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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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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不是什么正经行业不过等级制度可是相当严格。啊，没错，说的正是波风和鼬所在的那家牛郎俱乐部，等级简直就是一切。譬如说连续两个季度蝉联店内NO.1的飞段拥有自己的更衣兼休息室，一个人呆在媲美多人公用的更衣间大小的较高档的房间里想怎么歇便怎么歇，使唤新人端茶倒水，那些才来没多久的新人不但要惟命是从说话得用敬语而且被教训了也只能唯唯诺诺应着最后还得说声“多谢前辈指教。”
“哇！本来就是社会最底层，居然还分什么等级？会被上层那些人笑掉大牙吧？”
无论是否出于调侃，波风就因为这一句话被店长惩罚连一个人续打扫两个礼拜开店前打扫店门，而且要继续站在街上揽客。不过自此飞段倒是对他刮目相看，他觉得波风这个人的信仰与众不同。（尽管一般人都看不出这和信仰有什么关联。）别看飞段做得不是什么光彩职业但是他对宗教啊，信仰啊，神学啊，这类玄乎的东西却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浓厚兴趣。奇怪的是他却没加入任何教会，不过要是正式加入的话大概就不会做男公关了吧？
“你怎么看待世人口中常常提到的神明？”某一晚波风在店门前打扫的时候飞段特意走上前问他。
“神？”波风有些吃惊地反问一句。
“真的存在吗？噢，或许虔诚地去庙里参拜会得到保佑吧。不过么，总觉得几率不大啊。明明有那么多神社呢，莫非神仙多半时间都在偷懒不管世间的事？啊，或者懒得管，‘就让人类自己折腾吧，他们已经把世道折腾得面目全非了，我们可管不了。’就类似于这样的感觉吧，当真存在神的话，我觉得他们也是有感觉有情绪的哦。”
明明是所答非所问的回答，却让飞段异常震惊。
“神仙也是有感情有情绪的。”他重复道，“妙哉，极妙！这话妙极了！”
“啊，我只不过是说笑嘛。那些神话故事啊，甚至童话里不是也常常把神当做普通人来描绘嘛，不稀奇的吧？”
“请问，”飞段换上了敬语，“您心中的神是——”
波风看着他的脸沉默了几秒才说：“没有啊，我心里地方窄，装些美女也就够了，可是没有能容下神那样的地方来着。”
“这、这么说是不是太失敬了？”
“我又不是什么教徒。”波风将扫帚立在墙边，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似乎这家店里没有人对他说话那种不伦不类的口音提出过疑问，都顺理成章接受下来了。出入这种地方的人本来就是鱼龙混杂，口音怪异又有什么稀奇，又不是播报新闻，不需要标准口音那种劳什子。），“呃，姑且不论真的存在与否，有事没事总去麻烦天上那些人怕是不好吧？可能正是因为世上的人大事小事都拜托神明保佑帮忙所以才难以实现的，他们也会烦啊。反正，路要自己走出来，问题也要自己解决。总是麻烦谁可是不对，不可取。”
这之后，波风的待遇明显好转，打扫和揽客的活计全部转给其他新人接手。原本飞段想打发鼬去的，这家伙只是个兼职业绩也没见多么出色却还总摆着一副清高的样子对谁都爱答不理，脸长得周正些又怎样，相貌在这里并不是业绩和地位排名的主要因素。拽什么？飞段早就想教训教训他了。多亏波风极力劝阻才作罢，他解释说鼬只是脾气稍显古怪多接触一下就会发现他绝对不是讨人厌的角色。结果，最后另一个倒霉的新人被打发去接手波风的活计。
这么着，波风在这家店混得还算是蛮好。
鼬对于别人的排挤倒也并不十分在意，反正他想什么时候觉得呆不下去了直截了当就说不呆了，再说卡卡西总是大半夜不休息出来等自己时间久了也于心不忍，毕竟他白天还有自己的工作来着，任性的确该有个限度。可每每一想起他和佐助的事鼬便又怒上心头，觉得自己一点都不过分。在这样的矛盾中他自己也十分不好过。
卡卡西接走工作结束后的鼬有时候便直接回自己的住处，两人在一起之后鼬时常来自己家住也习惯了。
前几天卡卡西还是把车子送出去清洗了，鼻子底下的香水味儿非但没有消除反而觉得比之原来更加浓重了。于是他问鼬最近是不是换了其他牌子的香水，鼬的回答是没有。卡卡西便不再说话默默驾车载着鼬回到自己的住处。
“我想起来，”鼬坐在餐桌旁，一边吃着当做宵夜的洋葱炒牛肉一边说，“卡卡西你嘛，似乎不喜欢香水味儿的吧？记得你说过，喜欢更自然的味道。是这样，没错？”
卡卡西拿出一罐啤酒坐在他对面。
他点点头应道：“是的，不喜欢化学合成的香味儿。纯属个人喜好而已，不过别人涂点香水儿或喷雾之类的也不排斥。”
“把剩下的火腿也给我吃掉好了。”鼬瞅着炉灶上盖着透明盖子的平底锅说。“冰箱里可还有可乐？”
“嗯，当然有。你尽管吃好就是了。”
“累了的话你就先去睡吧，我还要洗个澡才行。”鼬说着把锅里的炒火腿盛进盘子里。
“不碍事，去找你之前睡过好一会儿了。”卡卡西拿着啤酒罐在手中转了一圈，“啊，等你吃完一起洗好了。”
“呵呵，好啊。”鼬会意地对着他笑了笑，从冰箱里取出可乐。
接下来鼬收拾好碗筷取了浴衣便走进浴室。这段时间里卡卡西将鼬换下的衣服拿到阳台晾了起来，不知怎的他衣服上的香味儿令他嗅起来觉得太阳穴一阵阵胀痛。
待鼬惬意地泡在浴缸里时卡卡西才推门进来。隔着水蒸气看到浴缸里的人锁骨以上的部分露出水面，白皙的脸颊被热气蒸出了红晕，他没感到以往的悸动，反倒觉得周围的水汽中也残留有那该死的香水味儿。
“不要一起进来？外面怪冷的。”鼬动了动将上半身整个离开水面，拿起放在一旁的毛巾搭在头顶上。
卡卡西仿佛没看到他的举动，径自摘下挂在墙壁上的莲蓬头拧开龙头，靠近浴缸对着里面的人直接喷了起来。
“呀——！”鼬吓了一跳，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道，“这是干什么？新把戏不成？”
“洗干净，洗干净而已。”卡卡西依旧将拿着喷头往他身上淋水。
“你说洗什么啊？什么洗干净？”鼬也不躲避，反正是温水冲在头上身上也并不难受。
“就是洗掉味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鼬有些不高兴了，“到底有什么味道啊？我身上不成？”
“香水味儿。”卡卡西不但没有停止淋水还将他的头使劲往水里按，一边按一边往他身上撩水。“怎么也去不掉的香水味儿。”
“你这是什么意思呀？！”鼬生气了，站起来用力推了他一把。
“。。。”隔了一会儿卡卡西才缓过神来，“抱、抱歉。我——头有些痛。和你没关系的，真的，刚刚。。。对不起。”
鼬疑惑地盯着他，下意识抬起胳膊低头在身上闻了闻，的确是有些微弱的香味儿，但也断然不至于被这么对待。
“嗳，你不觉得你最近总是怪怪的吗？”鼬□□从浴缸里迈出来站到卡卡西面前，搂住他同样赤裸的胸膛。
卡卡西动了动嘴唇没能言语，因为无话可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想和我分开便试图改变我吗？”鼬低声问道，“莫非我身上的气息已经令你感到别扭难以接受了不成？”他倏地抬起头以犀锐的目光望向卡卡西的脸。
“不、不是！”卡卡西力图辩解。想稍稍推开他身体却动弹不得。“我不是能对变化迅速做出反应的人，可以说相当迟钝。就如同老型号的计算机，输入命令之后需要等待一段时间才能完成。”
“你需要的可是时间？”鼬带些揶揄的口气问他，“似乎之前已经给了你不少时间了。你总不会不知道什么东西都不可能无限制吧？”
“。。。是。”卡卡西伸出有些僵硬的手，抚摸他潮湿的头发。“完全是我不好。我明白的。”
仅仅是明白又有什么用？
外面的天空已渐渐亮起，新的黎明又如约而至。如此往复下去，一天一天，一天接一天。。。什么都做不到，哪儿也到达不了，就是这么度过而已。不免令人心中感到有些绝望。
鼬此时真想把心里的话统统一吐为快：我就痛痛快快告诉你好了，我什么都知道一早就知道了，所以你不必再遮遮掩掩更不必用再用什么借口来拖延时间，说起来你不就是下不了决心了结吗？但他不能，有些话一旦说出来某些东西就完了，彻底的完蛋掉。
“卡卡西，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不断地下坠，下坠，下坠，不知道最终会落到哪里，只是一味地下坠。”
我会陪着你一起下坠下坠一直下坠。。。卡卡西想这么说，可说出口的话却是——今天都累了，睡觉去吧。
。。。。。。。
鸣人搬回了波风的公寓与他老爸重新住在一起。见这次儿子回来波风倒是多少收敛了之前的行为，不过鸣人还是显得有些闷闷不乐也不大和学校里的朋友一起出去玩了，有空便躲在自己房间里打游戏。波风见此情形琢磨来琢磨去觉得不应该是自己的问题吧？问鸣人他也不正经回答，只说没什么，就是想打游戏所以便打而已。
有件事忘记说了——那天在喷泉公园和卡卡西分开之后波风确实去了前妻玖辛奈工作的地方，不过呢，就是下场有点惨。两人见面没说上几句话便被玖辛奈叫人给轰了出去，因为他说“你不必涂那么浓的妆，皱纹依旧一目了然。。。”玖辛奈没等他说完便发怒了，或许如果她把波风的话听完就不会生气了，因为波风后半句是想说“即便你满脸皱纹我也依然中意你不加修饰的本来面目。”不过么，照他这个说法，玖辛奈听了会更加生气也说不定。反正这件事后来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鸣人啊，”对着儿子面对屏幕聚精会神玩游戏的背影波风挠挠头顿感有些语塞。“我说那个——或许这么多年我是很不负责任，什么事都没管过，现在回来了要说补偿什么的连自己都觉得是脸皮太厚。可是吧，老爸我当真是很关心你啊！”
“知道啊。”鸣人头也没回地说，“你也好，老妈也好，只要处理好自己的事就行啦。毕竟不能拿你们与一般人比较。”
“嗳，你这么说可是不对哦！我们哪里不一般了？也没比别的人多长一只眼睛或者鼻子之类的吧？”
“不是那个意思啦！”鸣人腾出一只手使劲抓了抓头发，“反正我没有多么怨过你们什么啊，你们要是好的话我也很开心来着。反正啊，反正——哎呀，你就别管我啦！我没事的！”
“这个叫做——代沟？好像我们结婚生育并不晚啊，代沟不会这么深吧？和老爸没话说，不愿意和我说话？”
“都说没事啦！”鸣人气哼哼转过头冲他吼道，“我也有自己不愿意告诉别人的心事啊！”
“噢——”波风这下子会意了，“我都忘了，原来我家的傻儿子也到了这个多愁善感的年纪——嗬嗬嗬！好吧，不要玩到太晚啊，明天不是还要去学校呢。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去工作了。”
“我说你那个工作快别干了吧，就是因为你总不干正经事妈妈才不愿意搭理你呢！”
“喂，不是吧！明明她也是这样一行吧？我们过去分开的原因可不是因为这种不足挂齿的猜忌问题——”
“哈？”鸣人好奇地再一次回过头看着站在屋门口的老爸，“那到底因为什么啊？你们好像从来都没提过诶！”
“其实啊，是因为——”波风卯足劲，话却在即将脱口而出的之后止住了。
“这个回头再告诉你。要来不及了，我得走了！别睡太晚啊！”说完，他倏地跑出去了。
“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