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菜》花言森寒

13、第 13 章

　　两人心跳快到不能控制。

　　万幸也神经紧绷，他根本没有心思看，注意力全在旁边的男生身上，他又不敢扭过头去看谢天默，只能用眼光余光偷偷地看。

　　谢天默搁在大腿上的手攥紧了，头也低垂着，眼睛看着下面，似乎竭力隐忍着什么。

　　万幸也越来越偏过身来，看着他这副隐忍到极至的神情，隐隐有些担心，随着电影传出的声音越来越大，万幸也心脏跳得越发的乱。

　　他刚要张口说要不还是算了。

　　才张开嘴，忽然，谢天默猛地站起来，吓得他本来就提起来的小心肝砰砰乱跳。

　　万幸也忙道：“怎、怎么了？”

　　谢天默道：“我去一趟厕所！”

　　说着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门，入了卫生间。

　　万幸也呆呆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耳边不堪入耳的声音还在继续，而且越演越烈。

　　万幸也脸蛋后知后地烧起来，按了暂停，将视频最小化。

　　卫生间只有哇啦啦的水声，其他没有动静。

　　万幸也看着那个方向，抱紧了抱抱熊。

　　紧紧地揪着熊熊的小手，将脑袋埋在上面，心里恍惚地想：不知道谢天默在里面做什么？是恶心还是……

　　谢天默好久没出来。

　　直到卫生间的门打开，万幸也抱着熊熊站在房间门口，终于看到谢天默，准备出口的话又噎了下去。

　　他愣愣地看着满脸湿润的谢天默，眼睛眨了好久没反应过来。

　　谢天默发梢还在滴着水，哑声道：“哪里有纸巾？”

　　万幸也指了指冰箱上面。

　　擦干了水珠，两人又坐了回去，这一次都变得沉默。

　　过了会儿，万幸也小声问：“还继续看吗？”

　　谢天默沉默了好久才说“还看啊？”

　　万幸也说：“你不是说你跟陆开维也经常一起看吗？”

　　男生耳根后知后觉地烧红起来，眼眸低垂，不何如何回答。

　　忽然感觉有什么在靠近，猛地抬头去。
　　还化着妆的精致脸蛋凑到他跟前，万幸也的气息呵在他脸上，轻声说：“你在里面干什么了啊？”

　　这张脸蛋白中透粉，唇红齿白，看着是一个清纯懵懂的小姑娘，声音很轻，轻得雄雌莫辩，天真又勾人。

　　谢天默心跳乱了，道：“没、没干嘛。”脸很烫，他却舍不得移开目光。

　　万幸也也没有移开目光，静静地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才小声问题：“我好不好看？”

　　男生忘了呼吸：“好啊。”

　　两人靠得很近，仿佛气息都在交融，万幸也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谢天默也看着他，心跳跳得很快，仿佛有什么要呼之欲出。

　　万幸也闭上了眼睛，精致的下巴扬起来，红润的唇也微微撅起，谢天默心脏砸得他难受。他情难自己地凑近，很近，他感受到少年炙热的气息，再一点点，就能尝到少年漂亮的唇。

　　这么鲜艳，感觉一定很好吧？

　　他还没试过，从来没试过，没牵过女孩子的手，更没品尝过接吻的滋味。

　　因为太久了，万幸也脑子也很乱，为什么这么久没有动静，是谢天默不想吗？还是谢天默已经跑开了？正在奇怪地看他这个奇葩？

　　他太紧张，以致于没有感受到谢天默越逼越近的呼吸。

　　他睁开了眼。

　　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跟不懂接吻要闭着眼睛的男生四目相对了！

　　就这么一眼，谢天默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他忽然就像从噩梦中惊醒一样，浑身满头大汗，呼吸急促。

　　万幸也看着他眨巴一下眼睛，他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谢天默突然就这个反应，但是他心里面有点受伤的，他看着谢天默满头的汗、急得有些白了的嘴唇，忽然就觉得很难过，就是讨厌他吗？

　　他坐在那里看着谢天默，神情复杂，甚至已经有点幽怨的程度了：“你……”

　　他想说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但是他说不出口。

　　谢天默看着他这一副要哭了的表情，嘴巴张了好几下，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突然大叫一声，脱门而出。

　　他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直接就冲出了门，一路跑到了楼下，骑着自行车，就往家里面跑，自行车蹬得冒烟，风呼呼的直吹，但是都不够快，都不够快，都不能让他的脑子清醒半分。

　　那一瞬间，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差一点，差一点就想扑过去，将人抱在怀里，将人……

　　谢天默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有疯狂的冲动，有牲畜的冲动，就像他们无意翻开的那个动漫里面，那些传来的诡异的声音。

　　他在浴室里面那么久，已经处理过一次了，然后那个烦躁的感觉再次升起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汹涌，他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

　　他想抱着他，想亲吻他，想将他身上的衣服都推去，想看一下……

　　看一下什么，还还能看一下什么！

　　他觉得好羞涩，为什么自己对一个男人产生这种欲望？

　　万幸也一定是察觉了自己的感觉，所以要哭了。

　　他有时候也很迷糊，他隐约地觉得万幸也好像是不是其实就是在故意勾引他？

　　他不敢想，他脑子很疼，更疼的是身上的那一股躁意，那种烦躁冲动的、想要破坏的感觉。

　　他穿着一身白衣就这样骑着车回去，路上很多人回头甚至有人拿起手机咔嚓咔嚓的拍照，他都没有在意，他都没有看到。

　　他的心绪太乱了。

　　接下来他都不敢再去找万幸也。

　　他在家里面无聊透顶，陆开维在谈恋爱，偶尔也会过来找他打球，他都没精打采的，窝在家里面睡觉。

　　爸爸妈妈都忙着生意，没有太顾着他，他就这样颓废着。

　　一天最经常做的事情就是看手机，看有没有人给他发消息，特别是万幸也。

　　没有，一条消息也没有。

　　与此同时，万幸也也很伤心，他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突然被谢天默抛弃冷落在家里了。

　　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他索吻，谢天默震惊，还是因为他突然睁开了眼睛，谢天默震惊？

　　这两者有天差地别的区别。

　　他不敢给谢天默发消息，但是他又想知道谢天默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在这种痛苦的折磨中熬过一天又一天，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他跳起床来鼓足了勇气。

　　做都已经做了，又何必怕再往前一步！

　　大不了就是绝交，反正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现在不也是冷暴力吗？

　　这几天谢天默都呆在家里，无所事事，但点外卖。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他像以往一样，拖着沉重的步伐去开门。

　　门一打开，他看到熟悉的人，一怔。

　　那个熟悉的人看到他也愣了一下，然后扬起笑容说：“中午好呀！”

　　谢天默的头发乱糟糟的，刚从被窝里面出来抓都没抓过一下，身上的衣服也是穿的东倒西歪，随性浪荡。

　　万幸也笑道：“好几天没见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呀？”

　　谢天默呃呃呃呃呃呃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万幸也故意看不出谢天默异常那样，又笑说：“你不出去打篮球了吗？”

　　谢天默哑声说：“没有没去。”

　　万幸也微笑道：“不欢迎我吗？”

　　谢天默忙道：“没有啊！”

　　万幸也歪头道：“那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呢？”

　　谢天默赶紧让开了路。

　　两个人坐在房间里面很安静，没有人说话，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空气十分尴尬，桌子摆满了蔬果，都没有人吃。

　　谢天默连连往万幸也的桌子上推说：“吃点。”

　　万幸也却提议：“看一个电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