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尘》叶澄

31、曼陀罗山

　　言若冰背着小包，漫步在山间小路上。见到这样光景时，心竟然安然了许多，没有像刚才见到小翼受到伤害时的愤怒起伏。

　　漫山的粉色曼陀罗，如飞舞着的精灵，旋转，跳跃。拨动心弦。

　　这里美不胜收。

　　小律说过，每一个魔界之人死去之后，，都是去曼陀罗山当了孤魂了。只是为了获得更平静的生活，这样的死者是让人放心的。

　　“你们两个，为何忽然闯入‘曼陀罗山’？”耳边突然传来声音。正在这时，从前方石头后走出一位少年，言若冰与小律定睛一看，竟然是雷神谦野。

　　这个风一样的少年。像风一样携带一切，又不能相随的少年。这个善良地丝毫不掩饰的少年。此时正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言若冰见是他，松了口气。随即笑道：“你怎么在这里？”

　　小律尴尬地拉拉言若冰的手，说道，“‘曼陀罗山’是雷神谦野的管辖之地，他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言若冰扯了扯嘴角，尴尬地露出了谄媚的笑。“电神大哥，能通融一下放我这个可爱的美少女过去吗？我们是要去救人的。”

　　谦野勾唇笑道，“冰你想过去啊？你想进山？”

　　“是啊是啊，还希望谦野大哥能够通融。”言若冰感觉自己的样子像极了哈巴狗，摇尾乞怜。

　　“给我个理由先。”没想到像个孩子一样的谦野在公事上居然一丝不苟。

　　言若冰转了转眼珠，继续笑道。“听说此山有仙住，我早有耳闻，早想见识。还望谦野大人能够体谅小女子太小没见过世面，想进去看看的心，能放我们一马。”

　　“理由不通，不行！”

　　“你！”

　　言若冰缓气，尽量不与他产生正面冲突。转念一想，随即谄媚地笑，“谦野大哥，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你是魔界长得最帅的神？当我第一眼见到你，我脑海中只有一句话。”

　　“什么话？”谦野目光发亮。

　　言若冰走近他，暧昧地笑，“我的脑海里，出现这样一句话。‘什么月潋邪翊，只有雷神谦野，才是真正的男人’！当时这句话，久久缠绕着我，让我对你产生无限的涟漪。你明白我的心吗？”

　　小律开始在旁翻起了白眼。

　　言若冰瞪他，他停了下来。

　　谦野“嘿嘿”地笑出声。“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没有这么真过。我是真的觉得你比他们两个都帅。”

　　“那我能娶到老婆了？”

　　言若冰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能，当然能。你这样的还不能娶到老婆，那……那……”言若冰猛然转身指着小律说道，“那他这样的，注定几辈子都单身了。”

　　“喂喂，冰你说什么！”小律在旁气得大叫。“我这样的怎么了。”

　　言若冰自动忽略了小律，看着一脸沉醉在马屁里的谦野淡定发笑。心想都说到这份上了还不让我进山就太惨绝人寰了。凭我的美貌和智慧如此天神合一地并存，雷神谦野也是个温柔的王子。言若冰发笑。

　　“你这样说了我还是不能让你进山。”

　　“什么什么。喂谦野。做人不要太较真，我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让我进，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让我进山？”言若冰怒瞪他，说了那么多的违心话，会遭天谴的。还不能进的话，她就要动手了。

　　谦野转了转眼珠，想了想，贴近言若冰说道。“我能让你进山，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言若冰眼中绽放出蓝光，笑道，“答应。无论什么都答应。”

　　“我要成婚，我要像你上次一样，可以在半夜里玩游戏。”

　　言若冰瞬间汗颜。她感叹，自己真的被谦野打败了。“好……”她咬牙挤出这个字。等完成任务之后，还要当别人的媒婆。好累。

　　“这是你说的啊。不许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真是忙完这个，还要忙别的。言若冰头都大了。

　　谦野放心一笑，侧身朝言若冰说道，“那你进山吧。”

　　言若冰与小律相视一眼，一起进了“曼陀罗山”。

　　两人结伴上路，伴随着曼陀罗花的祝福，与最美好的风景。

　　“冰，如果谦野告诉了魔王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小律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魔界的人都知道“曼陀罗山”上都是奇珍异宝，轻易不会进入。这次言若冰忽然进入山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如果魔王追究起来，恐怕也不是这么好回答的。

　　言若冰托着下巴想了想，觉得小律说得有道理。“不然我们就说是因为我住在魔界不太习惯，体虚气弱，需要进补。所以去‘曼陀罗山’内找找有什么可以补体力的东西。这样也就可以说得过去了。”

　　“可是……”小律的眼珠在言若冰身上无限流转，最终停留在她洁白的脸上。“说你体虚，好像没有人会相信。”小律在心中发笑，言若冰分明就不体虚，而且精力旺盛。说她体虚，还不如说小律自己体虚呢。

　　言若冰气急。“怎么会没人相信，我明明是娇弱的姑娘。如果真的没人相信，那就说我对‘曼陀罗山’很好奇，想进山看看，然后就是你带着我去逛了。”

　　“问题是我也没进过‘曼陀罗山’，我还怎么带你去逛。”

　　言若冰受不了了，“我说小律，你就别啰嗦了，现在救人要紧。”

　　行走在林中深处，那些高大粗壮的植物总能让人肃穆。

　　越来越被它吸引，流轩不知不觉已经走向林中深处。置身于另一片天地之间。

　　风轻轻刮来，吹动树上的叶子发出“沙沙”声响。一股丝丝的凉意，直逼身体刺骨入寒。

　　曼陀罗山上，出现了一片中央石砖陵墓前。环形状的陵墓干净，简约。

　　言若冰心一惊，感到一股阴风袭来。“小律，你是不是忘记说‘曼陀罗山’是一座住着往生的山？”

　　“放心，这里只是一些牌位，里面并没有尸骨。”小律的目光里，有些敬畏。

　　“我不明白，墓地里没有尸骨，那躺着的是什么？”

　　“我们魔界的人，算是高位神。死后的身体，会烟消云散。但是后世亲人为了纪念他们，才会在此地给他们立下墓碑，也算是一种孝道。”

　　听到此，言若冰开始变得敬畏。

　　沿路走过一片粉色曼陀罗花丛，穿梭于粉色梦幻的天国里。仿佛想起童年时光，在无忧粉色里徜徉。

　　这里遍布都是粉色的曼陀罗花，在世间实属见不到。言若冰的思绪飘到了自己生活的世界。

　　那里也有花，有草。还有她的亲人。

　　她不明白为何上天那样对她，在她还未成长时，便夺走了她的父母。让她孤身一人留在世上。

　　想到只有一个人的日子，言若冰的眼圈红了起来。

　　曼陀罗真的是神奇的花，致命，最美，幸福，破散。终是没有人能看破它。

　　两人之间忽然静默着，无言走着。

　　突然，一只白色小兔子跳出来，险些让忽然加快速度的言若冰踩到。言若冰惊魂未定，小律却无辜的笑笑。

　　言若冰抱起小兔子，细心地查看他有没有受伤。“这只小白兔好可爱。”

　　小律看她又泛起同情心，催到：“还是不要管了吧，野生动物生命力都很强。”

　　言若冰听了，莫名地生气，大叫道：“怎么能不管，她是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小动物。难道在你心中，所有野生的动物都能活得长久吗！”

　　小律身形一震，语气低沉地说：“它的生活环境注定能让它试着活下去。能长这么大，说明它有自己能活下去的本事。”

　　言若冰温柔地看向兔子，小心翼翼又无限感慨地说：“不是所有有好环境的人都可以保护好自己的。至今为止，我也一直在害怕，一直活在需要人保护的世界里。很怕离开。因为，离开了，我便不知道自己是谁，怎么保护自己了。从开始在这个陌生世界的生存，到现在……怀恩师傅已经死了。”

　　沉默弥漫在空气中，压制着人的情感神经。

　　小律笑笑，像是在笑话，又是在自嘲。他撇开眼，不自觉的说：“随便你吧。你想救它就救吧，反正你一直都是这么心善。”就没有再说话了。

　　言若冰扯了扯嘴角，望向怀中的兔子。小兔子眼睛突然一红，窜开言若冰的手逃了出来，一直往前方奔跑。言若冰注意到它的前腿已经受伤了，赶紧追上去。小律紧紧尾随。

　　小兔子身形矫健，穿过树枝枒干，迅速逃窜。偶尔回头看看言若冰和小律，见他们跟不上会放慢速度等他们。似乎是想带他们去哪里一样。言若冰担忧的跟着。

　　然后步入一片由树包围，满园花色的森林里。

　　这里真是曼陀罗山吗，为什么感觉不一样啊？

　　这里有各色的花，紫色如高贵玫瑰，蓝色如荷花突兀，粉色如牵牛含蓄，绿色如鸢尾般明察，金色如雪莲花奇异，白色如山樱花花瓣纯洁。这里集齐所有的曼陀罗花。像争奇斗艳的仙女。在各自的领地竞相开放。

　　在看前方，有一处洞穴。小兔子已经跑进洞穴里里。洞穴的四周种满了红色如鲜血的曼陀罗。这是真正的奇异花。它像曼珠沙华一样鬼魅。带有危险色彩。它像是领首者，傲视群花，带来地狱的重色。

　　言若冰不自觉地走近，她神情变得恍惚。小律上前拉住她，制止道：“冰，你要干什么？里面或许有危险。”

　　言若冰反醒过来，忍不住抓着他的手臂说：“里面或许有‘黑色曼佗罗花’，你看这里的曼陀罗这么诡异。”

　　“别进去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小律想把她拉回去，她却死命地站着，更有想进洞穴的趋势。

　　“这里绝不简单，我们进去看看，或许会有什么发现。”

　　“你疯了吗，你难道还没有察觉到我们已经中毒了！你还想进去送死吗？”小律吼道。

　　中毒？言若冰查看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发现任何中毒的现象。以为是小律为了阻止自己进去而说的谎话。但是隐隐约约，感觉有一股力量牵引着，让言若冰想进去看看。

　　这么想着，意志支配着他。于是挣脱小律的手自己跑了进去。

　　小律无奈，紧锁着眉头。不自觉的也跑了进去。他也疯了，竟然会跟着她跑进去，一直视自己生命为最高的他竟然真的不顾自己的性命跑进去。

　　山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但一进去，就有奇异香味传来。言若冰是聪明人，嗅觉灵敏。沿着香味一直走，一直摸索前进。到拐弯处，见一亮光出现，眼睛承受不住，变得疼痛起来。眩晕着蹲了下去。小律上前扶住她。

　　前面的景象让他们吓了一跳，沿山壁环绕着全是黑色曼陀罗，数量不多，却妖异般嗜血，让人震惊。它们包围着一朵不知名的花。这朵花矮小却丰满。它像玫瑰般全身包围，又留有五角做盘旋转，颜色看不出，散发着一朵亮光。小白兔正蹲在它身边看着他们。言若冰慢慢走近，小律看着他。突然，小白兔身上抽搐起来，四面朝天，紧接着口吐白沫，到了下去。

　　言若冰吓得收回了手，直愣愣地看着它。

　　小律看着小兔子说道：“这是反噬。”

　　言若冰惊魂未定地朝他点点头，她注意到，小白兔本来没事，它前腿的受伤处一碰到它就立刻有这种反应。

　　“反噬……是什么东西？”言若冰问小律。他从来没有听过有“反噬”这个东西。

　　“我也不知道，但这现象，看着很像是反噬。”

　　言若冰不再多问，上前一步，伸手去摘“黑色曼佗罗花”。小律紧张地看着言若冰。心被绷紧。

　　言若冰感到手中一股炽热，随即遍布了全身。她伸手，触碰到“黑色曼佗罗花”，手一用力，“黑色曼佗罗花”被轻松地摘下。

　　“拿到了就快走，这里不宜久留。”小律在言若冰身后喊道。

　　言若冰看着手中的花，愣了愣。回神，跟着小律跑了出去。

　　沿着原路走回来，像是走入幻境一样。他们回到了原来嬉闹的地方。

　　没有发生过，一切还原。

　　两人静静地走着，忘了言语。小律见状，对她说道：“这件事还是不要让任何人说吧。”

　　言若冰点头，“反正说了也没有人相信。”

　　“能见到红色曼陀罗就已经是很稀奇了，没想到这世上真的有黑色曼陀罗。”

　　“我们快点回去吧。”

　　两人加快速度赶回了言若冰的房间内。

　　小翼仍旧虚弱昏迷地躺着，脸色苍白没有血色，额角泛着点点的汗珠。

　　言若冰拿着黑色曼陀罗，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这个要怎么用？直接塞到她嘴巴里她就醒了吗？”

　　小律有时候真的想掐死这个丫头，讲话都不经过大脑。塞到人的嘴巴里，能吃吗。

　　小律翻起了白眼，正色道。“我知道一个人能巧妙运用‘黑色曼陀罗花’，可是……”他忽然没有了言语。

　　言若冰着急，“到底要怎样，你快点说。”

　　小律想了想，看言若冰这样着急的样子，终究还是不忍。言若冰对小翼的关心，实在是超出了他的预想。原以为只是一个婢女，完全不必花费大心思去找到“黑色曼陀罗花”，并且还让两人中了毒。可是现在，要去找那个人，恐怕也是个大麻烦。

　　小律定了定神，看着言若冰急切的样子，心中释然。“我们边走边说吧。‘黑色曼佗罗花’是神物，并且我们两人也中了毒，也需要她的帮助。”

　　“是医生吗？”言若冰看着小律面色凝重的样子，心想这人可能不简单。为了不耽误小翼的伤势，她加快了速度，跟着小律。

　　“这人很厉害吗？”言若冰问小律。

　　小律点头，“很厉害，可是……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你到时候看了就知道了。记住，千万别反应过激。”

　　言若冰撇撇嘴，说话间，已经到了那人的家。这里房子由茅草所盖，不坚固但可以挡风遮雨。有栅栏在外围了一个院子，简单清净。

　　言若冰和小律走近里屋，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人正坐在床延边秀东西。认真的摸样让人感叹。

　　言若冰觉得奇怪，恍惚间小律已经进了屋。

　　小路走进她，轻轻地唤了声“姑姑”。

　　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无害又溢满稚趣。也充满警惕。

　　“姑姑？她是你姑姑？”言若冰走近屋，听见小律这样叫她，略感惊讶。

　　小律看了一眼还在沉迷自己世界的姑姑，叹了后气，解释说：“她是我的姑姑，我父亲的妹妹，我爷爷的小女儿，我奶奶的……”

　　“好了好了，真是的。你直接说她就行了。”言若冰揉揉太阳穴，伤神地说道。

　　“唉，她叫捕芳，我出生以来她就这样了。只是以前是奶奶一直带我来看她，现在奶奶走了，姑姑就没人来看。我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没有改。我每年都会来看她。 ”

　　原来小律还有个奶奶。言若冰心中暗想。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小律的身世。也从来没有怀疑甚至过问他的私事。没想到会是这样。

　　正说着，捕芳扔下手中刺了很久的刺绣，抓住言若冰的手叫道：“你终于来看我了，你好久都没来看我了！别走别走！”说着一直扯着言若冰的手，扯着言若冰疼得大叫。

　　小律也不去帮忙，只是看笑话似地看着言若冰。言若冰瞪了小律一眼，心平气和地哄着她。“乖，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你过得怎么样啊？”

　　捕芳又叫道：“孩子呢，怎么没有带来看我？你是不是忘了，你把他带过来我看看，我好久没有见过他了。”没说完有伤感起来，“你是不是早就把我忘了，我的孩子。”

　　“你姑姑有孩子？”言若冰讶异地看着小律。捕芳不是很久之前就已经变成这样了吗？怎么会有孩子。若是照这样推测，她的孩子恐怕和言若冰那般大吧。

　　“这个我不知道，我父亲和我爷爷从来没有和我提起过姑姑。要不是我奶奶，我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姑姑。”

　　“可是看她的样子好像很痛苦。”

　　小律陷入深思吗，“难道是和曼陀罗有关？”

　　“曼陀罗！我要曼陀罗花，我要它，带我去找它，去找它！”捕芳一听曼陀罗情绪变得激动，又拉着言若冰不放。小律见状，无奈。只好拿出银针刺入她的后背，捕芳渐渐瘫倒在地。

　　小律对言若冰一笑：“只能让她睡着了。不过第二天他又会忘了这一切。”

　　言若冰坐在桌旁，为自己到了杯茶。小律把捕芳扶到床上后，也坐在言若冰的身边。

　　两人深深叹息，今天这一场真是奇遇。是不是注定要发生什么。

　　小律抿了口茶，说：“不管什么，都是上辈人的事，我们是后来者，不管也不能管。这与我们无关。”

　　看着小律悠闲样子，言若冰觉得，曼陀罗……是生与死的花。

　　“可是这样的捕芳，能救小翼吗？小律，你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她虽说不能救小翼，但是我姑姑身上的一样东西能救她。”

　　言若冰看了一眼安然躺在床上的捕芳，继续追问，“是什么东西？”

　　小律定了定，回答，“她手上的银针。我学过一点医术，运用银针和曼陀罗花结合。以银针辅助，让伤者吞服曼陀罗花，不仅能让伤者痊愈，还能让服用者功力大增。”

　　“你会医术？”言若冰拧眉。

　　小律哑言，继而点头。

　　“小律，你还有什么东西是我不知道的。为什么，总觉得你是如此不简单？你真的只是魔界的一个小神？”

　　小律的面容青了青，抿唇喝了一口淡茶，淡笑，笑容里看不出一丝的感情。“我就是小律啊。我的灵力很弱，当然在魔界排不上号了。冰，你和我认识这么久，我可不希望你用这种陌生的眼神来看我。”

　　“抱歉。”言若冰收回了目光，放在了紧握着瓷杯的手上。小律只是一个小神吗？她有些不相信。能孤身一人卧底在冥界，能等着言若冰带她去找邪翊，分明就已经是安排好了的。小律他到底是谁。

　　小翼没多说什么，喝下茶后，起身开始翻柜。

　　“你在找什么？”言若冰问出口时，小律已经找到了需要的东西。一片白布包裹着的银针。

　　“事不宜迟，赶紧走去医治小翼。”其实小律是想让捕芳去医治小翼的。毕竟捕芳本身是一名神医，当年在魔界，甚至在整个神系，也是排得上地位的。然而不知因为什么事让她变得疯疯癫癫。医者治病无数，救下多人，最终却无法超脱自己。这让小律每每想起来，总是无限感伤。

　　言若冰没有多说什么，紧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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