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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 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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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10.
看来我和他之前确实不认识……不认识为什么一见面就是红名呢?
我将刚刚因为弯腰坐进车而滑落的头发挽到耳后,“你认得我啊?宾加。”语调轻慢。
我觉得安室和贝尔摩德这种说一半留一半的语调还蛮好用的,因为宾加嗤笑一声,然后马上像竹筒倒豆子一般给我喂来信息:“你不会不知道我是朗姆大人的手下吧?Rosita的孩子,我怎么能不知道你呢?”
赌五毛,是朗姆和萝西塔有仇。
于是我说:“朗姆一定很——期待见到我吧?”我顿了顿,仍用轻慢的语气说道:“哈哈,所以他特地让我早到半天?琴酒居然敢卖我——”
“你也就窝里横那点本事了。”宾加不屑道。
我暗自震惊,使不得啊,就琴酒那灵活的阵营,也能让我和他组成窝里横的窝的部分?
一旁的安室打了个圆场,我和宾加对着彼此冷笑一声,不再说话了。
……
我们沿着一号公路开了近四个小时,我在后座躺得舒服得不得了——除却途中宾加看我睡得太香故意猛踩刹车害我翻到了踏脚垫上——特别是你讨厌的同事还要打起精神开车,这让这种幸福更上了层楼。
车子停在加油站时,安室问我要不要买点吃的,然后问我是在车上等还是跟他一起。
我稍稍分辨了下他的神情,猜测他可能是不想我和他一起去便利店。
于是我‘从善如流’地说:“我跟你去看看。”宾加应该也不至于把他的亲亲同事波本也丢在这里,我很放心地下了车。
我俩迅速打包了三个热狗,我嘱咐店员将其中一个多加黄芥末酱,安室问道:“関比较喜欢这种刺激的味道啊。”
我骑虎难下:“嗯……嗯嗯。”
安室又拿了三瓶功能饮料,回到车上分餐,我率先掏了走了没有多加酱的热狗,安室看了我一眼,也缓缓伸手拿了一个热狗,留下了那个多芥末酱的热狗孤零零在扶手箱上。
宾加对我俩动的手脚一无所知。我看着他,自己也拿起热狗咬了一口。
!!!等等——
黄芥末酱好像也不辣啊……而且还挺好吃的。我对着自己手里的热狗的切面投以注目礼。
我不信邪,单独尝了一口酱汁,还隐约听见安室小声叹了口气。
我怀疑那是对同事智商水平不高的叹息。
真的是好吃的。
我幽幽地看向后视镜里安室看着我的眼睛,一副笑眼里满是促狭。
我觉得我的脸一时间肯定是五彩斑斓。
宾加还是一无所知,他三口变两口就吃完了热狗,一脚油门后又上了一号公路。
在我们飞驰在公路上的第七个小时,我收到了两封短信。
一封来自黑泽:
【回收监控带。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回收……那就是我们放的了。我决定试一试‘窝里横’,我回复道:
【在哪。】
另一封来自萩原:
【[图片]】
我点开看:一位被抱在大人怀里的小姑娘正伸出婴儿肥未消的藕段似的小手轻攥着松田的卷毛,英俊的脸庞流露出一点无奈,卷毛下还隐隐绰绰令人会心一笑的绯红耳廓。
萩原:
【阵平酱在美趋势攀升!
摸过的都说好(。>w<。)wink~】
萩原:
【快删掉!】
啊,这是被松田发现啦?
我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已保存并云端备份!
是天气太热了吗?松田君的耳朵又红了呢!可爱!】
萩原:
【……是在取笑我吧。】
萩原:
【可是真的很可爱吧!(o`w`o)丿】
我:
【就是啊!拎爆全场男女老少。】
安室和宾加已经数次从后视镜看向爆笑的我。我无视了他俩,人类怎么能比得上猫猫。
黑泽:
【B612。】
……谁啊,这么有情趣。
我:
【你选的?】我不确定这一定是房间号,随意地以模棱两可的口吻问道。
黑泽:
【你妈选的。】
嘿这家伙。车子急停。我合上手机,扭头看着车窗外的白色建筑。
宾加:“这里就是了。下车吧。”
少了玻璃车窗的遮挡,这栋建筑更清晰地呈现在我面前。
远看还不觉得,那些破败的痕迹走近看着更加显眼,发黄的水渍印在剥脱了部分墙皮的墙面上,墙角还有大片的青苔,旁边是不知名的野草正顽强地同我们招手,门口的铁门也是连片的斑斑锈迹。
这是被闲置了多久?
我笑着说:“听说没有人用的房子,就是会老化的特别快。”
宾加:“两年也不算短了,底下埋具尸体也都成白骨了。”
啊,是这么比较的吗?尸体有微生物分解,半年才变白骨都算时间久了。
安室:“我听说这里是污染爆发才关闭的,我们直接进去,不需要做防护吗?”
宾加拾了块砖头砸开铁门上的锁链:“不需要,当时被感染的生物已经在爆发当下就清除完了。”
这个说法真是令人毛骨悚然。我跟在安室身后进了门,把门虚掩上的时候,我在铁门旁的墙上看见了一张研究所的布局图。尽管有些变色,但可能因为用玻璃覆盖着,损坏的程度很轻。
我迅速记下并将B座的位置在脑海里画上重点标记。回过身,宾加正在撬我们正前方——T座的门锁,安室正抱着手臂看我,太阳有点刺眼,我无法分辨他的表情。
我上前去,宾加也已经打开了门锁。真的是好大的灰尘啊。
我虚掩着鼻子:“有什么线索?我们分头行动吧,我有点饿了,速战速决。”我感觉安室似乎咽下了什么吐嘈。
宾加:“样品。”这家伙隐瞒了什么。
我:“然后?什么样品?”
宾加:“销毁所有样品。没有了。”
安室:“销毁的方式呢?”
宾加:“我带去新实验室B销毁。”还是隐瞒了什么。
我又将手抚在自己的脖子上,这里的秘密太多了,接近一无所知的状态真是让我焦虑。
我装作前后打量,转身往B座走去,边走左手边从背后掏出格洛`克握住。
B座外观的风化程度也是相当严重。
它的正门用金属制成,堪比银行金库大门。我只得绕着建筑走了一圈,看看有没有其他入口。
没有。它甚至连扇玻璃窗也没有。
我迎着正午的阳光抬头,再怎样坚实的堡垒,只要是给人造的,至少会有换气的通风口。
看,八楼的天台上,一截反光的大型金属管道正向我招手呢。
我又使出我左脚踏右脚的登云身法,不费吹灰之力就攀到了八楼的天台沿上,一个翻身,双脚就踏上了风化的地面。
“咔——”
一块石膏板在我脚下碎裂开,吓得我心脏差点停跳。
天台为什么要放石膏板?我环视一圈,发现还有油漆桶和木板,恐怕是谁在这留下的施工材料。
等我走到管道前,那些材料的施工对象了然了起来,因为我那心心念念的金属管道口正糊着一层厚厚的白色材料,做工粗糙,感觉像是突发紧急情况又或者知道不会有人来验收工程质量,因此就这么草草地将管道封死了。
我将手里的格洛`克换成撬棍,仅用两棍就让那片白色全部从管道上脱落下来。
撬棍,真正的圣器。我怜爱地将它塞回后背。
我打开手机手电筒,叼在嘴里,然后弯腰爬进这对于成年人体型略显局促的管道,一股怪异的味道扑鼻而来。
要怎么形容呢……就像两箱海鲜和肉类,其中一半已经腐败、另一半还是新鲜的,他们混在一起,有人正试图用漂白剂和消毒水清理。而你恰在此时推开门,就能闻到的味道。
我差点吐出来,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从通道的一扇通风口,摔进了八楼的某个房间。
我确实不算擅长体术,以险些崴伤手腕的代价才狼狈地安全落地。
惊慌下的我也只敢小口的呼吸这闷热的空气,生怕自己吐在这里,我身上可没有纸巾。
就在我伸手取下用作照明的手机,准备先从这个房间探索时,一阵黏腻濡湿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那像是有人在抓拌肉馅的声音,又夹杂着皮肤剥脱的撕裂声,让我作呕的感觉更加强烈。
我强忍着反胃,左手掏出撬棍,像恐怖片里某些被回头杀的炮灰一样缓缓转身,用手机照亮前方。
一张损毁严重的脸登时在视野里亮起,我本来想用‘血呲呼啦’这种略带搞笑意味的词语来形容,以便让我紧张的心跳慢点,但他的血已经氧化成黑色的了。
那支离破碎的部分青黑色皮肤跟黑色的血液相互映衬,更是在字里行间都写着他不再算是活人了。
那浑浊的眼球泛着一层白翳,眼白的部分有种融化的感觉,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他的泪水,但我奇异地感觉他很像是某尊落泪的圣母石膏雕像。
我在他张开牙缝间隙塞满血肉的嘴扑向我时,猛地用撬棍一击将他打倒在地。
【“这是我的幻觉吗?”眼前的一切让你不可思议……你决定探寻‘污染’的真相。为活死人们带来久违的黎明吧!】
【你已加入临时队伍:研究所‘污染’调查小组。】
“在讲什么啊啊啊啊——!!怎么还有!!!!”我慌乱地躲开右手边扑上来的另一只活死人,对系统占用我本就不多的内存于以抗议,然后和活死人开始玩秦王绕柱并见缝插针地给他的脑袋一撬棍。
也许潜力就是靠压力来开发的。我这么想到。
左半边身子已经覆盖上一层血糊的我,打开墙边的应急灯后对我的战果进行点数。
一共五只怪。
“这个队伍除了我还有谁?”
【安室透、黑泽阵。】
“黑泽已经在附近了吗?”我边问边翻找起这间屋子的物资。
系统没有回答我。
所幸我在立柜里找到了几件白大褂,我用一件白大褂当成毛巾,简单擦拭了身上被溅到的人体组织,皮衣乍一看已经看不出刚刚的血战。我又在外面套上了另一件干净的白大褂。
落灰的桌上还摆着相当新的台式电脑,我拉近显示屏,它背后贴着印有条码的资产标签:【CAPB080120010】。
我又拉出主机找到资产标签:【CAPB080120009】。
这个房间是8012吗?我取下应急灯,将它对准房间里那唯一一扇胶合板门的门缝。
即使我知道外面正艳阳高照,身体仍在微微发抖。我决定告诉自己,这是我在兴奋。
世界为我沉默了,就在我以为这里已经没有那些活死人时,只见那门缝下无声地停驻了两片阴影。
有什么站在那里。
我悄声绕过应急灯的灯光,站在门轴旁边,这样即使外面的活死人会开门,我也能躲在门板后给自己争取更多反应的时间。
闲置许久门锁发出一声脆响,来人不仅会开门,而且一把扭断了门锁。
我顾不得会不会发出声响,就地一个侧滚赶紧远离那扇命不久矣的门。
果不其然,门外的人似乎是一脚踹上了门板,本就不算结实的门锁瞬间一命呜呼,门板在弹开后狠狠撞在我刚刚躲藏的位置。
而这时我掏出了格洛`克,在黑暗里瞄准了身穿一袭黑色风衣的不速之客。
那人左手握着擦得锃亮的伯`莱塔,对我扣下了扳机,而我为了躲开那发直冲我头颅的子弹,不得不让脱离我枪口的那枚子弹偏离了路线。
“啧。”长发公主黑泽对着他被燎断的一截头发不爽地咋舌。
“啧。”也被燎断一截头发的我悻悻地收回枪。本来还想趁着这里没有别人,试试npc能不能杀的。
我对着来人笑道:“哟,阵哥。”