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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激战 ...


  •   1802房间内,费氏兄弟翻箱倒柜,费虎大惑不解,第三次问道:“哥,到底是什么图啊?”

      费龙也不知道是什么图,长什么样,上司抓丁甯便是为这张图,它肯定非同小可,要是被他们兄弟找到,定是大功一件。

      “什么图?前途无量的图,别问那么多,凡是像图的东西,你就拿给我。”

      “好嘞!”哥哥说得准没错,费虎不再多言,闷声找图。终于,他在沙发的缝隙里找到两张纸,招呼哥哥过来辨认。

      费龙端详片刻,竟能看懂一知半解,上司平时就爱拿笔勾勾画画,还喜欢把画好的东西造出来,造出来的东西奇形怪状,被称之为什么什么艺术品。

      这两张纸上的图和上司画的差不多,难道就是上司要找的图?

      1802的门锁从外观上看并无异样,安亦阳按上指纹,不出意外打不开门。时间紧迫,他决定强制开机智能手表。

      这款手表最霸道的功能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强制开机后可以使用两分钟,之后变为废品,再无修复的可能。

      手表重启后秒表进入倒计时,119秒,扫描功能启动,门锁位置发出滴、滴、滴的声音。

      115秒,咔,随后便是有规律的滴、滴、滴、咔,滴、滴、滴、咔,滴、滴、滴、咔……

      屋内的两个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毛骨悚然,费虎直接“哎呦”叫出口,费龙也是心惊肉跳,但表面上装作临危不乱,他啐了弟弟一口,把图纸折好放入口袋,打出撤退的手势。

      门锁系统被重置,想必外面的人一时半会进不来。

      93秒,声音变得无规律,嘶嘶啦啦的,类似于电波声……

      关于撤退,费龙制定两套方案,其一是从正门光明正大把人带出去,地下停车场外有小弟接应他们。其二是两人跳窗逃跑,兄弟二人是攀岩高手,顺着1802的窗户爬到楼底,只需要一分钟,落脚处也已安排好人。
      目前来看,只能实施第二套方案。

      65秒,嘶嘶啦啦声消失,智能锁屏幕红蓝光闪现,走廊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兄弟俩已穿好装备,费龙把丁甯绑后背上,昏迷的人双臂柔软无骨,费龙便把她的手腕绑于脖颈之前。

      费虎打开窗户,欲把两人的绳索固定于窗棱,等绑到第二条时,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他一惊,手中的绳索瞬间坠楼。

      费龙气急败坏,冲过来给弟弟一耳光,费虎也气自己,出拳砸向玻璃窗,那玻璃使用的防弹材料,费虎只感觉手骨钻心地疼,玻璃却毫发无损。

      费虎转过头去看鸦雀无声的房门,咬牙切齿道:“哥,你先下去,我断后。”
      43、42、41、40……

      怎么断后?分明就是弟弟要保他,自己和门外的人鱼死网破。

      35秒

      费虎看出哥哥的心思,裂开嘴笑了笑:“外边的人指不定何时能进来,你先下去,我紧随其后,你再墨迹,我们都走不了。”

      34秒

      弟弟说得在理,只需要两分钟,他们落到地面,到时候都会平安无事。思绪及此,费龙背着丁甯爬上窗户。

      32、31,伴随报警鸣笛声,智能锁的核心被破坏,1802的房门轰然打开。

      直到此刻,安亦阳心中仍抱有一丝侥幸,智能手表失灵、指纹识别失败、信息被删除,不过只是赶巧罢了,丁甯并没有遇到危险,她平平安安安睡,做着很长很长的梦。

      直到在玄关处碰上费虎,一个凶神恶煞的魔鬼,他的心仿佛被冰冻,连呼吸也停止了。

      费虎二话不说,抄起椅子劈下,安亦阳下意识抬起手臂阻挡,只听咔嚓一声,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两个保镖见状,立刻冲上,和费虎打起来,三个人各怀绝技,一时间打得难分难解,整个套房被乒乒乓乓的狼藉声充斥着。

      安亦阳咬紧牙关,忍住剧痛跑向病床,毛毯下空空如也,他又快速查看几个房间,哪里有丁甯的踪影。

      悬于半空的费龙,迟迟见不到弟弟的身影,大呼情况不妙,他真后悔没有带人直接走,非要找什么狗屁图,什么图有弟弟的命贵重啊!父母在他们很小时候就去世了,这么多年,兄弟俩相依为命,他绝对不会扔下弟弟自己逃命的。

      咬咬牙,费龙顺绳而上。

      落地窗附近摆有四盆文竹,间距相同,费虎虽然平时缺心眼,关键时刻也会变得稍微谨慎些,关上窗户后,他发现脚边的盆栽被踢出段距离,马上归位放好。

      被放回原位的左数第二盆文竹,前后枝叶的分布状态略有差别,费虎没看出来,安亦阳却搭眼瞧出端倪,他马上意识到歹徒还有同伙,很可能跃窗逃跑。

      三步并作两步,安亦阳来到落地窗前,就看见玻璃外面冒出一个人头,下面还有一个。由于颠簸,丁甯的双手已脱离费虎,她的腰和费龙的腰绑在一起,整个上半身向后倒着,姿势别扭又难受。

      丁甯的伤本来就集中于腰椎,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安亦阳的心都碎了。

      费龙撞上安亦阳的目光,心思一沉,弟弟果然遇到凶险,窗锁设在房内,他打手语示意里面的人开窗,没想到对方竟然照做。
      费龙攀住墙体脚下发力,打算窗户打开的瞬间一跃而上,窗户是如期打开了,但随之而来的是喉咙处的一记重击。

      受伤的手臂疼痛到麻木,安亦阳顾不上,紧扣住窗棱不放送,把身体送出窗外,长腿伸出,两只脚分别抵住和勾住费龙的前后颈,上半身竭尽所能向前倾斜,生生把自己弯成弓。

      和丁甯被黎猷乾绑架的那段日子,安亦阳吃过身体僵硬的亏,后来他专门请私教锻炼自己的柔韧性,看来效果不错。

      前后夹击,费龙陷入窒息的困境,他抽出短刀朝安亦阳的小腿扎去。

      这一刀正中安亦阳的下怀,他突然收腿,惯性让费龙的身体向前摆动,安亦阳瞅准机会,抓住丁甯的胳膊,连带两个人,一同摔进屋内。

      费龙面部朝下坠落,头脸刚好砸到落地窗边的文竹花盆上,花盆坚硬,直接把他的鼻骨撞碎,鲜血瞬间洒满地。

      落地后,那把尖刀还插在安亦阳的小腿上,他咬牙拔出刀,直刺费龙面门。鲜血模糊视线,但多年的杀手生涯,费龙凭直觉也能分辨凶险的来临,他偏身躲过。

      刀锋改变方向,割向束缚丁甯的绳索,那刀削铁如泥,不过刚刚碰上钢丝材料的攀岩绳,钢丝绳瞬间断裂。安亦阳趁费龙翻身的空当,伸手将丁甯拉过来,拥入自己的怀抱,带她翻滚出一段距离。

      他怀中的女孩酣睡如初,外面世界的纷乱与凶险全与她无关,她只活在自己五彩缤纷的梦境中。

      好好睡吧,他的脊梁也许没那么刚硬,但也会拼尽全力给她撑起一片天。

      接连两次被算计,费龙气急败坏,他抹了把脸上的血,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朝这边走来。

      安亦阳用麻木的手臂缚住丁甯,另一只手举起尖刀疯狂砍刺,动作无招无式,却快如疾风劲雨。

      他眼睛瞪的像铜铃,五官扭曲变形,眼底蛛网状的血丝,给狰狞恐怖的脸庞又增添几分狠辣,嗓子眼发出野兽般的哀鸣,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模样。

      费龙见过不少亡命之徒,却被安亦阳震慑到,一时间不敢轻易靠近。

      客厅深处,费虎被两个保镖逼得狼狈不堪,转头看见哥哥的脑袋像血葫芦,以为他遭遇重伤,愤恨地骂了声娘,抻脖子朝左边的保镖撞去。

      保镖腹部吃痛,吐出两口血,随即向后退了几步,费虎便从缺口处冲出。

      费龙见弟弟鼻青脸肿,心疼不已,不解决掉那两个男人,谁也别想从屋子里走出去,思绪及此,他放过对面失心疯的男人,转身去同弟弟汇合。

      战况激烈,安亦阳插不上手,他身负重伤,留下反而会添乱。他咬紧牙关撕下裤脚布料包扎伤口,抱起丁甯朝放门口跑去。

      住院部二楼监控室里,由于费龙把这晚的监控换成前一晚的,所以画面中的走廊静谧和谐,安亦阳踉踉跄跄,狼狈心酸的样子,并没有出现。

      一楼大厅里,两个便衣刚刚进门,女便衣冷若冰霜,正色道:“谁报的警?”

      刘丽表弟正在打盹,听见“报警”两个字瞬间清醒,见来者穿着寻常衣服,以为出现幻听,他上下打量一番,两人的打扮很朴素,甚至可以用寒酸来形容,便狗眼看人低道:
      “你们什么人?”

      女便衣面无表情,男民警也是表情淡淡,把证件递过去,说:“我们接到报警,说京南医院住院部有绑匪出没,请你配合调查。”

      刘丽表弟心里一激灵,那男人怎么这么多事,白费了他的苦口婆心。表弟心里骂骂咧咧,脸上勉强挤出笑容:“没,这里没发生什么事啊,应该没人报警,肯定搞错了?”

      女民警皱眉道:“搞错,我们大半夜没事干,跑这遛弯吗?”

      男民警说:“报警的人叫安亦阳,他人在哪?”

      “人在十八楼。”

      两个便衣纷纷转过头来,不远处,两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分立两边,中间,一个姿容绝丽的女子推动轮椅,轮椅上端坐个气度非凡的男人。

      苏太太抢话道:“警察同志,你们赶紧上去吧,1802的人家属说有人要害他的朋友,把我们的两个保镖都叫去了,现在我们联系不上保镖,楼上可能真的出事了,我们赶来前台,就是想寻求帮助的。”

      联系不上保镖,苏太太便想打电话找住院部安保人员,被苏先生拦下,上次多管闲事让他丢了半条命,这一次,他宁愿当“胆小鬼”,借出去两个保镖,算是他最大的善心。

      苏太太苦口婆心,当年她在酒吧被人调戏,他不顾生命和人渣打架,这才成就两人的姻缘,她爱的就是他身上的那份正义劲儿。

      这能一样吗?他不顾性命,因为对方是她啊,换成别人,被奸杀了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的傻老婆啊!

      苏先生架不住妻子的唠叨,便做出退步,和她来到前台说明情况。

      几句话的功夫,刘丽表弟已让监控室把18楼走廊的监控同步到前台电脑上,画面中并无异常,他手指点上屏幕,脸色分明就是叫你们无事生非,毕竟有民警在,也不敢太放肆,“根本就没事,1802的客人有点神经质,就怕别人打他女朋友注意,听说有房间不睡,偏偏睡沙发上。”

      女便衣打断道:“你听谁说的?”

      苏太太才不关心无聊的争执,目光无意扫过监控,难道她记错了?1805的病人昨天晚上不是出院了吗?走廊里的女人不是他老婆吗?

      也许她认错了,毕竟那女人顶着一张整容脸,鼻子眼睛都能和别人撞。

      刘丽表弟被女便衣的气势震慑到,支支吾吾半天:“就……就是,查房的护士。”

      女便衣继续咄咄逼人:“你凭什么说他神经质,你是神经科医生吗?你给他诊治过?”
      刘丽表弟败下阵来,声音弱弱的:“我,我不是神经科医生。”

      是谁和自己穿一样的睡裙啊?烦死了!全球限量10条,小小云都省都能撞衫,这运气是不是该去大理赌石?

      女便衣冷笑两声:“你们领导呢,让他出来说话。”

      没关系,衣服也挑人,看她虎背熊腰的,肯定脸长得也不咋地。

      苏太太揉揉丈夫的耳垂,嗲声嗲气道:“老公,你说我俩谁好看。”

      苏先生正闭目眼神,缓缓睁开眼睛侧过头问:“谁?”

      苏太太放弃蹂躏耳垂,把丈夫的脸转向电脑屏幕,努努嘴:“她?”

      苏先生漫不经心投递目光,眉头逐渐皱紧。

      于此同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便衣也看出监控画面中端倪,回头看了眼苏太太,又转头去瞧画面中的睡衣美人,恍然大悟道:
      “监控被改过,快去18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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