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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昆仑妖母(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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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和追命不是亲兄弟,但他俩却有一模一样的相貌。
这让七星和龙组的同事们很是困扰,因为他们总是分不清谁是谁。
直到味螺镇朱麦一案后,追命有意无意的蓄起了胡须,众人方才摆脱了这个问题。
但没过多久,便听说顾惜朝因为整日奔波,颔下一片青硬,隐有须生。
听到这个消息后,张三爸一声长叹,止不住的摇头。张炭一拍桌,骂道:“你们故意的吧?”郑重重被吓得差点丢了自己的金背斫山刀。只方恨少一人静静的摇着扇子,塞给了追命一张四九城总医院的医疗卡,然后一闪身跑到温柔了背后。
不过,追命想踢的人,还没有踢不到的。
所以方恨少最后还是揉着屁股,一蹦一蹦的跳开了。
其实方恨少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原因,顾惜朝和追命不仅长相雷同,心意更是相通,要不然怎么会在差不多同一时间留起胡须。两人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北京匠心居的手艺恐怕都没这么好。要说这两人还有什么区别的话,就在于性格上一冷一热,形成了极大反差。所以在听到顾惜朝留须的消息后众人才这么大反应,惹到了追命还好,最多挨上几脚。而顾惜朝可是实实在在有“玉面修罗”之称。
其实,要分辨顾惜朝和追命也不难。
关于此,在亚洲异世界流传着这样一个笑话:
当你不幸惹怒了对方,脚先动的人一定是追命,手掖怀的一定是顾惜朝。
因为他准备摸斧。
当然,没有谁原意去做这个不幸的人。
所以当看到出现的龙组成员是铁手与追命之后,先前有着一丝嫌隙的狄杨二人很默契的相视一叹,知道他们遇上了异世界里谁都不想遇上的情况。
铁追二人见过礼后,追命走到顾惜朝身边,一拍他肩头,道:“谢了。”简短的两字,听在杨无邪耳中,条件反射的把脑中信息梳理了一遍,心下了然。追命原名崔略商,是“醉翻天”崔唇容和“烟水寒”梁初心之子,崔梁二人身故后,与三姐“擒心娘子”崔妙花相依为命,而崔妙花的丈夫便是在E中被余大目杀死的“毒胆公子”温亮郁。接到三姐夫被杀的消息,追命正在味螺镇追捕化名陈七富的朱麦,脱不开身。而顾惜朝破了E中一案,正是帮追命了报了家仇。
顾惜朝早已把追命当做了第二个自己,只淡淡一笑,让两人坐下,道:“此间何事,牵连如此,竟能惊扰坐镇北京山岳不动的二爷前来。”他与追命的关系颇密,是以对铁手也呼以尊称。
“是我把二师兄叫来的。”追命背着手在宾馆房间里转着圈。
“发生了什么事?”杨无邪问道。
追命眉头深锁,只一个劲的摆着手,也不言语,面色不佳。
“不能说?”杨无邪虽曾加入龙组,但没过多久便被正在组织“七星”的诸葛正我要走了。而追命是个闲不住的人,整年在外巡查,极少回龙组北京本部,以至于二人从未见过面。大家都说追命崔三爷性好诙谐,是个有趣的人,但一则杨无邪生性少言,二则此次为两人初见,所以他斟酌着用词,若是此事确实涉及机密,倒也真不好多问。
“不是不能说,”追命笑道,“是这里没酒,不好说。”
“没酒不好说?”杨无邪一愣,追命嗜酒他是知道的,不过饶是他号为七星文曲,也猜不到为什么没酒不好说,难道此事与酒有关?
“说故事当然要有酒啦,这样故事说来才够劲嘛。”追命豪爽的拍着杨无邪的肩,他好像很喜欢拍人肩膀,“说武侠当捧粗砺海碗倒烧刀子,说爱情就端青瓷小盏品竹叶青,说探宝该使古藤石杯灌老干红,说青史敬擎铜爵玉觥喝杜康醇。一看你就是没喝过酒,不懂酒中三味啊。”言罢咂咂嘴,似是酒已入喉,无限舒畅。
“无邪别听老三胡诌,”顾惜朝心知事态紧急,不愿再拖时间,对杨无邪道,“让老板送两瓶酒过来。”话音刚落,就有人敲门。
“我知前来的有三爷时,便已叫老板备下了。”一直在旁未言语的狄飞惊一手拉开门,言道。
很久后,杨无邪与狄飞惊偶然谈起这件事,问道:“若是门外并不是老板,而是敌人怎么办?”狄飞惊依然微微低着头,不紧不慢答道:“第一,血族对气味很敏感,不会弄错;第二,屋内有铁二爷,有崔三爷,有顾大,有你有我,哪个敌人能讨得了好;第三,我开门时用的是右手,而左手是拳头。”确定身份、分析对比、做好准备,三者在一瞬间完成,杨无邪突然觉得狄飞惊的对敌经验不逊于顾惜朝。或许是因为早年血族和血猎对他的夹击追杀锻炼出的能力吧,杨无邪想到。
追命见到酒,脸上便乐开了花,伸手取过一瓶,拇指一挑,仰头先灌下去半瓶。
瓶盖轻声一响,掉在地上。
“我本在味螺镇办朱麦一案,但一直没发现他的踪迹。正准备放个诱饵引蛇出洞,却听到三姐夫在成都被杀的消息。”追命满足的打了个酒嗝,说道,“心中焦急,我也顾不得许多,于是半夜就潜入朱家,准备大搜一场。你也知道龙组虽是国家部门,但经办事务特殊,哥舒大师便默许我们有时候行事可以不依规矩。”他口中的“哥舒大师”便是前文提到的中国异世界三巨头之一的哥舒懒残,因各人秉性不同,国安局长赫连乐吾行事雷厉手段霹雳,哥舒懒残诚心礼佛为人和善,两人摩擦一直不断。而诸葛正我一身清明,为了中国乃至亚洲异世界的平静,从中斡旋调和。所以诸人多以“赫连将军”、“哥舒大师”、“诸葛神侯”代指三人。
“当我进入朱家的时候,客厅空无一人。而在客厅正中,竟然摆着一块黒木雕成的朱麦自己的灵牌。”追命环视了众人一眼,发现除了早已听过这个故事的铁手没有丝毫惊讶,其余三人都神色有变,不由略微得意,继续道,“朱麦并没有死,为什么要摆出自己的灵牌?而且以先前我们所掌握的资料来看,朱麦到味螺镇后改名为陈七富。通常一个人改名有很多原因,但像朱麦这种身背重罪的在逃犯来说,无外乎不想别人发现他的过去。既然想掩饰,那又为什么会将写有自己真名的灵牌摆在家里,还是那么显眼的地方?随后,我发现灵牌的木质老旧,说明至少在逃到味螺镇之前,朱麦就已经制作了这个东西,而且在逃亡途中一直随身带着。这就表示,这块灵牌对他来说很重要。所以我就走过去拿了起来。”
追命口中说得轻松,但杨无邪知道在那样诡异的氛围下,换做铁手顾惜朝等人,也许会左右查看确认情况后,才会进而研究灵牌。这无关胆色,只是行事作风的问题,铁手沉稳,顾惜朝谨慎。
而追命的行事作风是,胆大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