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辞》玖卿musa

7、疯狂

　　三日后我带着几个亲信准备前去祁家的领地。临行前，雅居外站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江瑾玥低声请求到：“阿辞，我能一起去吗？”她的手臂伸在半空，单薄的身躯撑不住身上的素衣。
　　我思虑再三，只怕她过去会给我添乱。这次的结盟很重要，祁家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
　　“圣祖，就让她去吧。”身后，一位穿着朴素的女孩开口。
　　江天雪，20年前在祁家卧底，为江家窃取了很多关于祁家的重要情报，并且深得祁家人的信任。
　　后来她为了脱身便制造了假死事件，从此之后改头换面回到江家成为江家第三神祖。
　　“嗯。”我还是同意了，但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只怕那群老东西会趁机作乱，于是我让江瑾然留下处理事务。
　　他我信得过，虽然平时看上去傻里傻气，但是让他办正事还是可以的。
　　“师父早点回来。”他目送着我们离去。
　　我带着一队人马迅速赶到祁家。祁家的大门并不华丽，反而有点上不得台面。用的是最低级的灵木，边上栽着杂乱的槐树。
　　忽略这些，我们跟着祁家的小厮走到大堂。这里宽敞明亮，九根立柱上分别雕刻着龙之九子。
　　祁然—祁家现任天祖，正坐在主位上，一挥手便有一群婢女上来请我们入座。
　　杯中沏好了香茶，婢女还特意往上添了茶沫作画。祁家除了经济实力，最负盛名的应当是茶艺了。
　　“此次邀请圣祖是为了合作，您也知道如今天下不太平，唯有结盟方可保一方安定……”祁然开门见山。
　　“此言有理，只不过结盟需要双方诚意才是……”我试探性地说。
　　“这倒是真的，我有意将次女祁书雪以祁家圣祖的名义与您结为伴同，不知您意下如何？”祁然继续说到，“我祁家将拿出1千两黄金万丈绫罗作为聘礼。”
　　我心里毫无波澜，淡淡开口道：“此事容我再考虑，祁家的诚意我心领了。”
　　祁然顿时咧开嘴：“好好，来，秋锦，把书雪带进来。”
　　名叫秋锦的侍女闻言立刻出门，不久后便带回来一位身姿窈窕的女孩。
　　她的头发披散着，耳边別着一朵银制茶花，身穿淡粉常服，并不显得稚嫩。她落落大方地向各位请安，便来到我的身边坐下。
　　我本能是抵触的，悄悄往外挪了些许。她似乎察觉到了，却没有选择靠近。
　　“这位便是我家次女，如今开来与圣祖甚是般配。”祁然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我看向桌上制作精美的茶，微微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身边人浅浅笑着，上挑的眼尾让她看上去妩媚了几分。我没有多余的动作，始终与她保持距离。
　　在暗处，江瑾玥捏紧了裙摆，她今日特意梳妆打扮却还是被祁书雪抢了风头。
　　闲聊过后几人各回了客房休憩，江瑾玥一路跟着我来到了房内。
　　“阿辞，她怎么样？”她满怀期待地等着我的答复。
　　“她，还不错。”我回道。
　　“那你会同意和她……”
　　“也许会。”我回答的干净利落，丝毫没有犹豫。
　　眼前人低下头，眼里蓄满了泪水。她抽泣着，却不敢哭的大声。
　　“可以不要同意吗……”又是卑微的祈求。
　　“祁家的势力不容小觑，两大家族强强联手未必不是坏事。”
　　“阿辞，可以不要丢下我吗？十四年，我等的你好苦……”她跌倒在地，两行泪划过脸颊。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将手伸到她面前。她起身后迅速擦干了眼泪。
　　干枯的发丝下是绝世的脸，只可惜那张脸不再如记忆中那般不染尘埃。
　　即使变成了疯子，也还是一样的美。
　　“我说过，我会再做思虑，请你不要干涉。”我狠下心让她出去。
　　她像是丢了魂一般，如一张随时会破碎的白纸随风晃动。
　　深夜，我刚准备睡下，一位侍女敲响了我的房门：“圣祖，二小姐有事邀您前往。”
　　我没有任何防备便跟着侍女走了，路上她总是四处张望，时不时往我这里看过来。
　　到了祁书雪的居室，边上的人自觉退下了。我缓缓走进内室，只见祁书雪正坐在木桌前。
　　“圣祖，您来了。”她急忙迎上来，附在我身前。
　　“你找我有事吗？”我问到。
　　“圣祖，您也知道联姻一事，这次是来询问您意见的。”她满脸笑意，“您也辛苦了，那就由我来为你舞一曲吧。”
　　说着，她为我倒好两杯酒，将外衣脱去，露出早就准备好的舞裙。
　　纤细的腰肢舞动，门外的乐队奏着华美的天籁。她的手臂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折断，但每一个舞姿中都满是力量感。
　　我看的出神，不知不觉就将两杯酒饮下。兴许是酒太烈了，只感觉眼前人化为几道重影，恍恍惚惚。
　　我扶着额，试图让自己清醒些。她见状立刻走来：“圣祖，您醉了。”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她的声音像是来自天边的钟鸣：“我扶您进去休息……”
　　她揽过我的臂弯，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在软榻上。接着，她遣散了所有人。
　　“呃……送我回去……”我强撑着。
　　“圣祖，我好喜欢，你……”她说着就要解开我的衣服。
　　“放手……”我施法想要散去身上的酒气，却无济于事。
　　“您方才喝的两杯陈酿能暂时起到催情的作用，还能让您无法施展法术，现在请让我……”她解开腰间的束带，衣服滑落下来。
　　我闭上眼，不想看见不该看的。
　　“知道吗，二十年前您救的女孩就是我啊。那时我被大姐的人欺辱，是您为我讨回公道……”她痴迷地看向我，“你离开的十四年间，我看见了你四处救济百姓。”
　　“这不是爱。”我回道。
　　二十年前我确实救过一个女孩，万万没有想到是她。
　　“我一直仰慕着你啊，你是当之无愧的强者，我不想看见你被别人夺走……”她越说越激动，脸颊通红，竟一下子将我扑倒。
　　“不……”我抵挡着。
　　“不要修无情道了，不要那个江瑾玥了，看看我，好不好……”
　　祁家人都这么疯狂吗？我真是无法想象。祁然那老头估计玩的更花。
　　气氛一直僵持着，直到门被撞开。江瑾玥四处寻找，最后来到了榻边。
　　她看着一片狼藉顿时火冒三丈，一掌便将祁书雪打倒，祁书雪还未反应便被粗绳捆绑住。
　　“江瑾玥，你……”她刚要说话就被江瑾玥用布包塞住了嘴。
　　她没有说话，将我背在背上带了回去。
　　“唔，你出去……”我忍着不适开口。
　　“阿辞……”她想触碰我。
　　“出去……”
　　她走了，我只得自己解决。大约半个时辰过后，便没有了异样。
　　我松了口气将衣服整理好，回想起方才的事止不住脸红。
　　我只不过是救了祁书雪，她竟然会莫名其妙的整这一出。估计联姻的请求也是她做的。
　　联姻对我其实有好处，有了祁家的势力就可以轻轻松松地解决那群老狐狸。一夜的斟酌过后我打算同意联姻。
　　心里却总觉得难受，不知是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