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chapter 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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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汉姆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他一愣，随即又忍不住有些酸溜溜地想，莱恩肯定很喜欢凯茜夫人，否则不会随身带着对方送的项链。
已经是靠谱成年人的贝克汉姆压下心中的酸涩，先去和老队友们打了个招呼，才带儿子离开。
球员通道两侧的媒体架起摄像机，记者们蜂拥而至，想要采访到他们。
快门声此起彼伏，摄影师们心满意足地感慨：瞧瞧这一对英俊的父子！
这可是他们英格兰足球未来三十年的门面。
莱恩被父亲搂着肩膀，艰难地从记者群里钻出来。
“莱恩，”回到车上后，贝克汉姆忽然问，“这个夏歇期你想出去度假吗？”
他意识到这话很有歧义，连忙补充：“当然，不是说让你去美国，只是适当的休息对身体有好处。”
再严于律己的球员都会选择在假期好好放松，贝克汉姆可不想儿子变成机器人。
莱恩原本不想出门，但弗格森和凯茜都坚持让他出去走走，因此休假的事就定了下来。
他点头：“boss也建议我出去转转，所以我决定答应皮波去意大利。”
“等等——”
贝克汉姆的表情僵在脸上：“baby，我怎么不知道皮波邀请你去度假了？”
“我们之前有通电话。”
莱恩举起手机，给父亲看他和米兰九号的短信记录，最新一条是——
“皮波，我决定夏歇期去意大利找你玩几天。”
“太棒了baby，我会让你爱上意大利的！”
原本打算温水煮青蛙诱哄儿子跟自己一起度假，接着再慢慢让他放下心防的贝克汉姆：……
*
直到莱恩登上飞机前，操心的老父亲都在不停地跟他絮絮叨叨，啰嗦一大堆注意事项。
“我在米兰也有房产……什么，你住皮波家里？噢好吧，虽然但是会不会叨扰到皮波，毕竟他说不定和女友一起住……他现在单身？噢好吧，那更好了……”
“我绝对不是在影射皮波，但亲爱的，我真的担心他把你带坏了，毕竟他是出了名的花心……什么？！你们要一起住到他爸妈家里去？……baby，不是爸爸焦虑，但如果有事的话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莱恩拖着行李箱，无奈地说：“daddy，你就是在焦虑。”
大卫·贝克汉姆只能讪讪闭嘴。
“遇到事情我会和您打电话的，”莱恩抱了抱老父亲，承诺道，“我保证。”
*
等坐上家族的私人飞机，莱恩才松口气。
他不太想再去美国，那样太尴尬，但又不能夏歇期继续留在弗格森家中，无社交的生活会让两位老人担心他的心理状态。
两相比较之下，去找已经有些熟悉的因扎吉度假竟然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下了飞机，来到米兰后，莱恩就有点后悔。
——因为太晒了。
作为土生土长的雾都人，莱恩站在亚平宁的阳光中，紧紧皱着眉头，感觉自己下一秒要被晒成一滩融化的冰淇淋。
来接机的因扎吉忍不住大笑：“baby，你看起来像是对阳光过敏。”
他从兜里拿出另外一副墨镜替莱恩戴好，又替他放好行李、打开车门。
亚平宁浪子吹了声口哨：“欢迎来到皮亚琴察。”
*
莱恩戴着太阳镜，偏头问：“皮波，我的造访会给你的家庭带来困扰吗？”
“当然不，baby，”因扎吉分出一只手揉乱他的头发，“爸爸妈妈和蒙内都很期待你的到来，他们都听说过你。”
汽车在通往圣尼科洛的道路飞驰，因扎吉降下车窗，让莱恩感受来自皮亚琴察的风。
意大利和英国给人的感觉是不同的，莱恩闭着眼睛，享受风从额头吹过，夏天的形象在他心中缓慢勾勒。
他们很快抵达了因扎吉的家。
如他所说，所有人都对莱恩的到来表示欢迎。
其中，西蒙内的儿子托马索歪着头躲在他爸爸身后，问：“你是叔叔的儿子吗，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
莱恩呆了一呆。
“不，”他艰难地解释，“我不是你叔叔的儿子。”
因扎吉母亲玛丽娜笑出眼泪，她伸手抚摸着莱恩的头发，轻声说：“并不是哦，莱恩哥哥有自己的家庭，他只是叔叔的朋友。”
“但是，”托马索却指着莱恩，“他戴墨镜的样子和叔叔好像！”
这下，就连莱恩本人都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跟小朋友解释他真的不是因扎吉儿子。
超级皮波笑着抱起侄子，哄道：“那只能说明他长大以后和叔叔一样帅。”
托马索撅撅嘴没说话，眼睛一直看着跟在西蒙内身后去放行李的莱恩。
*
“希望皮波没给你带来困扰，”西蒙内打开客房，“他在外面说话也许有点轻浮，但他很看重家人。”
客房里整洁干净，显然是被屋主人仔细打扫过。
莱恩摇头：“没有困扰，我们相处很愉快。”
西蒙内比他的哥哥安静很多，人看上去也很正经。
他帮莱恩一起放好行李后，才说：“你和皮波的性格有点像。”
“几乎没人这么说，”莱恩很意外，“人们只是说我踢前锋时风格和他一模一样……最多食谱再像点。”
小因扎吉抱着胳膊站在门口，他低头看着地面：“皮波小时候很敏感，睡眠也不好，他性格尖锐极端，只是在社会中他不得不伪装自己。”
“嘿，蒙内。”
因扎吉懒洋洋地站在拐角：“别偷偷说我坏话，我可是莱恩的偶像呢。”
“是，跖骨踢断假装睡着的偶像。”
因扎吉被弟弟挖老底的行为惹怒，他招手示意莱恩过来：“踢球吗？我带你去皮卡俱乐部。”
“皮卡俱乐部？”
莱恩没听过这个名字，但他想这也许是圣尼科洛的一家足球俱乐部。
他点点头，却没揭过这个话题：“皮波，你真的在受伤后假装自己睡着了吗？”
“也许可以再带上托马索，”因扎吉顾左右而言他，“让爸爸妈妈专心准备晚饭。”
看来这件事是真的，莱恩还想再跟西蒙内说话，却被皮波一把揽过肩膀。
米兰前锋显得很开心：“走吧，踢球去！”
*
皮卡俱乐部不是一家俱乐部。
莱恩盯着眼前这个破旧的球门，又扭头看了一圈荒芜的四周。
他微妙的表情逗得因扎吉哈哈大笑：“皮卡不会拒绝任何一个孩子的，甜心，在这里我们只需要享受踢球！”
莱恩无奈：“可我是个门将。”
他甚至还带了双门将手套出来。
但按照“皮卡俱乐部”的情况，这地方明显不适合倒地扑救。
“你也能踢前锋，”皮波挑起球，“来吧宝贝，皮卡俱乐部本来就没门将。”
托马索跑过来，嚷着要和好看的哥哥一组，把老爸叔叔打趴下。
因扎吉哈哈一笑答应的很果断，然后转头把侄子踢的找不着北。
莱恩：……
西蒙内：……
莱恩只能无奈地蹲下身哄托马索，答应晚上和他一起玩积木，小朋友这才收住眼泪。
他含着泪瞪了眼坏叔叔皮波，气鼓鼓地牵住莱恩的手，用屁股对着因扎吉。
夕阳西下，玩得尽兴的几个人（托马索除外）慢悠悠地往家走。
“这样就很好，”因扎吉看着两个小孩的背影，“我很满足。”
西蒙内忍不住吐槽：“菲利普，我不明白你在满足什么？莱恩又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哥哥没有家庭这件事在他心中是个不大不小的刺。
皮波太疯了，如果没有家庭牵绊住他，西蒙内很难放下心。
“放轻松蒙内，”清楚弟弟在想什么的因扎吉笑笑，“实在不行我可以把莱恩抢到AC米兰，给我当儿子。”
西蒙内简直懒得理他。
他们回到家时，玛丽娜已经准备好晚餐。
莱恩吃到了一顿非常正宗并且味道不错的意大利菜，饭后，玛丽娜甚至端给他一盘提拉米苏作为甜点。
他在大小因扎吉嫉妒的眼神中认真吃完了一整个提拉米苏。
“非常好吃，”莱恩认真地夸赞，“这是我吃过最美味的甜点。”
玛丽娜被他逗得笑起来：“谢谢，得到你的夸赞我也很开心。”
毕竟没人厨师会讨厌捧场的食客。
*
莱恩洗完澡，照例靠在床头看书，幸运星项链被他摘下放在床头柜。
敲门声响起，他开门后意外地发现来人竟然是因扎吉。
米兰人的脸色有些萎靡：“托马索太吵了，我根本睡不着，甜心，我可以和你挤挤吗？”
莱恩点头，大方地让出半边床：“当然。”
等因扎吉躺好，他们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因扎吉跟他讲跖骨骨折的事：“那时候我太害怕教练或者爸爸不让我继续踢球，于是我告诉我自己，睡着就不会疼了。”
莱恩问他：“那实际上会疼吗？”
一般人肯定会说疼，但皮波沉思一会儿，竟然摇摇头：“不算疼，因为我还能靠睡眠忘记疼痛。”
这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因扎吉转而问莱恩：“之前你眉骨开裂，直接缝合的时候疼吗？”
“还行，”莱恩答，“会疼，但在我的容忍范围内。”
他们又谈论起因扎吉2003年和佩鲁贾门将相撞，谈论起他在雅典的那场决赛。
“甜心，”皮波将双臂枕在脑后，“足球会让人忘掉一切，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学我。”
莱恩看着米兰前锋饱经风霜的侧脸，安静地听他说：“当我知道，你踢球和我那么像时，我既兴奋又紧张——”
“我希望你能像我，”皮波说，“又不希望你那么像我。”
结合白天西蒙内说的话，莱恩忽然有些明白他的意思。
因扎吉希望他能对足球全力以赴，不浪费自己的天赋，又期望他能学会从足球中抽身。
完全没有自己私人空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皮波不想莱恩也活得和他一样疯狂与不要命。
“我会的，”莱恩轻声说，“我会尝试拥有属于自己的兴趣爱好。”
他们不再谈论足球，而是讨论起场外生活。
在被问起和父母的关系时，莱恩没有隐瞒他们之间发生的事。
“噢，要我说大卫真讨厌，”超级皮波嘟囔道，“我父母也这样，我获得意甲冠军时他们反应平平，但蒙内得到冠军他们反倒欣喜若狂。”
“这太不公平了。”
因扎吉猛烈抨击贝克汉姆的行为，并且图穷匕见，暗戳戳地试图勾引小甜菜：“不如你转会来AC米兰，我可以给你当papa。”
莱恩：“……谢谢你皮波，但我想应该不用。”
他们又断断续续地谈了一会话后，才关上灯睡觉。
但是半夜，睡得正香的莱恩却突然被因扎吉摇醒。
莱恩睁开朦胧的双眼，问：“皮波，怎么了？”
米兰射手坐直身体，头发凌乱、表情严肃地像是遇到跨世纪难题。
他说：“有光，甜心，我睡不着。”
莱恩茫然地看向黑漆漆的窗外：？
这他妈哪里有光啊？
“不，”因扎吉却摇头，“有光线透进来，你仔细看。”
莱恩眯起眼睛辨认片刻，发现确实有一股微弱的光线。
紧接着，他这辈子都不愿意回想的事发生了——
他被因扎吉毫不留情地揪起来，陪他用报纸塞住窗户的缝隙，好不让光线透进来。
不仅如此，刚忙完睡下的莱恩很快又被厕所马桶的冲水声惊醒。
因扎吉捂着肚子走出来，歉意地冲他笑笑：“抱歉甜心，我有点儿不消化。”
莱恩彻底没脾气了。
【“这是我第一次认识到真实的因扎吉，但同时我想说，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和他睡一间房，绝对。”——《莱恩·贝克汉姆自传》】
*
次日清晨，餐桌上的西蒙内吃惊地看着萎靡不振的两个人：“老天，你们这是怎么了？”
“托福，”因扎吉有气无力地回答，“我没事，只是有点不消化。”
同样整晚都没睡着的莱恩大脑已经濒临死机。
没等他说话，西蒙内就同情地看着他：“我知道了莱恩，不用多说，这世上没几个人能容忍皮波的。”
托马索噔噔噔跑到莱恩面前，问：“莱恩哥哥，你还好吗？”
“谢谢你，托马索，”莱恩抱着他，“我还好。”
*
下午，西蒙内骑着电瓶车要带他们出去逛逛。
因扎吉兄弟把莱恩夹在中间，穿着背心带他出去兜风。
玛丽娜送他们出门时，发现中间的莱恩局促不安，整个人的手和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亲爱的，别太紧张，”她失笑，“放轻松些，好好玩。”
莱恩既不适应三个人共骑一辆电瓶车（幸亏他和皮波足够瘦），更不习惯就这么大咧咧地在阳光充足的午后街道兜风。
“你太紧绷了甜心，”因扎吉冲他眨眨眼，“学会享受吧。”
西蒙内载着他们穿过街道，偶尔会有人跟他们打招呼，但都很有礼貌地选择保持距离。
莱恩逐渐从紧张的心情中缓过来，睁着眼睛观察两旁的街景。
成片的树荫、打盹的猫咪、晒太阳的人们以及风情独特的意大利建筑，都让他难以忘怀。
西蒙内停下电瓶车，问：“莱恩，吃冰淇淋吗？”
还没等莱恩回答，皮波却懒洋洋地说：“当然了蒙内，谁会拒绝冰淇淋呢。”
莱恩跟着点头：“谢谢你，蒙内，我想要芒果味的。”
他们三个很快放弃电瓶车，吃着冰淇淋散步到圣尼科洛俱乐部外，蹲下来看里面的小孩儿踢球。
“我和蒙内以前都在这儿踢过球，”因扎吉有点怀念老时光，“后来才去了皮亚琴察。”
莱恩安静地边吃冰淇淋边听他说话。
“好好享受青春吧小子！”
因扎吉狠狠地摸了一把他的金发：“这可是踢好球的灵丹妙药。”
*
2011年，莱恩在意大利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夏天。
他和托马索拼积木，和大小因扎吉去圣尼科洛俱乐部外面看青训小球员踢球，或者在圣尼科洛的街道戴着墨镜随意乱逛。
这里没人会注意到他。
他们在因扎吉家里待了一阵，又打算去亚德里亚海边小镇米兰诺马里蒂姆度假，但可惜西蒙内有事要回拉齐奥，只能他们两个同游。
米兰诺马里蒂姆不仅满是舞厅，美女同样也不少。
但今年，为了不带坏青少年，因扎吉没有去任何一家舞厅，而是带着莱恩赤脚踩沙滩。
后者捡了很多贝壳与海螺，打算把它们作为礼物送出去。
因扎吉躺在沙滩椅上，喝着橙汁懒洋洋地问：“那我的礼物呢baby，不准搞特殊，不然我会伤心的。”
莱恩放下手中的收集桶，他腼腆地对因扎吉笑笑，变戏法似的从手中漏出一条项链。
只是随口说说的因扎吉没想到竟然真的有礼物。
他吃惊地坐直身体：“送我的吗，baby？”
莱恩点点头。
“弗兰克他们说我的幸运星项链很有用，”他解释，“但这是凯茜夫人送我的，我不能送给你。”
于是他这两天自己收集购买材料，亲手给因扎吉做了一条相似的lucky项链。
莱恩希望这条项链能给饱受十字韧带折磨的前锋带来好运。
因扎吉看上去像是要被感动哭了。
他整个人都有些语无伦次：“baby，我一定会天天戴着它的……要我说，你应该多笑笑……还有，你能不能不回英国？”
莱恩：“……啊？”
米兰9号开始沉思把他打晕，然后直接拐去米兰的可能性了。
*
这个方案最终还是没能实施。
休假结束后，莱恩精神饱满地带着海边特产以及玛丽娜做的提拉米苏回国。
在飞机上，他就已经做好了礼物分配计划，确保每个人都能收到礼物。
结果刚到曼彻斯特，弗格森就给他带来一则重磅消息——
他需要在8月7号的英格兰社区盾杯中代表曼联出场。
并且，弗格森给莱恩的位置是前锋。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chapter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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