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8、第 38 章 ...

  •   两年后,池墨全宿舍集体保研,他和周晨光在南大,孙宴午保到临市的一流大学,他们终于不用没日没夜的往图书馆跑了。
      一切都尘埃落定,转眼又是一年冬天了。

      “池墨,去晨光那里转转啊。”孙宴午抱着一大堆资料问。他们现在没什么事,临近期末课也少,都是选修,写几篇论文交差就可以,连试都不用考。
      孙宴午是个爱热闹的,呆不住,明明前段时间才喝过。

      池墨自那天之后就感冒了,现下虽然已经大好,但他下午要去机场,所以将自己包得很紧,只露出一双清澈明亮的双眼,他说:“不了,我有事。”

      他和孙宴午往回来搬堆积在图书馆架子上的书和资料,图书馆的管理员催过很多次了,他们现下也不用泡图书馆,所以就连带着周晨光的,全部都抱回来了。

      这已经是第三趟了,他们去得迟,连快递的推车都没抢到。

      上次确定保研名额的那天,孙宴午提议去喝一杯,到最后池墨连自己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只记得当时陆从砚十分生气,将他按在床上挺进惩罚了许久,因为他们没有一点危机意识。

      后来池墨就感冒了,宿醉加上那事,发高烧到四十度,陆从砚表情淡淡地给他量体温喂他吃药,但是都没怎么跟他说过话,池墨下决心忌酒,除非实在避免不了的场合,他便不碰了。

      孙宴午知道池墨对象管得严,于是便不再劝。
      弄完之后,池墨和孙宴午去食堂吃饭,拿了号码牌坐在椅子上等,对面的孙宴午在玩手机,池墨胳膊搭在桌子边沿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不知怎么,忽然想起,很多这样面对面吃饭的场景。

      南大的食堂修得很有氛围感,暖色调的桌子加上头顶的灯光,衬得很温和,旁边的台子上放着很多绿植,看着就觉得清新。
      情侣约会都不需要跑外面去了,毕竟学校里什么都有。

      陆从砚闲暇时也会来学校找池墨,他将自己的学生卡给了陆从砚,自己则在手机上设置了NFC,去哪里都很方便,吃饭也可以。
      池墨在保研名单上看到自己的名字,第一时间就给陆从砚打电话,调侃着说,学校的饭可以继续吃了。

      陆从砚曾说大学是很美好的圣地,池墨就将时间延续。

      又想到,他念研究生的话,结婚的时间怕是又要延期,便觉得有些遗憾,虽然只是一张纸而已,没什么不同,他去实验室做实验连戒指这些首饰都不能带,陆从砚也几乎没有提过要结婚的事情。

      但池墨偶尔会做梦,梦见他和陆从砚在欧式的教堂中举行婚礼,窗外飞过阵阵白鸽,台下坐着他的亲人和朋友,一阵欢声笑语,是一场很开心的美梦。池墨醒来一片怅然,会怔愣许久。

      池墨想,如果陆从砚真的能和他结婚就好了。
      陆从砚不知道池墨的种种幻想,只是听着他的话,觉得这种新型的吃软饭形式很特别,挑了挑眉。
      能面对面坐着吃饭多幸运啊,就像家人一样。

      孙宴午从喇叭声中抬头看池墨,提醒他:“你的饭到了。”
      池墨愣愣地:“哦。”然后起身端饭去了,号码牌都没拿。
      孙宴午叹了一口气,帮着拿过去,自己也好了,他把两个号码牌都递过去,得到两碗热气腾腾的面。

      坐下开始吃饭,孙宴午边吃边问:“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池墨搅了下面,缓缓说:“就是觉得很特别。”

      孙宴午不解:“什么?”
      “这样面对面吃饭。”池墨淡淡地说,“我觉得会是一个很好的回忆。”

      孙宴午一个大男生,性格有点粗糙,平常也体会不到池墨说的这种小细节,但他无条件相信池墨,细细想来,还觉得挺有道理,于是越发悲伤了:“以后就你和晨光了哎,我一个人多孤苦伶仃啊。”

      池墨说:“我们这个专业的研究生也很忙的,而且还要看导师,就算我们在一个学校,在一起吃饭的机会估计也少。”

      孙宴午认同地点了点头,“哎,说实话我都不敢想,告诉我爸妈的时候,他们第一反应也是不相信,直到我把那个截图发过去才信了,然后就说祖坟冒青烟了,过年清明都要好好祭拜一下。”

      池墨就笑。
      “大一那段时间,说迷茫也谈不上,但绝对预想不到这里,但我那时就知道晨光以后的路在哪了,他打工那么辛苦,还能分出时间参加竞赛卷绩点,我都佩服他。”

      池墨也感叹:“是啊。”
      那个在父亲床前声嘶力竭的少年凭着自己的双手安然健康地长大了,又长高了,以后也只会更优秀。

      孙宴午吃饭快,三两口就完了,他放下筷子擦了下嘴唇,眼睛带着光,带着对未来的畅想:“以后就好好学习,努力做研究,争取走上人生巅峰。”
      “好。”池墨拿起旁边的饮料,跟豪气壮志的孙宴午碰了下。

      吃完饭,孙宴午去找周晨光玩,池墨站在宿舍楼下,看着他的背影渐渐离去。旁边的银杏树叶已经凋零,池墨觉得有点恍惚,原来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世界都好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家都在变,只有池墨,依旧安稳地站在原地。

      陆从砚这两年正式接手公司之后,扩大了海外生产线,在欧洲各个地方都建立起了分公司,忙得不可开交。

      江恒最近也忙,和陆从砚一样,出差就像吃饭一样。
      张妙盈去年从她的公司辞职来了这边,重新找了一个更适合她的,彻底跟江恒同居。

      宋凛也去国外了,他考上新传的研究生后,在学校里呆的时间很短,池墨都没怎么见过他,听说哪一国发动战争,宋凛被外派去做战地记者了。池墨直呼好家伙。

      大家都有自己的人生,都在向更好的方向发展。
      忽然想到什么,池墨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上楼去收拾行李。

      手表是大二那年过生日陆从砚送他的,当时池墨还在调侃,陆从砚又抄答案,还抄得一模一样。
      第一次抄答案是在华庭喝酒玩游戏的时候。陆从砚也记起来了,还问,你觉得做到了吗。

      他问的是当时池墨说的理想型,池墨说没有,他离陆从砚说的还差得很远,陆从砚却以为是自己没有做到,所以笑着说以后努努力。
      后来池墨查了一下价格,比他送给陆从砚的贵了好多倍。池墨跟陆从砚一样,带着也没怎么摘下来过,两只表都在顽强地生存,还没有坏。

      过了安检陆从砚给池墨打了一通电话,他听着机场广播的声音,没有接,转而发信息问起陆从砚的助理,他想知道他们下榻的酒店在哪里,池墨想去找陆从砚。
      签证是之前去英国研学的时候办理的,还没有到期。

      陆从砚的助理很快便将酒店的地址发过来,池墨拜托他保密,助理也欣然应了。
      上飞机之后,池墨给陆从砚发了一个要补觉的消息就将手机关机了。

      池墨刚开始在飞机上也没怎么睡着,他隐隐觉得很激动,这种瞒着所有人迫不及待想见心上人的感觉,还挺刺激的。
      又有点忐忑,担心陆从砚会不高兴,觉得他自作主张,添乱,但池墨还是想像小孩子一样任性一点,说不定陆从砚是真的想见他了呢,他们都好多天没见了。

      机票订得匆忙,池墨连带着转机坐了将近二十个小时的飞机,下了飞机天已经很黑了,池墨打了的士往酒店走,助理在大厅门口等他,说陆从砚还在开会。
      池墨小心翼翼地问:“陆从砚知道了吗?”

      助理摇摇头。
      陆从砚曾吩咐过他,池墨是他的伴侣,一应要求待遇都和他一样。

      而且,他们最近在啃一块难啃的工程商,白人好酒,做事也随性,一天一个想法,虽然陆从砚自始至终看上去都没什么表情,但助理觉得,池墨的出现就像一场及时雨,不然他担心老板会疯,班上多了都是这种淡淡的死感,但老板要是变成这样,年终奖没了他们哭都没地方哭。

      池墨道谢,接过助理递给他的房卡转身上楼。
      开门进去,客厅的茶几上有很多烟头,房间的床上零散放着几件衬衫,脏衣篓里是换下来的外套西裤和内裤等,充电线乱七八糟的纸笔摆在桌子上。

      看来确实是忙,也难得这么忙,还能在池墨说自己保上研之后回来为他庆祝一下,也没等池墨病好就飞回了伦敦,想必是实在分不开身,却能每天监视池墨按时吃药。

      池墨当时也没想,他保上研学校也没什么事,为什么不带他一起去,想来还是因为他感冒的原因,池墨下飞机出航站楼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伦敦的天气要比国内冷一点,风吹在脸上刺骨得疼。

      陆从砚私人空间极强,即便是多年交好的宋凛和江恒他们,也很少去他家,厨房由覃姨兼管,钟点工定时上门到点就走。

      所以即便弄成这个样子都没让人进门。
      池墨一件一件地折好衬衫,叫了客房服务把外套和西裤递给他们,让他们洗好熨好明早送来。

      衬衫和内裤都是池墨帮忙洗的。郑雪从前虽溺爱他,但是毕竟男女有别,贴身之物都是池墨自己洗的,陆从砚的他也觉得没什么,很顺手就做了。

      陆从砚的图纸习惯性地会在右下角标一个数字,倒也方便了池墨整理,收拾好桌子铺好床,顺便冲了个澡的池墨坐在沙发上,才后知后觉有点饿,他的胃被覃姨和陆从砚养刁了,飞机上的餐食并不合他胃口,再加上池墨过于激动的情绪,都没怎么尝出来饭菜的味道。

      池墨正在研究国外的外卖软件,玄关处叮铃一下,是刷卡的声音,接着门开了。
      他放下手机起身,但还是尽量保持镇定,没有主动过去抱人。

      陆从砚推开门一看,诧异了一瞬,眉宇间的疲惫似随风散去,弯了眼,“你怎么来了?”

      池墨这才走过去,开玩笑似的说:“想见你啊,所以就来了。”
      陆从砚没想到,只是几年前的一句话玩笑话,池墨居然真的跑国外陪他出差来了。

      池墨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得,只是没合适的时机实现而已,现下他的感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正好没什么事,也算一个好时机吧。

      陆从砚的手指抚上池墨的额头,“感冒好了吗?”
      “早就好了,”池墨将陆从砚的手指抓下来握在手里,抬起另一只手抱住了他,“我很想你。”

      谈恋爱这几年,池墨主动了许多,求抱求吻都是很平常的事,陆从砚已经习惯了,按着池墨的后脖颈将人抬起来抱着亲吻。
      陆从砚的吻一如既往地凶悍,裸露着青筋的那双手放肆地环着池墨的腰,在他的口腔里扫荡,吻得他快喘不过来气。

      是池墨的肚子咕噜一声响,打破了这场暧昧的氛围。陆从砚微微喘着气,具有侵略性的盯着人看:“没吃饭吗?”
      “飞机上吃了一点,”池墨的嘴唇被吻得很红,上面隐约泛着水光,仰头看着陆从砚,小孩子告状似的说,“不过有点难吃。”

      陆从砚笑了,他觉得池墨这几年真的很有长进,不仅知道主动来找人了,还知道撒娇,虽然都只是小事,但就是这样小孩子气的池墨,陆从砚最是欢喜。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