动，站起身来，折到洞口等待。十几息后，缓缓传来了脚步声，稍后宁中则提着一个饭篮出现在洞口，秦安心中一暖：“让灵珊或冲儿过来不就好了，倒是有劳夫人了。“
宁中则没想到他会等在门口：“师哥倒是越活越小了，还躲在这里想吓我一吓，几十年没来思过崖，那么快就坐不住了？”
由于华山派明文规定：门下弟子受罚思过时同门除了送饭之外，不得上崖与之交谈。待秦安用罢饭，便把中则劝回了，送饭时谈笑几句算是派内心照不宣的事实，留宿万万不可。
接下来的两个月，秦安早上习练剑法，下午修习内功，在弟子前来送饭时根据修为寥寥指点几句，之前的岳不群课徒极严，众弟子练拳使剑，举手提足间只要稍离了尺寸法度，他便立加纠正，每一个招式总要练得十全十美，没半点错误，方能得到认可。
秦安这几年来逐步改变了这种传技方式，他教授内功武学时，只要弟子熟悉并理解了即可，一板一眼的按照谱上来使剑……怎么能领悟剑客的潇洒快意？原著中令狐冲用完一招“白虹贯日”，剑尖朝天，竟想不到将剑顺势拖下来用出“有凤来仪”，大好的苗子硬是被条条框框所拘，也难怪风清扬大骂岳不群拘泥不化。
这段时间除了活动范围较为狭小，前有石壁后有悬崖，有时剑法施展不开，倒也不觉得难熬。他虽已大概清楚了所寻找的石壁位置，但并没有急着打破，还有一个月自己的反省期才结束，早早打破了反而会进退两难。几年都等过了，短短几个月算什么。
还差最后几天禁闭结束时，趁着中则来探视，秦安与她拆了会招，一个“三星套月”用出，长剑刺入其背后的石壁，深可入柄。
他假装怔了下，望了一眼长剑，道：“这石壁有古怪！”
运起紫霞神功凝于掌心，一掌后本就脆薄的石壁被击出一个洞孔，中则反应了过来也助他将这个洞孔砸的足以容人弯腰通过。此时天色尚早，秦安借着透进思过崖的阳光，小心的走入洞口，一眼就看到了伏在洞旁的一具骷髅。
退了一步，找了两支用来取暖的松木制成火把，他递给中则一支，自己先进入洞中探路。
两人缓缓前行，见石壁上满是利斧看过的切痕，为着洞中之人的毅力暗叹不已：“竟以利斧在山腹中生生砍出一条通路，此人真乃大勇之人，可惜造化弄人，他若是再多坚持片刻，便能脱困而出。”
顺甬道左转，终于到了那个极大的石洞，秦安眼光一扫而过，跳过那几具尸骨，注意力凝到可石壁上密密麻麻的字迹。
无视掉其中辱骂，秦安分出大半心神观起壁上剑法，果然高出五岳剑派当今甚多，而魔教长老对五岳剑派的破解之法，更是奥秘无方。他这厢看的入神无比，却听得“铛”的一声，回头一望，却是中则长剑落了地。
借着火光，他见中则面色泛白，转念一想，明白她是看到了毕生所学被人轻易破去从而心中大震，便柔声安慰道：“这些招式想是我五岳剑派早已失传的绝学，如今我二人有幸得见，自是不能让它们就此埋没。”
中则眼神迷茫：“可即使是这些高深武功，也尽被人所破。”她指向其中一招：“我原本以为‘宁氏一剑’是我毕生心血所创，虽知你所言‘无双无对，宁氏一剑’是为了让我欢喜，但总觉得它还是有些威力的，可这石壁上不仅早有比我这精妙了许多的剑招，还被人以各种角度破掉……”
秦安脸色一肃：“这却是夫人执迷了，剑法是死物，人却是获得，有人来破你剑法，难道你还守着剑谱一式式使下去不成，若是能将剑法融会贯通，又何惧这针对单招的破解之法？况且，”他望着中则：“这些剑法既为绝招，想来也是经过一代代前辈琢磨完善才成如今这样的，夫人年纪轻轻便悟通华山剑法创出此等妙招，又为何自伤？”
中则沉思半响，神色总算不再沮丧，秦安松了口气，幸好这三年与中则一起传授众弟子剑法时，自己水磨功夫做得还算不错，中则总算没怎么陷入自我怀疑的情绪。剑招纵然千好万好，但若让夫人因此消沉下去他可是难辞其咎。
接下来中则回主峰取了笔墨，两人开始记录壁上这些剑法，本来犹豫了下是否略掉这些破解招式，但这些破解虽只针对单招，但实在精奇，秦安不忍它们毁于自己之手，便也抄录了下来，打算出了思过崖再整理分类。
忙碌中时间过的最快，待两人完工时，已经是两天以后了，单纯记录并不会耗费这么久，但秦安见猎心喜，遇到不解之处总是忍不住琢磨试演一番。还好中则匆忙回主峰时，告知了灵珊并嘱咐其后由她做饭，弟子们才没有寻到这里。
将剑谱小心收好，秦安最后望了一眼石壁，紫霞神功运起，长剑挥出，毁去了此处的一切字迹。中则开始要阻止，但最终还是没有动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思过崖内藏有五岳绝招的消息若是传扬开，恐怕华山派就要被众人踩平了。”秦安道：“夫人不必内疚，待时机合适，我定会将这些剑法归还其余四派。如今，我们还是先将洞中尸骨收殓了吧。”
中则点头：“虽说这些人似乎是我五岳剑派的仇敌，但人死如灯灭，他们的武学造诣极高，总不能这样曝尸荒野。”
因为他的禁足期还没过，又不想让中则去收拾尸骨，秦安便召唤了令狐冲，将尸骨悄悄移出华山后，请人操持了安葬事宜。
出关之后，秦安重整了剑谱，魔教长老对五岳剑派的破解招式单独列为一卷并妥善藏好，人心难测，这卷他打算作为掌门传承，永不公布于江湖；其余四派的招式分类誊在四卷上，只待合适时抛出争取盟友；最后留下华山派的那份，慢慢传给徒弟，总得在剧情开始前将华山派的武力值提上去，总不能指着他一个人作孤胆英雄。
***************************我是三年过去的分割线********************************
时光如水，秦安算了下，现在令狐冲已是23岁，林家灭门已经近在眼前。
华山派实力已是今非昔比，但在秦安的刻意低调下并未彰显，如今江湖正是难得的平静期，若是一方势力忽然强势，只会被敌视防备，倒白白折了自己“君子剑”的声名。反正左冷禅既然打着吞并其余四派的主意，总会有后续动作的，浑水才好摸鱼。
保全福威镖局并不可为，林震南武功低微，偏偏辟邪剑法在江湖中有着盛名，简直就是一个无知孩童在闹市中持金块嬉闹，之所以现在还安然无恙是因为其余门派相互制约，才有了这一时安定。但猛兽口中的绵羊不会总有好运气，青城派很快就忍耐不下去，准备直接撕破脸了。
但想到青城派的狠辣手段，秦安又于心不忍。江湖规矩，劫镖之时，车夫、轿夫、骡夫、挑夫，一概不杀，但他们却连账房小厮都不放过，当初看《笑傲江湖》，开篇就是满满的血腥之气。
自己若是遣弟子前去搭救，别说其它门派，就连林家本身也会怀疑华山千里迢迢来此，必是居心不良。想到此节，他摇了摇头，还是因为实力不够，不然怎么会如此束手束脚。
他写了封手书，分析了福威镖局当前所面临的情势，并提醒了林震南青城派的异动。唤来了高根明，让其将此信送至福威镖局林震南处。
这个弟子总爱手拿算盘，作出一副做买卖的模样，接到这个任务时也是面带喜色，他资质一般，习武只为自保。这次下山不仅无甚危险，还能游览闽南看遍市集讨价还价，对他来说，实在是个好差事。
秦安看他一副急不可待的虽觉好笑，也还嘱咐了几句：“到了镖局你不用出面，将此信交与林震南即可，他若是不当回事也就罢了，若是诚心寻你，你再讲明咱们的身份。”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力所能及之事你可出手，但一定要以自身安全为先。”
左右不过求个心安罢了。他早知真正的辟邪剑谱藏于何地，但并无贪念，这种自残肢体的武学……除非逼至绝境，否则没多少人去练吧。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笑傲江湖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